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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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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那少年终於不再乱动,只是喘息著靠将上来,长长羽睫微微颤动,既是美丽。慢慢闭上眼眸,少年低声道:如此,有劳了。
  我见他气息越来越沈,心脉越发微细,内力连吐,竟是回转不来,不由道:别睡,睡了便难醒。
  那少年眼睫动了动,声音低不可闻:我不睡,只是闭著眼睛。
  娘的,这还不叫睡?
  我急道:这样罢,老子跟你讲个故事,保管你听了还想听,想睡也睡不著。
  那少年眼皮动了动,低低唔了一声。
  我一面催加内力,一面道:便说那贺云天去寻邪佛老祖的事。
  当下也不管他听过没有听过多少,从月半初遇吹笛少年开始,絮絮叨叨,直讲到两片香唇。
  怀中少年气息渐稳,这才稍稍放心,慢慢道:对方调情手段极高,上下两手,便将那贺云天弄得欲仙欲死。原本那姓贺的也以为这一夜必然胡天胡地,颠倒过去,谁知到了解裤子的关头,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个被压的。你说他男男苟合也就罢了,只是这上与被上这事,区别委实太大。
  说到这里,少年轻轻一笑,却不做声。
  我见他心脉归正,心头不由大喜,著续道:接下来麽。。。
  贺云天自然提了裤子便要挣扎开来。那少年正在兴头,哪里由得著他,於是两人翻脸,接著大打出手。那少年不知使出什麽邪法,眨眼间便将他制住,贺云天自负武功过人,如此硬碰硬被放倒,自然又急又怒,几乎晕过去。
  那少年将他放到床上,隔著衣裳,摸抚添弄,千般手段使出,竟叫贺云天这个初识滋味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几乎咬碎一口钢牙。待到意志将要崩溃,便是任穿任插也由他时,少年施施然下了床,一身青衣,翩翩如初。
  那贺云天挣扎了嘶声叫了几个你字,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少年回眸一笑:放心,自然叫你心甘情愿退了衣裳与我。
  然後不再瞧他,推门出去。
   
                  第28章
  我一面胡说八道,暗地伸手轻轻搭著少年的脉门。
  那少年半睡半醒,气息如兰,伏在怀里,如同一只顺了毛的初生小兽一般,又柔弱又可怜。
  探得他脉象平和,声音不由微微下降,学了声猫叫,见无反应,放心一笑,慢慢将他放倒。
  一起身,脚下不稳,险些跌个狗吃屎。
  那少年失了热源,身子蜷在一处,梦中尤瑟瑟。
  我叹了口气,踉踉跄跄裸奔到洞口,眼见头顶迷雾森森,月光若隐若现,环顾四周,清水寒潭,碧幽泠泠,巨石青苔,兀立森森。
  老子一条裤衩挂在树杈上晃晃悠悠,所有衣裳除了那狐裘之外,早已干透。心头难得一喜,三下两下套上衣裳裤子,取了根腰带胡乱系了个结子,然後将外袍一卷,走到山洞里平摊开来,将少年小心抱起,慢慢放下,袍子一翻,已将他轻轻覆上。
  先前臂上的伤口早已结痂,随手取了枚空心草,一段留节,一段撕开,捣鼓片刻,堪堪弄出一只草笛。
  於是盘腿坐下,舔了舔嘴,就著草口一番胡吹。
  呜呜呀呀,呀呀呜呜。
  那寒气透过巨石,穿过衣衫,直入肌肤,冰冷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後一声动响,惊了兴致,顿时笛声走调,一直绕了七八个弯,歪歪斜斜回到原点。
  於是讪讪,嘿嘿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怎麽老兄也好生兴致麽?
  身後那人半晌不做声,只得抹了把口水,转过身来,见那少年只是睡姿更变翻了个身,可笑老子自作多情,竟是白白酸了半天。
  一时无话,再要吹就,那音调早已失了准头,口水喷得漫天,却是半个音都憋不出来。
  无计可施,抛了草笛,双手枕脑靠在石壁两眼望天,耳边只闻水声潺潺,依稀似有银鱼潭中嬉戏。
  顿时腹中馋虫大起,一阵唧呱乱叫,随手使了枚树枝,扯下腰带缚住,照著明明晃晃的潭水便是一插。
  却听那少年凄厉唤道:容宣,容宣!
