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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刘晓庆422天的痕迹-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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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看来,这位遍体鳞伤的叛逆者一生中不仅总在跨越雷池,而且几乎永远都在雷阵。一般的人一生中上一回雷足以谈论一生,而她却不间断地奔走于若明若暗、星罗棋布的大小雷群之间。地雷炸断了胳膊,炸飞了耳朵,炸折了腰,然而硝烟散尽之后,人们发现,她依然没有停止甚至没有延缓自己飞奔的脚步。



第八章雾里看晓庆(陈孝英)(2)



  是的,对世俗和陈规的叛逆无可非议,抵拒亦无须厚非,可是,当感性大于理性、意志大于思考、欲望大于认知时,这种搀有盲目性、偏执性和狂热性的叛逆及抵拒,是不是也会指错方向、甚至南辕北辙呢?
  其实,真理与谬误仅一步之遥。乘上真理的东风,你会所向披靡;但若向谬误之渊偏出哪怕仅“一步之遥”,你也会“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这时,事物就会朝自己的反面转化,喜剧就会向悲剧交出接力棒。
  要弄清这“一步之遥”最终的分水岭,实在是一场高难度的手术。得像谨慎的外科医生那样,一刀切下去,疮痍尽除而不上血肉。
  脏水当然要泼掉,孩子却一定要留下。
  我们的雷者终于安静下来,开始认真地反思了。
  我们是否也需要反思呢?
  不断越境的“不倒翁”
  “不倒翁”是姜文对晓庆的评语。他说,晓庆“如同站在海洋中的冰块上,虽然履着薄冰,却总能从这块冰跳到那块冰,一直屹立不倒,是一个真正的‘不倒翁’”。
  尽管“履着薄冰”,却能够始终“屹立不倒”,这确是她进秦城之前独特人生的独特写照。
  是的,有一段时间人们发现,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力量能够让她倒下,能够使她停下迈向目标的脚步。
  在这位从来没有倒下过的“不倒翁”身上,人们追寻到的动因大抵是“意志”、“承受力”、“气度”之类,但似乎忽略了一个远非细枝末节的“奥秘”,那就是姜文所提到的她“总能从这块冰跳到那块冰”,即她一生都在不断地“越境”。
  姜文的话客观地描述了她始终“屹立不倒”的行为过程,而我想强调的是:她之所以能够做到始终“屹立不倒”,是因为她具有不断“越境”的开拓性、创造性思维方式。
  “我从来喜欢做新的事。”
  “一个人没有必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反复证明一件已经被事实证明成功的事情。我喜欢体验不同的人生。”
  这两句话引自她那本长达451页的《我的自白录》之409和410页。在与她合作拍片的过程中,她对我说得最多的、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也是类似这样的话。
  这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弃旧图新者。痛恶恋旧,钟情创新。
  这是一个不可救药的标新立异者。既不允许重复别人,也不允许重复自己。既不允许重复昨天,也不允许重复前天。既不允许重复失败,也不允许重复成功。即便是成功,也得透出一股新鲜劲儿!
  所谓“越境者”,即跨越边界的人。边界是临界点,也就是危机之处。越境者往往要面对危机。晓庆本人说过,她“自己的人生其实是由一个个危机构造而成”。年轻的哲学家彭富春告诉我们:危机既包含着危险,也包含着机遇。越境者所跨越的最大的边界,是有与无、生与死的临界点。任何一个边界的转换都能为越境者敞开新的地平线,在那里可以看到大地上最美丽的风景:日出与日落。
  她似乎一生都在有与无、生与死的临界点上往返跨越,危险和机遇永远同时与她相伴。边界成为这位冒险家的乐园,她乐此不疲,因为“越境”总能为她“敞开新的地平线”,从“日落”走向“日出”,从“无”走向“有”,从“死”走向“生”,从“危险”走向“机遇”。
  对此,她本人有一段生动的自白:
  “每个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做新的事是我从来的需求:学音乐够了就去拍电影,拍电影够了就去写书,写书后又录磁带唱歌。不满足再去做制片人,再不然出面办影展,开演唱会。和香港合拍了再与台湾合拍,演了正剧演喜剧,演完喜剧再演武打片。女皇演过了,垃圾婆演过了,温柔的、性感的、年轻的、年老的都演过了,剩下的只有演神经病、老处女了。”
  曾经踌躇满志地扬言“这辈子我平静不了”的她,终于平静地坐在摄像机面前对吴小莉说:“我首先要承认的是我失败了”,“成名”和“成功”加上“渲染”和“夸张”造就了我的“张扬”,导致了我的“失败”。
  不断越境的“不倒翁”实现了迄今为止自己的最后一次越境:从成功的峰巅跌入迷失的谷底。
  但愿这次越境并非她人生的最后一次。
  但愿一觉醒来,在“新的地平线”上,明天重新为她捧出一轮充满希望的“日出”。
  我们的越境者经历过炼狱的洗礼之后,最终能否像一只火中的凤凰一样涅再生,成为人生真正的“不倒翁”呢?
  我们将一起拭目以待。
  霸气与柔情并存的“魔女”
  一次朋友聚会,有人带来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得知此人居然不知“刘晓庆”为何人,她不能自已地出声喊道:“你怎么连刘晓庆都不知道?!”
  在养育了她20多年的故乡涪陵,为了拍《皇嫂田桂花》,剧组和老乡发生了矛盾,她头脑一热,竟冲着乡亲喊了起来:“四川好不容易出来我一个刘晓庆,你们还如此刁难我,怪不得四川出不来人才!”
  对于这种掩饰不住、也不打算掩饰的霸气,她自己的解释是:“假如我不嚣张,不咄咄逼人,不霸道,不口出狂言,就不是刘晓庆,大家就不认可。”
  有人对此大加赞赏,认为这种“有棱有角”、“敢作敢为”的“鲜明个性”,“犹如一轮喷薄而出的朝阳”,“向‘媚俗’与奴颜提出了挑战”。



