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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大地龙腾-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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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听到大叔的啸声,他只好带著受伤的人退走了。”    
素素走近,低下头歉然地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你有三长两短,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  
好?”    
中海也摇头苦笑道:“小襄王带了一个人,我也无奈他何,只怪我技不如人。”    
“龙大哥,你没受伤吧?”雍玉关心地问。    
中海拾起被拉断耳带的风帽道:“被怪熊欧武在左肩上踹了一脚,不要紧。施姑娘,请  
到山崖下把禹姑娘带上来,她受伤不轻。”    
“报应,这鬼女人岂有此理!”白衣神君恨恨地咒骂。    
素素将金凤带下,顺手提了中海的包里。一行人取道出山,在半途会合带了死同伴的侍  
女,向北找地方歇息。    
在红花铺落了店,插云山主已从黄牛铺赶回应援,大强盗小土匪济济一堂。白衣神君大  
为不耐,迳自带了中海、素素、雍玉等人另找旅店投宿,拒绝金凤的人前来打扰,甚至也对  
大名鼎鼎的插云山主下逐客令。    
好心的中海仍替金凤开了一张疏血疗伤的单方。他自己却吃了白衣神君另给的一颗夺命  
返魂丹药。    
一夜相聚,白衣神君断然决定由众人护送中海至华山梅海小憩,然后要中海悄然下山,  
昼伏夜行迳奔故乡。其他的人则在华山逗留些少时日,以吸引小襄王的注意。这般举措,算  
是防范于未然,他算定小襄王绝对不敢仍在陕西境内逗留,必定赶回岳州溜之大吉。    
二君之君,互相不通往来,也未结有仇怨,双方皆有所顾忌。白衣神君认为这次小襄王  
被双头蛇陈魁所唆使摆弄,必须通知玉麒麟成君玉,先礼后兵,他白衣神君忍不下这口气。  
因此他必须事先有所准备,无法抽身亲送中海返回故乡。    
在雍玉方面也有困难,这儿到湖广道州,万里迢迢,他像是虎落平阳,离开大峪山太  
远,可能出纰漏。    
再说,中海也断然拒绝任何人护送,认为孤身一人赶路轻松得多,人多了反而有著诸多  
的不便,实非所愿,他要独自赶路,免得惹事生非。    
施姑娘没有表示任何意见,一个女孩子也不宜多话,经过这次变故,她老成得多了。    
第三天,一早便上道北行。    
金凤的伤势不宜跋涉,仍留在红花铺调养。她再也不提找白衣神君的事了,算是恩怨两  
消。当天,她请插云山主派人赉书洞庭,将被小襄王迫害的事秉明乃父。    
洞庭王禹志远与□罗江的玉麒麟成君毗邻而居,平时极少往来。一是水陆绿林的霸主,  
一是二君之一的江湖大豪。小襄王这次被色所迷,受双头蛇的教唆,麻烦可大了,不但得罪  
了洞庭王,也激怒了二君。    
第四章    
小襄王确是逃出了陕西。这次的嫁祸劫美诡谋,百密一疏,他做梦也未料到会败在一个  
无名小卒手中?把中海恨之切骨,怎肯罢手?    
其实,他是怪错了中海,但他不知是施姑娘从中破坏,甚至还不知有施姑娘牵涉在内  
哩!    
倒霉的中海,无端卷入了江湖是非之中,欲罢不能,每日里提心吊胆,寝食难安。但他  
决不后悔他认为理该如此,问心无愧。唯一令他心中难安的事,是用飞刀袭击人熊时,误杀  
了人熊身后的人,眼看飞刀中胸,可能无救,令他心中耿耿。杀人总不是好事,难怪他心中  
不安。    
饼黄牛堡,经古战场和尚原,开始攀登秦岭。    
返乡的期限,眼看将过了一半,中海是归心似箭,恨不得插翅飞回故乡。将养了一天,  
肩伤已无大碍,洒开大步攒程,跟著白衣神君急走。    
中海与雍玉并肩而行,施姑娘仍是男装打扮,她走在中海的右首。三人谈谈说说,颇不  
寂寞。十六名勇士,在后面从容相随。    
积雪将解,天候奇冷,罡夙砭骨,脚下举步艰难,但难不倒这些江湖高手,近午时分便  
到了秦岭的最高峰。    
说是秦岭的最高峰并非事实,绵亘数百里横贯陕西境内的山岭,统称秦岭,最高峰该是  
太白山。    
距黄牛铺与大散关之间的秦岭,仅算是秦岭西端的一条山尾而已。只因为这儿是北栈道  
所经之地,全程以这儿为最高点。高处不胜寒,冷得教人受不了。    
最高点有一座小山村,叫做煎茶坪,只有十来户人家,这时像是一座死寂的山村,只有  
三两缕炊烟随风飞散,令人觉得村中必定仍有人烟而已。    
远远地,村口的大道中,三个穿皮袄的修长人影并肩屹立在及径深雪中,像三个堆在那  
儿的雪人罡风刮起他们的袍袂,这是唯一“动”的物体。    
领先前行的白衣神君,神色愈来愈凝重,接近至半里内,他脚下渐慢,扭头向施姑娘  
问:“小丫头,你能看出那三个拦路的人身份么?”    
