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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重生镇国长公主-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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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脸再在我面前摆脸色。”

经了这么一回事,李氏怕也没脸再意难平下去了,至少是要胆战心惊很久。

王恒之失笑,伸手将她纤巧的玉足拢在手掌里捂了捂,垂下眼看她,见她纤长的眼睫不自觉的垂下似是困倦了,他的声音便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些:“看你一连打了几个哈欠,是困了?”

谢晚春并不言语,反倒张开手看着王恒之,微微笑起来。她生就雪肤花貌,乌檀似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此时纤眉微微挑高,盈盈妙目好似春江之水,顾盼流波,极是动人。

好似王恒之心头初初绽开的那朵花,花叶舒展,娇嫩鲜妍,美得令人心颤。

王恒之弯了弯唇,眼中亦是显出一丝笑意来。他会意的弯下腰,好叫她能抱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送到床榻上去,顺势在她颊边吻了吻,心中一片温软。

******

这般平静犹如流水的好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大年夜。

京城里亦是难得的热闹,处处都能听到爆竹声,炸得街角枝头的残雪跟着簌簌而落,好似下一场大雪似的。王舟之因着前回的事情被禁了足,这回总算得了王老爷的许可,跟着出来看了几场戏,又留下与家里人一同吃年夜饭。

虽是把人放出来了,可王老爷心里头还不放心,特意把宋家宋玉良的事情拿来警戒不成器的小儿子:“这回你二表兄可是吃了大罪,直接被请出家法打了一顿,据说直接打的人事不省。人都还没醒就被连夜送回老家去反省了。。。。。。若非有你舅母拼命拦着,说不得都已经逐出家门了。”

王舟之因着禁足之事多少有些不忿,可听到宋玉良的下场,立马就有了点危机感——他是庶子,真要是到了那时候,宋氏还真不一定会死命拦着。王舟之再看了看王老爷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不敢轻狂,连忙恭敬的低下头,嘴上道:“父亲母亲的苦心,儿子现下都已经明白了。还请父亲放心,我日后必不敢再犯。”

王老爷瞧着他那没出息的模样就没好气,冷冷的哼了一声。

宋氏瞧着这冷冷淡淡的模样也不是个事儿,伸手推了推王老爷,含笑结尾道:“孩子都已经知错了,你又何必揪着不放?难得过年,不说这些了,都吃吧。”她侧首与站在自己边上的两个媳妇道,“自己家里,很不必这样讲究,都坐下吧,不必伺候。”

谢晚春与李氏这才跟着坐了下来,与众人一同拿筷子用起了饭菜。

就在此时,宫里头来了传旨送赏赐的太监,先是送了几碗福菜,还有就是珠宝绸缎等等。宋氏令人把东西收好,又送了那太监出门,这才松了口气。

宴席上的场面重又热烈起来,只是谢晚春还未吃多少,便见着梅香步履匆匆的从后面过来,开口便是:“少奶奶不好了,锦衣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蜀王。。。。。。”

梅香竭力稳住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压低后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声音轻而浅:“蜀王遇刺,快死了。陆都督说,您要是有什么想问的,最好现在马上过去,马车已在街边备好了。”

谢晚春手里握着酒杯,修长且白皙的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青。她垂下眼细思了片刻便轻轻的扯了扯王恒之的衣袖,压低声音与他说了一句:“有点事,我要出门一趟。。。。。。”

王恒之眉心一蹙,还未来及说话,就听到上首的宋氏笑起来,颇有几分慈爱,打趣似的开口道:“你们两个交头接耳说什么呢?”

谢晚春抬眸看了眼王恒之。

王恒之淡淡笑了笑,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握了握谢晚春的手,转头与宋氏轻声道:“晚春身子不大舒服,我劝她早点回房休息,毕竟身子要紧。再说了,倘若真是得了病,明日入宫谢恩说不得都起不来呢。”

此言一出,王老爷与宋氏又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总不好叫病弱的儿媳妇真的就这么熬着。宋氏立刻就点头应了下来:“既是不舒服,那便先回去吧,可别强撑着。你身子弱,这夜里风凉还真不该久坐,快回去躺一躺吧,早点儿休息。”

谢晚春本是想要在谦辞几句,只是想到蜀王如今状况恐怕不容乐观,她也来不及耽搁,只好站起身来给众人礼了礼,细声与王老爷还有宋氏告罪道:“今日是媳妇失礼了。”

