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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节

银锁金铃记gl-第3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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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哐啷”一声之后,萧荀抬起头来,铁链顺着肩铠下滑,滑到了萧荀手腕中,金铃轻声喝道:“抓住!”
    萧荀立刻身体前倾抓紧了锁链。金铃双手使力,脚尖勾在枝干上,把萧荀吊了起来。
    但萧荀人高马大,又穿着铠甲,委实有些沉重,金铃从前扛着他赶路,还是扒了他的盔甲才能跑得动。虽然区区一两丈平日里并不算高,可如今树干轧轧作响,摇摇欲坠,萧荀庞大的身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顺着铁链往上看去,还有人看见了金铃。
    站着上风的鲜卑人从未打算放走任何一个猎物,有机灵的已反手握枪,朝金铃掷了过去。更有人围在树下,几人抓李见,几人跳起来砍萧荀。
    金铃见此情况,便往下跳。她下降的冲力拉得萧荀直往上升,将他当做了滑轮上的配重。
    她落下来时手中长剑急点,亮银色的光点击中的兵器全都忽然歪向一边,降到半路她忽然松手,脚下使出千斤坠的功夫,长剑横扫直指腿甲下方、胫甲上端的缝隙里。老兵们见过世面,见这架势急忙后退,几个新兵在兵器被砸重心被破之时仍想继续往上冲,被金铃一剑割开了膝盖,疼得跪倒在地。
    萧荀失了牵拉,落回地面,撅着屁股摔了个狗啃泥,一张俊脸上有半边都布满了羽状压痕。李见看他这么狼狈,不顾形势危急,竟然又笑了出来。金铃回身一剑切开绑在萧荀腕上的粗麻绳,萧荀陡得自由,双掌撑地弹将起来,一脚踢飞李见,从旁抢了把长枪回身便是一拿一掀,旁人不及他勇武,被他的枪头扫到别处。
    周围暂时清空,金铃又如法炮制割开了李见手上的绳子,喝道:“上去!”
    萧荀立刻双掌向上十指交叉,置于身前,对李见使了个眼色,李见抬腿踩在他手上,用力一蹦,被萧荀托着跳起抓住了树干,翻身上去。萧荀朝着树跑了两步,蹬着树干向上跳起,李见一记倒挂金钩,亦是十指交叉,准确地垫在萧荀脚下。萧荀上了树,伸手拉起李见,低头道:“走!”
    金铃头也不抬,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
    她指的是南边向阳坡东的那个山坳。东魏军把军粮烧了大半,剩余的军队想来已在刚才那处阵地集结,准备把军粮运回去,是以只要突破过去,就能摆脱追兵。叫鲜卑人集中精力对付拦路的祖氏便是。
    萧荀在树上招手:“你不上来吗!”
    金铃微微摇头,跨出一步,一剑削下一颗头。不料铁剑甚不牢靠,在头盔下沿上别了一下,就此弯了,金铃弃剑不用,探出手捏住一人手腕轻轻一转,捏得那人杀猪似地嚎叫起来,金铃抢过此人手中长刀,反手一刀从下撩起,脚下错步,刀锋滑入另一人腋下,手臂只轻轻一震,便将此人整条胳膊都卸下来了,她抄起另一把刀,双刀在手,刀法又是一变,配合着她奇诡的步伐,有时出现在别人身后,一刀挑松头盔,一刀斩下头颅;有时双刀翼展,强横的刀气切开皮甲,斩入腰腹,更多时候,两把刀像是两道连绵无尽的风,随着她的身形时高时低,专割手肘膝弯等等盔甲留着缝隙不便防御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前面觉得写的不好,觉得太罗嗦了又不知道怎么压缩,有点写不动了

  ☆、第417章 是非黑白十二

她就这样杀出了一条血路;有她在地上开道;一时无人顾及上面的情况。李见有了余力,暗问萧荀:“我们要不要下去帮帮她?”
    他说着便要往下跳,萧荀一把拉住他;带着他往前跳了一段,道:“蠢货!你下去只能给她添乱!她现在四面八方都是人,随便砍一刀都是别人受伤……”
    “别人伤着她怎么办?”
    萧荀道:“你仔细点看。”
    李见往下看去,正见金铃脚踩九宫步绕到挡路一人身后;却并未起刀,而是当作跳板,一脚蹬在她后背上,双刀翼展向中间收拢;乘着一蹬之力开出三丈通路,后面的追兵又因为方才那人被她踹出去而连环带着许多人一并摔倒。
    李见倒抽一口凉气,道:“她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简直是杀人机器。”
    萧荀的嘴皮子抖了两下,道:“专心!”
