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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

司茶皇后-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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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狰狞地道:“你敢!”

钟唯唯妩媚一笑:“我就是敢,你已然死了,能把我怎么样?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还有,小心夏花。”

最后一句宛若耳语,她抬起头,看向张翼:“还不动手?”

张翼手起掌落,砍在重华后颈处,重华怒目狰狞,身体一软,倒在了钟唯唯怀里。

钟唯唯不舍地抱了他一下,将手自他掌中抽出,再交给张翼,双手合十,眼神卑微,是乞求的姿势。

张翼看她一眼,没有多话,将重华背在身后,借着绳索很快上了船。

钟唯唯早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她抓着手中的绳索,随着河水浮浮沉沉,身体渐渐麻木,就连意识和听觉、视觉也开始模糊。

有人伏在船头,大声喊她:“抓紧绳索,拉你上来。”

声音微哑,却是不折不扣的女声。

钟唯唯勉强抬头,看到那位简五爷趴在船头上,朝她用力招手。

钟唯唯用尽全身力量,仰头大声问道:“他可好?”

简五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她:“没有大碍,只是流血过多,歇歇补补就好了。”

钟唯唯再回头看向董家船的方向,何蓑衣还泡在水里,脸色和衣衫一样惨白,他出神地看着她,看上去心事重重。

他的衣衫和头发都浸透了水,湿哒哒地裹在他身上和脸上,看上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而自来十分注重形象的他,此刻却一直看着她,一动不动,好像忘了自己是泡在冰冷的河水里。

这是钟唯唯从未见过的何蓑衣,她不由愣住。

忽然听见简五在上方说道:“你果然是他最大的拖累和软肋,你迟早都会害死他的吧?对吧?”

钟唯唯抬眼看向简五,简五皱着眉头,盯着她,声音很轻:“中兴之君,不该有致命的拖累和软肋。作为他最在乎和最重视的人,你的选择很有良心。”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因为他们都觉得,重华不是她一个人的,而是属于整个郦国的。

她若拥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拥有健康强健的身体,再有出众的才智,能成为重华的助力,那就是完美的伴侣。

像她这样什么都没有,就连身体都破败不堪的女人,简直就是最不可容忍的拖累,必须除掉才行。

事实如此,钟唯唯黯然又绝望,想说两句什么,但是又觉得无话可说,就连手里拽着的那根绳索,也变得像是布满了尖利刺人的荆棘。

一个大浪突然拍打过来,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她受了重重一击,头晕眼花,失去意识。

沉入水中的同时,她下意识地拽紧手里的绳索,然而绳索却突然断掉。

恍惚中,她听见简五在大叫:“抓住她!别让这个疯女人跑了!”

唉,还真是,人生处处都是坑。

钟唯唯沉入水中的同时,芦苇荡那边发出一阵不同寻常的叫喊声,有人大喊:“刺客在此!”

船上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一直密切关注这边的何蓑衣火速作出反应。

钟唯唯被人迅速找到,她昏昏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几次想要放弃,就这样算了,但是心里又有一条声音一直在对她不停地说,坚持,坚持,不要放弃。

哪怕还有一分希望,也要努力活下去,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呢,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让那些恶人称心如意了。

不知过了多久,“哗”的一声水响,她终于出了水面。

她被人拖到一艘小舢板上,急救吐水,吐得天翻地覆。

一床棉被兜头盖过来,把她捂得严严实实,再一块厚实的帕子过来,包住了她的头,一个渔妇打扮的中年女人端一碗热腾腾的姜汤给她灌了下去。

随后妇人有条不紊地替她擦头发,包头发,一串动作做下来,不过半盏茶功夫而已。

护送她的那几个汉子并未跟着爬上小舢板,而是趴在船边和斗笠蓑衣、撑着船篙的渔夫小声说话,然后潜入水中,很快不见了影踪。

撑篙的渔夫回过头来,吩咐渔妇:“水吸得差不多了,给她另外换床被子捂着,我可不想难得出手做一票,却拖具死尸回去。”

有这么说人的吗?钟唯唯脑袋发晕,双眼发黑,嘶声道:“我且死不了。”

