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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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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你倒是有闲心,蹲在这里不怕给人发现麽?
  尤四一拍大腿,伸手解开包袱,献宝似的递上一只油布包。
  这包袱才一解开,老子的鼻子就被老老实实的牵著走了。
  尤四仔细解了一层又一层,最後露出一块被压扁了的桂花糕。
  那糕面上用红豆沙塑了个蕊字,歪歪斜斜的,也瞧不出什麽风什麽体来。
  那老混帐谄笑道:这可是望楼春的第一名点,小侄千辛万苦才带出来的。二叔公,您尝尝。
  我一脸嫌弃:不就是一块桂花糕麽?
  尤四仿佛被人掌了一嘴巴,顿时双眼圆睁:二叔公此言差矣,这可是望楼春第一名伎檀蕊花亲手所做,光是闻著便带著一股子幽香,人家市面上可是二十两银子才得一块啊。
  二十两银子?
  我张开手掌比了比。
  老子的爱驴才三文钱一只,她一块糕点便要二十两。
  娘的!
  恶狠狠一嘴巴咬下去,往死里嚼了半晌,没尝出个不同来。
  尤四张大著嘴巴,呆呆的看著老子一脸凶像,半晌才蹲在地上画圈圈:小侄千辛万苦打点回来,二叔公都没有想到给小侄留一点,555去你奶奶的。
  随手从怀里摸出一块糖丸,塞到他手里:喏,解药。
  尤四喜不自胜,连声称谢:小侄就说二叔公乃是天下第一绝世高手,果然手到擒来,哎奇了怪了,这三花乱魂散的解药味道怎麽这麽像冰糖葫芦的壳子,就跟裹了一层白糖似的。
  我赶紧递上剩下半盅老酒:来来来,贤侄,今晚月色甚好,你我把酒尽欢,好好聚聚。
  尤四狐疑道:不是说好了偷来解药便跑路麽?
  我道:不忙,这莫家吃好喝好,解药既然到手,跑路便也不急於一时。老子在那穷乡僻壤里窝了半辈子,既然出来了,就要好好玩个痛快。贤侄,你说那檀蕊花生得有那叫翩翩的小娘美麽?
  尤四双目含泪,激动得点头如捣蒜,一脸肯定:人生得知己若二叔公者,何、其、艰、难、啊!
   
                  第19章
  第二日一早,莫镜龄拿剑亲自押送翩翩与十七回岭南。
  本以为老子也要跟去,行装都打点好了,谁知道那姓莫的一双漆黑的眼瞧了老子一遍,却道:你们暂住这里,过几日我回来。
  尤四故作愁眉苦脸:叔公爷爷,这毒不会发作罢。
  莫镜龄道:三花乱魂散岂是寻常之流,三花药引,不触不发。
  尤四道:若是不巧让小侄撞上可怎麽办?
  莫镜龄盯著我狠狠道:运气不好,谁都救不了。
  尤四不敢多言,只得退下。
  好罢,你我运气都不好。
  我装作没瞧见,只是淅沥哗啦的往嘴里扒稀饭。
  翩翩还好被点了|穴道装在马车里,十七被绑成了个白里透红的虾角粽子。
  见到他,老子才明白那天那绿衣哥俩看老子的眼神为何如此怜悯。
  临走前,老子实在忍不住,捉住他袖子问道:你这麽放心,不怕老子跑路麽?
  莫镜龄微微一笑,老子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掌,慢慢移开:比武那天,我不是送了你一枚红丸麽?
  我心头狂跳,逼上一步低声道:少诓我,老子也是,也是使药的大行家。
  莫镜龄松开手掌,一双漆黑的眼珠亮得骇人:软消蚀骨散可以疲软内力只是几个时辰,混扰嗅触味却是要耗去好几天;畅骨舒筋丸虽是暂时散气,可它那第二道复气用的红丸里,不小心给添了些别的东西。
  我额上一滴冷汗,嘴巴里有如塞了个烂倭瓜,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得赶紧偷偷运气,脸上一面干笑。
  莫镜龄优雅翻身上马,那双漆黑的眸子瞧著老子阴森森道:我说过,喂你的是断肠销魂散,平时听话便没事,若是不规矩,下场可是不妙。
  我苦笑道:八十老娘绷倒孩儿,老子今天栽了个大跟头,总算知道了什麽叫长江後浪推前浪。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跑出来,还连累了小四。。。。
  莫镜龄哼道:你的爱驴没了没关系,可有你贤侄作伴。一个是断肠销魂,一个是三花乱魂,你们俩,我是一个都没落下。
  那边管家老远走过来恭声道:公子,全部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
  少年微微颔首,转头再瞧了我一眼,冷冷道:启程。
  说罢少年长鞭一扬,鲜衣怒马,车队滚滚尘土,远不复见。
  我拉过管家:你们公子可有留下什麽言语?