  手中一抖,临渊窥鱼成了个夜叉探水,扑通一下,惊走一片。
  灰头土脸摸黑回到少年身畔,探了探额头,原来老子内力一克化,竟将寒热逼了出来,眼下出了一身汗,少年梦中不醒,只是说著胡话。
  我伸手抹抹汗,一手抵著少年後心,慢慢将内力复而递进,如此几番,损耗著实太大,身子吃了闷亏,转眼便罢工。
  遂一头扎倒在少年身边,迷迷糊糊,跟著做起梦来。
  这一夜,梦里软帐长垂,被翻红浪。
  老子又惊又喜又羡,正道前辈子高香烧足,怎得如此豔福,忽的相拥缠绵之人住了手,慢条斯理著了靴子下了床。
  老子一呆,跟著大怒:你想憋死老子麽,赶紧给老子接著做!
  那人不理,背後望去,长发及膝,腰肢如柳。
  老子大急,又叫:有本事报上万儿,今日始乱终弃,滴水之仇,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那人临门一笑,声音缥缈。
  ──痴子,寻我这麽许久,还不知我是谁麽?
  蓦的画面一转,清溪流水,桃花绚烂。
  月光如水,笛声如泣。
  那人一袭青衣,高坐在巨石上,背影萧瑟,似幻如真。
  我追将上去,厉声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那人翩翩回首,眼波流转,长发如雪,凤眼於飞。
  ──在下秦纵,字容宣,便是你跋山涉水千方百计欲杀之而後快的邪佛老祖。
  我身如坠烟云,呆立片刻,不知所措。
  那人折笛足下,踏上两步,凄惨一笑。
  ──怎麽,当真下不了手麽。
  那声音如一记重锤在胸口,叫人梦魂萦绕,生死难忘。
   
                  第29章
  第二日,一觉睡到日头高。
  懒洋洋撑成个大字,长叹一声,浑身舒坦了,这才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那少年公子体内寒热相抗了一夜,到现在还没转醒。
  遂抽了他一件袍子,人家穿在狐裘里头的,自然是又透气又柔软,披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感觉良好,只可惜少了把折扇。
  再看看躺著那人,赶紧道:天热,老兄你闷出毛病来可不好。
  眼光一低,瞥见自己脚丫子五趾晃动,记起昨天一时兴起竟将靴子送人。於是蹲下,伸手比了比他足下靴子,偏小了点,穿上未免挤脚。
  那靴子卸了又套上,套上又卸下,心中挣扎再三,终於咬牙放过了。
  老老实实给他穿好靴子,一眼瞧见边上一只五花长足蜘蛛,正抬腿朝他裤子上溜达,心道:这个可是大补,打打牙祭也好。
  正要伸手去捉,那少年公子倏的身子一滚,可怜那蜘蛛没修成蜘蛛精,倒变成张蜘蛛饼。
  老子颇为惋惜,再抬眼,见那少年公子紧紧蜷成一团,一脸戒备,不由讪讪:早啊,嘿嘿。
  那少年公子一张脸藏在阴影中,瞧不清神色,低声道:那狐裘……你瞧了好拿去便是。
  老子一愣。
  那少年公子闭了闭眼,半天才颇为艰难开口道:裤子不能给。。。
  诸位看官,老子此时的脸便有如一只红烧螃蟹,起先没懂那是生的,等明白後腾的一下,熟了。
  一怒之下,携了根长树枝,照著潭水来了个神龙摆尾十八叉,一会功夫树杈尖头串了十几条鱼,各个鲜嫩肥大,一肚子鸟气顿时给馋的烟消云散。
  老子托腮蹲在岸边,面前一根树枝通天插在地上,顶头串了十几条鱼,望梅止渴还是生吞活剥,这是个问题。
  身後突然一声响,竟是那少年公子勉强扶著石壁走了出来。
  看他那一阵风便吹倒了的样子,我也只好不记前嫌,道:老兄你吃生的麽?
  那少年公子身子顿时一晃,险些跌倒。
  好吧,老子换个方式问:阁下手头上有无火折?
  问完,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昨天他身上哪里没摸过,要有早有了!
  那少年公子略略一沈思,低声道:适才在里面瞧见角落里似有火石。
  我一惊:我怎麽昨天没瞧见?
