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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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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儿羞红了脸,站稳身子便匆忙藏到屏风后去了。连珏长舒一口气,将自己寝衣上的带子系好,一边又在心里哀叹,这吉日挑得也太远了些,若是能早些就不必忍得如此辛苦了。

九月初五,这还有一整月呢——只是定好了日子,再要改也不是个事儿,没的叫眉儿伤心了。她又不是会被欲望冲昏脑袋的人,感情总是要放到第一位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眉儿的戏份,所以这章长一些。而且很甜腻的,嘿嘿嘿。

总之眉儿线就是甜,下回再独占一章时更甜!

☆、第三十五章

有了方才那一出,两人再对上眼各自都羞臊起来,连珏便只轻吻了眉儿的额头,柔声道,“趁着身子还热乎早些安置吧,以后可不许你在风雨里头站着等我,记住了么?”

眉儿睫毛轻轻颤动,垂着眸子羞涩应了一声,待要出卧房,又止了步子,回头用那双水蒙蒙的眼睛瞧着她,“主子,您是天下最好的女郎……眉儿庆幸能遇着您。

连珏一怔,他已飞红了脸,提了步子跑出去了。怎么突然发了张超级好人卡——连珏哭笑不得,又是觉得甜蜜又是窘迫的。

眼见着中秋节就要到了,古代节日气氛比现代浓厚许多,连珏只晓得中秋节要吃月饼赏月,别的一概不知,来了这儿才知道风俗其实不少。

譬如说“燃灯”助月色,以往只听说元宵节燃灯的,却不知原来中秋节燃灯的规模仅此于元宵节。

从七月底开始府里头就张罗着用竹条扎灯笼,做成水果,鸟兽,鱼虫的形状,糊上彩纸,上面写“庆贺中秋”字样。

连珏这一日去找明枫时,正巧遇着他忙忙地写那些“庆贺中秋”的字样,他的字极清秀,比连珏的强上许多,虽练了一整月,到底比不上人家从小就习字的。

连珏帮着写了几张,放到一边晾着,瞧着院子里堆起的灯笼感叹,“做这许多,府里到时怕是要变成琉璃世界了。”

明枫一边写一边回话,“郎主吩咐了今年要操办得隆重些,到底是主子您大好了以后头一回过节,往年是怕您登到高处去扯那灯笼,摔下可了不得,府里便不叫‘竖中秋’,只在大门外挂上两盏,倒跟寻常百姓家似的,多少显得寒酸。”

连珏只觉得有趣,“你方才说什么树中秋,那是什么礼俗?”

明枫停了笔,回头见她孩子似地睁圆了眼,笑着指了指院里头那一摞摞的灯笼,“等中秋那天灯笼里头燃了蜡烛,用绳系在竹竿上,挂在瓦檐廊下,或者搭成字样也好,各式形状也好,这就叫‘竖中秋’了。届时入了夜府里灯火通明,真就像您说的成了琉璃世界呢。”

正说着话,外头两个健壮小厮抬了个泥塑进来,连珏一瞧就乐了,是只大兔子,兔首人身,披甲胄,插护背旗,脸贴金泥,身施彩绘,竖着两只大耳朵,正忙碌捣杵呢。

小厮们将泥塑放下,又行了礼,“明叔,兔儿爷做好了,您瞧着如何?可有还需改动的地儿?”

连珏看得兴致盎然,明枫瞥她一眼,笑意盈盈地挥手叫他们去了,“就这么的,主子喜欢就成。”

小厮们一走连珏便忙问这兔子用来做什么用,明枫招手喊了小童去送茶水来,徐徐道,“宫廷里管这月中的兔子叫‘太阴君’,中秋的时候凤后要领着后宫的御君们祭拜的,到了咱们民间没那么讲究,只叫它‘兔儿爷’,雕个泥塑摆在东南角,当夜往供桌上放瓜果点心,再备个大月饼,往年只郎主一人祭兔,今年眉儿也要跟着拜了。”

连珏听得入了神,听闻郎主要祭兔便随口一问,“我不用拜么?”

小童赶巧捧着乌漆茶盘送茶水来,一听就噗嗤笑了,明枫也跟着笑,将白梅茶杯递到她手上,“主子您还傻着呢?月亮是太阴君,自古‘女不拜兔,男不祭灶’,您是要转了性么?”

