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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何处闲春剪烟枝-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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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赵匡胤话刚出口,毫无预警的一掌劈出,夺向韩丰面门。速度之快,距离之近,惊得众人失声叫“啊”。事出突然,韩丰却是猛地向后倾仰,身子弯成了个不可思议的弧形,电光火石之间,躲开了赵匡胤的掌锋。就势撑地,一个后翻,还未站稳,右手就似生了眼睛,笔直往赵匡胤腹部劈去。赵匡胤缩手,刚劲的掌却在空中迎上了少年的拳,实实接了一拳。众人惊哗中,“扑”的一声闷响。 
  韩丰诧异又佩服,赵大人的掌力浑厚无比,连削带打,竟然接下了他如此近距离全力的一击。赵匡胤退开一步,朗目一舒,赞许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你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可惜年纪稍小,气力不够,但招式悟性都是不错。” 
  烟洛越发的拢了眉,赵匡胤回头瞅她一眼,道:“丫头,便是逃,这般情况你也不可能一人支撑,带两个亲近的人在身边总是好的!这边你自己处理,我去为你准备好随从车马。” 
  “大哥,我不要赵府的人!”既然不想拖累他,当然要不留一点线索。 
  赵匡胤一顿,低头:“我晓得!”对大家一点头,出去了。 
  午后和风频送,烟洛还没开口,刘管家已经道:“各位,日后我跟着小姐便行了。其他人各自找好退路,不要给小姐添麻烦!” 
  “不行!”烟洛马上打断:“刘管家你的亲人都在这里,绝对不可以相陪!” 
  秋萍款步过来,坚定而温柔:“秋萍无牵无挂,愿陪小姐浪迹天涯!” 
  喜儿哭道:“我也要随小姐去……” 
  大家都开始拼命申请要同行,七嘴八舌,场面一片混乱…… 
  烟洛心里是十二万分的感激,这些个人,都知道陪她一走很有可能被皇上要了脑袋,却都如此义无反顾。自己该庆幸有如此一堆真心相伴吧。细细思量,不错,如果光凭自己,可能真的会撑不下去,所以她需要同伴。闭了眼再睁开,眼底一片情真意切:“喜儿,你已经有了身子,怎么可以陪我颠沛流离?好好的和大勇过日子,再帮小勇找个好媳妇!如意也不小了,该回去和你爹爹团圆,不可以做不孝的女儿。张妈,你的狗儿还指着你养大,你怎么能随了我去?……” 
  理由一一说了,勉强笑着望大家一眼,结论道:“所以,秋萍和丰儿,日后,就要仰赖你们了!”大家互望一眼,伤心,也就是说,小姐决定只带走秋萍和韩丰。 
  小引突然扑通跪了:“小姐,求你带着小引!求求你!” 
  烟洛诧异少时,却见小引看看自己又瞅瞅韩丰,豁然明白,却又为难:“小引……” 
  “小姐,小引只有个叔叔,家在南边。离了这里一样是了无牵挂。何况,小引想伺候小姐,也喜欢韩丰,不愿与他分开!”脆脆几句话语,毫不作伪。 
  虽然小引缠着韩丰早已不是秘密,现在听她这样率直道出,众人仍是齐刷刷看过去,韩丰微一面红:“你别添乱!” 
  “我……”小引就要哭了出来。 
  烟洛叹了口气:“罢了,随我去吧。大家一处生一处死,总也够了!” 
  “小姐……”众人含悲,一阵唏嘘。烟洛打起精神:“大家赶紧分头去收拾行装吧!我会给皇上承封离书,相信皇上也不会为难你们的。” 
  秋萍淡淡道:“顾你自己吧,小姐,这一走,可是山高水深……” 
  时间本已不多,大家只好忙乱的收拾打点。烟洛本来要写信,却实在疲倦至极,靠了枕头,黑黑沉沉便睡了过去。竟然一丝梦境也无,被人轻轻覆了一层柔软的缎被,也没有半分反应。 
  不知几个时辰过去,深眠却被一阵阵的丧钟惊醒了。钟声煞冷,恰如远雷,入耳未炸,却闷住了人心。 
  烟洛睁了眼,在锦榻上移动不便,只能瞅着喜儿秋萍她们忙活。重新持了笔墨,给姐夫写留书。“宋萌”的产业,她一股脑儿全数献交了朝廷,恳求姐夫给自己一份自由,更求他看在姐姐份上,不要牵连到无辜的人。短短的信,却是写写停停,百般斟字酌句,写好了又揉掉,费了几张雪白的宣浪。 
  终于写毕了,信连带那枚戒指摆在一处,另外封好了宋萌的地契资料,左右再检查一遍。却又托着信封苦思了一番,方叫了小勇过来吩咐:“这信你拿着。皇后大丧之日,就去宰相府一趟,用我的令牌呈上便走。如果那之前有官兵来追查苏府的人,你也赶紧把信交了,千万不要连累到自己!”姐夫心痛爱妻辞世,应该短时间还没有心情注意自己。宰相范质,为人公正,相信也不会惹出皇上猜疑。由他递信,最是妥当! 