施姑娘一面走,一面仔细凝视,好半晌方说:“很难看出是谁,身材一般高,脸目不易  
看清。”    
中海剑眉深锁,插口道:“恐怕有麻烦了,我像是认识左右的两个人。”    
“是谁?”白衣神君问。    
“像是三生中的两个。”    
“咦!你认识三生?”施姑娘讶然问。    
中海将镇羌驿小店中的事说了,最后说:“他俩人和小襄王早已躲在窗外,入室时倒未  
找麻烦,只警告我不要和侯大叔往来便走了。我是从他们的身材和依稀的形影估料可能是他  
们两人,至于是否料对,倒不敢断定。”    
白衣神君冷哼一声,说:“不错,三生全来了。这三个家伙的为人和我一样亦正亦邪,  
也算得上是江湖上出类拔萃的风云人物,自视甚高,为何竟与小淫贼走在一块儿?怪事。老  
弟,那晚与小襄王现身的人,果真是左右那两个家伙?”    
双方已接近至三二十丈之内了,中海肯定地说:“正是他们两个,左首那人自称玉扇书  
生,瞧,他的玉扇插在袖底,可以看到宝石坠儿。右首那人确是自称云栖生的人,半点不  
假。”    
“你看清了,中间那人叫天南剑客薛冠生,以后遇上他们,切记小心,他的剑术相当可  
怕。”白衣神君沉声嘱咐。    
双方终于照面了。中间的天南剑客生得睑如古月,三绺长须,年约四十上下,双目神光  
似电,气度雍容。他抱拳行礼,笑道:“全福兄,久违了。”    
“三年不见了,咱们都还没死。”白衣神君回了礼,冷冷地说。    
罡风怒号,奇冷澈骨,双方相距丈余止步,说话的声音并不被呼啸的风声所阻碍。    
玉扇书生和云栖生始终屹立不动,不言不语,只用冷漠的眼神,打量著白衣神君身后的  
人。    
天南剑客不理会白衣神君话中所带的刺,仍然含笑道:“今日幸会,咱们该好好亲近亲  
近。兄台后的几位同伴英气勃勃,风采照人,定非凡俗,可否替兄弟引见引见?”    
白衣神君换了笑容,呵呵一笑道:“我看还是免了罢,玉扇书生荆兄和云栖生司马兄,  
已经见过施姑娘和在下的朋友龙中海,何必引见?呵呵!诸位攀上了高枝儿啦!何时投效麒  
麟山庄替玉麒麟卖命的?好事嘛!在下这时道贺,想亦为时未晚哩!”    
天南剑客脸色一沉,寒著脸说:“金福兄,兄弟是诚心与你友好地说话。”    
“呵呵!侯某果真是受宠若惊了。告诉你,在下从不和人说废话,你友好,侯某人同样  
意善。”    
“希望你收拾起你那目空一切玩世不恭的神情,不必说那些语中带剌的讥讽话。”    
白衣神君也脸色一沉,冷笑道:“你说的话我可以替你说出来,我看你还是省些口舌算  
了。如果你是奉命提取侯某的项上人头而来,此时又何必废话?三生联手,天下无敌,然则  
侯某却偏不信邪,倒更看看麒麟山庄的新客怎样打发侯某。”    
雍玉也冷哼一声,举手一挥,十六名勇士左右一抄,成半圆形严阵以待,他哈哈一笑,  
沉声说:“对不起,侯叔,小侄不许任何人倚多为胜,三生的名头,与侯叔齐列江湖名手,  
一比一公平交易,他们要是三人齐上,小侄大可不必理会江湖规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之身,也来个倚众群殴。”    
天南剑客立时大怒,厉声问:“你是甚么人,敢在薛某面前无礼?呸!”    
雍玉剑眉一轩,正待发作,一名勇土巳经欺身直上,沉声道:“狗东西!你敢当面侮辱  
咱们的小主人,在下要教训你,拔剑!”    
