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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嫁嫡-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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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希望是杞人忧天了,来的路上,我听说二婶很高兴呢,你也知道,她和母亲素来不怎么对盘,母亲被禁足,肯定没法管家了,其他婶娘又都不在,府里都在传,接管掌家权的会是她,要真让她接手了,肯定会在各个地方安插人手,到时候母亲想再管理内院,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总算是说到重点上了,安容故作茫然的看着她,“管家的事,我不懂,有祖母在呢。”

沈安姒无语,就没见过这么傻的,那是管家权,哪怕只管十天半个月,就不知道能捞多少油水了,真是不缺钱,不知挣钱辛苦。

“我是说万一,毕竟祖母年纪大了,你忍心看她那么辛苦?之前你还麻烦祖母帮你看账,父亲是不知道,知道了看他不骂你,咱们姐妹之间,从小一起长大,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侯府是咱们大房的,断不能让二房的人插手,母亲不管事了,我想要不让二姨娘带为照看两天,等母亲被放出来了,咱们侯府就还跟之前一样平静。”

安容思岑了几秒,展露笑容道,“说的不错,不能让二房插手,这事我记着了,我会求祖母让二姨娘管家的,你放心吧。”

沈安姒心中大定,安容别的长处没有,为人却很讲信用,说出口的话即便做不到,也会赔礼道歉的。

安容继续用早饭,沈安姒以为要说服安容半天才行,一路上都在和二姨娘琢磨说辞,结果不费吹灰之力,这会儿见她答应了,也就不留了,她实在没兴趣看安容吃饭,更舍不得二姨娘在下面巴巴的等着,便告辞了,她还要去松鹤院看热闹呢。

沈安姒走后,安容很快就吃完了早饭,带着秋菊去了松鹤院,本来安容是打算带嘴严的海棠去的,不过她觉得秋菊更合适。

进了松鹤院,安容就觉察到了老太太的怒气,从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态度就能觉察出来。

安容迈步饶过紫檀木屏风,就见到老太太伤心的抹眼泪,她爹正站在下面请罪,丢的可是老太爷的遗物,那是做儿子的守护不力啊。

孙妈妈在一旁劝老太太保重身子,“老太太别掉金豆子了,好在福总管警惕,及时发现钥匙丢了,老太爷的遗物还好好的在内库房存着呢。”

老太太抹着眼泪,仿佛老了很多岁一般,“那都是老太爷生前最喜欢的东西,老太爷去世的时候,我不是没想过给老太爷做了陪葬,一个个都说怕遭了盗墓贼,让老太爷九泉之下不得安生。”

“我想想也是,就打消了这念头,想留在身边做念想,老太爷要是真想他那么些宝贝了,就回来瞧几眼,一个个都不许,我老婆子虽然老了,可心里跟明镜似的,还不是怕我存了私心,被人哄骗了去,好,我也不留了,放在了外库房,结果呢!”

最后一句,说的极其凌厉,便是武安侯也得吓着了,倒不是怕老太太生气,是怕她气晕过去,大夫人都气晕了,老太太的身子骨还能比她好了不成?

安容快步上前,挨着老太太坐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劝慰道,“祖母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怎么办,贼抓到了,狠狠的打一顿,打到没人敢再偷为止。”

安容咬紧牙关,也是气的不行,心里还懊悔不已,内库房里宝贝多的是,怎么就看上了老太爷的东西,专偷他的拿,不然祖母也不会气成这样。

安容想,肯定是大夫人特地吩咐的,祖母虽然不管内院的事了,可是余威还在。

尤其是爹爹孝顺,她明面上孝顺祖母,内里肯定恨不得祖母早死,之前父亲没能及时回京,她就一惊一乍的,让祖母提心吊胆,反正都是偷东西,偷哪个不是偷。

可是偷老太爷的,事发后,祖母肯定生气,气晕都有可能,不管不顾之下,福总管守护不力,肯定要吃罪,没准儿再污蔑一番,他还得背负个监守自盗,忘恩负义的罪名。

气坏了老太太,解决了福总管,整个侯府不论是内院还是外院都在她掌握之中,可真是一箭数雕!

可惜活该,偷鸡不成蚀把米,看她怎么办!

