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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宠妃逃宫记-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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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先回宫歇息吧。”邓太后一脸关切。自从大年初二那日,沈初夏说了那番识大体的话,邓太后对她印象大为改观,对她也多了几分关注。

沈初夏摇了摇头,坚持道:“妾只是小事,不用……”

未等沈初夏说完,邓太后便说道:“女人这身子就得好好养,听哀家的话,快回去歇息吧。”

沈初夏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见邓太后如此说,便顺水推舟道:“谢太后关心,那妾先告退了。”说着向邓太后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回到华阳宫,明兰见她面色不好,一脸紧张地问道:“娘娘莫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招个太医来看看?”

沈初夏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什么事,躺躺就好了。”说着便进了内殿,和衣躺在床上。

明兰不放心,进来看她。

她把明兰赶了出去,并说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她。

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捋一捋自己的心事。

躺在床上,想到她与他在这床上无数的缠绵,无数的亲密,无数的甜蜜,又想到先前王顺媛说起昨夜之事,那一脸娇羞的模样,她突然有些想哭。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在乎他。她是个一根筋的人,她向往的是互相忠诚的爱情。前世她认定了胡一鹏,便再没有起过别的心思,哪怕后来胡一鹏要跟她离婚,她还以为是自己对不起胡一鹏,没有与他争财产。

虽然她现在已经变成了沈初夏,可她骨子里还是那个一根筋的许蔓。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所以,她不能容许自己与爱人之间,还有着别的人。更何况,她与他之间,不只一个王顺媛,还有着孙贵妃,潘德妃,孙贵嫔,还有着许多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闭上眼。终于,眼泪再也忍不住,倾泻而下。

既然身在这个时代,她无力改变别人,那就只能改变自己。所以,她要收回自己对他的感情,她要阻止自己继续爱他。

如果有机会,还是出宫去吧,远离他,也就不会伤心了吧?

在不知不觉间,枕衾早已湿透。

午时过后,梁洹过来用膳,沈初夏才从床上起了身,前去接驾。

在看到沈初夏的第一眼,梁洹就发现了她有些不对劲,忙问道:“阿蔓,你怎么了?面色怎么如此难看?”

明兰在一旁帮着回话道:“回陛下,昭妃娘娘身子不适,在床上都躺了半天了。”

听到这话,梁洹心头一阵紧张,忙把她揽到怀里,问道:“哪里不适?可传了太医?”

沈初夏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挣脱,没说话。

“娘娘不让传太医。”明兰在一旁回道。

“那怎么行?”梁洹对沈初夏先前的冷淡并不在意,一把抱起沈初夏,往内殿走去,口中对着明兰吩咐道,“去把易太医叫来给昭妃看看。”

“是。”明兰退了下去。

见梁洹对自己如此紧张,若是以前的沈初夏,心里一定会觉得像喝了蜜一般甜,可如今的沈初夏,看到他这般,内心却满是苦涩。她一坐到床上,便从梁洹怀里挣了出来:“陛下,妾没事的。”

“你看你这脸色,白的跟纸似的,还敢说没事?”梁洹一边轻声说着她,一边抬手为她理额间的碎发。

看着他的手伸过来,她的头向后一偏,避了开去。

他的手僵在半空。

“阿蔓,你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带了些不悦。

“回陛下,妾无事。”她强笑道。

虽然沈初夏一再说自己无事,但梁洹还是感觉到,她今日与往日很不一样,她在抗拒与他亲密。可她越是这般,他心头越是不爽。

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说道:“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无事。”

沈初夏咬了咬唇,没有再把脸转开。

他慢慢倾过身,唇便压了下来。

她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躲开。可是,想到他的双唇不久前曾吻过别的女人,她心里一阵不舒服。她紧紧咬着牙关,不让他进来。他先用舌头撬了撬,没撬开,便用牙齿来启。两人的牙齿相撞,有些疼。

眼泪,毫无预兆地从她眼中冲了出来。

看到她的眼泪,他一惊,随即放开她。

她转过脸,把眼泪拭去,哽咽道:“请陛下恕罪。”

“说!到底怎么回事?”他冷声问道。

“回陛下,妾,妾真的无事。”她的声音有些暗哑。

“无事?”他冷笑一声,“沈初夏,你可知欺君可是大罪。”

沈初夏咬着唇,没说话。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他又问道,“为什么避着我?”

