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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重生之衙内-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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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俊,你自己看书吧,我们说说话。”“哦。好的。”我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翻开《五代史》好在他们都没注意我看的是什么书。
  “唉……如今主席不在了,不知道中央的政策会怎么样呢?”聊起这个话题,三个人的脸色都沉重起来。话语里,不时透出对今后政局的迷惘,担心后续的接班人挑不起这么沉重的担子。
  周先生头上戴着大帽子,更是忧心忡忡,不时叹息几声,师母更是抹开了眼泪。如同突然丧父的孩子,一时间手足无措。
  “伯伯,这个字怎么念?”我突然起身,指着书上的一个字问道。
  “Xu。李存勖,就是五代后唐的开国皇帝,庄宗李存勖……”李存勖的这个“勖”字,我却是认得的。穿越之前,刚巧有关五代的小说大热。我也看过一些。这位李皇帝,可是五代史上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咦,小俊,你怎么在看《五代史》”周先生大是奇怪。
  “看着好玩的。”我嘻嘻一笑,紧赶着说道:“伯伯,你给小俊讲这个庄宗李存勖的故事好不好?”“小俊,别闹,大人们在说话呢。”老爸喝斥道。然而便算是喝斥,语气中也掩饰不住慈爱。
  严主任脸色一动,说道:“老师,李存勖的故事你以前好像也跟我们讲过。很有意思啊。”周先生点点头:“整个残唐五代,豪杰辈出,称得上极乱之世。当初占据河东的晋王李克用病故,他唯一的亲生儿子李存勖继晋王位,正当后梁建国不久,梁强晋弱,李存勖又从未上阵打过仗,大家都很担忧,认为李存勖不是老奸巨猾的朱温的对手,河东必将覆亡。谁知李存勖深通兵法,骁勇善战,先后打败后梁军队与契丹军队,十多年后,攻破开封,灭亡了后梁,建立后唐。”大约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周先生就简单说了几句,倒像是介绍李存勖的先进事迹。
  老爸若有所思:“这么说起来,这个李存勖算得是个好汉子了?”讲起历史典故,周先生便即精神一振:“是啊,当时谁也意料不到李存勖如此厉害,连后梁太祖朱温都赞叹有加,说生子当如李亚子,李克用为不亡矣。”目的达到,我笑着说:“伯伯讲的故事真好听。”便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专心致志看书去了。省得他们围住我问个没完没了。
  老爸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周先生不要担心,你的问题迟早会解决的。”周先生一怔,随即便省悟过来,连连点头。
  严玉成见老爸出口成章,很是赞赏,笑着说:“老柳,真是虎父无犬子,你们爷崽,都很厉害呢。”“哪里哪里,严主任客气了。”“既然你是周老师的朋友,也就是我严玉成的朋友,以后有空就到公社我哪里坐一坐。”“一定一定。”看得出来,老爸对严玉成的印象也很好,不像是随口敷衍。那个时候,公社干部不吃香。公社上面有区,区上面才是县。公社革命委员会主任一般是副科,极少数资格老的才是正科。老爸虽然是技术人员,参加工作时间不短,行政级别也是股级。与严玉成论交,没有高攀的嫌疑。
  第8章 涸泽而渔
  穿越后的日子,倒也过的悠闲。自从拜了周先生为师,上课狂郁闷的问题也得到了较好的解决。咱表面上认真听课,学习生字,实际上课本下面摆着英文原版的《哈姆雷特》呢。前世没考上好学校,主要就是英语累的。高考英语一塌糊涂,将总成绩硬生生扯了下去。
  周先生乃是人民大学的高材生,英语底子不是一般的了得。至少教我这个小屁孩毫无问题。机会难得,得赶在他回省城之前,尽量多学点。重生一回,也不一定非要考大学才有出路,但随着时代进步,不管上不上大学,英语却是越来越重要。
  这些天我反复思考,计划重生之后的人生道路。在现行的政治体制下,做官无疑是很不错的出路。
  在此我要声明,鄙人绝无忧国忧民的大志,与范仲淹先生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想想看,咱的前生不过是个打了十几年工还一事无成的草根,为一日三餐忙忙碌碌,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的远大抱负,不是每天拎着扳手榔头赚糊口钱能培养出来的。
  远大理想和高尚情操这东西,也要先吃饱肚子才能慢慢滋生出来。
  我想要做官,无非是因为前生所见的官员,个个威风凛凛,活得滋润无比,心中羡慕而已。若真的当了官,虽不至于贪污受贿,祸害百姓,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做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怕也难能。
  然而做官,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呢。前世我毫无官场经历,所有关于官场的常识,都是书上电视里看来的,只怕与现实有很大的出入。官场自有官场的规则,尽管有穿越者的先知先觉,知道大致的政局走向,具体到一市一县的组织内部人事调整,也未必能帮得上太多的忙。譬如我知道某位要人会在某个时候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难道我能跑去跟他说:“领导,请您收留我,我会预测?”那不纯粹找死吗?
