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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嫁嫡-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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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可不敢答应。一旁老太太在瞪眼呢,醉酒是好事吗,伤身。

要喝酒也得避着点老太太啊。

不过这酒真是好酒。瑞亲王果真会享受,真亏了安容,不然他哪能蹭到瑞亲王的酒?

一顿团圆饭,吃了整整一个时辰。

而东苑。二太太是气了整整一个时辰。

一屋子丫鬟奴婢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原因无她,二太太在摔东西的时候,没注意把床头柜上搁着的羊脂玉雕白玉兰的手镯一并摔地上了。

此刻,那羊脂玉镯变成了五块碎玉。静静的躺在地上。

丫鬟的心就跟那碎玉镯一样,七零八落。

半年前,二太太对着镜子插发簪。外面丫鬟跑进来,说了一句不好了。她手一抖,发簪落地,气急败坏之下,将那丫鬟活活打死了。

簪子是拿在她手里的,自己没拿稳,就怪罪迁怒报信的丫鬟,着实心狠。

那还只是一支寻常玉簪子,今儿这手镯可是二太太最心爱之物,便是病着也戴着,不戴也会放在墙头柜上。

今儿二太太心情不错,绣了会儿针线,谁想听说了三太太回府,就随手把绣绷子丢床头柜上了。

再听丫鬟禀告,老太太正式把内院管家权交给了三太太,侯爷还拜托三太太,她气极之下,就把床头柜上的绣篓子一甩。

连带着羊脂玉镯也摔了。

二太太当时就气的发疯,要不是闪了腰,行动不便,这会儿估计离的近的丫鬟都要挨巴掌了。

就没见过这样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主子,玉镯平素压根就不让人碰,这摔坏了,就责怪丫鬟没有及时把玉镯收到梳妆盒里去。

二太太气的心口疼,那是她最爱的手镯啊,是生下六少爷那天,二老爷亲手给她戴上的,如今就这样摔没了!

二太太气的要罚那些丫鬟。

沈安芙迈步进去,阻拦道,“娘,那手镯虽然珍贵,却也不是买不到了,赶明儿让父亲再送你一个,别气坏了身子。”

二太太气的头晕,不过沈安芙这话却是提醒了她,若不是她气极之下闪了腰,这管家权又怎么会随随便便落到三房的手里去?!

一想到老太太的偏心,她送上门去帮着管家她不要,宁愿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四姑娘管,她就气的浑身颤抖。

宴席散罢,依然是沈安北送安容回玲珑苑。

安容和沈安北在院门口说话,秋菊拿了一盒药膏出来。

沈安北接过舒痕膏看了一眼,顿时眉头扭紧,望着安容不解问道,“同样的膏药,为何颜色差别这么大?”

安容脸颊微红,“之前手生,后面就熟了嘛,反正效果是一样的,在府里也不用讲究什么了。”

沈安北嘴角微抽,好不容易琼山书院才放两天假,哪有拘在府里的道理。

“明儿,醉仙楼有个诗会,我要去参加,其实今儿那些同窗来府里,是邀请闵哥儿一起去参加诗会的,他……,”沈安北话到这里,就歇住了。

忘了问沈安闵去不去了。

一年没见,他也不知道沈安闵的学识程度如何了,不过依照上次在琼山书院来看,那是很不错了。

安容微微错愕,不是吧,二哥不是说要抓紧时间把她的藏书全部读完的么,原本时间就紧迫,他还要去参加什么诗会?

就二哥那水平,安容嘴角微抽,她可不敢担保会不露馅。

到时候,她怕二哥会遭人奚落,从而自暴自弃,而且武安侯府也会落得个欺骗人的骂名。

难道,她又要糊弄人了么?

安容有些头疼。

可是要是放任不管的话,到时候肯定会被逼问“沈二少爷”在哪儿,那时候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那就再帮二哥这一回,一定要明确的告诉他,越是有才的人越是有傲骨,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诗会都参加,也不是参加了就一定要作诗的。

但是,初次参加,总要露一手的。

安容转身回玲珑阁,一路走一路想,什么诗词合适沈安闵用来糊弄人。

她知道很多诗词,可是那些诗词都不合适年轻气盛,未来一片光明的沈安闵用,若只是简单的咏诵,也镇不住场子。

回到二楼,安容就直接朝书房走去,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左思右想。

安容尝试自己写,可是诗是写了一首又一首,自己都不堪满意,何况给名满京都的“沈二少爷”用?

