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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警察故事之燕飞-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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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只燕子在空中流浪 

  它找不到自己回归的故乡 

  不知道有谁说起这件事 

  不知道有谁听见它歌唱 



  有一只燕子在空中流浪 

  它找不到自己落脚的地方 

  不知道有谁问过它心事 

  也不知道有谁看见它去向 



  有一只燕子在空中流浪 

  它找不到自己回归的故乡 

  不知道有谁留心过这件事 

  也不知道有谁会心中惆怅 



——《流浪的燕子》艾敬 





  那时候他们还小,他叫他‘燕子’,因为他姓燕。 

  按照这个逻辑,他应该叫他‘王子’,因为他姓王。 

  他当然没这么叫过他,他比较正常。 

  他叫燕飞,他叫王其实。 



  快乐王子的雕像高高地耸立在城市上空—根高大的石柱上面。他浑身上下镶满了薄薄的黄金叶片,明亮的蓝宝石做成他的双眼,剑柄上还嵌着一颗硕大的灿灿发光的红色宝石。——王尔德著《快乐王子》 



  那时候他喜欢看书,安静地,一页一页地翻过去,他模糊地记得母亲就是那样翻着书给他讲故事——快乐王子的故事。 

  而他带着全院的野小子玩‘警察抓小偷’,神气十足地举着个老大老大的驳壳枪把每一寸地皮都翻个乱七八糟,冲着二楼喊:燕子!下来,我当警察你当小偷! 

  于是他就放下书下楼去,老老实实地当小偷藏起来,等那个笨蛋警察把他找出来抓住。 

  说来奇怪,他藏的地方其实都不隐蔽,可是他却从来都要费上老鼻子劲才能把他揪出来——有时候他甚至等着等着睡着了,梦里,一个长得很像妈妈的女人唱着歌:“有一只燕子在空中流浪,它找不到自己落脚的地方……” 

  砰!驳壳枪狠狠地敲醒了他:“起来!缴枪不杀!” 

  威风凛凛地叉着腰的小屁孩站得高高的,金色的阳光就像黄金的绶带披在他的身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很多年以后燕飞仍记得这个画面,一切都清晰得如同昨天。 



  “你是谁?”他问对方。 

  “我是快乐王子。” 

  “那么你为什么哭呢?”燕子又问,“你把我的身上都打湿了。” 

  ——王尔德著《快乐王子》 



  …… 



  三岁。 

  “我爸去上海出差给我买的巧克力,你吃不吃?”燕飞问王其实。 

  “不吃,我妈说了,不准我抢你的东西吃。” 

  “又不是抢的,我自己愿意给你吃的。吃嘛,真的很好吃哦。” 

  “那你发誓,不准告诉我妈。” 

  “行,我发誓!” 

  “好,我吃!”王其实一把抢过巧克力全塞进了嘴里,燕飞心疼地叫起来:“我又没说全都给你!” 



  五岁。 

  “我爸想给我找个后妈。”燕飞说。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王其实开始唱歌。 

  “他问我想要个什么样的,我说,想要你妈那样的。” 

  王其实愣住了。 

  小燕飞站起来,得意地哼着口哨拍拍屁股:“跟着爹爹,还好过啊。就怕爹爹……爸!” 

  燕爸爸站在树下,铁青着脸瞪着儿子。 



  七岁。 

  期中考试,燕飞考了全班第一,王其实考了倒数第一,被他爸揍了屁股。 

  期末考试,燕飞很大方地把试卷借给王其实抄,被监考老师当场没收,俩人一块揍屁股。 



  十岁。 

  燕爸爸住院开刀,王其实拉着燕飞去庙里烧香,燕飞虔诚地磕头。 



  十四岁。 

  燕爸爸再次住院,一直住到了第二年春天。燕飞被王妈妈接来同住,和王其实一个房间。 

  王妈妈洗衣服的时候笑着跟老公说:“咱们儿子长大了。”王其实从这天开始自己动手洗内衣裤。 



  十五岁。 

  燕爸爸去世,王其实哭得一塌糊涂,燕飞说:“没出息,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很多年以后。 

  王其实给儿子讲故事。 

  王爱国:“爸爸,为什么小燕子宁肯冻死也要留在快乐王子身边呢?” 