连珏干笑,她在现代待久了,哪里懂得这些个讲究,再说到了这边全都反着来——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还不到十五的正日子,厨下已做了不少月饼往各个院里送。

这日连珏从城里回来,眉儿拿温水打了把巾子给她擦汗,又擦了手,问她累了么,依偎着情意绵绵地说话。

外头瑞儿捧了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进来,上面摆着掐丝珐琅黄底红花的碟子,端端正正摆了数个月饼。

连珏瞧着样式与现代倒没什么两样,有小巧精致的,也有圆乎乎大个头的,她拈了个小的往眉儿嘴边送,“你先尝尝。”

眉儿也不是头一回叫她这般喂食了,乖巧地张了嘴咬了一小口,眼底亮起来,“这比外头糕点铺卖的还好吃呢!主子您也尝一个吧,软糯香甜,里头的奶黄馅也好吃得紧。”

连珏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将手里那块往他微张的小嘴里塞,眉儿不妨被塞了一大块,正为难地要用手拿出来小块地吃,主子却霍然倾过身来咬住那块月饼,又用舌头往他嘴里顶。

“唔——”眉儿涨红了脸,主子靠得那般近,乌黑的瞳仁里净是得逞的笑意。

连珏逗弄了一番才咬下一块来自己吃了,眉儿吃进剩下的一小半,面红耳赤地叫她替自己擦了嘴角,又附在耳边低语,“果真香甜可口……”

她轻笑着咬了咬眉儿通红的耳朵,眉儿羞不可抑,躲到她怀里去了。那般黏糊劲儿瞧得瑞儿和寿儿羞红了脸,捂了脸忙往外间去了。

晚些时候连珏往正房去,见了小桌上的月饼纹丝未动,奇道,“郎主怎么不吃?我尝过了,很是可口的。”

苏瑶卿手里翻着本绣图,听她问起只淡淡地笑,“年年吃,总这些花样,再好吃也腻味了。”

连珏记在了心里,正寻思怎么给他换个花样,侍立一旁的红蕊接了口道,“主子肠胃不好,月饼又难克化,吃过一回闹了肚疼,以后便只沾沾嘴咬上一口就算过了中秋了。”

连珏疼惜他,眼里也起了涟漪,那般温柔的眼神把他缠住了,苏瑶卿心头一跳,忙胡乱说了句,“别听他胡说,我胃口好的时候一气儿能吃三个呢!”

连珏轻笑,见他捧着绣图看,因问,“郎主要绣什么?绣活儿伤神又费眼,想要什么样式的只管打发人去绣房吩咐,你也轻省些,别累着了。”

苏瑶卿冰雪似的脸皮上浮了点儿红晕,撇开视线支吾一声,“就看着玩的,打发时间罢了。”

红蕊抿嘴笑,绿竹管他叫大嘴巴子,这人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根弦通到底,偏偏郎主还不恼他,这会子见主子不肯说真话,他给补上了,“头前儿收拾屋里,才发现箱子里还存着一匹冰丝的料子,主子见了便念叨开您了,这料子清凉却又吸汗,做帕子再好不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特意查了下,原来古人过中秋这么好耍——我和双双一样,就知道要吃月饼,月亮都不看的哈哈。

☆、第三十六章

他要给她绣手帕么?连珏眼底陡然起了亮光,目光如炬,看得苏瑶卿面上愈发热烫,瞪了红蕊一眼,装出浑不在意的样子轻笑,“我闲着也闲着,见天儿地闷在屋里,倒成了半个残废了。”

连珏不许他这么说,“这几日眼见着凉快下来了,早上你睡饱足了,用过早饭我来寻你,陪着你往院子里散步去。”

苏瑶卿一怔,心里分明欢喜却仍有顾忌,“你早上不是要去前院么?又有管事来回话这一宗,我走得慢,陪着我费时间,没的耽搁了正事。”

“不碍事,晚些用午饭都成,你闷着多难受,这会子先在园子里走,往后入了秋天气凉爽了,我再带你往城里去,江城走遍了咱们再往外,什么丹阳城,临风城,都玩一回。”

她说的意气风发,苏瑶卿听得止不住笑,“这是要把云泽国都游遍了才罢休么?我老了,可经不起这番折腾。”

连珏不满地撇嘴,孩子气地盯住他,“你哪里老了?再过二十年也一样好看。”

他叫她说得臊起来,嗔她一眼,“嘴甜得什么似的……”说着便弯了唇角,忙拿绣图半遮了脸,一双美目瞧着她,揶揄道,“我绣一方帕子与你,你就要带我游遍天下,倒是我占了大便宜。好生等着吧,我得多费点儿心思在上头,必定不比叶眉儿差的。”

连珏一听满心地欢喜,转头吩咐红蕊,“别叫你们主子点灯熬油,只在白天亮堂的地儿绣一会子就成了,叫他累着了我可要扣你的月钱。”

红蕊忙应了,心里头那个拧巴,今儿绿竹偏偏不在,否则这差事也落不到他头上。连主子什么都好,就是扣月钱这点儿千万个不好!

连珏又坐了片刻便辞了出来,红蕊将她送出卧房,才要止步却听见了连主子问话,“今儿怎么不见了绿竹?”

