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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纵横天下 上(仙流同人 古代 强攻美受be)-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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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势。

    流川见清田等人不再妄动,便放下大刀,想要跟仙道一起进去,却被仙道阻止道:”你先在外边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见流川低头不语,便用力在他手上一握,低声道,”你放心,我绝不负你。”

    仙道随阿神进入帅舱,刚进门,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有人道:”是彰弟么?可想死哥哥了。”一个三十多岁,身材精壮,肤色黝黑的男子迎了出来,正是庄王牧绅一。

    他一见仙道便上前一把抱住,笑道:”我听了那几句话就知是你到了,多日不见,你的刺猬头呢?还戴了块布蒙面,想吓唬四哥么?”右手快捷绝伦地去拉仙道蒙面之布。仙道半边身子被他抱住,左肩微侧,左手食、中两指微分,点他右手手腕太渊、列缺两穴,牧绅一手腕抖翻,避开要穴,以手背对他二指,右手仍直进拉他面布,手指刚触到布面,仙道猛的一张口,向他手指咬去,牧绅一出其不意,连忙缩手,仙道早已埋伏在路,左手拇指一捺,手腕一转,已将他右腕箍住。二人齐声大笑,仙道放开牧绅一,自己拉下面布。

    牧绅一道:”彰弟,几日不见,你武功大进,做哥哥的也被你比下去了。”仙道笑道:”小弟被四哥逼得手口并用,四哥还要来调侃小弟么?”牧绅一见他胜而不骄,心中更喜,问他这几日去了哪儿。

    仙道叹了口气,心道:”这可说来话长,有些事还不便明说。”见舱中只有牧绅一和他二人,便对牧深深一揖。牧绅一大吃一惊,道:”自己兄弟,干么行此大礼?有什么事要四哥帮忙,但说不妨。”仙道道:”小弟我从来任性行事,给四哥添了不少麻烦,心中过意不去,本想去陵南将《纵横》《天下》拿来献给四哥,谁知天不从人愿,非但书没到手,小弟我还差点命丧人手。”

    牧绅一又是一惊,忙问:”你受伤了?”仙道道:”已不碍事了。”听到耳边炮声又起,问:”怎么你会突然发兵攻打陵南?”

    牧绅一听他提起此事,满脸不郁地道:”你走了一年多,不知父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本来今年海南闹灾荒,不宜再强行敛税、集兵攻打外邦,谁知太子急于在父王面前讨好,好坚定父王立他为王之心,硬逼着我们打陵南。他怕我抢功,自己率大部队从陆地上进攻,让我带了两千士兵从海上进攻。嘿嘿,反正打胜了也是他的功劳,我又何必徒劳无益地折损海南士兵?瞧着吧,这仗打不长了。”仙道心中一凛,道:”怎么?”牧绅一道:”不瞒你说,父王恐怕拖不过今年秋天。”

    外面呐喊震天,舱内二人却一言不发,各自想着心事。良久,牧绅一道:”书拿不拿得到都算了,这仗一打完,你立即跟我回紫金花都见父王。”仙道悠悠道:”他身边尽多曷弁之士,少了我一个又怎样?”牧绅一道:”少了谁都行,惟独你不行。”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仙道:”这是此次我出征前父王给我的,你拆开看吧。”

    仙道心中隐隐不安,启开信封,取出信纸,见信上写道:”吾儿绅一启:孤王自四十七岁继位至今,已六年矣,幸蒙诸位爱卿辅佐,得保海南社稷数年平安。然近日,孤时感耳鸣目眩,周身乏力,多方诊治,均不见效,私知大限将至。孤有九子,惟太子、汝与七子彰有帝王之象。惜太子性燥,刚愎自任,好大喜功,能慑天下,不能得人心,彼若为政,虽可一时得势,恐不能久矣,每思及此,孤心戚戚。汝与彰均为天下奇才,尤其彰,十岁即敢弑母试父,心肠之狠,城府之深,世所罕见,此正乃帝王之兆也。孤置其于宫,故令诸子百般侮辱冷落,其不怨不哀,处之泰然。及初长成,试之于朝,则内能宽柔惠民,结信百官;外能桴鼓立军,扬我国威。其才汝亦弗及也。孤度其襟抱,非甘居人下之辈,他日若犯上作乱,社稷危殆矣。汝识大体,乃孤素知,固托汝速招彰回宫,万一不及,汝奉孤令,立彰为王,有不服者,以谋逆罪斩立决。日后,汝当一心辅佐于彰,共修国政,内安百姓,外抚四夷,海南一统天下,名播千秋之日,孤于九泉之下亦瞑目矣。”