第八章雾里看晓庆(陈孝英)(3)



  也有人不主张用这样的方式去“挑战”国人的承受极限。
  比如,一位和她相识、相知23年的女友告诉我:大概是帝王将相演多了,晓庆不自觉地把艺术人物的霸气带到现实生活中来,这让她吃尽了苦头。
  比如,她的一位男友曾对她直言相劝:不要总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不要总对人家把你的年龄说大了耿耿于怀;不要总对人说你自己连门都不会开了,好像只有做不了小事的人才称得上大腕儿。
  一次,我谈起因一句“我是最好的”所引起的那场声讨,她说她至今仍困惑不已:“我从不说别人不好,为什么就不能说自己好呢?”她的话引起了我的深思。是啊,我们每个人都在人生的舞台上演戏,如果多有几个人敢于像她这样公开宣称自己演得最好,不是既可以自勉,又可以激励别人共勉吗?然而,这显然为我们的国情、民情所不容。那么,究竟是她应该修身养性、削足适履,还是我们的观念应该改一改呢?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告诉她:你尽可以认为自己是“最好的”,但不必勉强别人都承认你是最好的,更不能强迫别人都按“最好的”规格来对待你。前者或可称为“勇气”,而后者则不免被人视为“张狂”了。
  应该说,走出秦城之后,她身上的这种霸气已经衰减了许多,但是,当我看到她的原部下必恭必敬地一口一个“老板”称呼她时,当她以自己特有的跳跃性思维将其属下指挥得团团转时,当她有意无意地打断旁人的话头时,我发现,当年那股霸气的影子在她身上依稀可辨,而且我朦胧地感到,这种挥之不去的霸气已深深地渗入她的性格体系之中,成为其世界观、方法论以及心理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她今生怕是难以更易了。
  有趣的是,正是这样一个霸气十足的女人,常常使人感到又是一位柔情万种的女人。
  那年她回家,目睹父母亲为了省钱大热天连空调也不开,结果全家都捂出了痱子,一向孝顺的她和母亲发生了一生中惟一的一次激烈争吵:哭天抹泪,声嘶力竭,最后嗓子全部失声。吵毕,她强行给全家制订开支计划,并要求家人留好全部账单,以备她下次回来检查。还威胁说,假如他们不按计划执行,她就把这些钱全部撕成碎片儿扔进大海去!
  2003年8月,我第一次见到她和阿峰。阿峰和我是老相识,按惯例尊称我“陈老师”,她听了笑吟吟地接过话茬对我说:“你是阿峰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以后我也管你叫陈老师,行吗?”接着又冷不丁冒出一句陕西话:“你是阿峰的乡党(老乡),也是我的乡党,对吗?”她那半生不熟的陕西方言配上一抹她特有的狡黠的微笑,把我和周围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2004年大年初五,在几十位新朋老友的春节聚会上,晚宴结束后她发起组织余兴活动,兴致勃勃地自任报幕,为每一位友情出演者送上几句风趣的赞美和得体的揶揄,并跑前跑后播放伴奏带,甚至趴到地上调整音响,碰上节奏欢快的曲子,还情不自禁地离席手舞足蹈一番。
  尽管自己负债累累,还为母亲不舍得花钱大动肝火;尽管自己背负着巨额债务和重重官司的双重十字架,却依然幽默风趣,为朋友送去欢乐——这就是刘晓庆,这就是和那个霸气十足的刘晓庆全然不同的刘晓庆。