见梁洹步步紧逼,沈初夏感觉自己无路可退了。反正自己也做不到像以前那般对他,也许把话说开了,也不见得是坏事,大不了自己又做回以前那个无人问津的沈贵人,也好过像今日这般受折磨。

她抬起头,双眼紧紧盯着梁洹,说道:“陛下是想听真话吗?”

听到这话,他眉头皱了皱,说道:“当然。”

她吸了吸气,说道:“听说陛下昨晚去王顺媛那里?”

听到她问起此事,他有些意外,抬了抬眉,说道:“那又怎样?”

听到他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她愣了愣,随即苦笑道:“陛下是一国之君,想宿在哪个嫔妃宫里,妾自然管不着。不过,在妾的家乡,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那种亲密之事,只有相爱的男女才能做。所以,妾实在接受不了陛下才与王顺媛亲热过,又来与妾亲热。”

“胡说,大穆哪有地方是一个男人只娶一妻的?”他皱着眉头。

“不管陛下信与不信,确实有这样的地方。”她涩然说道。

“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抬头望着她,眼中薄有怒意,“难道你要我以后只有你一人?沈初夏,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妾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她苦笑,“妾一定会尽自己作为一个嫔妃的本份,可是……”说到这里,她一顿。

“可是什么?”他追问道。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不再看他,双眼透过帐顶,向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远处望去,缓缓说道:“妾会做一个安分的嫔妃的话,但请陛下恕罪,妾不能再把自己的心交给陛下,而且,已经交出的心,妾也要收回。”

听到这话,梁洹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道:“沈初夏,你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如此大不敬的话你也敢说?朕给你一个机会改正!”

沈初夏转过脸,看着梁洹,流泪道:“对不起,陛下,如果妾真的做不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与别人在一起,所以,妾只能选择不再爱你!如果陛下因此要治妾的罪,妾也无话可话!”说着,她从床上起了身,伏身拜倒在他面前。

梁洹看着伏在自己身下的沈初夏,心里郁怒至极。可他不可能在此事上做出任何让步。

他沉下脸,冷冷说道:“昭妃,看来是我平日太过宠你,纵容你,所以,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听到他的话,她身子微微一颤,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变得煞白。她抿了抿嘴,随即垂下眼,睫毛轻轻闪烁着,低头说道:“请陛下恕罪!”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改?”他问道。

她伏身磕头:“请陛下恕罪!”

见她如此倔强,他气极反笑:“好,沈初夏,你居然如此冥顽不灵!那朕罚你禁足一月,闭门思过,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想通了再来找我!”

“谢陛下!”她磕头道。

看到她这样,他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根本使不上劲,心中更是郁闷至极。

他站起身,拂袖而去。

听到他的脚步声出了门,沈初夏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她心痛如绞。可是她知道,这样的他,就像是自己心上的一块腐肉一般,如果任由它在自己心里,自己就将每日受那钻心之痛。而如果釜底抽薪,将这块腐肉从自己心头剜掉,虽然自己此刻会受剜心之痛,以后自己的心也会空了一块,但慢慢伤口总会愈合的,总好过每日这般痛苦。

而此时,她会如此难受,因为她正在受这剜心之痛。

第二十二章

梁洹这天离开之后,直到沈初夏禁足期满,再没来过华阳宫,也没有叫人传过任何的旨意来。瞬间,沈初夏便从宠冠后宫,成为了失宠弃妇。

想到之前,她与他曾那么甜蜜,转眼他就如此绝情,沈初夏只觉得心头阵阵刺痛。也许,他在等她向他低头服软。不过这件事,她却没有打算退步。如果他再招她,她甚至也可以继续在他身边服侍,但她不会再投入任何感情。

而他是皇帝,更不可能对她让步。所以,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想必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被禁足的这个月,沈初夏与外界几乎完全隔绝起来。这样也好,听不到他的消息,自然也不知道他招了哪个嫔妃侍寝,或是宿在哪个嫔妃的宫里,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也许心头的伤口也愈合的快一些。