纸团子丢了一地。

冬梅弯腰捡起来,轻声嘟嚷道,“勤奋苦读的不是二少爷吗,怎么变成咱们姑娘了?”

秋菊轻耸肩膀,“谁知道呢,二少爷的黑眼圈可不好看,要是姑娘也变成那样……。”

不敢想象,绝对不忍直视。

两人越想越可乐,笑的肩膀直抖。

“你们是说姑娘会变成花熊么?”忽然,身后传来芍药的笑声。

秋菊和冬梅两个在交头接耳,乍然听到芍药的笑声,吓了一跳。

“谁说姑娘是花熊了?!”秋菊拔高了声音道。

芍药被吼的脖子一缩,“你们说二少爷黑眼圈的样子像花熊,说姑娘会变的跟二少爷一样,那不就是也变成花熊吗?我又没有说错,你们吼我做什么?”

花熊,即是熊猫。

安容正苦思冥想呢,见几个丫鬟在吵,还说到花熊,安容嘴角轻抽,瞄了一眼沙漏,时辰确实不早了,再熬下去,指不定真的会变成花熊。

安容轻打哈欠,却忽然福至心灵。

二哥可是熬夜苦读数日,才熬出来一双黑眼圈,今日还正巧被几个学子瞧见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沈二少爷勤奋啊。

既然这么励志了,被人当作了榜样,那就要将榜样的形象树立起来。

安容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去书架底下,打开抽屉,在一堆折扇中翻出一把最精致的。

这些扇子都是安容自己做的,足有十几把。

当初做好了之后,成摞的抱去让沈安闵画上画,回想起那段日子,安容觉得很温馨。

安容看着画,嘴撇了撇,这是两年前画的,两年没见,二哥的画技精湛了很多,用这个着实掉份了。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她来画吧,她的画风和二哥压根就不是一路的。

安容提笔沾墨,在画面上写起来。

字体写的有些大,安容特地用了些力道,不是那般婉约秀丽。

可是安容手一抖,写了个错字。

安容囧了。

写了一个错字之后,安容就随意了,笔走龙蛇。

一个字大,一个字小,愣是把一首诗全挤了上去,然后对着烛火瞧了瞧。

甚是满意。

没有比这首更合适的了。

安容小心的吹干墨迹,随手扇了两下,顿觉凉意袭来,忙把折扇合上了,丢给了芍药。

“明儿一早起来,送去给二少爷,”安容打着哈欠道。

芍药一脸黑线,瞄了秋菊和冬梅几眼,两人也是嘴角轻抽。

那扇子,才是真的不忍直视好么?

鬼画符也比这个好看,姑娘才是真的破罐子破摔的典型,瞧瞧着前面的字和后面的字,天差地别有没有?

姑娘也好意思送出手,这也太不拿二少爷当外人了吧?

几个丫鬟默然,谁也不敢说安容不该送,反正二少爷就不是外人。

今儿轮到半夏值夜,安容去舆洗了一番,芍药过来帮安容更衣就寝,不期然塞了个小竹筒到安容手里。

安容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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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重礼

“这是小七带回来的,那会儿姑娘还在建安伯府,”芍药小声道。

要不是她手脚麻溜,估摸着都被冬梅抢到了呢,芍药觉得自己是个打架能手,别看冬梅比她大一岁,真打起来,肯定是她赢。

安容点点头。

等丫鬟都下了楼,半夏也睡下了,躺在床上的安容才就着烛火,那竹筒里的小纸条抽出来。

一手拿着纸条,安容一手轻拍脸颊,想让手背的冰凉去除脸颊上的燥热,似乎心中夹了一份期待,他会写些什么呢?

脸颊温度依旧,手背却暖和了起来。

安容轻展开纸条,才瞄了一眼,安容直接惊坐了起来。

半夏还没有熟睡,乍一见安容坐起来的,吓的她小脸都白了。

“姑娘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半夏轻唤,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她都还没睡着呢,姑娘哪能睡着做噩梦啊。

安容摆摆手,努力让声音平静道,“没事儿,你睡吧。”

半夏扭头看着安容,不懂她怎么忽然一惊一乍了,夜都深了,姑娘还不睡,也不知道瞎捉摸啥。

半夏打了个哈欠,她是熬不住了,哆嗦着缩进被子里,没一会儿就传来她匀畅的呼吸声。

而安容躺在被子里,气呼呼的瞪着眼睛,手里的纸条攒的紧紧的,恨不得捏碎了才好。

他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想害死她!