宋氏声调和蔼,连连摆手:“快别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必计较这些虚礼。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谢晚春又礼了礼,这才带着梅香匆匆往回赶,等到了偏僻处,梅香拿出一件颜色素净的披风递给谢晚春披上,也好掩人耳目。然后,梅香方才熟门熟路的带着谢晚春从边上的侧门出去,一直把她扶到了锦衣卫特意安排好的,停在街边上的那辆青顶马车上。

谢晚春上了马车,还未把车帘放下,反倒是捏了捏梅香的手,与她交代道:“你就不必去了,替我在园子里掩饰一二,我很快就回来。”

梅香垂首应了下来,一直站在门边,目送着那辆马车被一个那个披了件黑色斗篷,带着斗笠,看不清脸的锦衣卫架着马车飞快的离开了。直到车与人影都不见了,梅香方才小心翼翼的转头回去了。

而另一边,谢晚春一边想着蜀王之事,一边揣测着齐天乐究竟是如何下的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见马车始终不曾停下,便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只一眼,她便变了面色,沉下声音:“停车!”这不是去诏狱的路,这是去。。。。。。

马车应声停下,那一直坐在前头的车夫不知如何动作,忽而从外边掀开帘子,手里拿着刚摘下来的斗笠,笑着叫了里头的谢晚春一声:

“池春。”

此时,天边只有几片薄云,明月照得薄云淡淡,一缕犹如轻烟般的月光就这样淡淡的洒了下来,就像是夜里忽而亮起的明灯,将那人英俊至极的面庞照得透亮,纤毫毕现。

剑眉星目,鬓如刀裁。这样一张脸,曾经是多少春闺少女梦里才会出现的?

谢晚春静静的坐在车上,面上极冷,目光更是冷得透骨,可她的声音却似与碎一般的悦耳动听,毫无一丝的情感:“是你,天乐。”她随即反应过来,“你一边派人去刺杀蜀王,一边跟着锦衣卫的人到王家引我出来?”

“知我者,池春也。”齐天乐垂眸一笑,直接丢开手里的斗笠,动作迅捷的跳上来马车,他的语气仍旧是不紧不慢,带了点漫不经心的意味,“你一直呆在王家不出来,我若不这样又怎能请你来?”

也不知外头来了什么人,等齐天乐一跳上车,刚刚停下的马车立刻就又跟着开了起来。

“蜀王死了吗?”谢晚春忽而开口问道。

齐天乐倒是不在意的模样,懒懒道:“大概吧。”

看样子,蜀王的生死,他现今是真的不放在心里了。

谢晚春并没有动——她很清楚,以她如今的身手,根本没法子在齐天乐的手底下逃跑,更何况外头那个驾车的还是齐天乐的同党。她靠着车厢里垫着的引枕,颇为疲倦的阖了阖眼,语声里已是带了几分倦意:“你请我来又有什么用?玄铁令又不在我手上,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给你父王赔命就是了。”

“池春,你现在与我示弱,也是没有用的。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为你不知真假的几句话哄得团团转的傻小子?”齐天乐闻言挑了挑剑眉,微微探身上前,随意的抓了几缕谢晚春鬓上滑落的乌黑丝发,漫不经心的垂首嗅了嗅,语声冷静从容、波澜不惊:“上回是我疏忽大意,反倒被你算计了一回,竟是叫你给跑了。这一回,我直接押你回西南。。。。。。”

夜风寒凉,吹得人肌骨泛冷,齐天乐的声音也冷的彻骨,就像是一根根细细密密的寒针扎在骨头上,叫人毛骨悚然:“你猜:我要是把你直接丢给玄铁骑那些人,他们会怎么对你?他们会如何替宋天河报仇?”

谢晚春脊背抵着柔软的引枕,默不作声的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齐天乐动作轻缓的放下手上的那几缕柔软的发丝,仿佛也放下了心头千丝万缕的情丝,沉下声问道:“蜀王与我说,当年之事皆是由先皇后而起。池春,你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

他那双犹如寒星一般的黑眸定定的看着谢晚春,一动不动的看着,好似幼小的孩童看着那叫他渴望又痛恨的昂贵玩具,似乎藏着无数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与先皇后无关。”谢晚春直截了当的应了一句,她红艳的唇边线条冰冷讥诮,不觉抬眸看了齐天乐一眼,忽然嗤笑起来,“天乐,你怎么还是这么蠢?上回才用极乐丹从我这儿得了母后这两个字,这便急忙忙的和我试探起来了?”