  王其实:“这个……嗯,你应该独立思考,好好想一想,为什么……” 

  燕飞:“不知道就明说,别拐弯抹角的糊弄孩子。” 

  “好!那你说,为什么?” 

  燕飞捧着紫砂壶,慢条斯理地啜一口热茶:“因为……他的翅膀被眼泪打湿了。” 

  …… 

  ………… 

  ……………… 

  王其实思考了很久,然后他说——“燕子,咱俩到底是谁在糊弄孩子!” 





第一章 



  燕飞在17岁那年考上了政法大学,专业是法医——很出人意料的一个冷门。燕家那孩子打小看着文文静静的连只蚂蚁都不踩的,怎么就敢在死人身上动刀子呢?何况还是死于非命的很恶心的那种死人。 

  王其实倒是一点没感到惊讶,他知道燕飞的心思,也没往心里去,反正政法大学离得也不远,坐汽车也就几个钟头的事。燕飞走的时候到家里来找过他,他没在。后来燕飞从学校给他打来过电话,没说上几句话就被同学叫走了。 

  燕飞走之前把家里的钥匙留了一套给王其实,让他帮忙给那几盆茉莉花浇浇水。那几盆花还是燕飞他妈妈在世的时候种的,十几年了,一直是燕家的宝贝,偏偏没几天就被王其实弄死了,吓得王其实在电话里一个劲跟燕飞道歉。 

  燕飞的反应倒很平静:“死了?怎么死的?” 

  “这个,呃,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明白了,你要么几天不浇水要么就往死里灌,是吧?” 

  “话不能这么说啊燕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燕飞叹口气,挂了电话。 

  后来王其实为了赔罪跑了趟商场给燕飞家换了个热水器,全自动打火调温的那一种,贼贵。害得他连吃了好几个月的馒头夹咸菜,吃得一张脸爬满了青春豆,怎么看怎么像咸菜疙瘩。 

  寒假的时候,燕飞从学校回来,王其实去接他。 

  燕飞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鼓得跟个球似的,那年头不知道怎么的,人人都爱穿那种特臃肿的羽绒服,满大街花花绿绿的球体运动。 

  “嘿!燕子,不认识了?”王其实重重地捶了下燕飞的肩膀。 

  燕飞的脸色不大好,灰白灰白的,很明显是在火车上没休息好,呆呆地瞪着他:“认识,哪儿能不认识?烧成灰化成渣,也认识。” 

  吓了王其实一跳!这话茬儿听起来不对啊燕子,怎么着,读书读傻了? 

  回到家里王其实被他妈好一通埋怨,埋怨他干吗不把燕飞拉来一块吃晚饭。王其实解释了半天说是燕子死活要回家睡觉,王妈妈还是很不甘心:“这孩子!八成是害羞了,那天我在电话里问他交女朋友没有,他还不好意思说。” 

  “妈,您怎么问的?”王其实兴致勃勃地打听。 

  “就那么问的呗,我说我们家王其实女朋友都换了一个加强排了,燕飞你可得抓紧哟……” 

  王其实差点没晕过去:“妈!您瞎说什么呢,我哪儿交过什么女朋友!” 

  洗完碗王其实去敲燕飞的门,燕飞正在洗澡,很没好气地开了门:“敲什么敲!你不是有钥匙吗?” 

  燕飞的脸色已经恢复过来了,红扑扑的还冒着热气,王其实很得意地邀功:“怎么样燕子,热水器好使吧?” 

  燕飞没搭理他,站在里屋穿衣服。王其实这才发现,除掉了那件球一样的羽绒服,燕子的身体瘦得可怜,宝蓝色的毛背心松松垮垮地挂在衬衫上,看上去像个衣服架子。 

  “我说……燕子,你怎么瘦得跟根儿洋蜡似的?在学校不好好吃饭是不是。也是,你那个专业也忒恶心了点,天天摸着那些个死人骨头谁还吃得下饭?对了燕子,现在还做恶梦不?” 

  燕飞套好了毛衣,对着镜子吹头发。 

  王其实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说燕子,问你呢,现在还做恶梦不?” 

  燕飞没回头:“做!我梦见你死了,我坐在你床边上哭。满意了?” 

