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国当校长-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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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炼焦工作几乎是日夜不断的，而锻造厂却不可能让工人没日没夜地干活，所以炼焦厂的煤气根本消耗不完。除了就近供应给锻造厂的蒸汽机锅炉之外，还建立了一个大澡堂子，24小时提供热水，让河一工坊的工匠们可以随时洗澡。

但即使是这样，还有不少煤气不得不被白白烧掉——就像在油田上会将没有开采价值的伴生气给燃烧掉一样。之所以这么浪费，就是因为现在的煤气储存技术约等于零。这主要是气体加压技术和储存材料强度、加工技术不过关的原因。而且气体的运输技术也很成问题，锻造厂和大澡堂之所以建在炼焦厂旁边，就是因为现在的技术还只能做到短距离安全运输。

虽然说现在也的确可以制造出储存煤气的笨重钢罐，利用蒸汽机也可以推动活塞给煤气加压，将它填充进钢罐里，但是这么麻烦地储存煤气这种高热值燃料，反而相当不划算。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的钢铁机械加工能力很弱，像这种钢罐还只能靠铸造直接成型——就像党爱国的大炮一样。

可铸造也同样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就算是后世也不可能完全避免铸造缺陷，现在的铸造件质量如何就更不好说了。像是党爱国的铸造大炮就用得心惊胆战的，每开完一炮都得检查一下炮体有没有裂缝，并总结归纳一下大炮在铸造时容易出现的问题，何况是储存高压气体的钢罐呢。

因此现在党爱国只做了几个大概合格的钢罐，在需要临时储存电解法产生的氢气和氧气的时候使用。至于氯气这种东西他根本不敢储存，都是直接通入水中转化成亚硫酸。开什么玩笑，用现在这种不靠谱的钢罐储存氯气，那不是等于储存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泄露了的毒气弹了么。

虽然党爱国自己并不怕毒气，但是他的学生们都中毒死掉了的话，他大概也连死的心都有了。“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重大打击，他觉得自己大概是HOLD不住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党爱国才一直强调人的性命——尤其是最宝贵的人才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这不是什么人本主义，纯粹是因为稀缺人才真是死不起啊死不起！

在主持制造了相对大型的机械锻造设备之后，全国的钢产量为什么会是制约发展的一个重要指标这点，党爱国已经有了相当深刻的认识了。进入了机械的时代之后，甚至说还没有进入机械时代，只是他想制造出一批大点的机械时，他就发现高强度的大型钢铁材料真的是太缺乏了。

因为钢材上被卡了脖子，所以现在他的各种机械上，大部分材料竟然都是木头！也只有在锻造厂的机械锻造设备上，他才十分奢侈地大量使用了那些偶尔才能生产成功的优质钢材。而且这些钢材还都经过了铁匠们的手工锻打，虽然不是按照打造宝刀的标准来锻造的，但也大大提高了机械性能。

党爱国也想做出全部由钢铁制造的锻造机来，但是现在的焊接技术等于零，就算是铆接技术，也仅仅是党爱国提出来之后，才开始试着应用的，因此他也只是将锻造设备中可以换成钢材的地方给换了而已。

由于现在钢铁的机械加工能力太弱，所以党爱国的机械锻造设备设计很有苏联“老大哥”傻大黑粗的风范。这点他也没办法，因为机械锻造设备的大部分零件都只能通过铸造来完成，所以设计时也只能设计成最简单平直的几何形状，哪怕要为此牺牲一些性能。而且铸造之后，还要让铁匠们拿着小锤子把表面锻造一番，并敲打成合格的尺寸，才能勉强装配到一起去。

正因为加工能力的限制，所以古代的机械基本上才一直是木头的。偶尔出现的一些利用金、银等易加工的金属制造的机械，多半也只是小型的精巧玩物。毕竟金和银易加工也就是机械强度不高，这么软的东西做出来也没办法在工厂中使用。