撑篙的渔夫斗笠压得很低,额头、眉毛、眼睛都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个方正有力的下颌。皮肤微黑,扶篙的手指甲修剪整齐,并不像是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

他见钟唯唯盯着自己看,腾出右手搭了一下帽檐,朝她微微颔首,轻笑:“钟大茶师,幸会。”

钟唯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认识她。

☆、367。第367章 侥幸(1)

渔夫见钟唯唯面露惊讶,得意一笑,转过身去继续撑船:“你不认识在下,在下却在京城见过你。

彼时,芳荼馆在斗茶打擂,你的每一场比赛,在下都去看了,从头看到尾。”

钟唯唯很紧张,他既然守着看了她的每一场比赛,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知道重华是谁?

原本是昏昏欲睡的瘫倒状态,到此时居然突然有了精神。

她大大方方地向渔夫提要求:“今日得您相助,万分感激,若是方便,还请您露一下尊容,以便鄙人日后报答。

不然日后若是见面不相识,就要闹笑话了。”

渔夫却没有露脸给她看的意思,而是微笑着转过头去,熟练地撑船:“是想看看我是谁,以后若是搞事儿,你好记住我?”

“不是。就是想知道恩公是谁。”钟唯唯很紧张:“请问阁下贵姓?告诉我吧?”

“董。”渔夫言简意赅地回答了这句话,指指远处:“看到没有,这里离他们的船不算远。

我们须得加快速度离开,不然我们全都得死。船上设施简陋,没有大夫,所以请您务必保持清醒。”

大雁帮那个坛主也姓董,看来都是董家的人,钟唯唯放松了一点,问道:“我阿兄他们什么时候来?”

渔夫道:“这可说不准,不过以令兄的聪明才智,必然会顺利脱身的。”

大师兄能在登船之时就算计好了退路,想必的确不会有其他波折。

再说,就算是另有波折,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钟唯唯拥进被子,苦笑着不再说话。

雾气越来越浓,风却渐渐小了,小舢板灵巧地在河道中快速穿行。

钟唯唯看着苍茫的远方,眼皮越来越重,最终身子一歪,倒在船板之上。

渔妇低呼一声,匆忙放下正在修补的渔网,爬过去摸钟唯唯的额头,再惊恐地道:“大当家的,这个人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原来这人,正是大雁帮的帮主,董瑜。

董瑜闻言,皱着眉头放了船篙,走过来一探钟唯唯的鼻息,叹道:“果然是半死不活的。

你进去搂着她,帮她暖和暖和,不然只怕撑不到地头就要死了。”

渔妇应了一声,打开被子,也不嫌钟唯唯又湿又冷,只管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捂着。

忍不住“啧啧”出声:“这姑娘太瘦啦,只剩下一把骨头,抱着都硌人。”

董瑜仔细盯了钟唯唯一眼,说道:“的确是比从前我在京城看她斗茶打擂时瘦了很多。但不是说有病吗?这样的折腾,不瘦才怪呢。”

渔妇低声问他:“她真的能让郦国战胜东岭吗?”

董瑜继续撑船:“说不好啊,但至少目前看来,她是唯一的希望。陈俊卿父子,这么多年都没见有什么动静,是不要指望他们了。”

渔妇看向钟唯唯的目光就又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钟唯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这个梦长远而真切,充满了她所渴望的一切美好。

阿爹和阿娘,义父和先帝,还有重华、又又、钟袤、小棠、大师兄,他们全都在里面,大家都在笑,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她在梦里,身体健康,每天都精神抖擞,和重华生了一群孩子。

白胖可爱聪明的孩子,拉着她的手叫阿娘,重华爱如至宝,空了就和她一起教孩子管孩子。

她战胜了梅询,找到了当年阿爹叛国罪的真相,仇人得到了该得的惩罚,大师兄也找到了心爱的姑娘,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

这个梦太美好,太真切,好得让钟唯唯沉醉其中,不想醒来。

她听见有人一直在叫她,但是懒得理,因为下意识里,总是在恐惧着某件事。

那种恐惧说不清道不明,好像一醒来,就会天崩地裂一样的恐惧。

她继续沉睡着,唇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看不到,此刻她身边围满了人,大夫在给她诊脉,何蓑衣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钟袤眼圈红红、拼命忍着;

小棠早就哭得双眼红肿,嗓子沙哑。

许久,大夫摇头:“若是今晚还不退热,那就只有准备后事了。”

钟袤大怒:“你会不会看病?你没看见,我阿姐在笑吗?怎么就要准备后事了?”

