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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不良世子妃-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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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还要回避?”萧玉朵看鹤老和沐云放一见面总有些神秘,知道自己可能需要回避。

沐云放宠溺地看了萧玉朵一眼,淡淡笑笑:“你去书房看会儿书,爷和鹤老说几句话--不是将你当外人,是不希望你担负太多。”

切!萧玉朵表示懒得理会,转身带着春燕见过鹤老后,径直去了书房。

鹤老看萧玉朵离开,对沐云放笑道:“叫丫头在家里等着就好了,何必让她跑这一趟?”

“习惯带着她出来,”沐云放俊脸微微敛着很正式的回答,转而便道,“鹤老,晚辈想托付您一件事,不知可否?”

鹤老笑意盈盈,示意沐云放跟着他进了堂屋,然后才道:“老夫也有预感,宫里这件事一出来,你就会来找我--你手里有东西,对不对?”

沐云放眼底的煞气渐渐涌现,他目光悠远轻声道:“先父威名贯彻北地,以您对平阳王的了解,他会不会在一次战斗中不顾不管别人而忽然独自逃跑?”

“不会,他身经百战,之前的那次著名的黑山之战,他陷入了那么艰难的困境都不曾离开半步,直到沉着指挥,转败为胜!他不是一个见到危险就逃跑的人。”鹤老几乎没有犹豫,很干脆地概括了老平阳王的性格。

沐云放眼底露出感激之色,点点头,道:“所以当初钱文说先父大地当前做了逃兵根本没有半点可信度,只因为先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钱文的话就被皇上轻易相信了。所以临阵脱逃这个罪名就落在我父亲头上。并且因为他逃跑,导致全军几乎覆没,后来我叔父与钱文赶到,才将北虏赶走--这都是当时钱文上奏皇上的折子里的话,而父亲逃跑,按律是应该将沐府男女处罚的,但因为我二叔的出力,使得沐府功过相抵,免了刑法。”

鹤老点点头:“是,但是就是这样定论的,所以你二叔也是在那一战出名的,力挽狂澜么。”

沐云放手中的茶盏不由转了转,紧跟着他冷哼一声,道:“从在下八岁起,我便知道先父是冤枉的,他是宁可战死也不可能后退,更不可能逃跑的铁血男儿,所以我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替父亲和哥哥申冤,也因此我做了很多的准备与努力--在下知道鹤老是可以相信的,您也一直在关注这件事……”

鹤老现在完全收起了笑容,变得郑重无比,闻言,他叹口气,道:“重臣蒙冤,只要是心怀热血的人就不可能会漠视,平阳王为人坦荡、率真,在军中威望颇高,老夫当年和他也算挚友,不过不被外人知道,所以老夫一直在等着你来,我知道你是不会忍气吞声过一辈子--你的身体里流着平阳王的血,这血是热的,好在我如今就等到了……”

沐云放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帕包裹的东西,交给鹤老。

鹤老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三封信。

他拿起其中一封,一看封面字迹,神色一顿,然后赶快打开看内容。

这一看不要紧,鹤老脸色立刻充满了震惊,看向沐云放道:“这是钱文的笔迹,他竟然……”

沐云放郑重点点头:“这一封是三年前晚辈伏击了一次北虏,俘虏了一个刚从大梁秘密回去的北虏细作,从他身上搜到的--鹤老再看。”

鹤老又拿出另一封,发现还是钱文的笔迹。

“这是我派人搜集到的最有利的一个证据之一,钱文一直秘密和北虏有来往,卖给对方火炮--十年前后有几次战斗的失败迹象表明,军中定有高级将领将情报卖给了北虏,而这个人目前看很可能就是钱文,他为了排除异己,通过这个方式,清除他的政敌。而我的父亲,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沐云放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鹤老,眸光中满是痛恨之情。

鹤老忽然觉得自己手中这几张信笺重有千钧,他不用问也知道沐云放得到这个有多么不容易,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弄到手的,当然,自己不关心这个。

“现在,我就进宫去见皇上,你可以回去,也可以等我。”鹤老说着话,便起身将那信笺用锦帕包住揣进怀里。

沐云放起身,深深给鹤老作揖,道:“皇上若是问起,鹤老就实话实说好了,晚辈觉得迟早要和皇上面对这件事情。”

“好,事不宜迟,老夫这就去了。”鹤老和沐云放告别,径直出了院子,坐上牛车离开。

沐云放目送对方一直走远,又交给沐东一些任务,才回身去找萧玉朵。

萧玉朵此时刚找了一部成仙修道的书,出于好奇正看得津津有味,都没有发现沐云放悄然进来。

“你看这书?”沐云放看清萧玉朵竟然在看修道的书,立刻从她手中抢了出来丢在一边,命令道,“今后不准看这种祸害人的书,知道么?”