红蕊脸上显出几分尴尬来,犹豫着不肯应声,连珏原就心里有点儿不踏实,沉了眸色瞧他,红蕊一激灵忙回道,“绿竹今儿不舒坦,在抱厦里头歇着呢。”

连珏一惊,“可是病了?”

红蕊尴尬地摆手,“不是,连主子……奴才不好说,他这是常日里就有的小毛病,您别操心了,明儿他就好了。”

连珏愣了愣,明儿就好了?她立时就想到了,面上也显出几分尴尬来,咳嗽一声转过身,“嗯……我晓得了,你回去伺候着你们主子吧。”

红蕊逃窜般折回卧房里,连珏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抬脚往外走了几步,到了院子里招了个小童过来,“你去库房找张管事要个手炉来,再往厨下吩咐煮一碗红糖水煮蛋,我就在这儿等着,叫他们快些。”

那小童忙快步奔了出去,主子急着要,下面不敢怠慢了。

这会子还未出夏,手炉收在库房里,张管事吩咐了好几个小厮往里头找,挑了个掐丝珐琅花鸟图案的,将炭火燃上了,这才用托盘拖着往过送。

厨下随时都有人候着,这会儿虽入了夜,煮点儿红糖水还是很快的,没一会儿也好了,用芙蓉白玉碗呈了,放到提盒里,小心翼翼地送了过去。

连珏给忙活的众人各赏了个小银角,接过东西往抱厦去了。掀了帘子进去,炕上绿竹正蜷缩在薄被里,额头冷汗淋漓,显是痛得厉害了。

连珏在原先的世界里经历过,头一天也疼,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轻手轻脚地放下提盒,捧了手炉往床边走。

绿竹只迷糊躺着,小腹一阵阵地疼,他也睡不安生,还以为是红蕊抽空来瞧他便没睁眼。

额头上突然一凉,似乎是绸缎贴上来轻轻拭着他的汗水。绿竹心头疑惑,红蕊的帕子是纱的……哪来的缎子?

迷迷糊糊睁了眼,差点儿以为自己身处梦中,那远山似的眉,摄人的桃花眼——这不是主子么?他在做梦么?主子怎么会在这儿?

连珏捏着袖子替他擦汗,见他傻乎乎瞧着自己,心下又软了几分,低声道,“疼得厉害吧?我拿了手炉过来,你捂着吧,兴许会好些。”

绿竹只觉得这把声音太温柔了,他没来由地红了眼眶,还以为自己做着美梦呢,痴痴地瞧着她,喃喃说出了心里话,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主子,绿竹疼呢……”

连珏心口一酸,拢了眉头,涩涩地抚他的发,“我晓得……别怕,一会子就不疼了。”

将手炉往他小腹那儿放,将薄被掖了掖,又转身去拿提盒里的红糖水,折回身时却见绿竹受了惊吓般用手贴着自己的发,又揉了回眼睛,讶然道,“主子?”

连珏笑了,“你以为这是梦里么?”

绿竹骤然红了脸,忙着撑起身子,“奴才睡糊涂了!奴才这就起身……”

连珏将他按了回去,“躺着吧,肚子不疼了?”她不说还好,提到这一茬绿竹更是尴尬得直想钻到地缝里,嗫嚅道,“主子怎么知道……”

他不敢说了,抬眼偷偷瞧她,连珏脸上也红了几分,咳嗽一声,顾左右而言它,“红蕊说的,他还说你疼得厉害,直嚷着要喝红糖水,还要手炉来捂肚子……我就去拿来了。”

绿竹瞪圆了眼,“我何时说过了?他回来瞧我怎么收拾他,竟在主子面前混说开了。”

连珏忍不住笑出声,“我骗你的。他没说,是我自作主张要了这些东西。”

绿竹心头重重一跳,只觉得小腹那一块叫手炉捂热了,那疼也缓了几分。他不敢瞧着主子,低了头一个劲儿道谢,“主子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奴才受之有愧……”

连珏笑而不语,拿了靠枕垫在他身后,扶着他半坐起来,

又捧了红糖水递过来,含笑看他,“趁热小口喝了吧,喝下去就好了。”

绿竹接到手里,热乎乎的水汽熏得他眼皮子疼,好容易压下去眼里的酸涩,谢过了主子方小口喝了。

等他喝了红糖水鸡蛋也下了肚,连珏方才接过碗放回提盒里。夜深了不便久留,又问了一回知晓他疼得不厉害了才放下心,笑道,“明儿就是十五了,这会子不疼了能好生睡一觉,明儿精精神神的好过节。”

绿竹心头热乎,红着脸应了一声,“奴才要回报主子,您明儿有什么差遣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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