  小勇收好了信和郡主令牌,垂首答:“郡主交待,小人一定办妥!”一面退去,秋萍在一边,却对着“芯”发愁,欲言又止:“小姐……” 
  烟洛抬头,“芯”在午后的光里沉凝不动,银线铮铮,却似按耐着无数徴音,引而不发。苦笑了笑,是啊,这么大的东西,怎么带得走?摇头道:“我会交托赵大哥保管,不用带上路了。”带不走的,又岂止区区一把古琴? 
  秋萍答应着,放了手再去捡别的。喜儿在理烟洛平日自己整理的一个小箱,掏出箱底的一个绢包,疑惑道:“小姐?这是什么?要带吗?” 
  烟洛一看,心里微微一凉,接过来层层打开。一枚绿玉戒指,映着银红丝帕,光光润润,剔透可爱。唉,物虽小,可是,能带吗?成团捏进手中,低头道:“这个我自己处理!你不必管了!” 
  待大家终于粗略的打理妥当,又到小姐房中集合。一群人缄默不言,空气沉重。烟洛压抑着心伤,冲刘管家道:“刘管家,你来一下!” 
  刘管家一愣走了过去,烟洛伸开胳膊轻轻一抱:“这段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了!” 
  放开刘管家,顺手擦擦眼里涌出的泪花,梨窝浅浅若隐若现:“还有谁,肯给个拥抱的?” 
  …… 
  短短几刻功夫,一屋子人已经分头走的七七八八,天色将晚,太阳这一日虽没有威风起来,但仍是留了一片猎猎的红。小院在阴影里愈发得空旷,寥寥庭莎,沉静柳影,几丝离愁溶漾。 
  烟洛悄然坐着,耳边还回响着诉不完说不尽的声声珍重嘱托,捏紧了手中的一张薄纸——那上面有着大家的联络方式,这样子握紧了,是不是,也就永不会失去这群如亲人般的人们? 
  韩丰守在门口,小心的观察着动静。小引因为和众人别离,悄悄躲到一旁垂泪。秋萍温了一杯参水,递了过来,“小姐,润润喉咙吧!” 
  烟洛接过,含了一两口,就放下了。摇摇头,轻轻自语:“好累啊!”穿回古代,认义姐,做生意,发花痴,封郡主,被赐婚,闯祸,逃跑,恋爱,弃爱,种种种种,真的经历太多,试看镜里容颜,仍旧闲云浮花一般,雪白的皮肤细致如瓷,明明只是个二八佳人,为什么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难得一缕风来,穿堂过院,通报着夏的暗夜,余暖却撩得人一阵心急。院门“吱呀”响了,韩丰几步进来:“姐姐,赵大人来了!” 
  赵匡胤换了一身玄色的外袍,对她伸出了手:“丫头,我送你出城!” 
  赵大哥,果然仍是最体贴细致的。雇的马车简单却实用,外面看不出很大,里面却足可宽敞的坐下四个人去。一个马夫两个中年镖师,他说是刚刚雇的,瞧上去也颇实诚。赵匡胤小心的抱着烟洛从后门上了马车,轻轻放下。秋萍他们待在车外,韩丰低声道:“我们就不进去了”,轻斥“出发!”马车开始慢慢前进,秋萍和小引,带了蓑帽坐在车外,韩丰和镖师稍远一点,骑马随行。 
  外面人声渐渐安寂,赵匡胤和烟洛对面坐着,却一时寂静。车轮一圈一圈蔓延,初上的月色斑驳的投进车窗,软软的似含了温度,伴着人默默行了好一程。烟洛靠定了车壁,努力滤清心神,伸手掏出了包着戒环的帕子,轻语道:“赵大哥,皇上那边,烟洛自己已交待妥当。那把“芯”留给大哥,这个东西,请大哥还给匡义,帮烟洛道声珍重!” 
  赵匡胤稍事迟疑,接过了帕子:“好!”转头从身边递来一个小包裹:“这些,你拿着!” 
  烟洛就着手,拆开浅蓝的丝缎,一个巴掌大的青石雕刻映入眼帘:一田荷叶琼花,在那隐叶深处,隐约有个窈窕模糊的少女,手撑着大石仰头望天,似在冥想。如今似乎对什么,也该见怪不怪了。烟洛恍惚了一刻,心中已是了然,难得浅浅莞尔:“大哥,那天夜里,原来是你!” 