    字迹虽然潦草,但苍劲有力,仙道认得正是当今海南王的笔迹。他虽知近年海南王屡屡重用自己,但想自己到底是私生子,在朝中全无撑腰之人,决没想到他竟会要自己继承王位,一时呆住。

    牧绅一道:”父王早知你的才能,以往种种不过是用来试探你的。我出征后一直派人到处找你,现在你自己来了,真是再好不过。我命部下继续与陵南对峙,你我二人今晚偷偷启程回紫金花都,我调派人手守住城门,等太子回来,便出其不意将其刺死,立你为太子。”仙道苦笑道:”别说我的才能及不上四哥,单论长幼之序,也轮不到我啊。”牧绅一脸一沉,道:”这当儿你跟我说这些是信不过我么?不错,我确实不服当今太子,有意取而代之,但海南王位,惟有力者居之,何况父王又这般托我,我怎能忤逆父王之命?你我兄弟一体,你得到海南还是我得到海南,又有什么差别?”

    仙道垂目不语,海南王位诱惑非小,被抑制的野心突然死灰复燃,心道:”我答应过母亲,要全力辅佐父王,他既传位于我,我为什么不接受?男子汉大丈夫,不是应该以天下为重么?再说,现今海南与陵南、湘北为敌,但我若为王,尽可化干戈为玉帛,那么我和流川也就不是敌人了,江山与美人兼得,何乐而不为?”但他也知海南与陵南之仇甚深,平日国中见到陵南人氏一律杀无赦,海南众官员又向以称霸天下为己任,即便他当了海南王,也不是这么轻易便能与陵湘化敌为友的。更何况他一旦为王,身为海南礼仪之范,又怎能再与流川相守?”王权与流川,我到底要哪一个?”外面喊杀不断,他心中也似两军交战,一时之间好生委决不下。

    牧绅一素知仙道为人,料他不会拒绝,还道他正凝思杀太子、夺皇位的法子,也不去打扰他。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仙道道:”这不成。”

    牧绅一一愣,道:”什么不成?你怕太子早有防备不进紫金花都么?那更好了,父王便可以光明正大废了他,立你为太子。”仙道道:”我不是指这个。四哥刚才说:你我兄弟一体,谁得皇位都是一样,对么?但想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海南若跑出两个皇上,不是要大乱了么?”牧绅一道:”原是我说话不知思量,海南当然只有一个皇上,我身为臣子,自当尽心尽力辅佐皇上。”仙道道:”这就是四哥你的不对了。”牧绅一怒道:”我又哪儿不对了?”仙道笑道:”你明知做兄弟的懒惰成性,生平只喜美酒佳人,还硬要把这么副重担子交在我肩上,不是故意为难我么?”

    牧绅一心中大奇,还道他在试探自己,道:”父王之命,我不敢不从。”仙道正色道:”不错,父王对太子不满,说他剩余的儿子中只有你我可成大器,他让你来辅佐我,若我也同意,那么你如反对,便是忤逆父王;但父王并未命令我一定要受你辅佐,对么?我若不同意,你无人可辅,只得自当太子,这不但不是忤逆父王,反而是遵从父命。”他嘴上说着,手上运劲,顷刻间那张信笺便化为灰烬,仙道道,”望四哥不要辜负父王所托。”

    牧绅一这才信他真心让位于己,但尤自不明究竟,问道:”你干么一定要拒绝?海南的王位,难道你不想么?”仙道叹了口气道:”以前或许是想的,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牧绅一见他嘴角噙笑,脸上的温柔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忽道:”你这一年在陵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仙道道:”实不相瞒,我与一位朋友一见如故,已答应他从此一起隐居,不理世事。四哥,今日你我一别,相会无期,你多保重。”

    牧绅一更是不能相信,道:”你的朋友是男是女?她是陵南国人氏,对不对?”仙道道:”他是个湘北的少年,总之,四哥多保重,我走啦。”

    他重新蒙上面布,向外走去,牧绅一道:”我送你。”与他一起出舱来到甲板上。

    此时海南船队趁着连环舟的威力对陵南水师一轮猛攻,陵南船队已远远逃走,海南船队也不追,吹号收兵。帅船上众士兵见了牧绅一后均跪地行礼。牧绅一一抬手,让他们站起,忽然便见到了倚船而立的流川枫。