  跟著再一拍脑袋:昨夜里头太黑,没仔细。
  炊烟嫋嫋,寒潭烧烤。
  伸手抹了把鼻涕,一面老泪纵横不甚唏嘘:吃了这鱼,这辈子,值了。
  那少年公子显然是没有经历过困难年代的痛苦经历,吃起烤鱼来斯斯文文秀秀气气,若是尤四那厮在,只怕连树枝都啃得少了层皮。
  我俩正吃得欢,只听一声哭爹叫娘的悲泣呼喊:二叔公公公公公公~
  他奶奶的,曹操也没来得这般迅速。
  那声音凄厉如鬼,深情切切,继续公道:555,你死的好惨~
  横手半根鱼骨头摔在地上,一脚踏了个粉碎,提了根鱼叉仰面怒道:公什麽公公公,你他奶奶的才公死了~
  上面那鸟人顿时大喜,远远欢叫道:小侄就说了没错吧,这味道,只有我二叔公才烤得出来。
  老子心头微微一舒,回头见那少年公子凝目相望,不免得意:这小子难得说了句人话。
  只听另一个声音冷冷道:焦到这种程度,这麽远都能闻到,的确少有。
  少年公子微微一笑,声音虽轻,却还是不免让我老脸发胀。
  瞧著剩下夹在柴火上的黑鱼,仿佛一盆冷水兜头倒下,别说吃,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了。
  少年公子见我意兴阑珊,只得低声道:这鱼很鲜。
  顿了顿又道:其实稍微焦点,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一直小口小口咬著鱼肉,那黑焦沾在唇齿上,看得老子心底热气上涌,伸手拉了他手臂道:别吃了,等出去了要吃什麽没有?
  那少年公子垂眸片刻,轻声道:到现在都没来,他们……定是遇上不测了。
  那眼睫如蒲扇垂落,仿佛世上最优雅最轻盈的鸽子轻轻收了翅膀,又似冬夜里最寂寞的雪花慢慢飘落一般,无声无息,却是意蕴万千。
  啪的一记,一道九股拧成的绳索顺著山崖垂了下来。
  跟著上面尤四高声道:二叔公,叔公爷爷问你一个人爬得上来麽?
  我唰的一记,一只飞鱼递上:你再敢说老子的鱼焦,老子跟你没完!
  果然听见那老不修谄笑声音:叔公爷爷,您看二叔公这麽能耐,再说小侄也惧高~
  他又高声叫道:二叔公,那您小心些,小侄便不下去了。
  他那个了字还没说完,接著便是一声惨叫,想是被人一脚从後面踢了下去。
   
                  第30章
  我将那少年公子拉到一边:仔细你的衣裳,可别湿了。
  只听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飞鸟走鱼,没命价似的各奔东西。
  那少年公子似是有些忧虑,轻声道:这麽高跌下来,不碍事麽?
  我笑:尤四那老骨头,油锅里滚过一遍还是铮铮如故,祸水麽,没那麽容易跌散的。
  那少年公子沈默片刻,才道:当初你我也是这般跌下来的。。。
  後面的话突然打住,硬生生给咽进肚子里。
  那尤四跌进潭里半天不见动静,老子便提了根鱼叉走到水边,一叉探下去,唤道:贤侄,还有气儿麽?
  哗啦一下,水里扑腾出个人来。
  尤四抹了一把脸,哆嗦道:够,够,够冷。
  我道:冷还蹲在里面做什麽,不怕肾亏麽?
  那老不修随即展眉,舌头依旧没缓过劲来:好,好,好舒畅!
  一会又谄媚不改本色道:二二二叔公,哪里寻到的避暑仙境,难怪呆在下面几天不肯出去。
  我一皱眉,什麽几天,明明老子昨晚上才掉下来的。
  回头瞧了一眼那少年公子,见他欲言又止,不由问尤四奇道:咱们只在这睡了一夜,怎麽外头过了几天了?
  尤四眼光在我俩身上游弋不定,半晌才暧昧道:咳咳咳,说起这个麽,小侄年轻时候是深有体会,深有体会啊,正所谓抵死缠绵不觉三日已过,想当初江南第一名伎杜冰雨那个长相真是唧唧呱呱唧唧呱呱唧唧呱呱唧唧呱呱唧唧呱呱……
  我心头不快,回头道:他这辈子连老婆都讨不到,许是太寂寞了。
  那少年公子会心一笑。
  只听崖上那人声音冷冷传来:都什麽时候了,你们在下面摸鱼麽?
  我一听不好,怎麽将这位老兄给忘了,当下一叉甩在尤四脸上。
  那厮仍在自言自语,被老子鱼叉一惊,咕嘟咕嘟沈到水下吐了四个泡,继续喋喋不休。
  我眼见无法,摊了手道:这回怎麽办,老子有个对头,现在便在顶上守株待兔。若是看到你,只怕你性命难保。
  那少年公子垂下眼眸,复抬起,轻声一笑,温润如玉:公子若是不方便同行,不妨请先。
  我道:这可不好,老子若是走了,留下你必是个死。
  那少年公子低声道:颜丹今日有命全是仰仗公子相救。
  我摆了摆手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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