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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5368-掩盖-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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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第一卷《掩盖》四

    “就这么便宜他了?”回来的路上,仇金虎瞪圆了大眼,对曲江河这番举动表示质疑。    
    “性急能吃热馒头?你抓人的证据呢?”曲江河一手握着方向盘,头也未回,抓起车载台送话器,拨通了省公安厅督察总队的电话。不一会儿,听筒里传来了督察总队长严鸽因疲惫而略带着沙哑的嗓音。    
    “你终于来电话了,现在在哪儿?”    
    “啥也先别说,有件急事,请你办一下。”曲江河开门见山。    
    “我这儿正处理一起案子,事儿特别重要吗?”严鸽认真起来。    
    “非常重要,涉及六年前沧海市的一起血案,一个犯罪嫌疑人成了警察,在局里查档案非常不方便,请你帮我到省厅警衔办公室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邱社会的人,还有,他是怎么调进公安机关的。”    
    “好吧,明天上午10点给你回信,记着开机,不要让人老打不通。”    
    曲江河拿着已挂断的电话,感到温馨而惆怅。严鸽曾是他在警院当刑侦教官的学生,在那段时光里,两人产生了恋情,但阴差阳错,三年后,严鸽却和刘玉堂走上了婚姻的红地毯,并随他调入省城。之后,刘玉堂下派沧海任职后,严鸽仍在省公安厅工作。    
    悍马车拐向驶往市区的滨海大道,曲江河又拨响了在市局值班的刑警支队长薛驰的电话,让他马上组织技术专家,对礁石处发现的死尸召开案情分析会。    
    公安局刑侦支队会议室内,曲江河正主持案情分析会。他的旁边,坐着副政委晋川。按工作分工,一般情况下,业务工作会议政治委员是不参加的,但因案情重大,曲江河专门请他前来助阵。晋川是从部队团政委转业到地方的,他有着和颜悦色的面孔和沉稳细腻的气质,与曲江河配合默契,亲密无间。    
    室内灯光尽熄,投影屏幕上再现了那具从混凝土中剥离出来的尸体,只见尸身伛偻,姿态怪异,头面部已腐败,头骨变形,躯干上残存的皮肤发出惨白的光泽。    
    戴厚镜片的法医方杰操上海口音,他用手中的指示灯游移在屏幕上作着介绍:“这是一个年龄近六十岁左右的男性死者,根据尸体腐败程度和混凝土侵蚀的情况判断,被害人致死的时间在六年左右,可浇铸在礁石里的时间则在一年前后。”    
    原来,死者遇害后,六年前曾土葬,以后又被人从墓中移出,用防腐剂保存起来。一年之前,这具尸体又被浇铸在那块礁石之中。这人头部被重物砸扁,肺部尚残留水分。奇怪的是,这水并非海水,而是岩层中含矿物质的水。由此分析,死者系生前溺水,而后又受到重物打击致死。对此方法医得出结论:鹰形礁石绝不是第一现场,原始现场可能在金矿之中。    
    最后,方杰称还有一大难题无法破解:不知为何,这具尸体在礁石中是端坐着的,混凝土浇铸得像一副罗圈椅的外壳。    
    “你所说第一现场在矿区的依据是什么?”曲江河打断了对方的话头。    
    “这要让我徒弟梅雪来说。”方杰坐下来,抹着鼻翼上的汗珠。    
    “大家注意,”梅雪取过指示器,点在尸身的手指处,“这个人的手掌内有老茧,根据磨茧的部位看,他曾经是渔民,大概还做过什么木匠活之类的,像木工啊,篾工或者织网什么的。总之,手指灵活,经历丰富,可近些年就养尊处优了,手掌上和虎口处的茧子退化,但指尖上有了茧子,特别是右小指的指甲留得过长,成弯勾状。大家注意,这在当地的俗话叫‘财路’,是和黄金打交道的人才有的,比方黄金鉴定师、技术人员还有首饰匠什么的。他们习惯用小指甲尖的凹槽铲少量金粉和金颗粒。经化验,他不仅右手小指甲,而且其他指甲的夹缝中都发现了细微的金属颗粒,加上对死者肺内生前吸入的水分进行检验,里边有金、锑、铅和石英等微量矿物质,这和几条坳道中的矿山岩石所含的元素是吻合的。”梅雪略一停顿,说出了一句语惊四座的推测。    
    “所以,我断定,这个尸体可能和六年前的大猇峪血案后的涌水事故有关。”    
    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大猇峪血案现场的照片,画面上浓烈的硝烟之中,可见倒地的矿工、炸翻的警车和血迹斑斑的矿石。坑口的塔台处不少民工在争抢矿石。


