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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一罪十年 作者:盛舒(晋江2013.12.25完结)-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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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想过醒过来,如果醒过来,是不是还会去爱她?”纪卓珩低声自语,望着床上那个只会呼吸的人,伸过手把自己的手心贴在了冯善尧的心脏上。感觉到那里的搏动,纪卓珩露出了一丝笑意,其实他也在庆幸,如果当天他放弃了,冯善尧的生命会从他手中消失,那么他大概一辈子都不能面对自己。他知道这种想法不够坦诚,甚至是心虚。这种心情让他当时很矛盾,可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冯善尧必须得活着,他不想看到她伤心,不想看到她因为他不在了而伤心,那样他的信心大概会更差。
  
  头一次,纪卓珩下班后把杨成岭叫出来喝酒,当时杨成岭几乎惊得嘴都要合不上了。到了餐馆看见纪卓珩和桌上摆着的白酒时,他似模似样地打量着纪卓珩,说道:“这人真是你,竟然要喝酒,不做你的外科医生了?”
  
  纪卓珩淡着眉眼没说话,开了酒瓶给他倒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说了声,“喝酒而已,只要不多喝就行。”然后便将一整杯白酒悉数灌进了嘴里。
  
  杨成岭不由得皱眉,就算是喝也不是这么个喝法,肯定马上就要醉的。所以在他灌自己第二杯酒的时候赶紧拦了他,说道:“我还没喝呢,你先等我一下,别喝太快。点菜了吗?”
  
  纪卓珩瞅着他就笑了,点着他说道:“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耍心眼了,喝就是了。”在杨成岭还纳闷的时候,纪卓珩的第二杯酒已经下肚了。
  
  杨成岭这回是真明白了,纪卓珩心里终于绷不住劲儿了。所以他今天就只能割爱,干陪着不喝酒了,也不再劝,就让他喝个够。
  
  瞅着纪卓珩喝得差不多了,杨成岭拍了拍他,“走,送你回家。”
  
  纪卓珩摆了摆手,他酒后德行很好,头虽晕的厉害可也只是仰靠着闭目养神,绝没有大倒苦水或是又哭又笑。
  
  杨成岭唉了一声,“说到底还是为了你们家那个女人。”他说这话里面多少带了些埋怨的口气,纪卓珩什么人,一汪心思静得像湖水一样的人,生生地就被人给搅乱了。
  
  纪卓珩闻言抬起沉乏的眼皮瞅了他一眼,说道:“是因为她,可不是她的错,在我自己。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就只能苦了她了。”
  
  “你要知道还干嘛把她领家里去,两个人分开静一静不也行吗?”
  
  “她是这么想的,她怕我看见她心里不舒服想回自己家。我没让她走。”
  
  杨成岭白了他一眼,低哼一声,“真够自虐的。”
  
  纪卓珩苦笑一声,“那天她摔倒之前,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觉得她一点留恋都没有,我当时就想她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所以我想抓住她。”
  
  “你要真想抓住她你就赶紧把自个儿那颗心收拾收拾,那种事也没那么难办,你就继续当自个儿不知道不就行了吗?实在不行,你给自个儿弄点药也行。”
  
  纪卓珩一把推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有些不稳地起身,沉着表情往外走。杨成岭在他身后撇了撇嘴,怪自个儿多嘴,当初他就是让人给下了药才出的事,今天竟然还给他出这种主意。
  
  杨成岭赶紧追了过去,扶着他说道:“你要真放不开手,就也别逼自个儿了,我看她挺冷静的,应该能理解你。”
  
  “她就是太冷静了,她越冷静我越着急,”纪卓珩皱着眉头缓解了一阵头晕,说道,“我总觉得自己像个破坏者,当初要不是我,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分开,说不定现在很幸福。”
  
  纪卓珩淡着语气,酒红的脸上遮不住那一片失落,说完自己低低苦笑。
  
  “这话我就不爱听,你才是受害者,要怪就怪他命不好,有个能作的妈。”
  
  纪卓珩摇着头,摆脱杨成岭的手,“我自己回去。”他虽然晕得不轻,可眼神却清明的很,杨成岭也不坚持,给他叫了辆车,就把他送走了。
  
  温西月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所以听到楼下的声音,她知道纪卓珩回来,就披了件衣服下去了。纪卓珩抬头看见站在楼梯上的她,沉沉地笑了。
  
  温西月瞅他这样觉得不对劲,还没走到他身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然后过去扶住他,低声道:“你喝酒了?”
  