可是,再怎么样,她也有心乱的时候。她就看看书,写写字,或是逗逗梁岷玩儿。

梁岷已经七个月大了,已经可以说很简单的话了,比如叫“娘娘”,“花花”,“乖乖”什么的。

虽然梁岷长得很像梁洹,但每当沈初夏觉得心里烦乱的时候,一看到他那可爱的小脸蛋,所有的烦恼即刻便消散了。也许,她穿越到这个时代,不可能再找到自己想要的爱情,但有一份自己前世求之不得的亲子之情,也算意外的收获吧。虽然她没有孕育他,但她生了他。从今以后,他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全部了。

想通了,沈初夏觉得禁足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捱。直到禁足期满,她也没有去找梁洹求饶,他也没有继续对她惩罚,所以,她和他的这一页,就这么揭过去了吧。

解了禁足,她便可以像以往那般在宫里走动了。

没有皇帝的宣召,她不用去见他,不过梁洹惩罚她的时候,并没有贬她的位份,所以,她还是正二品妃位,需要每日前往安仁宫给邓太后请安。

禁足期满的次日,她便像之前一般,去了安仁宫见驻太后。按规矩,只有初一和十五这两日,正四品以下的嫔妃才来安仁宫请安,因而这一日长寿殿内,除了沈初夏外,只有孙贵妃、潘德妃,邓昭仪,钱贵嫔四人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沈初夏明显感觉到宫里几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些变化。

孙贵妃就不说了,一向在宫里以准皇后自居,在沈初夏得宠的时候,就没怎么把她放在眼里,时不时说几句酸溜溜的话来刺她,这时见沈初夏失了宠,言语之间,满是兴灾乐祸之态。

潘德妃之前还算与沈初夏交好,如今见她失了宠,虽然表现得没有孙贵妃那么明显,但沈初夏还是感觉到她对自己冷淡了许多,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热情。

邓昭仪的父亲虽然只是邓太后的族兄,从亲缘上说并不是很亲,但也算是邓太后的侄女儿,一向不怎么看不起沈初夏这个小县令的女儿。之前沈初夏独宠之时,她还有些收敛,如今是话都懒得与她多说。

倒是皇长子梁峻之母钱贵嫔,对沈初夏的态度,似乎与之前没多大差别。

看来,自己这回失宠禁足,真是一面照妖镜,照出了这宫里各色人的心思。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儿话,孙贵妃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对着沈初夏说道:“昭妃,昨日陛下叫了我过去,说是以后对嫔妃们要雨露均沾,叫我把嫔妃排了个顺序,轮流侍寝,每两日由一位嫔妃前往乾阳殿服侍陛下。你每月信期是什么时候?我安排你侍寝的时候好避开你的信期。”

听到孙贵妃的话,沈初夏愣了愣。自己跟梁洹说,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有别的女人,他就下令让后宫嫔妃轮流侍寝,这明摆着就是给自己颜色看啊。

她顿了片刻,说道:“贵妃娘娘,妾这些日子一直不爽利,怕不能好好服侍陛下。可以的话,可否先不排妾侍寝?”

对于沈初夏主动不侍寝,孙贵妃自然是不对反对的。少一个人,剩下的人就多一次机会,她巴不得大家都不舒服,只有自己一人侍寝才好。于是,对沈初夏这个要求,她一口便答应下来。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邓太后才过来。她看见沈初夏也在座上,很是高兴。嫔妃们问完安告辞离开的时候,邓太后特意把沈初夏单独留了下来。

见殿内只剩下的自己与沈初夏二人,邓太后关心地问道:“初夏,你是怎么惹着洹儿了?他怎么会突然罚你禁足?”

听到邓太后问话,沈初夏怔了怔,随即问道:“陛下是怎么跟太后说的?”

“我问他,他也不跟我说你到底犯了什么错。”邓太后叹了一口气,“弄得我想帮你说话,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听到邓太后这番话,沈初夏有片刻的沉默。她知道,在古人眼里,自己的想法显然是大逆不道的。一般人家,男子可以都可以纳妾,何况梁洹还是皇帝呢?在众人眼里,皇帝后宫有再多的女人也不为过,而她因为此事冲撞皇帝,绝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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