天南剑客那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踏进一步,一耳光抽出,捷逾电闪。    
勇士左手疾伸,“噗”一声将来掌崩开,欺身直上,右掌来一记“霸王敬酒”,但见拳  
形一闪,如山潜劲已近脸门。    
天南剑客吃了一惊,左掌急封,“叭”一声拍中袭来的大拳头,人影乍分。    
天南剑客连退三步,脸色一变。    
勇士也退了三步,冷笑道:“你的剑术名震江湖,动拳脚你还未入流呢。拔剑!”    
白衣神君却先撤剑,冷峻深沉地说:“侯某已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重重杀机,假使我只  
有一个人他们大概早已抢先下手了,时下咱们只需上去三个。就地把他们埋葬在秦岭之巅,  
事不宜迟,免得耽误了咱们的行程。”    
“先困住他们。”雍玉叫,举手一挥。    
十六名勇士立即形成合围,几乎在同一瞬间,十六支长剑出鞘,每人的左手中,各有三  
把飞刀,电虹耀目。    
雍玉也徐徐撤剑,豪气飞扬地叫:“侯叔,施姑娘,咱们三人上。”    
天南剑客心中有数。心中暗懔,刚才的小接触,他巳对叫阵的勇士深怀戒心,即使能  
胜,也难逃十六名勇士的袭击,后果可怕。他不敢撤剑,喝道:“且慢,在下还有话说。”    
“还有甚么话要说,你就趁早说吧,眼前还来得及。”白衣神君冷冰冰地说。    
“薛某不是因争强斗胜而来的。”    
“难道也不是为了取侯某的脑袋而来?”    
“在下为了传信而来。”    
“是小襄王那小畜生的信么?哼!你几时又荣任起信差驿卒来了?奇闻。”    
“在下不和你斗口。你听了,这次小襄王所做的事固然不对,他不该假冒阁下的身份,  
但他年事过轻,且受人教唆,情有可愿……”    
“哼!好一个情有可愿,你说得倒真轻松。”白衣神君寒森森地接口。    
“阁下是否见谅,那是你的事,在下受命传信,著阁下得放手时且放手。免得伤了和  
气。”    
“你传谁的信?”    
“恕难奉告。”    
“哦!你阁下以为我白衣神君是三岁小儿?”    
“在下只能告诉你,要在下警告你的人,玉麒麟成君玉也诚心听他的驱策,而小襄王则  
是他新收的得意门人。”    
白衣神君一怔,惑然问:“你是指七星令主叶星河?”    
“七星令主与你我齐名,他还不配。言尽于此,咱们后会有期。”    
玉扇书生却向雍玉含笑点头,问:“小老弟,请教高姓大名,能见告么?”    
雍玉傲然一笑,说:“阁下若能将你主子的名号说出,在下便告诉你。”    
玉扇书生本待发作,却又忍住,冷笑近:“有机会咱们得多亲近,你说可以么?”    
“拣日不如撞日,何必等机会,你上呀!老兄。”雍玉豪气飞扬地叫。    
玉扇书生居然忍住了,淡淡一笑道:“可惜在下有要事待办,以后再亲近并未为晚。”    
三人拱手相别,转身大踏步走了。    
白衣神君突然高叫:“诸位,你三人也诚心受那人的驱策罗?”    
天南剑客转身死死地瞪了他一眼,久久方说:“你说得不错,咱们三人亦只是他的区区  
走卒而已哩。”说完,转身走了。    
白衣神君呆在原地,许久许久,方始脸有惧容地说:“看来江湖大劫将兴,如果这家伙  
所言属实不久之后,江湖势将掀起一阵狂风暴雨了。这人是谁,谁能使玉麒麟和三生甘心替  
他卖命?”    
“会不会是六指琴魔杜元坤呢?”施姑娘问。。    
白衣神君摇括头,说:“六指琴魔平生唯一所好是在飞瀑下濯足,在高山上抚琴,萍琮  
四海,不与世俗争名利,不在天地间觅知音。不会是他,决不是他,施姑娘,你必须赶快返  
家禀明令尊,小心防范,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府上将有大变。”    
“甚么?你说……”姑娘其名其妙地问。    
“我是说,令尊将有麻烦。不仅令尊,一琴一剑三丐,全会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除非他能和玉麒麟及三生一样甘心受人驱策,不然……我不是怕死,至少在未弄清内情前,  
我得小心隐起行踪了。”    
“侯叔,你的华山梅海呢?”姑娘问。    
“暂时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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