大夫是董瑜请来的,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大夫,在当地也算是名医。

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起身就要走:“既然如此,还请另请高明,这病老朽看不了。”

“你去弄点吃的。”何蓑衣示意钟袤出去,回头平静地看着大夫道:“小孩子不懂事,担心亲人,难免说错了话,先生不要计较。”

大夫本来想赌气拿乔的,但是看到何蓑衣的样子,莫名觉得今天自己若是不听话,大概下场会很惨。

便顺着台阶再次坐下来:“我给她扎几针吧,能否有用就要看天意了。”

小棠连忙上前帮忙,大夫取出银针,有条不紊地往钟唯唯身上扎去。

钟唯唯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她看见重华站在一艘大船之上,一声又一声地喊她:“阿唯,阿唯,你回来,到我身边来,我们一起回家。”

她觉得很好笑:“我就在你身边呢,干嘛这样叫,让人听见了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重华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仍然站在船头,一直叫她。

她渐渐发现,重华似乎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她着急地想去抓他的手臂,却发现自己的手穿透了重华的手臂,或者说,她抓不住他,碰不到他。

她急得满头大汗,想弄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大声道:“钟唯唯!重华已经死了!”

她猝不及防,十分不肯相信,却又隐隐觉得这好像是真的。

不然她为什么抓不住重华的手,他为什么听不见她的声音,看不到她呢?

除非,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她大叫一声,猝然惊醒。

何蓑衣既侥幸又难过,已经快要死的人,居然叫一声“重华就要死了”,她就奇迹般地活过来了。这得有多喜欢呢?

☆、368。第368章 侥幸(2)

见钟唯唯醒了,大夫虚擦一把冷汗,一脸的侥幸:“老夫去开方子。”

何蓑衣拱手行礼:“多谢老先生。”

大夫摆摆手:“不敢,不敢,人活了就好。”

小棠见他说话不中听,冷着脸哼了一声,上前围在钟唯唯面前,低声嘘寒问暖:“姑娘,您可有哪里不舒服?”

钟唯唯才要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她说不出话,只能艰难地朝小棠摆摆手。

但即便是摇手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让她吃力不已。

全身的骨头和肌肉,包括头皮发根,都好像是被拆了一遍,再重新拼凑到一起,缝了无数针,一动,就疼得要命。

头更是痛得好像要裂开一样,咽喉也是火辣辣的疼。

小棠看到她的模样,心疼得直掉泪:“我可怜的姑娘。”

何蓑衣紧咬牙关,神色复杂地看了钟唯唯一眼,最终只是轻轻点头,柔声道:“安心养病,一切,都有我在。”

钟唯唯见他要跟着大夫出去开方子,急得抓着小棠的手直晃。

小棠明白她的意思,连忙叫住何蓑衣:“何爷,姑娘有话要说。”

何蓑衣背对着钟唯唯,一直站着不动,她最关心的是什么,他当然是明白的。

无非就是问重华是否安全无虞。

但是他不想回答,非常非常不想回答。

在亲眼目睹钟唯唯和重华之间的那种相处方式之后,他只觉得寒凉和绝望。

真正叫做,只有死亡才能把他们分开。

遇到危险,都是抢先护着对方,遇到事情,最先想到的都是对方。

可以为之痴狂,可以为之死亡。

那能怎么办呢?

何蓑衣突然很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

小棠见他始终不理,不由急了:“何爷?”

何蓑衣把万千思绪尽数压下,回头勉强一笑:“抱歉,头有点痛,又在想事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

钟唯唯想到他之前泡在水里的样子,再看他此刻形容憔悴,猜着他能顺利把小棠和钟袤带出来,想必也是十分不容易。

更不知守了她多久,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全都是他一个人在打理……

钟唯唯心里十分内疚,连比带划地嘶哑着嗓子道:“阿兄没有哪里受伤吧?大家都好?辛苦你了。”

何蓑衣见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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