《掩盖》第一卷《掩盖》五

    梅雪介绍着,“根据矿区的调查,前几年黄金开采允许搞‘有水快流’,生产秩序一度混乱,终于诱发了六年前这起“12·1”大规模械斗血案。案发过程中,919坑口下方还发生了一起严重的透水事故,地下水淹没了矿井,迫使械斗的双方罢战救险。金岛区政府闻讯,迅速组织了矿管、公安人员紧急抢险。”    
    屏幕上又出现了一张大照片,这是当时《沧海日报》头版刊出的现场抢险的压题照。    
    梅雪继续说:“从死者死亡的时间、肺内又残留着含矿物质的水,我们分析,可能会和透水事故有关。”    
    “不可能不可能。”后几排坐着的仇金虎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一回是地上流血火拼,地下透水淹井。地上死人伤人,可地下抢险成功,各矿人员无一伤亡。我那次是先办邱社会的案,后参加抢险,没看见井下有一个死人。后来开庆功会,参加抢险的人都给了表彰,对造成事故的巨轮集团鑫发金矿给了重罚,包赔了另外两家矿主几百万现金。听说得钱的矿主点钱累得腰疼,干脆躺在床上点,点着点着就睡着了。”    
    看到仇金虎言犹未尽的样子,晋川政委制止说:“金虎同志,打住。刚才,听梅雪的一番精彩论证,我觉得海滩疑尸案的范围可以大大缩小。并且,我还要强调,破案首先要靠科学技术,要把现场上的蛛丝马迹琢磨透。”    
    曲江河给大家鼓劲:“政委的话很有分量,大家畅所欲言,继续讲还有什么新发现,包括不同意见。”    
    “最后就是混凝土中发现的少量木屑了,”方杰清了清喉咙接着说,“这木屑是在不经意之中粘上去的,并非添加成分,这对我们来说就有了价值,这说明:作案人把尸体打入混凝土,在装运过程中,在某一地方粘上了木屑,而且这种木屑的原木不是本地常用的木料。”他顿了一下,仿佛在字斟句酌。    
    “本地用于开矿的坑木大多是质地坚硬的栎木、柞木,而涉案木料是木质致密耐湿的楸木,只要排查出本市近期使用同种木料的情况,就可以进一步缩小侦查范围。”方杰骤停,直到看到曲江河、晋川两人略显急切的目光,这才慢吞吞地说:    
    “通过对市木材公司报来大量送检样本核实,巨轮集团半年前进了大量楸木,具体讲,那座大船,使用了大约400吨的楸木。”    
    疑点再次聚焦大船。    
    外勤侦查员王玉华长脸大鼻头,一双眼睛平日里总是快速转动。他是支队专司打击扒窃的组长,经常一身破衣,一顶破草帽混迹在车站、码头和扒手们打交道。时间久了,不论局内局外,人们都管他叫“猴子”、侯探长,真名真姓倒没人叫了。    
    侯探长翻翻眼皮,不紧不慢地发了言。    
    “我确实不比方老儿有学问。打小在海边长大,就是个渔民,要是从渔民眼里分析,方子开得可能不一样。”他翻翻眼瞅瞅曲江河,见对方脸上挂着兴趣,这才开了板。    
    “要说咱们这儿的渔民分两类:一类叫船上人,以船为家,捕鱼为生,岸上无田无房,随着鱼汛赶海,随着行情靠岸,哪里的鱼价好,就在哪里上岸卖鱼,补充给养。这些‘船上人’在派出所有户口,在镇上渔民协会有登记,每年开上一两次会,大多数日子都漂泊在海上。还有一种渔民呢,叫‘岸上人’,在陆地上有房子有地,农忙时种田,鱼季来了打渔,属于“两栖”牌的。这几年金岛有了金矿,挣钱多,不少岸上人不愿再下海吃那份苦,彻底‘穿鞋上岸,晒网不干’啦。”王玉华一阵子白活,使人意识到,他这是想给外勤侦察员们撑撑面子。    
    “前一种船上的渔民是真正的渔民,保持着老风俗,相互团结,船上缺食品就在桅杆上挂只篮子,缺淡水就拴一个水桶,别的船看到了就会赶来周济。特别是办丧事更不一般,老人在船上去世,要选一处挡风避浪的海岬、沙滩,用席子裹好,埋入沙中,外边做上标记,比如堆一些礁石、大鱼骨,可供日后辨认。每年清明节回来祭拜的时候也很讲究,备上香案,摆上烤猪,烧上冥钱。有时候大海把沙滩淹没,把尸体卷走,这叫做“海收”。有时连标记也冲走了,他们还能找到那一带海滩,依旧按原来的方位祭奠,意思是先人的魂灵还在这里守望,保佑自己的亲人出海平安。说到这里,我就想到刚才方法医说混凝土里的尸体是蜷着身子的,要是把照片上的这个人放端正了,岂不是就像一个人坐在这里打盹的样子?”


