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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司茶皇后-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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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把的人等着讨好奉承你,我这个老婆子算什么啊,又有什么用,不过是碍着你的眼睛而已,先帝啊,你怎么不把我带走……”

然后是韦柔的哭声:“姑姑息怒,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惹得陛下生气了,他待我真的很好,怪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韦太后的骂声总算小了下来,重华自始至终没什么声音。

不过钟唯唯可以想象得到他此刻是什么表情,由不得幸灾乐祸,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啊。

万安宫一个宫人面无表情地过来:“钟彤史,太后娘娘宣。”

战火烧到她头上了吗?

钟唯唯愁兮兮地看向赵宏图,赵宏图不理她,她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还没来得及行礼请安,就听韦太后颐指气使地道:“把昨夜的起居注补上!”

☆、33。第33章 石楠花香(3)

“哦……”钟唯唯悄悄去看重华的脸色,本以为他一定是气得脸色铁青,谁想他坐在那儿气定神闲,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由不得暗自抱怨,这会儿养气功夫倒不错,只是对着她时怎么那么暴躁?果然就是她好欺负吗?

“哦是什么意思?立刻补上!”

韦太后强势又急性,威胁钟唯唯:“本宫知道你自来奸诈,要是胆敢弄鬼,你有十个头都不够砍。”

重华威胁地扫了钟唯唯一眼,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只要她敢答应韦太后的要求,就等着遭殃吧。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钟唯唯烦躁死了,拿出笔墨纸张,一本正经地写上:“宝元十二年七月二十六夜,帝幸芝兰殿……”

然后停下来,严肃认真地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微臣当时被罚跑步,不在殿中,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无以记录。请陛下或者韦贵人示下,以便臣补充记录。”

重华当然是不屑回答她的,能回答的人就只剩下韦柔了。

韦柔涨红了脸,将手中的帕子揉了又揉,期期艾艾:“昨夜,陛下让臣妾陪他下棋,然后,然后……”

她迟迟不肯说出来,韦太后看不下去,强势地道:“问这么多做什么?阿柔她脸皮薄,说不出来,你只管写上陛下临幸韦妃就行了!”

钟唯唯向重华求证:“陛下,果真如此吗?”

重华懒洋洋地抬眼看向她,目光晦暗难明。

钟唯唯等不到他回答,又再问了一次:“陛下,果真如此吗?”

重华很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没有。”

屋子里有一瞬安静,韦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羞愤欲死地逃到了后殿。

韦太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皇帝,这是为何?!”

重华一拂袍袖,平静地道:“不为何,朕没兴致。”

韦太后勃然大怒,猛地指向他:“大胆逆子!你忘记自己是从哪里爬出来的了吗?若不是我生了你,若不是我姓韦,凭你就能做上这皇帝?”

重华站起来,冷漠地看着韦太后:“这是母后心里真实的想法?既如此,何不把皇位改了姓韦?”

韦太后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却不肯认输:“我要祷告列祖列宗,昭告天下,告你不孝!”

重华勾起唇角,眼里燃起幽幽冷火:“既如此,母后就去告吧。儿子,等着母后的怒火。”

钟唯唯屏声静气,尽力减低存在感,她知道重华和韦太后关系不好,没想到竟然差到了这个地步。

还有,他昨夜并没有动韦柔……虽然知道这大概是他打击韦氏的策略之一,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人。

但不可否认,她没那么讨厌他了,甚至还觉得他有点可怜。

那母子俩剑拔弩张,谁也不肯让谁,韦太后其实有点后悔,她没想到重华居然如此强硬,一点都不肯让步。

但她强势惯了,坚决不肯先低头,便将怒火燃烧到钟唯唯身上:“钟唯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挑唆我们母子不和!来人啊,把这个包藏祸心的狐媚拖下去乱棍打死!”

钟唯唯大叫:“冤枉啊!”

眼看着万安宫的宫人如狼似虎地朝她扑过来,想也不想就朝重华奔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袖子藏到他身后:

“陛下,微臣都是为了您啊,您不能不管微臣。”

重华凉凉看她一眼:“你都是为了朕?你为朕做什么了?”