何况如果哪个工厂里真的用金银来做设备，说不定几天之后就被工人们你挖一块我挖一块，给挖得千疮百孔了。就算有人严加看管，也扛不住工人天天都用小刀偷偷地在设备上刮金粉和银粉往家里拿啊。话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就是指这么一回事。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的。实际上由于机械加工能力的关系，党爱国有不少设备还真是用金银制造的。现在凡是需要用到金属零件的时候，党爱国的第一反应都是先看看能不能用金银来打造。不管怎么说，将这些财富变成科研设备，总比让皇帝把它们存在库里等着长毛要强得多。

不过金银毕竟太软了，也就是制造些精密仪器还行，根本就是“不堪重负”——铜和锡等易加工的有色金属也存在这一问题。因此党爱国也始终重点关注着机械加工工厂以及机械加工研究所，督促他们争取早日从木材、有色金属加工能力升级到钢铁加工上来。

0111我的老公是大学生

当中央大学校外教学团解散之后，学生们就互相告别，并开始各自的暑期计划了。打算回老家结婚的人其实是没有的，但是打算结婚的年轻学生却不少。这是因为党爱国这只蝴蝶……不，应该已经算是传说中的巨鸟大鹏了，他这只不知道背部有几千里宽的神鸟死命地猛扇翅膀，几乎已经把整个历史给扇得面目全非了。

之所以会出现学生结婚潮，并不是为了追赶诸如《我的老婆是高中生》或者《我的老公是大学生》这样的时代潮流。造成这种状况的很重要的一点原因，便是之前也曾经提到过的，各个世家大族想尽办法获得中央大学的推荐入学名额那件事。

想要获得这样一个名额，自然要付出相应的利益。给钱？那是最愚蠢的。

首先，这个推荐名额的价值无法界定。如果用钱来买，给多了虽然会让人肉痛，不过倒也还可以忍了，但如果给少了就麻烦了。

为什么给少了反而麻烦？那自然是因为拥有推荐名额的人可都是党神仙的学生，等以后这个推荐名额的价值被大家都认清了，他发现自己卖赔了，你说他能不暗恨当初占了他大便宜的那个家族么？最后你就算补给他钱，也未必能讨得了多少好，顶多是财货两清，谁也没占谁便宜。

另外还有一点——能够单单只因为钱就把这个名额给卖了的人，估计这人品就很够呛了，脑子也不够灵光。到时候如果补给他的钱不够多，或者只是正好，他估计心里都不会平衡，说不得要贪婪地狮子大开口。而补得多了，那这个推荐名额就不那么划算了。

何况用钱这种俗物来衡量这个名额的价值，岂不是把党神仙的学生给看轻了？

其次，花巨资买一个名额，这个投资的风险也很大。这倒不是说他们对于党神仙教授的“神仙之术”有什么疑问，如果有他们就不会那么贴切地想要获得一个推荐名额了。他们的顾虑，就是哪一天党神仙又突然离去了怎么办？

到时候神仙走了，他们的投资可就打水漂了。更重要的是——党神仙到来之后的强势，即使他们并没有亲眼看见，但也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强势人物的大腿好抱，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问题是强势人物突然悄悄地走了，就如他悄悄地来，甚至还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么之前抱大腿的那些人这下可就坐蜡了，不被皇帝和其他家族排挤死才怪。

因此，获得中央大学的推荐入学名额的最好方法，就莫过于结亲了。风风光光嫁出去一个女儿，陪嫁的嫁妆丰厚些，对于高门大户来说其实花不了几个钱。而他们的投资也不再是金钱，而是亲缘关系和世家背景。

能够和一个高门贵冑之家成为亲家，这对于很多家族都很有诱惑力。当初就连何进，不是也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长史王谦，去给王粲当后妈么。这其中虽然有何进想要拉拢王谦的意思在里面，但也不乏借助王谦家族“累世三公”的名头，来提升一下自己这个屠户外戚的地位。

这一点在晋朝时会变得更加明显。九品中正制，定品原则上依据的是行状，家世只作参考，但最后却变成了完全以家世来定品级的情况。出身寒门者，行状评语再高也只能定在下品；出身豪门者，行状不佳亦能位列上品。这就是所谓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而且结亲这个手段，还有一点好处——或者说是“潜规则”：关键时刻，牺牲一个女儿，牺牲一下并没有什么根基的亲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世家大族在这方面的龌龊和冷血，是老百姓们根本想像不到的。

