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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节

宋时明月-第3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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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停,帅范盯着韩资让,一字一顿的说:“韩资让大人地伤恐怕也不是出自我们之手。我不记的我曾击中过将军一类的人物。”
  韩资让再也支持不住了,他两眼一翻,晕倒在谈判桌上……
  韩资让的卫兵手忙脚乱的抬他下去。何鲁扫古不屑的哼了一声,冲赵兴摆了摆手,开口说:“这位赵大人是宋国的大官吧,我瞧你身材高大,一定是位勇武之人。儿郎们冬日出猎,做一点小游戏而已,何必大动干戈,不如我们就以草原人的手段,来解决这场纷争。大人以为如何?”
  赵兴摇摇头:“据我所知,草原人的传统与公正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是来寻求公正地,不是来寻找不公正的虐待,你那套把戏在我面前吃不开。”
  何鲁扫古咂着油油的手,含含糊糊地嘟囔:“你们不是想要回勇士的尸体么,很好,我的部族也有百十个人落在你们手里,我们就以他们做赌注。赌上一把,你赢了,我如数归还勇士的尸体与武器,你输了,把我的人放回来……对了,你的战马不错,我要求你再赔上十匹战马。”
  这个时代:世上有三不能:第一不能跟宋人谈赌,第二不能跟西夏人谈信用,第三不能跟契丹人谈钱。因为这三者都是三方最见不得。赵兴对何鲁扫古的提议不屑一顾。帅范已按耐不住赌性。兴致勃勃的问:“怎么赌?”
  何鲁扫古舔干净手上的食物残渣,回答两个字:“角抵!”
  赵兴忘了说。这世上还有第四不能,不能跟宋人谈相扑。
  “角抵”是一种草原游戏,也就是宋人常说地“相扑”。听到何鲁扫古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争斗,帅范狂笑,赵兴冷笑,蒋之奇微微而笑。
  “叫源业平来”,赵兴拍着桌子对何鲁扫古说:“别说我欺负你,在宋人面前谈角抵,我们玩角抵历史比你们整整多出一千年!”
  帅范乐的拍着桌子,笑的直不起腰来,气喘吁吁的说:“大人,告诉源业平,手下留点情,把他们个个弄残废了也就罢了,别弄出人命来。”
  赵兴是个得势不饶人的,他把帅范的话当作怂恿,哈哈笑着吩咐:“让黑人泰森也上,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霸王之力。”
  泰森这位黑人蒋之奇也见过,这位黑人侍从活像赵兴的眼睛,走哪跟哪,蒋之奇在营地中常见这位黑铁塔,但因为泰森语言不通,一般不喜欢露面,所以经常被人忽视。
  在场的,不仅蒋之奇见过泰森,武清县两位官员也见过那位经常抱着膀子跟在赵兴身后晃悠地黑铁塔,他们暗自摇了摇头,怜悯的看了何鲁扫古一眼。
  何鲁扫古从大家望向他的目光中发现了端倪,他决定也使出自己的大杀器,直着嗓子吼:“叫孛鲁上场,快点快点。”
  赵兴笑着说:“何鲁大人,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一下:你索要的赌注并不公正!我的战马非常昂贵,你买不起,所以,你要求我添加十匹战马,却支付不起相等的赌注?不过,鉴于这场搏斗本身就不公正,我就不欺负你了,你可以不追加赌注,但我需要你把该付的赌注亮出来,这点,你可以做到的!”
  何鲁扫古点点头:“三日后,儿郎们也需要一点准备时间。”
  赵兴回答:“三日后,我等你受虐!”
  第三部 大军阀的狐步舞
  第3294章 什么都敢卖
  虽然进入中原多年了,但契丹贵族喜欢用拳头决定东西归属的传统依旧没有丢弃。辽史中记载,契丹人甚至用这种方式决定过一方镇守大将与统兵大帅的人选,而且这种比赛就在皇宫殿上举行。但何鲁扫古如此出面邀请一位宋人角抵,却不是辽国方面的首次邀请。而赵兴接受邀请决定比赛,却是宋辽之间的第一例。
  何鲁扫古这么做,实际上实在欺负宋人。
  宋人也喜欢角抵,宋史也多次记载皇帝在大殿上观赏相扑的场景。还有殿上蹴鞠比赛。但宋人一向以为自己是礼仪之邦,认为有争执应该用道理衡量,在符合常理、双方情愿的情况下达成妥协。而不是谁的拳头硬谁有理,东西就归谁!
