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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护花铃-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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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你回来了么?”
  这啸声是如此遥远,但传入南宫平耳中却又是如此清晰。
  他心念一转,忖道:“诸神岛到了!”但是他心神已感麻木,全无半分喜悦之意,反而
生怕自己遇着救星,只听啸声不绝,震人心魂,他掌势仍旧,急地拍在自己的头顶天灵之
上!
  此刻无边黑暗中,已有一点灯光,随着海波飘荡而来,飘向这一艘死亡之船上那一面孤
独而苍白的巨帆。
  海岛边一片突起的山崖上,孤零零地建着一栋崇高而阴森的屋字,四面竟没有一扇窗
户,有如巨人般俯看那无边的海洋,面对着遥远的烟波。
  夜色凄清,屋字中只有一点昏黄的灯光,有如鬼火般映着这宽阔的大厅。大厅四面,排
列着一行桌子,桌上覆着纯黑的桌布,每隔三尺,便放着一个骨灰罐子,罐子前阴森地放着
一具灵牌。
  在这鬼气森森的大厅中,临时放着一张斜榻,榻上卧的竟是一个绝色女子,面容苍白,
双目紧闭,全无一丝知觉。昏黄的灯光,映在她的面颊上,她,赫然是那已中毒死去的梅吟
雪。
  孤灯飘摇,大厅中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突地——斜榻上的梅吟雪竟轻轻动弹了起来,这
里究竟是人间还是阴冥?
  只见她竟又张开眼来,目中俱是惊骇恐怖之色,目光四下一扫,挣扎着自斜榻上爬起,
她究竟是生?是死?是人?是鬼?
  她脚步一个踉跄,冲到角落边,双手扶着桌沿,站稳了身子,沿着桌子看去,只见那一
面灵牌上写的是:“七妙神君梅山民之位。”
  她呆了一呆,只因她知道这名字昔年在武林中多么显赫,难道那罐子里便是这不可一世
的英雄人物的骨灰么?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会来到此处,急忖间已走了两步,只见两只罐
子,并排放在一处,那灵位上写的却是:“柳鹤亭陶纯纯夫妇之位。”
  这名字她也极是熟悉,想不到的只是这三位一代英雄的灵位,怎会都在这里,难道这里
已非人间么?一念至此,她不禁机伶伶打了个寒颤,只觉一阵寒意,自脚底升起。微微定了
定神,她接着往下看去,只见那一长串灵位,上面写的是:“瘟煞魔君朱五绝之位。”
  “千毒人魔西门豹之位。”
  “孤星裴珏之位。”
  “戳情公子徐元平之位。”
  还有一长串名字,这些名字她有的听过,有的未曾听过,但她却知道这些都是数十年或
是数百年以前,在武林中声威赫赫、雄踞一时的英雄人物。一瞬间她便已断定了此地必非人
间,此地若是人间,怎会有这许多朝代不同、身分不同、门派亦不同的武林雄豪的骨灰与灵
位!
  她暗中不禁放下心事,此地既是幽冥,南宫平既然不在此地,他必定未曾死了,她非但
不怪他为何没有殉情而死,反而安慰地叹息一声,默祷苍天,保佑他平平安安地度过此生。
只因她对南宫平的情感十分信任,相信他无论生前死后,无论在人间幽冥,他都永远不会忘
记自己的,就正如她自己也永远不会忘记南宫平一样。
  于是她目光移向下一面灵位,目光转处,面容突地惨变,惊呼一声,“噗”地坐到地
上,眼泪立刻滚滚流落,颤声道:“你也死了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那灵位之上,赫然写的竟是:“南宫平……”这三字触及她的眼帘,当真有如三柄利
刃,刺入她的心房。
  刹那间她全身一片冰冷,只听“呀”地一声,大厅,前的铜门,轻轻开了一线。
  一个形容枯瘦、须髻百绪、颔下白须几乎长已过胸的麻衣老者,幽灵般滑了进来。他双
目中虽然光芒四射,但却冰冰冷冷,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面上亦是冰冰冷冷,不带半分表
情,便是新自坟墓中爬出的死人,也仿佛比他多着几分生气!
  他目光一望梅吟雪,冷冷道:“你醒来了?”
  梅吟雪道:“我醒来了……我难道没有死么?心神一震,痛哭失声,她既是”醒来“,
必定未死,她既然未死,南宫平岂非死了!麻衣老人望着她掩面痛哭,也不出声劝阻。梅吟
雪挣扎着扑了上去,悲嘶道:“他的尸身在哪里?我……要去和他死在一起!”