  在中国做官,不但要有能耐,出政绩,会吹会哄,最关键的还得上边有人。咱老柳家上溯五代,可都是劳苦大众。这个“朝中有人好做官”与我无关。
  穿越者的先知先觉,最主要的还得应用在生意场上。都说信息最值钱,知道今后一段时间内,什么东西贵什么东西贱,什么东西涨什么东西跌,避实就虚,还不是游刃有余?
  譬如一九八零年猴票发行,八分钱一张,到时候咱买他千八百张,坐等发财。记得有篇穿越小说里的主人公就是靠这个起家的。八分钱一张的猴票,愣是涨到八百元一张,整整涨一万倍。又比如上海电真空发行时,原始股才不到每股一元钱,还没销路。上交所一开锣,硬是涨到每股一千七八百。咱好好利用一下,何愁不发大财?
  只不过那实在太遥远了些。猴票发行,还要三四年呢,等它坐地起价,怕是要到九十年代初期。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先想想眼前的日子怎么过吧。
  眼下咱就是一小屁孩,每天乖乖坐在教室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放学后还得跑到周先生那“受虐待”日程表排得满满当当,动弹不得。
  我也曾想过偷偷跑出去,随即便摇摇头暗骂自己一声“蠢货”能跑到哪去?难不成做盲流?虽然拥有四十岁的心智,却只有七岁的身体。这具身体,实在太脆弱了些。且不要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便是一个小小的感冒发烧,若不及时治疗,也能要了我的小命。还发财呢,发梦差不多!
  还是安下心来好好读书,做个乖乖仔,等待时机吧。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啊!
  说来好笑,咱这些日子想得最多的,居然是如何弄些肉来解馋。
  前世吃肉的爱好,绝不因穿越而改变。几天蔬菜拌饭吃下来,当真嘴里要淡出鸟来,看到栏里的肥猪,院里的母鸡,两眼直放绿光,恨不得立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宰来大快朵颐。
  栏里有猪,但那是生产队的,不到过年时节,那畜生断然不肯伏诛。外婆喂了几只鸡,却是比猪的寿命还长,便是过年,也未必肯杀了来吃。塘里的鱼,也属于生产队,不能偷猎。
  当然,公社所在地的那条小街上,有一个肉食品站,能买到肉。但是咱又没钱,更没有肉票。
  除了满脑子的发财梦,鄙人居然啥都没有。这个穿越整得,真是郁闷。
  有没有不要花钱,生产队又管不到的肉呢?
  答案是肯定的——有!