  辽人这种用武力决定真理归属的传统,令宋人很不适应。以前曾出使辽国的宋使在记录下辽人这一“野蛮真理”的诞生方式后,从内心里很不不起此类行为,认为这是未开化的表现。
  以前,出使的宋人多是文人,像苏辙一类的文人。所以辽人想找茬,遇到的只是诗人的鄙视,他们回国后将自己的义正词严书写出来,得到国中一片喝彩。人们不以为他们软弱,丢失面子,更加认为辽人蒙昧未开化。
  宋人的这种发自内心的鄙视隐隐传入辽国宫廷,辽人在嘲讽宋人软弱、不敢动手的同时,也相戒不向宋人动用这种手段——他们也怕被宋人嘲笑。
  然而。辽人心里未尝没有隐隐的自豪感,加上辽国国势地强大,让他们心中自豪地认为:宋人不敢与他们比赛角抵;宋人也就是作诗行,战斗不行。
  而后百余年,宋辽交往中,辽人占据武力上的心理优势,宋人觉得自己文化远胜辽国。双方虽然没在角抵场见个分晓。但谁都不认为自己会输,只是不屑而已。
  随着河边宋辽冲突真相的揭开,何鲁扫古丢了面子,战场上得不到的,他想从角抵场得到。想到宋人不敢应战的前例,他出声挑衅——他遇到的是赵兴,一个从异国重新引进“唐手”、并在任内不遗余力推广之的“妖人”。
  何鲁扫古没想到事情办得如此顺利,赵兴强大地自信让他有点不适应。他觉得自己最好下去再布置一番,便气喘吁吁的站起来,几名侍女搀扶他走向门口。到了门口。何鲁扫古稍稍停步,倨傲的点一点桌上的残羹冷炙,很无耻地吩咐:“那些东西都很不错,每样送些去我的房子。”
  “付钱!”赵兴毫不客气的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
  何鲁扫古一瞪眼,他抢劫宋国多年了,没听说拿宋人的东西要付钱。赵兴的拒绝让他很生气,他生气了。后果……不严重。赵兴根本无视他的愤怒,笑嘻嘻的补充:“这些东西都是贡品,就因为你们地打劫行为,使得装贡品地货柜有损,我们才不得以拆毁了那几个货柜……
  瞧。这些东西正是你们当初想抢的,是证物,遗憾的是,你我相持十数日,将士们也要吃喝啊,所以我们取了点充饥,日子久了,贡品剩下的也不多了。那些没有受损的贡品货柜,我们也不能轻易毁坏。所以,想要。付钱。天经地义!东西不多,价格很高。理所当然!“
  赵兴这番说法是在逗何鲁扫古玩,这些东西都是赵兴夹带的私货,准备上京城出售的。但何鲁扫古听说自己刚才吃了一肚子贡品,觉得很有面子,他瞪着赵兴,不以为然地反问:“些许果点,也要算账……罢了,咱家有钱——多少钱?”
  有钱?!
  蒋之奇听到这个词,直翻白眼。
  全大宋有几个人敢在赵兴面前自称有钱?你何鲁扫古一个草原牧马人,居然敢大言不惭地在赵兴面前自认“有钱”?
  我明白了,这契丹野人没见过大世面,压根不知道什么是金山银海。想当初,澶渊之盟,整个辽国才索要了银十万两,绢少许。这点钱还不够苏东坡在杭州修西湖的呢,你一个辽人,能有多大志气?
  嗯,再想当初,先皇对赵兴处以罚铜百斤的惩罚,人赵兴顺手扔过来一船铜锭,气的京城御史直抽冷气。那般豪气,才叫有钱。何鲁扫古一个傻冒,知道广州市舶司一年赋税额是多少吗,说出来吓不死你!人赵兴随便扔一匹马出去,辽国倒空了国库不见得能买下来,你何鲁扫古能富过整个辽国?
  “我给你一个良心价”,赵兴咂了一下嘴,遗憾的说:“反正那些贡品还剩一点残羹冷炙,我就便宜卖给你了。打包价——匹马一斤!不拘何物,均价一斤!”
  这个价格让在场地辽国官员直皱眉,何鲁扫古却一摆手,答:“那就买它二百匹马的……我会派人过去挑选。”
  赵兴紧盯一句:“我也会派人过去挑马。我只要好马,当然,你那种驴一样高矮的马也挑不出什么骏马来。所以,差强人意也行”
  何鲁扫古跺脚转身,赵兴仰头大笑,招手呼唤宋国方面的官员离开和谈大厅。
  才一出大门,门口扑进来几名辽兵,帅范摸刀跳起,那些辽兵却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大人,请你救救我家韩大人,他快支持不住了。”
  赵兴沉默不语,帅范反问:我们凭什么拯救我们的敌人?“
  蒋之奇轻咳一声:“圣人云:以德服人!”