钟唯唯冲口而出:“我为陛下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重华勾起唇角:“既然如此,那你就为朕去死吧。”

钟唯唯急得跺脚:“好死不如赖活着,陛下您不能过河拆桥。我是因为您的缘故,才得罪的太后娘娘。”

那边韦太后见她居然不肯束手就擒,不由更为光火:“你们还站着干嘛?把她拖出来!有事本宫担着!”

宫人道一声得罪,围拢过来拉扯钟唯唯。

十万火急之中,钟唯唯死死抱住重华的腰,心中恨死他了,语气却十分可怜:“陛下,陛下,您曾说过,谁敢动您的人就是和您过不去,天子无戏言,您现在要食言而肥了吗?”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语气可怜,嘴皮子却很利索。

就像是小时候犯了错,要被师娘施以惩罚,她怕疼,因为知道他脾气不好,师娘拿他没办法,就总是这样藏在他身后,逃过了一顿又一顿的惩罚。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他了……

刚才她还说,她是他的人……重华心中的阴霾因为钟唯唯这一抱,消散了不少。

他有些粗鲁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他的怀里,阴沉着脸护着她往外走。

宫人不敢招惹他,更不敢招惹韦太后,因此将他们团团围住,苦苦哀求他放开钟唯唯,不要为难他们。

重华目下无尘,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管拥着钟唯唯往外,被迫得烦了,便招手叫一个侍卫过来,言简意赅:“刀。”

长刀出鞘,寒光倒映着重华冷丽的眉眼,他沉静地举刀,挥落,将一个胆敢拉扯钟唯唯的宫人手臂斩落。

血花在宫人的惨叫声中溅起,模糊了钟唯唯的眼。

她仰头看着重华漂亮无双的侧脸,想起那些年的温柔和无猜,漂亮的少年郎已经长成了英俊冷硬的伟男子,这一刻,他在她眼中宛若神祗。

“你站住!”韦太后声嘶力竭,要死要活,重华充耳不闻,拖着血淋淋的长刀坚定不移地往外走。

韦太后披头散发地冲上去,拦在他和钟唯唯面前,伸手去拽钟唯唯,长长的指甲往她脸上划落,怨毒地道:“我看你这个不孝子是不是也要砍死我!”

重华一个旋身,将钟唯唯整个人都掩入他怀中,一任韦太后在他身上乱抓乱扯。

韦柔冲过来,好说歹说将韦太后拖开,泪眼模糊地求他:“陛下,您快走啊!太后娘娘这里交给臣妾,臣妾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重华淡淡点头:“你做得很好,朕不会亏待你。”

☆、34。第34章 石楠花香(4)

钟唯唯出了万安宫,人还在晕乎乎的。

直到赵宏图上来请重华坐上龙辇,她这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整个人还八爪鱼似的紧紧趴在重华怀里,脸腾地就红了。

手足并用一阵挣扎,忽觉寒意刺骨,赶紧换了羞羞答答的样子,十分不好意思地道:“陛下恕罪,微臣不是有意冒犯……”

果然是用过就丢吗?

重华原本就心情糟糕透顶,看了钟唯唯的样子更是一阵寒凉。

猛地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再狠狠将手里的长刀擦着她的裙边掷入地面,面无表情地冷声道:“你的确罪该万死!若不是你,朕和太后也不会吵闹得如此厉害!”

长刀被他这一掷,半截刀身没入土中,余下部分嗡嗡作响。

钟唯唯看着带血的半截长刀,心中百般滋味难言,最终只有惶恐一句:“陛下恕罪。”

分明半点不怕他,半点不把他放在心上,却装得这样像。

重华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上了龙辇,扬长而去。

钟唯唯紧跟其后,一路总有随行宫人趁她不注意时偷偷瞟她,毕竟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母子相争是不常见的大事,尤其是中间还卷进了她。

钟唯唯一点不在乎,谁偷看她,她就回人家一个灿烂的微笑,倒让偷看她的人不自在起来。

她悄悄挪到赵宏图身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和他商量:“今天这事儿如果传出去,对两宫都不大好,还是应该下令,让他们不该乱说的别乱说。”