  麻衣老人身形未动,人已移开三尺,冷冷道:“你可哭够了么?”
  梅吟雪道:“南宫平,你……你知道他……”
  麻衣老人面色一沉,道:“你若是未曾哭够,大可以再哭一声,你若是已经哭够,我便
带你上船,别的话你也不必问了。”
  他词色冰冰冷冷,完全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梅吟雪伸手一抹眼泪,霍然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不愿回答,我自会去寻,也毋庸阁
下费心带我上船。”悲愤之气,溢于言词,但面上也换了一片冷做神色。要知她本非弱女,
此刻她虽有满腹悲哀,但见了这麻衣老人的神色,便强自忍在心里,再也不发作出来。天下
武林中人,虽然人人称她“冷血”,但人人却都还要尊她一声“妃子”,几曾有人对她如此
轻蔑冷淡。
  她胸膛一挺,立刻向门外走了过去。
  麻衣老人突又飘在她身前,冷冷道:“你走不得!”
  梅吟雪冷笑一声,道:“我要走便走,谁说我走不得?”
  麻衣老人冷冷道:“你若是在此岛上要走一步,便砍断你的双足。”他身形往来,飘忽
如风,却丝毫不见作势,有如浮在水中般游走自如。
  梅吟雪真气虽已逐渐自如,但用尽身法,这麻衣老人的身子,还是像石像般矗立在她身
前,梅吟雪心中不禁暗骇!不知这幽灵般老人究竟是何来历?
  要知她轻功在武林己是顶尖人物,这老人的身法岂非更是不可思议。
  麻衣老人道:“片时之内,若不上船远离此地,莫怪老夫无礼了。”
  梅吟雪秋波一转,突地嫣然一笑,道:“这么大年纪的男人,还要苦苦纠缠着一个年轻
的女孩子,不害臊么?”笑语甜柑,刹那之间,便像是和方才换了个人似的。
  麻衣老人呆了一呆,还未答话,梅吟雪突地身子一冲,风一般掠过他身侧,冲出那一扇
半开的铜门。目光一振,此刻将近黎明,晨光蔗微中,只见山崖下一道清溪蜿蜒流去,溪旁
林木葱郁,一片清绿间,幢幢屋影,隐约可见,万栋千梁,也不知究竟有多少屋字。
  她匆匆看了一眼,身形再也不敢停留,急地自山崖上飞掠而下,突听身后冷冷道:“好
刁滑的女子……”眼前人影一花,那麻衣老人便又如一片云般自天而降,飘落在她面前,袖
袍一指,道:“回去!”一股柔风,随袖而出。
  袖风虽然柔和,但却强烈得不可抗拒,梅吟雪纤手一扬,只见一缕锐风,应指而出,风
划为两半,自梅吟雪身子两旁掠过。
  这年纪轻轻的女于竟然也有如此深厚的武功,那麻衣老人亦不禁为之一惊。
  梅吟雪道:“看你道貌岸然,仿佛年高德重,想不到你却是个凶险的小人。”
  麻衣老人怒道:“你说什么?”
  梅吟雪道:“若非凶险小人,为什么毫无仁厚之心,如此欺负我一个可怜的未亡
人……”说到“未亡人”三字,她心里真的涌起了阵强烈的悲哀,眼波流动,泪光莹然,娇
躯柔弱,随风欲倒,当真是楚楚可怜。
  麻衣老人神情一软,但立刻便又变得冰冰冷冷,无动于衷。
  梅吟雪道:“他人已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让我看一看他的尸身,难道你……真……
的……这么……狠心……”语声断续,声随泪下,便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该一动恻隐之
心。
  哪知这麻衣老人却一无情感,仍然是无动于衷,双掌一拍,山岩下立刻如飞掠上一条大
汉,只见他全身赤裸,仅在腰间围着一条豹皮短裙,遍身长着细毛,金光闪闪,耀人眼目,
面上更是阔口獠牙,放眼望去,亦不知是人是兽,但听他回作人言道:“主人有何吩咐?”
  麻衣老人道:“货物可曾全都卸下?”
  那兽人垂手道:“还未曾!”他不但口作人言,神情也十分恭顺,但不知怎地,看来看
去,却没有半分人味,人若见了,必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恐怖、厌恶之感,有如见着晰蜴
蛇蝎一般了。
  麻衣老人挥手道:“退下!”手势不停,突然闪电般点向梅吟雪腰畔“软麻穴”。
  梅吟雪惊呼一声,翻身跌倒!