安容气的脸红脖子粗。

什么意思嘛,自己只是不忍心那么多人受冰雹之灾,求他帮忙,那也不算是求。是要求他做的。

他得了皇上的赏赐,那是他的事,怎么是她的功劳了!

就算是她的功劳,你心里记着就好,居然还要让人大张旗鼓的送来给她。

她能莫名其妙的收一个外人的重礼吗?

到时候府里人,父亲祖母他们问起来,自己要怎么解释。说自己会算命吗?

就算她会算命。那她又是怎么和一个外男勾搭上的,到时候她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本来很困的安容,见到这张小纸条后。再也睡不着了。

不但睡不着,而且还很烦躁。

烦躁的安容,趴在那里继续揉捻她的大抱枕。

一宿无眠。

第二天丫鬟来伺候安容起床,瞧见安容那黑眼圈。着实吓了一跳。

“姑娘,你昨儿夜里失眠了?”秋菊惊问道。

喻妈妈瞧了安容的脸色。再看一旁半夏红润光泽的脸庞,还有一旁的香炉,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姑娘一宿没睡,你都没发现吗。安神香也不知道点了?”喻妈妈呵斥道。

半夏缩着脖子站在那里,头低低的,在喻妈妈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咕噜咕噜动。

半夏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但不代表她心里就没有气。

姑娘自己说让自己睡的。她听姑娘的话还有错了不成,你们几个在楼下呼呼大睡,她在楼上伺候姑娘,真的尽心尽责,你们怎么不上来瞄一眼,就知道责怪她!

“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半夏抬眸,虔诚恭谨认错道。

喻妈妈数落了半夏两句,见她认错的态度不错,也就没有责罚她了,转而问安容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安容一脸郁闷,有口难言,她能说她这是忧心别人送礼送的吗?

人家送礼,还是重礼,多少人巴不得呢,偏她愁这个苦那个,头疼。

“没事儿,就是夜里做了个噩梦,惊醒之后,多想了会儿,”安容摇头道。

说完,不等喻妈妈问,就把话题岔开,吩咐秋菊道,“今儿穿那件豆绿绣荷叶的裙子。”

秋菊碰着鹅黄色裙裳来,上面摆着雪青色束腰,听了安容的话,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她不论拿什么衣裳,姑娘都极少说不好,今儿怎么嫌弃了?

秋菊神情黯淡,觉得自己大丫鬟的地位岌岌可危了,她哪里知道安容因为荀止,恼了雪青色。

看到雪青色,就一肚子火气无处弥散。

等安容换好衣裳,秋菊帮着梳好容妆,见安容没有再挑剔,反而很满意时,高提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梳洗打扮后,安容扫了眼屋子,觉得少了些什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小九和小七呢?”安容问道。

海棠轻摇了摇头,“昨儿下午起,小九和小七飞走,就没有飞回来了,怕是回家了吧?”

安容一张脸顿时僵硬了起来,她又内伤了。

这两只破鸽子跟他们的主子一样可恶,关键时候就给她掉链子,等他们回来,一定要把他们关在笼子里!

一顿饭,安容吃的是食不知味,等吃完了饭,安容就带着丫鬟去了松鹤院。

在院门口,安容见到了三太太和沈安溪。

三太太今儿着了一身翡翠色暗花祥云纹散花锦缎袄,下罩湖绿色百幅裙,头上带着如意簪,脸色带着温和笑意,让人瞧了舒坦。

再细细看,可发觉她脸上的淤青褪去,抹了些胭脂后,不细细对比昨日,绝对发现不了。

见安容盯着自己的脸瞧,三太太眸底闪过一抹笑意,伸手摸了摸脸颊,笑道,“昨儿北哥儿给我的舒痕膏极是有效,才一晚上,被冰雹砸伤的淤青就全部消退了。”

冬梅站在一旁,双眸带着诧异。

世子爷的舒痕膏是姑娘给的,她们都不看好,而且昨儿世子爷一脸黑呼,她们都极是同情他,觉得他不敢不听姑娘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效,而且效果很好。

沈安溪走到安容身侧,揽着安容的胳膊,亲昵的笑着,对她娘道,“娘,那舒痕膏是四姐姐自己调制的呢。”

三太太一脸诧异,昨儿沈安北把药给她时,只说药效很好,倒没提是安容调制的。

“舒痕膏可比我以前用的药膏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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