第八十六章物证

安容说了好一通软话,才让老太太歇住了眼泪。

老太太看开了,摇手道,“罢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左右我老婆子也没多少日子好活头了,人都要死了,还能管到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老太太才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哄闹声。

安容抬眸就见到大夫人脸色苍白的进来。

扑腾一声跪下,什么话也没说。

手里颤巍巍的递上一封信。

王妈妈接了信,双手递到老太太跟前,道,“侯爷和老太爷可真是冤枉大夫人了,大夫人是吩咐过财总管想办法筹到万两银子。”

“可是没想到财总管鬼迷心窍,竟然敢灌醉福总管,偷老太爷的宝贝,就是打杀了他也应当,大夫人知道有错,可奴婢伺候在大夫人身边,大夫人也是逼不得已啊,都是为了四姑娘的名声着想。”

安容听蒙了,也笑了,“为了我?我这会儿又不出嫁,不用花两万两吧,再说了,我是侯府嫡女,出嫁用得着偷自家的银子吗?”

这么严肃的场合,安容却说起了笑来,王妈妈接下来的话都说不下去了,让老太太看信。

武安侯迈步过来,一把抓过信,拆了看了两眼,眸底就染了怒火。

安容凑上去瞄了两眼,顿时哭笑不得,冷笑连连。

真的是好手段,竟然从窃贼变成了受委屈,做好事不留名的了,她是不是还得谢谢她为了她的闺誉着想,行跪拜大礼?

安容拿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眉头皱紧,骂了一声糊涂。

“这信是谁送来的?安容一个闺阁女儿,怎么会使那下作手段去算计济民堂?!别人不了解安容。你这个做母亲的还能不了解,人家怎么说,你就信了?!”

大夫人跪在地上。哭的是清泪两行,愈加显得脸色苍白。“老太太,安容是我亲手带大的,就跟自己嫡亲的女儿一样,又怎么会不了解她,可是这信确确实实说的有鼻子有眼。”

“我也纳闷呢,秘方丢了这么大的事,安容竟然压着不提,也不找那个窃贼。我一时存了怀疑之心,就信了,就算他们是恐吓,可是信上说了,要是我不掏两万两,就把四姑娘和人私通的事宣扬出去,您也瞧见了,这信上说有人证物证,我也偷偷把阮妈妈叫去询问了,她确实瞧见过这东西。”

这东西是什么?安容左右翻看信纸也没找到。倒是福总管从侯爷扔掉的信封里找出来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一块玉佩。

侯爷瞧了两眼,眉头轻陇。这玉佩确实不像是女儿家之物,倒有些像是传家宝。

安容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无语,竟然是她在大昭寺梅林捡到的萧湛的玉佩,安容忍不住想捂嘴笑了。

你说这玉佩是别人的吧,他们私通还有说头,人家萧湛求亲上门,她要死要活的退亲了好么,跟他私通。她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窗户夹了?

还有这玉佩不是让芍药收好了吗,怎么会被人偷了。要不是整个的偷去了,根本就画不到这么像。

老太太质疑的望着安容。“这玉佩你见过?”

其实不用问,从安容的神情,她就知道这玉佩她见过。

安容点点头,挨着老太太坐下,笑的是见牙不见眼,“见过啊,萧国公府表少爷的,那日他救我晕倒在大街上,不小心丢了玉佩,我捡了原打算还给他的,后来靖北侯世子来了,我一时气过了头,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祖母,你也知道,我退了他的亲,他又救了我,我哪好意思去还他东西啊,好几次我都想扔了呢,最后只好收起来,想着找机会再还了。”

“没想到我屋子里的贼,偷了秘方不算,还偷了玉佩想污蔑我与人私通,我与一个退亲之人私通,不是没事找事么,说出去肯定要笑掉人大牙。”

老太太听得直抚额,孙妈妈更是哭笑不得,“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这要污蔑人也不打听清楚了。”

老太太望着安容,“这玉佩应该还在,去取了来。”

既然是为了说服她们,自然是要见到实物的。

安容让秋菊去取,顺带再拿些别的东西来,扭头见到大夫人狰狞的面孔,安容笑的双眼如月,本姑娘行的端坐的正,岂是你们想污蔑就污蔑的?

秋菊很快就把玉佩取了来,这期间,安容伺候老太太喝茶,也没人搭理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她也不敢起来。

武安侯见到玉佩,确实跟画上的一样,安容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老太太的袖子,撅着嘴。

老太太嗔了她一眼,才对武安侯道,“安容脸皮薄,这玉佩扔了肯定不行,留着就更不妥,你明儿上朝就交给萧老国公吧,随便寻个说辞,别说是安容捡的。”

武安侯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应了。

大夫人压根没料到事情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心底气的直抽抽,谁说这玉佩是个外男送给四姑娘的,她宝贝的不行,隔三两日就要看一眼!