她回视齐天乐,冷淡的目光犹如霜雪或是刀刃,冷彻透骨亦或者说是一刀见血——且不论蜀王知不知道当年那事,以蜀王处境,必不会这样告诉齐天乐。

齐天乐的面色终于沉了下去,他眼底冷淡,声音更是冷淡:“。。。。。。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总有机会能叫你开口,池春。”

谢晚春没理他,抱着膝坐在车厢里,闭着眼静静想着事情。

哒哒的马蹄声落在空旷而安静的街道上,格外的清脆,马车仍旧还未停下,也不知究竟要驶向何处,前路一片昏昏,也不知路在何方。

******

陆平川仍旧守在诏狱里头,蜀王是被一个宫里头派来送福菜的小内侍用藏在指尖的细针给刺中心口的。那小内侍已服毒死了,蜀王亦是已经中毒昏迷,想来也是时候无多了。

只是,蜀王虽是下狱,但案子到底还没定下,他依旧是蜀王,陆平川少不得要找人来给他吊命,试着救一救。只是心里头难免怪皇帝惹事:人都下狱了,说不得来年就要斩了,还送什么福菜表情意?

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太医、侍卫以及被调过来伺候蜀王的宫人,陆平川面上满是不耐,许久才抓了个太医过来问话:“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救?”

那太医吓得一哆嗦,好半天才压低声音:“那刺客的针里有毒,蜀王年纪又大了,本就需要好好保重,如今出了这么一桩事,怕是。。。。。。”言下之意,蜀王想来是不能撑多久了。

陆平川想起还未来的谢晚春便会觉得心中颇为烦闷,可仍旧耐着性子接着问道:“那,还能撑多久?”

太医摸着自己那一把白胡子,想了想,这才应声道:“至多等到天亮。”

陆平川差点没把太医那一把胡子直接给揪出来,忍了忍,拂袖道:“还不赶紧进去帮忙?能撑多久就撑多久吧,已经有人去宫里头报信了,说不得陛下也要过来看看。”

太医心中一凛,连忙应下了,只是不免在心里头暗暗嘀咕一句:这陆都督好生的没耐心。

陆平川想了想,觉得谢晚春这时候还没到显然有些不对劲,他坐立不安的呆了一会儿,还是有些等不住,正要出门去王家看看,忽而见到一个守在外头的锦衣卫上前来报:

“都督,王侍郎来了。”

王恒之如今高升户部侍郎,外人自然大多叫他一声“王侍郎”。

陆平川极凌厉美艳的凤眸轻轻的眯了眯,眸光一变,沉声问道:“就他一个人?”

腰间带了一把绣春刀的锦衣卫垂着头,低声应道:“是,只有王侍郎一人。他说有重要之事要与都督您商量。”

陆平川点了点头,面上似有几分思忖,不一会儿便道:“请他进来。”他说罢,扫了眼周侧灰扑扑的墙面和脏兮兮的地板还有荡着血腥味的空气,觉得不可在情敌面前丢脸,于是主动去了隔间道,“让他到这里说话吧。”

那传话的锦衣卫应声下去了,不一会儿便带了王恒之过来。

陆平川本还想要在王恒之面前摆一摆谱,结果王恒之迎面就是一句“晚春不见了,想必是被齐天乐那边的人劫持走了。”

陆平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难看,他那双仿佛含了刀片的凤眸就这么看着王恒之,一字一句的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王恒之心里担忧至极,可面上却还是冷淡沉静,语声淡淡的接口道:“梅香一直把她送到锦衣卫派来的马车上,可是后来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她说——”王恒之顿了顿,“她说,驾车的男人虽然披了件黑斗篷带着斗笠看不清模样,但他握着驾马缰绳的手保养极好,白皙修长,绝对是一双贵公子才有的手。”

话说到这里,陆平川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然转头与边上的下属吩咐道:“马六他们几个还没回来?你发个信号,看能不能联系上他。”马六和他手下的那几个人就是陆平川派去接应谢晚春的,本是想着谢晚春如此重视蜀王,最好能把她接来看蜀王最后一眼,说不得还能问几句话,甚至还能和自己过个年。。。。。。只是,看样子马六等人应该已经被齐天乐那一边给解决了,所以齐天乐才会肆无忌惮的冒充锦衣卫去接谢晚春,然后直接把人挟持走。

王恒之面色极冷,接着提醒陆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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