  说到她的幽默,我发现,那是一种混合着机智、调侃、嘲弄、揶揄还有恶作剧的“冷幽默”,那上面盖有不会误辨的刘氏印戳:言者一本正经地讲述,“纹丝不笑”;听者一旦顿悟,便发出会心的微笑;这时言者及时地添上两声夸张的怪笑,于是听者爆出“号啕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
  这种乐天的幽默和童心末泯的恶作剧在她的生活中比比皆是。
  一次我和她共进午餐,席间说到我们正在写一本关于她的书,打算用15天先拉出一个草稿,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15天太短了。此后又几次三番地重复:“15天真的太短了。”直到席散分手时,她又一次不动声色地强调说:“陈老师,15天实在太短了。”稍作停顿后,又不经意地加上一句:“起码也得16天吧?”说完,还诡谲地朝我挤挤眼睛。
  每每看着她这类幽默的恶作剧和快乐的笑靥,听着她那真诚亲切的体贴话,站在我面前的显然是一个柔情万种、魅力十足的女人。说“魅力”还不够,应该说是“魔力”,不然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凡走近过她的男人,尽管分了手,尽管恩怨重重、天涯海角,仍对她情牵梦绕,断难忘怀;更无法解释:为什么对她误会至深的陌生人,只要一走近她做近距离观察,就会误会尽释,从她身上发现一个全然不同的可爱女子。
  是的,她身上确实存在着一种特殊的“魔场”,弥漫于其上空的是各种彼此既相冲又相补的“魔气”。初识她时,我把她身上同时拥有的霸气和柔情怎么也对不上号,待处久了才发现,原来二者之间不仅有抵牾,也有相通:她的霸气中往往不乏天真和人情味儿,正如她的柔情中也往往不乏霸气和任性。奇怪的是,这两个南辕北辙的性格侧面在她身上居然没有相抵相克,反而相得益彰,从而造就了这样一位霸气与柔情并存、魅力与魔力共生的奇女子。
  这种霸气与柔情“并存”的关系,和她对电影的描写有异曲同工之妙。她在《我的自白录》中谈到电影时饱含深情地写道:



第八章雾里看晓庆(陈孝英)(4)



  “啊,电影,你这个海洛因,你这个罂粟花,你这个鸦片烟,你这个让人受尽磨难又让人上瘾的东西啊。”
  “没有任何一项事业像电影这样甘苦并存得如此绝对,如此极端。”
  “她是这样地魅力无穷,使你一生都对她矢志不渝……你会觉得任何其他的事同她相比都淡而无味,兴趣索然……”
  去掉一个最高分:“矢志不渝”;再去掉一个最低分:“海洛因”。
  如果把这些描述电影的语言移用过来,描摹其作者那诸多侧面并存得“如此绝对,如此极端”的多面性格,是否也有几分神似呢?
  从不服输的反思者
  1986年,晓庆正在外景地拍《芙蓉镇》。春风得意的她就“像祥林嫂一样自言自语地大概说了8次”这样的话:“这部戏以后我不想再拍电影了。无敌最寂寞。”
  突然,有人毫不客气地把她噎了回去:“你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你还早得很。现在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此人便是她的好友兼搭档姜文。这一年他才22岁。
  尽管她听到这番话觉得“犹如在背后猛击一掌”,尽管她自诩“善于听取不同意见,捕捉反面信息就是我的特长”,但这时的她已被太多、太轻易的成功冲昏了头,只记得曾闯过五关,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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