萧玉朵莫名其妙,起身仰面回击道:“这有什么呀,不过好奇看看而已……”

“很多人都是因为好奇才栽了进去,最后不是浪迹山林,就是闭关修炼,我不准你成那样的人--神仙之说本来就是无稽之谈,还不如跟着爷好好习武,可以强身健体。”沐云放的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充满了坚定。

萧玉朵哭笑不得,自己不过是打发时间看看而已,怎么他如临大敌一般,难不成这个和古代忌讳的巫术有关,所以他才这么紧张?

“知道了,我以后不看了,可以么--爷怎么来这里了,师父去哪里了?”萧玉朵忙转了话题。

沐云放这才缓和了一些脸色,回道:“鹤老进宫去了,等一下若是爷也被宣进宫,你就先在这里等着,哪里也不要乱跑。”

看对方神色不像往日,萧玉朵似乎感觉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忙问道:“爷,是不是出事了?你不要瞒我。”

沐云放低首深深看着萧玉朵,伸手轻轻抚住她白希的脸颊,低声道:“我努力了十几年,只怕今日要见分晓。但圣心难测,爷不想连累你。”

“爷说哪里话?妾身其实那胆小之辈?说好路若难走,我会陪你的,现在就是见证我承诺的时候……”萧玉朵心里渐渐明白,沐云放这次来京,是为了平阳王的事情,他一直想要给父亲平反昭雪,如今机会已经来临。可是当年是皇上定的罪,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怕会被扣上重罪。

“爷知道,是爷不想让你担心,更不想你吃苦,”沐云放微微勾了勾唇,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我父亲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的清誉也该恢复的时候了……”

萧玉朵从来见过如此的沐云放,一向冷清、沉稳,不苟言笑,似乎永远是一副面瘫,可在这之下的他,经受了怎样的伤痛,经历了怎样的浴血成长,十五岁便投身行伍,在生死一线的战场,没有任何庇佑,从一个青涩少年渐渐成长为现在的“玉面罗刹”,这个过程怎样的痛苦,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一次,他的眼眸中永远是坚硬的,没有多少表情的。

而现在,他的眼眸里竟然浮上一层隐隐的晶莹,可见此时情绪激荡难言。

“爷,你的努力不会白费,公公他一定会昭雪的……”萧玉朵受到了感染,紧紧握住对方那修长有力的手,露出一抹鼓励的笑,那一对梨涡在沐云放面前格外的诱人。

沐云放将她揽进了怀中,紧紧抱住,将头倚在对方的发鬓处,深深嗅着她的芳香。

这件事结束了,自己也要进行另一项任务了,这个任务也只有萧玉朵来配合完成--为沐府大房开枝散叶,嫡子、嫡女,多多益善。

想到制造子女的这个过程,沐云放不由看了一眼萧玉朵,俊脸隐隐闪出一抹情愫。

不过,马上他的心思就退出旖旎的遐想--此时,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即将要面对的风雨。

两人在书房呆着感觉有些浪费时间,便开始对弈。

其实萧玉朵的棋艺水平很高,不是一般人可及,不然她不可能解了刘清睿的棋局,也不可能和鹤老对弈。

不过,和沐云放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每次她感觉已经将沐云放逼到了死角,对方却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一般,将败局挽回。

“难不成你就擅长力挽狂澜?……”萧玉朵又以两子只差落败后,歪着头打量着沐云放戏谑道。

沐云放不动声色,看着萧玉朵,一字一句道:“好像是这样……”

萧玉朵不服气,一叉腰:“再来!”

就在这时,外面老管家疾步进来,对沐云放道:“世子爷,宫里来人,叫您立刻进宫!”

沐云放闻言,神色一敛,道:“知道了,我马上去。”

萧玉朵看沐云放脸色非比寻常,忙拉住他的手,低声道:“爷,可有危险?”