  王其实愣住了:“真的?” 

  “假的,你什么时候看我哭过?”燕飞叹口气,对着镜子说话。 

  王其实来劲了:“得了燕子,你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了我?” 

  燕飞的手停了:“我瞒过你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屋里忽然就那么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燕飞继续吹起了头发:“我梦见我爸、我妈,还有你……” 

  “我!我怎么样?”,王其实眼睛一亮。 

  “你,弄死的那几盆茉莉花!”燕飞一个凿栗敲在了王其实的脑袋上。 

  …… 

  记得那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 

  除夕夜燕飞是在王家过的,帮着老两口包饺子。王其实在家是从来不干活的,他哥倒是个勤快人,可惜年年春节都得值班。燕飞的手艺不错,那面和得来是一绝,馅拌得也地道,包出来的饺子一个个都跟小元宝似的,王其实他妈夸起来没完。 

  “燕飞啊,谁嫁给你可真是有福了……对了,你到底有女朋友了没有啊?我跟你说啊,学业要紧,这终身大事也别耽误啊。不过你可别跟我们二小子学,这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就没个正经的时候!”王妈妈的唠叨岔了道——王其实瞅准机会跟他妈异口同声地接出了下一句:“跟他爸年轻的时候一个德行!” 

  王爸爸镇定自若地端起了笸箩:“你们聊,我下饺子去。” 

  燕飞却抢先进了厨房:“王叔您放下,我来煮!” 

  王其实在心里说燕子你够损的啊,就这么溜了,真没义气……“啊!妈,您说您说,我听着哪。” 

  王妈妈一直唠叨到了饺子上桌,王其实被念叨得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地拿起碗,燕飞忽然夹了个饺子扔进了他嘴里。 

  王其实没提防,愣愣地一口咬下去,‘哎哟!’一声,牙差点崩掉了!“燕子你害我呢!” 

  燕飞显然也没想到,急急地问:“你吃那么急干吗?怎么样,舌头咬破了没有?我看看!” 

  王其实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低头一看,是一枚伍角硬币,在灯下泛着油光。 

  王妈妈高兴地叫了起来:“哟!就包了一个有硬币的都被你吃上了,你今年准能行大运!” 

  燕飞低着头吃他的饺子,脸上一抹得意的笑,王其实嘿嘿地乐了起来。 

  窗外噼里啪啦地响起了爆竹声,又是新的一年了。 





  接下来的这一年,王其实果然是春风得意百事顺心。先是代表警校参加省里的武术比赛,拿了个散打的冠军——外带一大笔奖金。然后是在学校的联欢会上大大出了一把风头,和同宿舍的哥们儿杨柳合说了一个相声,直把台下的观众逗得是前仰后合——可惜连个纪念奖都没捞上。倒不是评委们偏心,实在是他们选的题材不对 ——那天省厅、市局的领导们都在台下边坐着,这俩坏小子居然敢在人民警察面前说什么‘小偷公司’,这不是存心是什么? 

  不过王其实倒也不在乎这个,本来他的本意也不是冲着评奖去的。实质性的问题在于:那次联欢会的联欢伙伴是财经学校——您懂了吧?专出美女的宝地啊。 

  所以临演出那天王其实捣饬得那叫一仔细!光皮鞋就擦了三遍,领带换了一条一条又一条,最后杨柳都急眼了,直接把王其实推开从摊在床上的一堆领带里抽出一条:“就这条了,系上!” 

  别说,杨柳的眼光还真没挑,那条藏青色的领带配上黑西装,还真是相得益彰。王其实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看个没完,边照还边问:“怎么样?是不是帅倒一大片?”杨柳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台上面俩小子使出浑身解数逗闷子,台下面一群女生五迷三道如痴如醉。王其实嘴不停眼睛也没闲着,借着天时地利把全体女生端详了个遍,凡是那稍有姿色的都被他编了号——就这样一心二用着把整台节目对付下来,居然也天衣无缝一点娄子没出。 

  当天晚上王其实就跟18号女生搭上了线,厚着脸皮把人家约到了学校外面灯光操场的舞会上——说起来学生会那帮人真是有脑筋,借着财经学校联欢的光办舞会,全校男生当然是心甘情愿地掏钱。 

  一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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