    他见前面只有一小段路了,却各个都严阵以待,遂唤道:“小妹妹!上来!前面人多!”
    金铃方才将两套功法都催至极限,每一刀下去都毫不容情,走到现在已消耗甚巨,略有脱力。她听萧荀喊她,料想他心中自有评估,当下毫不恋战,飞身而起,改在树枝上移动。
    地面压力骤减,越来越多的东魏兵涌过来,不知是谁下了命令,士兵纷纷将手中长枪当做投枪往他们这投掷过来。金铃早有在箭雨中移动的丰富经验,又有焚心诀相助,天上任何一个枪头的诡计都已在心中映照得清清楚楚,前进的途中便能随手将枪头一一挡下,是以长枪呼呼飞过,对她脚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影响。
    萧荀和李见二人则不同,稍有不慎,便有中枪之虞,李见的武功比萧荀更差,手中没有武器,全靠小臂上带着的防身铁护臂来防御,如此一来,脚下动作被拖累,不知不觉便和金铃拉开了距离。金铃监视着身后,见他二人后继无力,心中担忧,但一时之间却想不到办法。
    不远处已有不少人爬上了树,金铃又做开路急先锋,或砍或踢,清出一条通路,萧荀加速跟了上去,却听背后李见喊道:“金大帅快跑!”
    他的声音,竟然越来越远。
    金铃和萧荀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只见李见的脚踝被人拉住,整个人费力地攀在树干上,但东魏兵接二连三地扑在他身上,最终不堪重负,滑下树去。
    “别管我!走!”
    萧荀一时犹豫,迈出一步,正要越过一处空地,前面忽有密集长枪阵掠过,他只一顿,便看见越来越多地人跳上了树,金铃却停了下来,伸出手准备接应他。他心道不能再等,否则后患无穷,迈步便跳,忽地脚下一沉,竟被人捉住。
    他暗道糟糕,却立刻高声道:“勿恋战!保护自己!”
    金铃目光灼灼,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下,随即回身大开杀戒。
    他见金铃没了他的拖累则快如鹰隼,凶猛则如虎豹,撕开层层血路逃出生天,东魏兵在坑坑凹凹的树林中跑不快,不一会儿便失去了金铃的踪迹,这才松了口气。
    萧荀重重落在地上,随之而来的人群扑上来压住他,见他并未挣扎,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爬起来,有人走过来揪起萧荀,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他头痛欲裂,刚动了动准备起来找点水喝,却发现不单是头,全身都痛得可以。周围不亮不暗,李见看他醒了,凑过来道:“大帅,你醒了?”
    萧荀点了点头,抬眼环顾四周,发觉这里该是个俘虏营,百多祖氏子弟被分别关押此处,外间灯火被北风催得恨不得倒下,又顽强地站了起来,映得所有的影子都张牙舞爪,似乎正犹豫着吃哪一个。
    门口有四个东魏士兵站岗,再远的地方似乎能看见黑山的轮廓,那便还是在下邳地界之内,并未回到下邳对面的彭城。
    他们想来是见南边大乱,早有侵占之心,如今多半下邳已陷落,这支军队回下邳驻防,因此不用赶着回去。
    李见递过来个水瓶,道:“金大帅,给了个水瓶子,没多少,我们俩的,省着些。”
    萧荀慢慢点头,打开瓶塞抿了一口,水质尚可,亦未变质,他盘算着清水腐化的时间,心中着实忐忑,不知会在这个鬼地方呆多久。
    “我还没做过俘虏呢。”
    李见一愣,俄而笑道:“我做过,不好受……希望小妹妹能想办法把我们两个救出去。”
    不料萧荀却没有附和,只是叹了口气,良久方道:“咱们两个大男人,竟想着要一个小妹妹把咱们救出去,还能再有出息一点吗?”
    李见噎了一下,道:“可……大帅,光凭咱们两个,也回不去啊,就算东魏人没把咱们杀了,能让家属来赎人,咱们二人可不会有人来赎……”
    萧荀点点头,若有所思:“嗯,我们家家产都还在建业呢,如今多半一把火烧光了,连我护臂都拿走了。”
    “留着你的底裤不错了。”
    萧荀嗤笑一声,问旁人:“你们还有多少人活着?”
    旁边几个人都多多少少带着伤,其中一人比了个“五”,萧荀抬头略略一估,估摸着这营中最多只有两百,又问:“那还有的呢?”
    那人不耐烦道:“别处关着呢。”
    另一人拉了他一把,道:“你还跟他聊上了,都是他害的!”