  管家彬彬有礼:没有。
  我道:不用身上绑上十来圈?
  管家道:不敢。
  我道:不用关屋子禁足?
  管家道:不敢。公子吩咐了,您想要做什麽一切随意。小的必然全力配合。
  我手心朝上:既是如此,可不可以借我二十两银子先?
  下午日头正豔,汗珠子一滴一滴直落。
  老子拍门唤了几个小厮打了桶凉水洗了个痛快。
  一面吩咐尤四从莫镜龄屋子里顺手摸了套衣裳。
  不得不说这姓莫的小子挺有品味,衣裳都是丝绣缎绸的,轻软薄滑,穿在身上舒服得紧。
  这边穿戴整齐,尤四谄媚的递上一把描金扇子。
  老子唰啦一下张开,慢斯条理对著镜子摇了摇,颇为得意。
  尤四双目闪闪道:二叔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龙马精神!
  废话,老子去泡!,能不龙马精神麽?
  我白了他一眼,这厮竟然与我一样穿了套少年人衣裳,偏偏他脸上的褶子厚得足以夹死一只凶悍巨大的母蚊子。
  不由恼道:等会出了门,将脸上的东西给老子卸了。要见美人,也不换个好点的戴戴!
  尤四哭丧著脸道:这些年来小侄被四处追杀,早先时候二叔公给做的人皮面具,几乎都用烂掉了,这已是最後一张。
  我道:简单,老子这里有的是。
  说著将扇子插在後领,抬脚拔下黑布鞋,顿时香飘四里。
  尤四惊恐的退後一步,老子笑眯眯,从里面摸出一沓薄薄的黄皮道:这些都不错,随便挑一个,保证讨姑娘喜欢。
  尤四连连摆手:这个,这个。。。
  我道:要是嫌一张不稳当,不妨一次戴两张,这玩意儿老子做得天衣无缝驾轻路熟,戴上三两张不成问题,顶多觉得你脸肿罢了。
  尤四犹疑不定,挣扎片刻,终於脸色颓败,垂头丧气:谢谢二叔公。
                  第20章
  跟管家告了个假,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去,一路弯到个僻静胡同。
  老子扇子一收,努了努嘴:尤四,操家夥,换皮!
  尤四哭丧著脸:二叔公,小侄便顶著这张老脸也挺好。
  我眼珠一转,琢磨著:也好,红花也得要绿叶配。
  尤四左思右想不划算,一脸悲壮:罢罢罢,小侄今天豁出去了。
  我笑吟吟:贤侄,那张脸皮沾了老子的仙气,保管叫你广受欢迎。
  尤四捏著鼻子实在忍不住,哭道:小侄,小侄还是去换套衣裳。。。。只盼蕊花姑娘不要嫌弃才是。
  於是又折腾了半晌,尤四才收拾好衣裳,一脸晦气的跟在老子身後,一路上不住唉声叹气。
  身著江南织造纺雪衣,手拿西子描金百褶扇,足踏云靴,腰系玉挂。身後跟著个老仆,大摇大摆,威武非常。
  一路上行人纷纷倾倒。
  楼上的大姑娘们争相拿碧瓜红果朝下砸。
  老子在漫天飞花暴雨中走得潇洒自如,赢得喝彩无数。
  尤四小声咕哝:得意什麽,这一身行头,连荷包里揣著的银两,全都姓莫。
  他奶奶的,你眼红老子就直说。
  有本事不要抢老子的西瓜。
  好容易到了望楼春,硬生生吃了一个闭门羹。
  我与尤四面面相觑,多少有些败兴。
  门口一叫化佯睡,半晌才道:二位爷,头回来罢?
  尤四赶紧递上两文钱:我家公子请客吃茶。
  那叫化一脸嫌弃,勉为其难开了口:姑娘们眼下都在休息,找乐子不妨晚点来,等月亮上了稍,风凉得舒爽,大爷们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尤四道:蕊花姑娘也在麽?
  那叫化幸灾乐祸:二位爷是来寻花魁啊,哎哟不巧,今晚知府大人宴客,头牌全给请了去,蕊花姑娘早就内定了压轴。
  他奶奶的,丐帮的了不起啊,什麽世道!