  河里的鱼就不属于生产队,也不要花钱。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天,在先生那里考完试,得了许多表扬,高高兴兴回到家里,将书包一放,立马跑了出去,实施蓄谋已久的捕鱼计划。
  要到河里捕鱼,得有帮手。我一个七岁小屁孩,只能对鱼儿干瞪眼。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话当真不错。饶是咱对今后数十年大势了如指掌,绝对媲美诸葛亮刘伯温“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但搭配这么一个稚弱的身体,干起革命工作来还真是不方便。
  捕鱼的事情不能叫二姐三姐,我觉得女孩子不合适。干这事得叫上我堂哥。
  我有三个堂哥。老爸两兄弟,伯父过世早,老爸经常照顾伯父的几个儿子。因而我们堂兄弟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比较而言,小堂哥柳兆和比我大不了几岁,与我最亲近。
  “三哥,走啦,我们去堵河坝。”三哥不喜欢读书,对捞鱼摸虾的事特别爱好。听说堵河坝,想都不想,一口应承。随即看了看我的小身板,又有些迟疑。
  “小俊,婶子讲过,不许带你去河里玩的。”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又最小,老妈宝贝得什么似的,生怕出点啥事。俗话都说“欺山莫欺水”这个水里的勾当,是决不许我去碰的。为此不止一次疾言厉色地告诫过哥哥姐姐们。
  “嗨,我又不下河游泳,就是堵个小河坝,有什么关系?不怕不怕,赶紧走吧,要不来不及了。”三哥今年也不过十来岁,正是好事的年龄,被我鼓动得心痒难搔,顿时将婶子的严令抛到了脑后,提起一个水桶一个脸盆,带着我直奔河边。
  前世的时候,我的业余爱好之一就是钓鱼,不过水平不咋的。
  柳家山摆明了是“山”自然没有大江大河,就是两条小河沟,水深不过腰。如果是钓鱼的话,朝河边一坐,鱼儿在水底将鄙人贪婪的丑恶嘴脸瞧得那是一清二楚,还钓个屁?就算鱼儿可怜我几天没吃肉,肯舍身饲“虎”坐上一个下午,钓三两条不足一两重的小鱼,还不够塞牙缝呢。所以我采取的乃是“涸泽而渔”的法子,找一个小河坝,堵起来,舀干水,将里面的小鱼小虾螃蟹泥鳅一网打尽。运气好的话,也能有一两斤鱼虾的收获呢。
  这事前世小时候就干过许多次,算得上轻车熟路。
  知易行难,说起来似乎挺容易的,做起来可要费不少劲。
  首先要挑好地方。
  柳家山地界上有两条小河沟,是真正的小河沟,宽不过三数米,水深极少有超过一米的。因为海拔的关系,落差比较大,自然形成了许多小小的河坝。
  我指着其中较大的一个河坝说道:“三哥,就这里了。”三哥笑着摇头:“这里不行。前不久我们已经捞过了。”“哦?捞了多少?”三哥奇怪地看我一眼,说:“有两三斤吧。你不是也吃过?”我一听便啧啧赞叹。两三斤,收获不少呢。可惜那次大饱口福时,我尚未穿越,正在二十一世纪资本家工厂的食堂里享受“大锅饭”三哥继续前行,到达一个小点的河坝,看看天色,说道:“就这里吧,这个河坝小……你在边上看着,我一个人就行了。”敢情三哥根本没打算让我动手,只是叫我做个小跟班,然后坐享其成。
  “那不行,我也要做。”三哥连连摇头:“听话,你就在边上看,婶子说过的,不让你下河。捞到的鱼都归你,好不?”我一怔,三哥不要鱼?这可有点像“重在参与”的奥运精神了。其实三哥是怕老妈责骂,而且他实在很疼爱我,有好东西情愿让我。
  在前世,堂兄弟之间,三哥也一直是与我关系最好的。
  眼见得我再坚持的话,三哥就要提起家伙回家去了。我小眼睛一转(我年龄小,所以眼睛也小,可不是电影里的大反派,小眼睛大鼻子)点点头。
  三哥见我应承,高兴地一笑,立马开始动作。用水桶自河边稻田里挖一桶泥巴,去堵上游水口,切断河坝的水源供应。
  这个工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三桶泥巴是要的。须知三哥今年也不过十岁,还是个小孩,一桶泥巴二十多斤,提三桶泥巴,消耗力气不少。
  好不容易堵住水口,三哥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待水源切断,我立即脱掉鞋袜,端起脸盆跑进河坝中,开始往外泼水。这才是真正的力气活,河坝虽小,大约一两个立方的水总是有的,两个小屁孩以最原始的方法泼水,可不轻松。
  三哥见我已经下河,也就不再阻拦,跳下河坝,与我一同泼水。
  当时的农村,基本没有任何污染源。晴空万里,河水湛蓝,空气清新得一塌糊涂。两个欢快的孩童在清澈的小溪中挥汗如雨,景色绝美,如诗如画。只是两旁山丘上缺少树木,只有些低矮的灌木和农作物。不免略略有点美中不足。
  时间一点点流逝,河坝里的水也是一点点减少,躲藏在水草里石缝中的小鱼小虾惊惶不安地来回穿梭。我和三哥相视一笑,都是心花怒放。
  今晚上,可以饱餐一顿煎小鱼了!
  “哎呀呀,小俊,你在做什么?快上来快上来……”恰如晴空一声霹雳,将两个小孩惊得魂飞天外。
  糟糕糟糕!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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