    李见不服气,伸过手抓着那人给揪过来。那人大约觉得隔着栅栏不能怎么样,丝毫没有防备,就被李见抓了个正着。
    “你说什么?要不是那倒霉催的祖荣临阵哗变,我们早就跑了,现在死人,你们反倒来怪我们?你有良心吗?”
    那人在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谁知你们把我们带到何方呢?他们单独把你们关起来,待遇不一般啊,是不是过一会儿就把你们放了,好酒好肉地招待一番,感谢你们把我们拖住?”
    “你简直是含血喷人!”
    这回反倒是萧荀没了脾气,劝道:“算了算了,都是阶下囚,你吵赢了就能好过一些吗?”
    李见将那人一把推开,回到另一边坐下,那人犹自骂骂咧咧,嘴里越发地不干净。不料这一阵骚动引来了守卫,守卫过来询问,祖氏子弟异口同声萧荀生事,萧荀辩解道:“我跟那人说话说的好好的,他冲上来骂我,我就说了两句,他倒好,骂到现在。你们刚也听到了,光是他在说,没我什么事,是吧?”
    那两个守卫眼见为实,将那人从牢房里拖出来打了一顿,又丢了回去,临走警告道:“谁再敢吵,这就是下场!”
    这是一顿杀威棒,那人伤得不轻,奄奄一息地还不忘指着萧荀骂道:“鲜卑人的狗!”
    谁知竟有人附和道:“对!不然为什么不打他?”
    萧荀顿觉荒唐,一把扯住欲上前干架的李见,道:“有力气省省,水不够喝了,快睡吧。”
    李见叹道:“从前做俘虏都是跟自己兄弟关在一起。现在这地方,你我两面受敌,真真憋屈。”
    萧荀不理会他,靠在柱子上,头一低便睡了过去,不一会儿打起了呼噜。
    不知睡到了何时,他忽然醒了过来,顷刻间便觉得有人在戳自己的腰,他一时警觉,忙扭过头去,却听一丝极其细微的声音钻进了耳朵里:“义兄,是我,继续装睡。”
    萧荀听了她的话,继续低头装睡,只听肩膀旁边有轻微地裂帛之声,稍稍扭头看去,陡然间见了一丝寒芒,着实暗暗倒抽一口凉气。
    这声音在夜里听着好大。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四周扫了一圈,李见还在边上睡得正熟,隔壁几个祖氏子弟亦睡得东倒西歪,有人说梦话,有人打呼噜,营帐外的火光从门口透进来,巡逻士兵的影子投射在帐篷上,拉成了鬼怪的形状。
    那把匕首一拉到底,似乎是切开了个大口子。
    金铃又道:“李见呢?”
    萧荀含混地说道:“睡着呢。”
    金铃道:“带他走吗?”
    “带。”
    “走。”
    萧荀忽地动了一下,一手勾住李见的腰,一手捂在他嘴上,把他往后拖。李见果然挣扎,萧荀低声道:“是我,越狱。”
    李见忽地又不动了,萧荀往后一靠,便觉得松动,果然再一使劲,就从粗麻质的厚实帐篷布中脱出。李见忽然又开始挣扎,萧荀使蛮力将他拉出来,还没问出话来,李见道:“有人看见了!”
    营中俄而有人大声道:“有人跑啦!!有人劫狱啊!!!”
    金铃反应最快,拉起李见便道:“一直直走,墙上有绳子,拉着跳出去。”
    魏军训练有素,巡逻班次十分密集,金铃寻了许久的空当,方才寻进来,时间本已十分紧急,听到有人喊逃跑,巡逻士兵蜂拥而至,转眼便已成合围之势,挺枪成排冲刺过来。
    金铃自己动如脱兔,步伐迅捷似一缕幽魂,不知怎地从两个士兵中间狭窄的空隙里穿过,两手分持长刀又捅进方才的缝隙里。两旁士兵立刻调转枪头,金铃左手长刀牵引,突入长枪所不能及的近身空位,右手的刀轻轻一递,十分残暴地穿喉而出。不但如此,还趁着刀锋卡在脊骨中的便利,横过此人尸体,接下旁边最后一枪。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网络又坏了,因为电信已经进了黑名单所以第一反应是给电信打电话投诉……不过显然冤枉了电信的小哥们,因为经过我排查,发现是特么路由坏了……室友表示:路由还是得买tp…link(doge脸)(之前用的是华硕,真是说坏就坏也不给个预兆
    老宅男我舅舅说看了我的文,没有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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