  无法,只得先寻了间荫僻的茶馆,坐进去附庸风雅,顺便散散热。
  进了茶馆,茶博士照例来了个凤凰三点头。
  当下给尤四递了个眼色,那老混帐依依不舍的酬了两文钱,低头便抱著自己钱袋泪流满面。
  我骂了声没出息,一面展开折扇,摇头晃脑开始听说书的扯淡。
  那说书的,合上茶盅,清了清嗓子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贺云天回绝了缥缈仙子一番情义,一路寻上无量山欲找那邪佛老祖一决高下。走了许久,方圆百里,竟无人家。贺云天瞧了瞧天色,此时微云淡月,荫郁绵绵。只听远方一阵笛声传来,一声高,一声低,断断续续,似在花里,又似在柳边,贺云天心下好奇,随了笛声,沿著一丛杜鹃,绕过两株老槐,行不上二三十步,但见一波碧水,一叶轻舟。那舟上立著个少年,束著方巾,穿著一身青衣,月光之下,云淡风轻,宛然一色。
  尤四插嘴道:二叔公,在这茶馆蹲著有什麽意思,窑子逛不成,还可以去酒楼转转麽。
  我道:你吃饱喝足,还有这个闲钱去探望你的蕊花姑娘麽?
  那说书的继续道:那少年瞧见贺云天,不妨一笑。诸位看官,贺云天也算是作怀不乱柳门高足,缥缈仙子何等美色都不为所动。可是这少年一眼一笑,竟是叫他一头扎了下去,从此万劫不复。
  这时一人叫道:乖乖,这少年可是生得比缥缈仙子还要美貌麽?
  茶博士忍不住笑道:这位爷,情人眼里出西施,王八对绿豆,一旦对上眼,便是头母猪也觉得仪态翩翩,多情可怜。
  底下顿时一阵哄笑。
  尤四此时也渐入佳境,小声道:那缥缈仙小侄小时候倒是有缘见过一面,确实生得这个叫好!他一面竖起大麽指,一面啧啧叹息:缥她年纪轻轻入了空门,当真可惜了。
  老子灌了口茶,身上的热气散了太半,抹抹嘴:人各有命,摊上了只能认栽。
  尤四悠然神往:不知那少年生得何等模样,唉,小侄若是早生几年便好了。
  我笑骂:人家说书的扯淡混口饭吃,你也当真,年纪越大当真是越不象话了。
   
                  第21章
  那说书的瞪了眼茶博士,续道:贺云天见少年一笑,竟是手足无措。那少年盈盈一笑,拾笛启唇,眼波流转,衣袂翩翩。贺云天见他渐渐远去,不由叫道,公子,可否一停,在下有事相问。那少年不理,立在舟上,随水而去。贺云天大是失落,俯身拾了几枚树枝,啪的一记抛在水里。。
  有人打断:这小子糊涂心犯了,泡不到美人便开始打水漂。
  说书的笑道:这位看官,那贺云天功夫也算是举世无双,不然怎会让缥缈仙子倾心相许,这手功夫唤做飞云纵,他内力一递将树枝递出数丈远,跟著提气跃起,足尖踏在那枝头,人在空中,再抛出第二根,这般借力连跃,眨眼功夫,便上了那少年的船。
  茶博士一面倒茶一面插嘴:上船有什麽用,关键是上床。
  顿时满堂大笑,说书的师傅气得胡子乱颤,指著他骂:小王八蛋,满嘴吐不出象牙来。
  尤四忍不住赞道:那贺云天倒是有些本事。
  我笑:你指的是上船,还是上床?
  尤四讪讪:二叔公,喝茶,喝茶。
  说书的喝了口茶,扇子一敲:那少年见贺云天不请自来,竟也不恼,只是笑笑,阁下意欲为何?贺云天面皮泛红,既知唐突,只得拱手道,在下在山中迷路,见公子似是此地人,想借个秋风问问路。那少年伸手遥遥一指,顺著这水朝东走便可出山。贺云天暗道,朝东便是出山,朝西便应当入得了里去了。当下拱手称谢,旧法重施,便欲离开。可此时较之先前,舟行得越发远,他人在半空,手上树枝不够,若是一个掌就不稳,便是一头扎进水里。身後美人在望,岂非尴尬万分?
  说书的说到此处,小小卖了个关子,环目四顾,见下头一干脑袋都听得入神,不免得意:等到最後一枚树枝用尽,他身离岸边还有十数丈,贺云天暗道不妙,眼见便要入水,忽然身後一道柔和劲风袭来,将他身子轻轻托起。贺云天顿时大喜,借力一跃,翩然上岸。回首欲称谢,只见远远一叶扁舟,少年凝目含笑,遥遥相望,竟是不觉的痴了。
  尤四低声道:这少年功夫可见更好。
  我捡了枚花生,丢进嘴里:这个自然。
  那说书的道:那贺云天朝西走了一宿,待到天明时,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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