《掩盖》第一卷《掩盖》六

    王玉华跑到投影屏幕前面继续说道:“我这叫瞎琢磨,在方法医面前,更是关公门前耍大刀,银行家门前点钞票。我闹不明白的是:这死者的头成了扁饼子,看不出致死的伤痕。另外,尸体铸进鹰头礁,我看八成像海葬,每年三月鲅鱼节,下海的船民都到这里祭海,香火很旺,说不定是有人给故去的老人讨吉利哩。”    
    曲江河觉得猴子说得有几分道理,悬起来的心稍稍松弛下来。最后,归纳大家的意见,为最后确定死者是被害还是海葬,要求对金岛区六年来发生的大小案件进行排查,看有无瞒报的凶杀案和可疑的失踪者。同时,对大船实行秘密监控,设法抓住漏网的邱社会,突破六年前不了了之的大猇峪积案。    
    就在会议即将结束时,袖珍警察卓越匆匆走近曲江河,附耳说了一句什么,曲江河马上霜打似的变了脸色。    
    原来接到线报:邱社会已失踪,离开大船多时。    
    曲江河立刻下死命令让卓越通过眼线摸清邱社会藏匿的下落。他不知道,自己的一只脚即将踏上响雷,随着一声引爆,他和许多人的命运将发生重大逆转。    
    曲江河的办公桌上,此时正放着几张盛利娅的照片,这正是用那天在鹰头礁从夏中天手中没收来的胶卷冲洗的。    
    “像这种杀人案,他们有啥本事破得了?”盛利娅笔录时无意间流露出的这句话如果是真实的,她似乎应当知道这具尸体的来龙去脉。假如是这样的话,她牵着宠物选择此处拍照就带有显而易见的目的。她是在有意识地吸引警方对大船的注意?说句心里话,从大船修造的那天起,曲江河就觉得它很像一具特洛伊木马,壳子里一定隐藏着造船者不可告人的秘密。    
    电话突然响起,曲江河飞快抓起话筒,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曲局长,我是金岛乡党委书记赵明亮,我想马上见到你,向你提供邱社会的重要情况。”听筒那边的声音十分急迫。    
    “赵明亮!你在哪里,怎么找你?” 曲江河突然想起了这位高个子乡长,邱社会就住在这个乡,调查邱社会时他跑前跑后,很是帮忙。曲江河登时紧张起来。    
    “你现在就到鲸背崖的老营房去,我在营房后门等你,是关于大猇峪案件的事,情况很紧急。”    
    “我马上安排人和你见面,你留一下电话联系号码。”    
    “除了你,我谁都不相信。现在就来,越快越好。”    
    曲江河还要询问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嘀嘀的忙音。    
    曲江河很快给支队长薛驰挂了一个电话,知会一声,随后驱车直奔老营房。海风很大,墨色的海空中一道闪光的裂隙划破了天地,隐隐的雷声自远至近滚滚而来,已经闻得到腥湿的雨气。凑着一道电火弧光,曲江河注意到前方有一台摇摇摆摆如醉汉的“拐的”。他放慢了车速,并且鸣了喇叭。“拐的”司机终于听到了,侧身让在一边,留出空间让曲江河超车,就在他加油提速的一刹那,“拐的”像失控了一样突然呈S型在路中央转了一圈,只听得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那辆车已经翻滚在道旁,一个人影也随即被甩在路基的边沿。曲江河心中暗暗叫苦,急忙拉了手刹,下车来搀扶倒地的人。    
    司机一动不动地卧伏着,估计已经受了重伤,曲江河急忙把对方驮在背上向自己的车边走,一边腾出手用手机拨交通紧急救护122。就在这时,他猛觉得自己喉头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窒息,眼前一黑,四肢发软,手中的机子也脱落在地。原来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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