  “不错!”他语音沉沉,突然寂寞的一笑:“我以为你是个精灵!” 
  烟洛掩饰着低头,细看,那女孩的垂发额头光滑无比,反射着浅光,却不晓得经历过多少次珍惜的轻抚。不敢往下深想,小手顺着翻翻下面,却摸出好大一打银票,也不知究竟多少。一惊抬头:“赵大哥?” 
  “丫头,最后一次,你不要计较了,好不好?” 
  捏紧了银票,烟洛叹了口气:“好!”是他的心意,她收着便是。到了这步田地,讲气节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忍不住还是想要提醒他,抬起一双灿如星火的眸子,静静道:“赵大哥也请保重自己,切忌焦躁,万事自有报偿……” 
  赵匡胤却似另一番理解,凝着人的眼瞳含着紧紧的迫切:“所以丫头,你一定要等我!” 
  “我……”烟洛不敢摇头,亦不敢点头,只得扭转脑袋瞧着月光,悄悄的偷换了概念:“反正,我一定还会回来便是。” 
  还未容赵匡胤再讲,均匀走着的马车突然一顿,登时连人带心,俱是往前微微一倾。赵匡胤赶紧伸臂一挑,放下了绵帘,就听得外面一个陌生公事化的声音:“车里什么人?要出城去哪里?” 
  他们的赶车人语气听着很是老实:“我们家小姐出门坐走亲戚的,要往邺都!” 
  “回去吧!皇后大丧,全城宵禁,三日之内闲杂人等通通不许进出!” 
  一句话,骇得烟洛满眼惊惶,急急望向赵大哥。赵匡胤心头一紧,再也来不及想太多,轻声道:“我出去为你开道,放心!” 
  烟洛一把拽住他:“大哥,你若出面,皇上会……” 
  赵匡胤冲她安慰的一笑,最后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凝望她一遍,似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无妨!我只是送个人出城,没有凭据,皇上也不会拿我怎样!丫头,你要保重!”再也无法多说,掀了一线布帘,纵身跃下了马车。 
  外面利落的一响,该是赵匡胤落地打了个照面,刚才官兵的声音立时变得恭敬:“赵都统!” 
  “里面是我一位朋友的内室,急于出城去。杨军曹可否行个方便,就此放行?” 
  “这……皇上有令,全城宵禁,小将,只怕担待不起!” 
  赵匡胤静了一刻,声音锋利了一些:“有这个,够了吗?” 
  外面守城的人似乎呆了一下,声音立时变得轻松:“有皇上亲赐御牌在手,末将无不遵命!开城门!” 
  短短一两句对话,惊得烟洛一身冷汗。他如此执意要送自己出去,若引得柴荣猜疑知晓,他又会如何?这时却不敢出声,也不能探头出去,两眼只差将那暗灰的帘栊望断,也瞧不出个究竟。 
  车子终于动了,骨碌碌,骨碌碌,带着颠簸一路向前。行出一段,方才听得身后城门关闭的哑响,烟洛焦急挑帘,探身回望:高高的城头黑黑幽幽,越来越是遥远,蜿蜿蜒蜒的围墙望不到边际,连接着连接着,似锁进了无数难言的悲喜,延长直至无垠。闭了闭眼,默道:“别了,大哥!别了,东京!”一时间心中空洞,了无所依。 
  秋萍小引一左一右,过来搀住她:“小姐,你还是要注意身子!” 
  烟洛点头,柔顺的坐回车里。韩丰撩了布帘,问道:“姐姐,往哪个方向走?” 
  烟洛愣了一瞬,脱口一句:“往南吧!”自己现代的故乡,是浩浩长江边的武昌城,此番去了那里,不知算不算回家看看。韩丰领命,车子转弯,保持着均匀的中速向前赶路。 
  秋萍把车后的包裹拆开,里面竟备着簇新的薄被小枕。不多说铺垫妥当,对烟洛道:“小姐,今晚要赶路,小姐几日气劳神虚,先将就歇息一下吧!” 
  烟洛再点头,蜷着身子半躺半靠,实在也是支持不住,疲惫的阖眼,不一会儿,就沉入了睡境。这次却做了无数的噩梦,她一直躲,一直跑,身后一时烈火万丈,一时洪涛汹汹,跑着跑着,她似乎回到了现代,明明见到父母,他们却看不到自己。自己正被追杀,惊惶的跌了一跤,杀她的人面目模糊,赶上来,不使枪,却是冷冷提起一把钢刀,一刀斫来…… 
  烟洛一惊,梦已醒了。只听得夜莺呜呜,车子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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