    流川自仙道跟阿神走后,心中便难以宁定,他虽早知仙道是敌国王子,但知道归知道,一直没往心里去,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了”敌国”二字的含义。他一忽儿觉得仙道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一忽儿又坚信仙道不会失信,定会回来。前几日在丰玉岛上几番出生入死,即便面对海啸寒潮时也无这般心焦难耐,海南陵南打得热火朝天,他只如不闻不见,正对自己说”若仙道再不回来,我就进去揪他出来”,便见仙道走了出来。

    流川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快步向他走去。一边清田一直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嘴里不断念着些不知从哪儿听来的经文辟邪,见他突向四王子那儿走去,势道猛烈,吓了一跳,忙叫道:”四王子快走,这人会妖术,我,我——”本想说”我来保护你”,但他生来最怕妖术,想到自己浑身没皮的惨相,便不敢过分忠字当头。

    流川却根本没看见什么四王子,他只见到蒙面的仙道眼中含笑朝他走来,忙上前一把抱住他,也不管旁人作何想法,只是狠狠抱住他不放。仙道心中感动,又觉奇怪:”我刚才怎么会起意离开他去当什么海南王?有了海南便又怎样?若见不到他的样子,怕不多久我便要发狂。”想到这,心头又感安慰,拍了拍流川背道:”好了,我不是回来了么?别怕。”流川离开他,道:”我才没怕,不过我们快走吧,我不喜欢这里。”

    忽听牧绅一道:”这位便是你说的湘北少年?”流川这才注意到他,上下看了看他。牧绅一素来沉着,在他的注视下也不禁有些不自在,心中却暗暗赞了声:”好个标致的少年,海南宫中那些女子没一个比得上他。”刚赞完便又觉不妙:”彰弟和他什么关系?”

    流川问:”你是他四哥?”他问的甚轻,只有附近的仙道和牧绅一听见。牧点头道:”正是。”流川道:”你陪他打架,陪他玩,又让他来找书,你很好。”他对他点点头算是谢过,弄得牧绅一哭笑不得。

    流川一拉仙道袖子,道:”走。”仙道向牧绅一一躬身。牧绅一道:”你真的想清楚了?不后悔?”仙道道:”无怨无悔。”二人使用流川的老法子,割下木板缚在脚底,纵身跃入大海,此处离海岸不远,二人踏波向海岸而行。海南众士兵见他们如此本领,皆唏嘘不已。惟清田舒了口长气,暗暗庆幸他的皮这次保住了。

    牧绅一沉默半晌,招手唤阿神进入帅舱,吩咐道:”你派人去跟踪灵王,他若此后真的不管世事便罢,若与陵南湘北朝廷还有甚瓜葛,立即便杀了他。”见阿神眼中仍有不解之色,又道,”像他这般人才,如不能为我海南所用,便须辣手剪除,免得为他人趁势。”神领命而去。

    牧绅一心中烦恶,来回踱了几步,待阿神再次进来时,他已恢复镇定,道:”准备一下,我今晚启程回紫金花都。”

正文 (九)一日心期千劫在(1)

    仙流二人踏波而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岸边。仙道问:”现在我们去哪儿?”此处是海、陵两国边境,向西北是爱和,向北方是大荣。他拒绝接任海南王位,知牧绅一不服太子,即日便要造反,海南必乱,他实不愿卷入其中;而陵南一方,即使田岗顾及颜面,怕为人所笑,不提他可能是海南人,他私扣师父、挑拨离间的事必也传遍江湖,他虽不怕人暗算,但时时受人威胁,毕竟不快。心中暗盼流川说去爱和或大荣。流川却道:”我和田岗有三月之约,还得让大师兄放心,先去鹫峰。”

    仙道未及说话,迎面奔来几人,瞧模样是陵南水手。一人上前问:”二位可是姓仙道和流川?”仙道道:”正是,小哥有何贵干?”那人听他言语客气,忙道:”公子可折煞小人了,小的奉小王爷之命来寻二位,说如果不嫌弃的话,便和他一同回仁京,小王爷在望城任大人府中恭候大驾。”

    仙道听说藤真没事,心中一喜,想流川必不肯轻易毁约,到时只好陪他上一次无极门,随机应变,也未必真有什么凶险,这一路若能和翔阳王府的小王爷搭伴同行,也可省却不少麻烦,当下道:”如此甚好,便请小哥带路。”

    那几人带着仙流二人去见藤真。藤真见他们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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