大夫人忙道,“是媳妇办事不力,没打听清楚就信以为真了。”

沈安姒也在一旁道,“祖母,母亲也是为了维护四妹妹的面子,没敢把事情闹大,这才信了信上说的,偷老太爷东西完全是财总管自作主张。”

这下子,事情还真的不好办了,因为关系安容的清白闺誉,不敢随便打听,找人求证了一番,就信以为真了。

比随便指使人偷窃罪名要大的多,再加上昨儿夜里气晕了,这会儿又跪了半天,数落两句就该揭过去了。

不过就在武安侯才说完“起来吧”三个字后,安容就朝秋菊招手了,秋菊送上一堆请帖,安容挨个的翻,倒叫武安侯摸不着头脑了。

安容迅速的翻着,几乎翻一个丢一个,秋菊守在一旁挨个的捡起来,忽然听到安容的惊喜声,“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老太太不解的问。

“祖母,你看,”安容献宝似地把一张大红帖子送上,“你看这字迹跟恐吓信的笔迹是不是一模一样,方才我就觉得眼熟,似乎以前见过,果然是一样呢,我记性还不是不错的。”

安容笑的见牙不见眼,一副我多么有才,赶紧夸我啊的神情,却让老太太和武安侯勃然大怒。

那请帖是建安伯府二房邀请安容去赏花的帖子!

老太太呲笑出声,啪的一下把请帖扔在了地上,冷笑道,“还真是好谋算,若不是安容眼尖,认得字迹,还真叫建安伯府糊弄了过去。”

“昨儿上门要银子不成,就使苦肉计逼安容同意,一计不成,又再生一计,还真是安容的好舅舅,为了钱财连脸面都不要了,这亲家干错不做了,来人,把信和请帖给我送去建安伯府!”

安容拽着老太太的胳膊,轻轻摇晃道,“祖母,这肯定是二舅舅跟母亲开玩笑的。”

老太太拍了拍安容的手,一脸的疼惜,这么好的孙女儿,又乖巧又懂事,那起子黑心肝的竟也舍得算计她,亏得安容还一直念着他们的好。

老太太越想越来气,转过头看大夫人时,脸就跟霜打茄子似地,“开玩笑的?我老婆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没有见过这么没分寸,拿侄女清白开玩笑的,建安伯多么有情有义的一个人,想不到膝下竟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儿女!”

老太太真是气极了,顾不得大夫人的脸面了,她自己都不要脸了,还指着别人为她留面子吗?

安容一个劲的摇老太太,让她别说了,“母亲昨儿才气晕倒,脸还苍白着呢,犯错的是二舅舅,不是她。”

老太太望着安容,又瞥头看着大夫人,冷笑一声,“昨儿不过是被污蔑了,都气晕了,今儿罪证确凿,倒是没晕了。”

大夫人正想装晕,老太太这么一说,她还能晕么?

跪在那里,背脊一阵阵发凉。

安容不说,老太太都没往她装晕上面想,稍微一提醒,老太太还能想不透?

她这媳妇性子坚韧,向来能忍,又怎么会那么受不住气,昨儿晚上被财总管一气就晕了过去,看来真当她是老糊涂,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了!

先晕了,还没有辩白,侯爷不会不等她开口就先处置了她,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她和建安伯府勾结,捏造了这么封信替自己开脱,欲盖弥彰,一再糊弄,安容的秘方不是她指使人偷的还能有谁?!

安容挠着额头,劝老太太别生气,其实心底都乐开了花,嘴上却纳闷的带着好奇道,“信上不是说人证物证都在么,物证是玉佩,人证是谁啊?”

沈安姒站在一旁,有些回不过神来。

事情怎么忽然就急转直下了,在她看来,有了恐吓信作证,大夫人不论做错了什么事都是情有可原的,根本不会跟她所期盼的那样受罚禁足。

没想到一向迷糊的四妹妹竟然有这一手,堪比过目不忘了,也活该大夫人倒霉。

不过方才自己也表了忠心,这会儿矛头指向玲珑苑里的丫鬟,她不狠狠的踩一脚才怪了。

沈安姒笑道,“我看那人证十有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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