沐云放低首看着萧玉朵,缓缓道:“今日,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爷都要去走一遭。你等着……”

“我也去!”萧玉朵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紧紧抓住沐云放的手,仰面看着他,用了很少有的庄重语气,“与其在这里煎熬等待,不如随你一起走一遭,这样,我也安心。”

沐云放看进萧玉朵眼底,那里清澈、沉静,充满了期待。

“好。不过你答应爷,若是风向不对,你不许给我出声,就当一个看客。”沐云放眼底不容拒绝。

萧玉朵点点头。

他轻勾了嘴角,用力握了她的手,拉起往外走去。

鹤老的院落不大,但此时已隐隐有了春色,向阳地方的青草已经探出头来,使得院子生机活跃。

春天来了,一切冰冻的东西,都已经苏醒融化了,不是么?

☆、第116章 我这人有个毛病,喜欢插刀

两人上了马车,前往皇宫。

一路上,沐云放修眉一直轻蹙,也不怎么说话,只是握着萧玉朵的手,目光时不时会落在依靠在他身边的萧玉朵身上。

此时的她,和他一样的安静,情绪把握地非常恰当,既不激动,也不慌乱,处变不惊,临危不惧,这份坦然与默契让他非常舒服。

外面车门轮子骨碌碌驶过地面,人语声,说笑声,与他们一帘之隔,但却是两个世界。

“玉朵,你怕不怕?”

萧玉朵转头看向沐云放,淡淡一笑:“我为何要怕?老王爷是冤枉的,难道不应该昭雪么?我这人就有一个毛病,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准相助,爷不准你涉险。”沐云放立刻警告萧玉朵,其实他现在有些后悔答应带着萧玉朵进宫去,担心她会说一些不利于她自己的话,“赶快保证,不然现在就给爷乖乖回去。”

“哦,我忘了,爷,我只看不说,这行了吧?”萧玉朵说漏嘴了,忙很狗腿地笑笑,“等着看爷力挽狂澜……”

沐云放这才轻勾嘴角,拦住她的腰。

萧玉朵身子一僵,自己不是已经和他说了回去要离开么?那现在这个动作似乎有些暧昧--算了,大事当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权当是自己给他一个革命友谊的拥抱吧。

不多时,车子到了皇宫前,沐云放扶萧玉朵下来,牵着她的手,抬眸看了看巍峨的城门,还有那代表皇家的朱红色宫墙,和那明黄色的耀眼的琉璃瓦。

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大哥,还有自己,都在为保护这片大梁朝至高无上的宫城努力过,努力着,用生命、汗水和鲜血。

萧玉朵看出沐云放眼里的复杂,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心,自己定要进自己帮助对方达成心愿,虽然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但如有机会,自己绝不放过。

一道道宫门过去,两人又到了御书房外,叫公公进去禀告。

很快,公公高声唱喏:“宣平阳王世子沐云放觐见!”

萧玉朵意气奋发,看向沐云放。

沐云放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再次微微一扬,点点头,然后转身义无反顾地踏上台阶。

门帘掀起,房门打开,他们缓步走了进去。

门在身后合上。

此时紫檀木落地罩内,空气一片凝重,在场的人没有任何语言--刘庄和鹤老都安静地将目光转过来。

沐云放面不改色,给刘庄行叩拜礼。

萧玉朵跟在后面,福身叩拜。

“平身吧--这是你得来的?”刘庄示意他们起身,然后举着手里的信笺,面无表情地问道。

沐云放也不回避,点点头:“是的,皇上。”

“怎么得来的?”刘庄依然没有任何情绪,只直直盯着沐云放,“朕能信你多少?你应该一直对钱文有仇怨吧?”

屋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是,我对钱文的仇恨不是一年两年,”短暂的沉默后,沐云放再次开口,承认了对钱文的态度,“臣从小受父亲的教育,那样的境地,他根本不可能独自逃走,。若是不能逃走,他做的只有一件事--和将士共进退。当年他做监军,回来却说我父亲临阵逃脱,成为大梁从来没有过的逃跑将军,臣根本不信。”

“哼,若是真是那样,为何那么多人的尸体都在,唯独你父亲不见踪影,你如何解释?”刘庄冷哼一声,将那信笺仍在桌上,质问道。

萧玉朵一看,感觉问题似乎有些跑题了,她立刻朝鹤老看过去,结果发现他的注意力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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