韦太后固然不讲理,但对重华的影响更大,他才登上帝位,不但年轻,而且根基不稳,忤逆生母并砍杀生母身边近侍,传出去怎么都是个暴戾不孝的坏名声。

赵宏图精得和猴儿似的,见重华虽然臭着一张脸,但并没有明确反对钟唯唯的主意,便知道他是默许了,当即去处理这事儿,严令当事人和目击者三缄其口。

重华心情不好,导致整个清心殿都气氛压抑阴沉,所有人做事都屏声静气,轻手轻脚,就怕招了他的嫌。

钟唯唯以往总是能溜就溜,能走就坚决不留,今天破天荒地留下来,老老实实坐在重华给她安放的书案后面,自觉地担当起起居郎的职责,拿着笔记录重华的言行举动。

重华只当她不存在,一点目光都懒得分给她。

他一口气召见了好几个大臣,议了好几件事,虽然语气有些急躁,但也算是有条不紊,理智务实。

大臣们对于钟唯唯已经很熟悉,并没有人质疑她怎会在这里出现,甚至还有人趁空和她打招呼:“小钟,好久不见,你还好?”

钟唯唯含着笑一一回礼,还和人家寒暄:“听说您添了孙子,恭喜了。”

“还爱喝茶吗?秋茶得了,改天制些给您送到府上去。”

“令郎文采斐然,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少年俊才……秋闱要下场了吗?”

聊得正开心,就听重华冷哼一声:“内臣结交外臣,是什么罪?”

得,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再没有敢和钟唯唯打招呼寒暄,都是公事公办就退了出去。

钟唯唯也不在意,安静地做她的事,起居郎的差事,她自跟随永帝以来就一直在做,做得轻车熟路,什么都难不倒她。

因为这份起居注是要送到史馆里去的,她特意把它和彤史所记录的内廷起居注分开来,又抄又誊,还精心修饰辞藻。

钟唯唯落下最后一笔,满意地吹了吹,突然觉得殿内不同寻常的安静,便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重华。

恰逢重华也在看她,目光才一碰上,重华就迅速挪开目光,假装自己刚才只是无意。

总是这样剑拔弩张的,实在不方便她做事。

钟唯唯想了想,上前给重华斟茶,讨好他:“臣观陛下行事,威严有度,颇有章法,必是中兴之君。”

重华的心情总算是要好了几分,挥手示意其余人等退下,问道:“你今天怎会如此老实自觉?”

钟唯唯见缝插针地向他道谢:“因为微臣要报答陛下的救命之恩。”

重华挖苦她:“真是太难得了,你居然这样有良心。”

钟唯唯傻笑:“微臣的心又不是铁石做的,也是知道好歹的。”

重华哼了一声,知会她:“朕打算册封韦柔为淑妃。”

韦氏毕竟是他的母族,双方利害相关,给韦柔一个空有名头的淑妃,是安抚,也是权宜之计。

钟唯唯赞同:“陛下英明,接下来再抬一抬吕氏,两边抗衡,宫中就安稳了。先帝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

她头头是道分析宫里和朝廷里的形势,却没注意重华原本已经松缓了的神色又难看起来。

“你可真是尽职尽责。”重华看着钟唯唯一张一合的嘴,恨不得给她缝起来。

她越是替他考虑得周到,他就越是痛恨,就越是想起自己的心思是多么可笑可悲。

钟唯唯犹自不觉:“先帝曾经嘱托过臣,您又是臣的二师兄,臣当然要尽心尽力辅佐您。”

却不知这话落到重华耳里又是另一种感觉,他嘲讽她:

“不用说得这么好听,若不是你走不掉,若不是离开朕就会被太后弄死,你会这么听话好支使?你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得很。”

钟唯唯不能不承认,他的说法很有几分道理。

但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尤其是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后,她也是真的想要力所能及地帮他一把。

有些事不能解释,越解释越解释不清,重华明显还在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她索性缄默。

重华见她不辩白不解释,只当她默认,心情越发糟糕,火气十足地道:

“你也不用自作多情,以为朕肯护着你就是对你余情未了。朕不肯临幸韦柔,是因为不想让韦氏太过得意,要给他们一个警告,并不是顾忌什么人。

在万安宫中护着你,也只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若是让你当着朕的面被人弄死了,朕这个皇帝就算是白当了。你明白?”

二师兄这脾气真不好,好好说着正事,又翻旧账了。

钟唯唯忙道:“回陛下的话,臣明白。”

不,你不明白,钟唯唯,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他九死一生,重伤逃回,本以为会得到她的温柔照顾,心疼怜悯,却看到她在何蓑衣怀里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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