  麻衣老人一手将她托起,送回那栋阴森恐怖的死亡之厅,放在那斜榻之上,冷冷道:
“货一卸完,便将你送上船去,我以灵药救你一命,已非易事,你应该满足!”
  轻轻关上了铜门,扬长而去。
  这老人既然如此冷酷,却又怎会以灵药救了梅吟雪的性命?此处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
到处都弥漫着一种阴森神秘之意?
  梅吟雪满心疑云,突地自斜榻上一跃而起,原来方才那麻衣老人手指还未触及她穴道
时,她早有预防,将穴道闭住,等到麻衣老人的手指触及她衣衫,她又轻轻一闪、一让,她
的动作是极其小心而奇妙的,但饶是这样,她身子仍不禁微微一麻,暗中将真气运行数遍,
气血方能流行无阻,那麻衣老人指上若是再加三成真力,她便要真的无法动弹了。
  一种强大的力量,使得她勉强压制住满心悲痛,如飞掠到那铜门前,伸手一推,哪知铜
门却已在外面拴住,她竟无法动分毫。
  四面的墙壁,竞也完全是紫铜所制,手指一碰,“叮叮”作响,除了这扇铜门以外,便
再无别的窗户。刹那间她忽然似又重回到那具檀木棺的感觉,这阴森恐怖的死亡之厅,除了
远较棺材大得多之外,实在和一具钉上棺盖的棺材没有两样。
  无数次试探之后,她终于完全失望,她纵然坚强,却也不禁再次啜位起来,重新寻着那
面灵位,灵位后的骨灰罐子,在灯光中发着黝黑而丑恶的光彩,她心念突地一动:“船上的
货物尚未卸完,他的尸身怎地已变作了骨灰?”凝目向那灵位望去,只见上面写的却是。
  “南宫平漪之位!”
  一目扫过,她那一颗悲哀的心便立刻从痛苦的深渊中飞扬起来。
  “他没有死,他没有死,这只是别人的灵位!”她暗中欢呼,破颜为笑,只听铜门轻轻
一响,她目光一扫,闪电般向灵位下钻了进去,长垂的桌布,像帘子似的挡住了她的身子。
  接着,便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步入大厅,只听那麻衣老人的口音“咦”了一声,道:
“人呢?我就不信她能插翅飞出此厅!”
  另一人的语声接口道:“她若未插翅飞出此厅,难道是隐身不见了么?”语声雄浑,就
发自梅吟雪隐身的桌子前面,却赫然竟是风漫天的声音。
  麻衣老人冷冷道:“诸神岛上,百余年来,素无女子的足迹,这女子既是你带来的,还
需你带出此地。”脚步移动,仿佛已向大厅外走了出去。
  风漫天道:“慢走,她此刻人影不见,怎知不是你放走的。”
  麻衣老人道:“她就在你挡住的桌子下面,哼哼!方才入门时这桌子不住摇动,你当我
未曾看到么?你虽然赶去挡住,却已来不及了。”
  语声未了,只见桌布一掀,梅吟雪已一跃而出,一把揪住风漫天的膀子,颤声道:“他
没有死么?此刻他在哪里?”
  风漫天面容木然,动也不动,他手拄木杖,竟也已换了一身麻衣,那麻衣老人霍然转过
身来,道:“不错,他确是未死,只是你今生再也休想见着他了!”
  梅吟雪心头一寒,道:“真的么,风老前辈,他说的是真的么?”
  风漫天木然道:“不错!”
  梅吟雪倏然放开了手掌,道:“他是我的夫婿,我为什么不能见他?”
  风漫天凝目前望,不敢接触到悔吟雪的目光,麻衣老人负手而立,冷冷地望着梅吟雪。
  梅吟雪冷笑一声,缓缓道:“风老前辈,我此刻对你说的话,你切莫误会,我绝非以救
命恩人的身分对你说话,因为我有心要救的根本不是你,我只是站在一个曾经同船共渡的人
那种地位向你说话。”
  风漫天面上阵青阵红,梅吟雪接口道:“我一个弱女,又敌不过你们的武功,你们说什
么,我自然无法反抗,我虽然不能活着见他,就请在我死后,将我的尸身带去见他。”
  麻衣老人道:“你想死在这里么?”
  梅吟雪道:“此刻我别的事不能做主,要死总是可以的吧。”
  麻衣老人道:“你死了之后,我一样也是要将你的尸身送到船上,你死上十次,也是见
不着他。”
  梅吟雪人称“冷血”,但这麻衣老人的血却远比梅吟雪还要冷百倍。梅吟雪满腔悲愤,
到了极处,口中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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