  “嗯。”他带着轻微的鼻音应了一声,听着倒像是心情不错似的,尾音竟然还上扬。他自己其实能走,可见她来扶他,干脆就把身体靠在了她身上。借着酒劲儿,想亲近她。他转过脸看她因为费力而垂着的脸,很素净的一张脸,干净清透的眸子,在夜里衬得她更安静了。她今天应该又平静得过了一天。
  
  可他对这件事的反应太大了,大到他控制不住甚至害怕。
  
  “西月。”他叫了她一声,带着朦胧的醉意,清哑的嗓音斯斯沉沉,带着几分蛊惑的味道,“我爱你。”
  
  温西月脚下猛地一顿,身上的力气顿时散了,偏纪卓珩还靠着她,一失重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一声闷响,温西月猛然回神,心里耳朵里还在为刚才听着的一句话腾腾乱跳。纪卓珩压在她身上,看着她略显失措茫然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我爱你,我们明天去登记吧。”
  
  他眼神清亮,看着不像是在说酒话,反而越发坚定起来,望着温西月,定定地期待着。
  
  “西月……我们结婚吧。”
  
  期待的背后是害怕失望,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可这样的眼神下温西月没有理由拒绝。
  
  “嗯。”温西月应了他一声,推开他坐起来,喘了几口气才又去扶他,“起来,上去睡觉。”
  
  “西月……”
  
  “什么?”温西月艰难地把纪卓珩扶起来,定眸望着他。
  
  纪卓珩似乎醒酒了,眼中俱是歉意,“我有没有让你失望?”
  
  “意料之中的反应,说不上失望,我相信你。以前的你淡定,从容,自信,我相信那个你还会回来。是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会变,我相信我们会越变越好,我给你时间。”
  
  “谢谢。”纪卓珩的这声谢谢里包含了多少情绪温西月没有深究,也不用去深究了。
  
  两个人去登记的事让吴方和纪长锡松了一口气,经过昨天晚上,纪卓珩今天的神色比以往好了很多,望着温西月眼中俱是淡淡的笑意。
  
  到了民政局,两个人先去照相室拍照片,来之前纪卓珩给自己做了心理准备可一看到那架照相机还是觉得难受。强忍着不舒服按着照相师傅的要求坐下,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要么动作僵硬,要么就是笑容不自然。
  
  好不容易照相师傅满意了,准备拍照时,那快光一闪,纪卓珩却猛地把脸一偏,躲了过去。
  
  “嗳?”那师傅略显不耐地喊了一声,“拍个照片怎么这么费劲,往常别人往这一坐一下就好了,你怎么还躲啊,不想结婚哪?”
  
  纪卓珩尴尬地坐着没说话。温西月赶紧出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他晕镜头,平常都不拍照的。”
  
  那师傅拧着眉头瞅了眼纪卓珩,无奈的翻眼皮。
  
  温西月又说了几声对不住,转脸看纪卓珩一脸的不自在,低声道:“真不行?”
  
  “对不起,要不……再来一次吧。”这对他来说十足是件难事,以往拍个证件照都要费上半天功夫,所以他一张证件照要用上很多年,实在不行了才换。
  
  温西月也有心理准备,瞅他实在难受也不想他为难,就笑着说:“算了,我有办法。”
  
  然后在纪卓珩疑惑的眼神下,掏出一个移动硬盘给那师傅,说道:“师傅,你这里有没有别人的结婚照?”
  
  师傅不耐烦地问了句,“干嘛呀?”
  
  温西月瞅了眼纪卓珩,说道:“我这里有我们各自的证件照,您能不能拿别人的结婚照给我们做一张?”
  
  那师傅一听惊得眼睛都瞪大了,说道:“结婚照都要用别人的,你们是真想结婚吗?”
  