  那些亲兵一边磕头一边说:“大人,我家韩大人原本不打算与你们起冲突的,事情发作后。两位韩大人联袂去了何鲁扫古庄园,但这事背后作怪的是何鲁扫古地一个侄子,他们因损失了七百多人,正在发怒,誓要拦下宋船。韩大人拦阻,双方争执起来,他们便用缴获的火枪打伤了两位韩大人。
  何鲁大人在辽国权势滔天。两位韩大人只好忍气告辞,但不久,韩君义大人伤重不治,贵军气势汹汹,韩资让大人只好扶病而战……“
  赵兴接着反问:“契丹蠢人何鲁扫古权势滔天,百年显宦世家出身的韩大人受了伤也不敢指责,于是就要把这场伤推到我们头上,是吧?……嘿嘿,何鲁扫古不好惹,难道我就是个好脾气?”
  赵兴地谴责让韩资让地亲兵说不出话来。他频频叩头。神色凄切。
  韩资让亲兵在叩头,看不到帅范与赵兴的眼色交流,帅范递过去一个眼色,意思是:“不好吧,好歹人韩大人是辽国地重臣,南院汉人里头数得着地位崇高地人,这样干脆的拒绝。会让韩军上下一起怨恨,不如另外想个借口?”
  赵兴递过去一个眼色,目光鄙夷:“什么重臣,汉重臣不如辽人的一条狗,何鲁扫古一个侄子敢冲他开枪。事后韩资让居然忍气吞声——这样的狗养不熟,谁给他馒头他就冲谁摇尾巴,死了最好。”
  帅范再度递了个眼色:“好歹他手下还有数万兵马……”
  赵兴又一个眼色递过去:“没听说辽人已经抽空了他的兵马吗?况且,这家伙手头有兵马,正是咱们不能救他的原因,你难道没发现,这家伙打的越来越有章法,若再给他一段时间学习,他就能想出对付火枪兵的手段,这样的人不能让他活着。”
  帅范又递过来一个眼色:“无论怎么说。咱这次是没有通过陛下。私自动兵与辽国交战,虽然我们打胜了。又恰值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朝廷的人都忙着交接,或不追究我们私自带兵入京地原因,可是,现在把事情尽快平息下来才是最佳选择,让韩资让活着,比让他死更有用。”
  赵兴叹了口气:“韩资让活着,对我个人有益,但对于国家……”
  “大乱当头,国家地事情且放一放,先顾你我自身吧。”
  赵兴眼珠转了转,轻轻点点头。
  这个点头动作被韩资让的亲兵见到了,他大喜过望,赶紧爬起来向外走,帅范一横身拦住了他,玩笑着调侃:“足下,满大宋都知道我家赵大人是没有好处不干活,昔日我大宋官家让赵大人干活,尚且软语求告,你家韩大人想治伤——一条生命啊,总不能不付一点代价吧?”
  那亲兵茫然的瞪大眼睛,帅范接着开价:“拿三百匹马来……,还有,你们的士兵我家大人很欣赏,送三百个家奴过来,三百个人,三百匹马,救你家大人一命,这价格公道吧?”
  那亲兵用力点头:“没问题,两位大人,这三百匹马,三百个人,咱家还出得起,我就送人过来。”
  帅范摆手:“岂用你送人,怎么也得我去挑,就从你开始,你这厮又伶俐又忠心,我喜欢……”
  帅范跟着那亲兵窜出大门,赵兴带着人返回军营。才入营地,蒋之奇满脸不悦地插话:“赵大人,用广南东路的名义跟辽国南京道商议椎场事,置朝廷于何地?”
  赵兴哈哈笑着:“朝廷现在需要的是撬开辽国这个厚重的帷幕,看一看帷幕后面是什么。而让辽国跟我们签订平等协议,这辽国做不到——他们有百年胜利地历史,有大国的骄傲,便是道宗皇帝自己来,他也不会背下骂名,与我们签订一份屈辱的协议。
  在辽国看来,平等协议就是屈辱协议。辽人进入中原后,对繁文琐礼看的格外重,辽国一向将我大宋视为弱小,与大宋签订平等协议,是件非常丢面子的事情,辽国皇帝如果这么做了,他会觉得对不起祖宗、对不起大臣、对不起自己地部族……为了挽回这份面子,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没错,这一仗我们是小有胜利。但这一仗也扫了辽人的面子,而辽人是个全民动员很快的民族,一旦辽国中枢下了命令,我们会陷入兵山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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