为了本家族的利益，区区一个女人又算什么？就像“和亲”这种用女人来换和平的行为，只要对于国家——或者说只要对于当权者有利，一个女人又算什么？不想打仗的时候只要送上个女人就可以了，想打仗的时候立即就可以开打，也不用管之前送去的女人的死活。有这么廉价且好用的政治手段，为什么不用呢？

亲家这种只有“关系”却缺乏血缘的联系，原本就只能成为两个实力相当的家族合作互信的纽带，却不能成为两个实力相差悬殊的家族休戚与共的理由。归根到底，两家能够合作是因为各自的实力，而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亲家关系。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又何况是两个家族中的那么多只鸟呢？

当然，在双方还需要合作的时候，这种潜规则自然是谁也不会拿出来说的。就算是真到了那一步，这种潜规则也只能在自家内部拿出来说说，对外却是要只做不说。但是心中有没有这个谱，脑子里有没有这个认识，思想上有没有这个觉悟，却是划分能延绵千年的世家大族和富不过三代的暴发户最重要的依据之一。

到了家族这个层面上，就已经和国家是一样的了，感情用事是最不可取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家”可不是指的普通的家庭，而是拥有自身传承和严谨家规的世家大族。

而且和皇帝一人掌权的帝国比起来，家中族老和家主共同掌权的家族的行政效率虽然比较低，但政治制度更加合理，更加符合少数人的民主甚至是较多数人的民主。就算他们很难把事情做到最好，但起码也很难做到最坏。

也正因为如此，世上无千年之王朝，却有千年之世家。那些认为中国从来没有民主的人并不清楚，中国的世家大族一直都在采用这种先进的民主政治制度。

世家大族直到现在也依然让人诟病的封建家长制，其实等于封建时期的“民主集中制”：既具备民主的优点，由大家共同决定家族前进的方向，又具备集中的优点，最终形成的决议交由最高领导者组织执行。这是在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相结合，竟然意外地契合了后世最先进的政治制度。

所谓的民主，原本就不是什么“人民当家作主”这种忽悠老百姓的东西，而是指在一定的阶级范围内，按照平等和少数服从多数原则来共同处理事务的制度。实际掌握权力的人依然是掌握了大量生产资料的世家大族，从来就不包括什么老百姓——老百姓只要乖乖地“被代表”，一边给他们干活一边做着自己才是“主子”的白日梦就好了。

那么民主的范围越大，做出的决断就越英明么？显然不是这样。或者说正好相反，大部分人的素质都不够高的时候，反而是民主的范围越大就越拉低了决断者的平均素质，也就越容易做出浅显的、急功近利的决断。

如果说少数人的民主，决断者的综合智商像海豚一样，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的话，那么多数人的民主，决断者的综合智商就变成了鱼。而所有人的民主，决断者的综合智商就变成了虾。

海豚虽然看利益看得不那么远，但已经是相对最聪明的动物之一了。鱼虽然不够聪明，但起码也能学习接受过去的经验教训，远离危险。其中出类拔萃的狡猾鱼类，还会吃掉鱼饵却不咬到钩。可是虾却基本只存在生物的本能了，见到饵立即就会毫不犹豫地先吞到肚子里再说。有形容恋爱关系的话，“男追女如钓鱼，女追男如钓虾”，便是这个道理。

那些把权力交给所有人民，官员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腐败，当权者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愚蠢，国家也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之类的话，只不过是素质不够高的人给自己脸上贴金的YY罢了。

稍微有些政治素养的人，就绝对不会这么想——他们最多会认为自己或许能做得更好，但这也只是由于他们身为人类的非理性而已。公平公正的选拔程序，科学有效的组织形式，没有人为设置的漏洞的法律体系，严格遵守法律的暴力机关，并且可以让所有人随时监督的政治制度，这其实比当官的人是谁更重要。

客观来说，精英政治的确比将权力交给所有人的大众政治要好。并不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