  “当然是,但他真的拍不了,麻烦您给我们做一张吧。”
  
  温西月一直陪着笑脸,说话也客气,那师傅上了年纪,看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为这个求他也就答应了,找了一张拍得好的给做了一张,做完之后,朝纪卓珩说了句,“真有你的,跟人姑娘结婚,连张正经的结婚照都没有,还得用别人的。”
  
  纪卓珩眼神中闪过些晦涩,很虚心地接受教训,看向温西月的眼神又多了些愧疚。
  
  从民政局出来,纪卓珩看着本子上那张结婚照心里百感交集,嘴里那句‘对不起’还未出口就被温西月给拦了回去。
  
  可纪卓珩还是说道:“不光是结婚照,我恐怕连一张婚纱照都给不了你了。”
  
  温西月被他话里的那份酸楚弄得险些掉泪,她微垂着头,轻轻摇头,“我不需要那些,反正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以后的日子不比那些更重要吗?大不了,我们再找人做一套就是了。”
  
  纪卓珩觉得自己这一颗心要被温西月化成几瓣了,一瓣心疼,一瓣心酸,一瓣又自责惭愧,他因为害怕匆匆地就带她来登记了,却连一张结婚照都给不了。“西月,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我真的没什么能补偿给你的。”
  
  温西月扬起头,安静的眸子闪着坚定的光芒,照进纪卓珩的眼睛,说道:“你别让我后悔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64

  两个人这婚结的十分简洁,就两本结婚证,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而后又把几个朋友叫在一起吃了顿饭,就算昭告天下了。办公室里连喜糖都没派发,可能知道的都没几个人。
  
  杨成岭啧啧叹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纪卓珩也是一言不发,只默默坐着看着对面温西月和苏小米还有方娟聊天,都是别人在说,她只默默垂头听着,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抬头给个微笑,点点头。如果跟他的视线碰个对着就会冲他轻轻一笑,一副安然静好的模样。
  
  杨成岭瞅纪卓珩老盯着自个儿媳妇瞧,那眼神看得他都觉得心里柔乎乎的,就蹭了蹭他,说道:“你那问题解决了?”
  
  纪卓珩瞅了他一眼,眉眼间的轻淡去了些,说道:“我爱她。”
  
  杨成岭一抿嘴,不说话了,只是心里少不了为他担忧。
  
  苏小米就只顾翻看温西月拿来的结婚证,跟没见过似的,说道:“你们这结婚照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啊,两个人都这么正儿八经的,也不笑一下。”
  
  方娟顺势瞅了眼,说道:“是挺别扭的。”然后瞅着温西月,带着些狐疑的神色。
  
  温西月唇角一扬,觉得自己明智,说道:“我们拿证件照做的,你们见过谁的证件照是笑着的。”
  
  苏小米瞠目,“温西月,你也太能……”苏小米一时没想好词,瞪着温西月半天,最后说道,“那个了吧。”
  
  “国家都没说什么,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温西月从苏小米手中拿过结婚证,仔细地收进了口袋里。
  
  方娟往对面纪卓珩那瞅了一眼,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什么,纪卓珩在医院里还跟以前一样,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可也只有知道实情的人才会窥探出些别的情绪。比如此时,她就觉得纪卓珩对温西月充满了愧疚,而同时,又用一种极其不舍的眼神在看温西月。
  
  温西月什么都不说,没有半句抱怨,甚至看上去安然自得,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问题根源根本不在这些。可方娟还是心疼温西月,搂着她的肩,说道:“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
  
  领证后,温西月就正式住进了纪卓珩的房间,因为纪卓珩没请婚假,所以他晚上照常要值班,不值夜班的时候两个人就找些别的事做,当然也不愁没事做,温灿越来越会黏人,头几天都是吵着要跟他们一起睡的。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温灿来了反倒为他们缓解不少尴尬,而温灿到现在还不知道纪卓珩是她的亲生父亲,也不是有意要隐瞒,只是大家都没想好怎么解释当年的事。
  
  只是今天晚上,温灿却说什么也不肯跟他们一起睡了,问她为什么,她就摇头,还笑得神秘兮兮,说自己有事要做,吃完饭就把自己关房间了。温西月一脸纳闷地回到卧室,纪卓珩刚洗完澡,看她皱着眉,问她,“温灿怎么了?”
  
  “不知道,说她自己有事要做,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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