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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兄神妹煞!+番外 作者:苹果八月半(晋江封推vip2012-8-17完结-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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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生见他明事,春风和煦一笑:“寨主能尽快替在下消除这一忧虑,那是最好的。”
  
  单夭夭翻了翻白眼,柳宛宛那伤就破了点皮留了点血,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还让阅历丰富的小神医造成“忧虑”一说?!
  
  是谁告诉她,这对兄妹感情很差的!?
  
  这边事暂定,陶止就迫不及待凑上来问:“序生大哥,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过宛宛姑娘是你妹妹之事?”在他记忆中,序生也就说起自己武功的时候提起过有个妹妹。而陈国夫人据说的确是有一儿一女。儿子柳序生盛名江湖,女儿名不见经传,都以为是个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却不曾想居然是……
  
  恐怕就算全天下都知道二人同姓“柳”,也无法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吧?
  
  序生平淡回答:“你没问过我妹妹的事。”意思是,如果陶止问了,他会告诉他。
  
  “切。”旁边的宛宛显然对这个回答不以为然,指着柳序生对陶止道:“小桃子,你有所不知你面前这位江湖敬仰的小神医,悬壶济世啊,妙手回春啊……”说到这两个词的时候,柳宛宛明显讽刺味十足,“为了天下苍生抛母弃妹,两年不曾归家了。怕是早就忘了有个妹妹的存在了。”
  
  “两年不曾回家了?”陶止张大嘴惊讶道:“序生大哥,真的吗?”
  
  序生无奈一笑:“你一直跟着我不是吗?”
  
  陶止点点头,回想一下还真是,一年前除夕的时候,淮南闹鼠疫,柳序生二话不说便赶去了,而前两个月除夕的时候……是塞北某铁娘子看上了柳序生,死活缠着不放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全身而退。但这两年就算是平日,也不曾见他回去过。
  
  序生转眼看着宛宛,“娘亲……还好吧?”
  
  宛宛耸肩,“吃好睡好,还有家中的……”差一点说溜嘴的“弟弟”二字被她及时吞下下去,换了一个词继续道:“……家中的那么些事情要她忙活,时不时惦记念叨一句你,我看她老人家过得挺滋润的。”其实,最后这两句纯属她瞎编,事实上,她也有大半年没回过家了。
  
  小时候,总想着怎么把哥哥序生弄走,然后独自霸占娘亲。六年前,她十一岁时,终于成功赶走了哥哥序生,她才知道,留在娘亲身边成天听她念叨担忧哥哥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这样的感受更加糟糕。
  
  而后,娘亲千盼万盼,序生每年除夕回一次家,每次回家娘亲总会备上一桌子好吃的。然后几天后又唉声叹气地送他出门。
  
  一年……又一年。
  
  直到两年前,某件事情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5月12日,为08年汶川大地震遇难者默哀。
小苹果是中医小白,请亲们不要照序生说的方子吃药……阿门。。




☆、(六)离家真相

  银针,在窗外透进来的光芒映衬下,闪烁着一线银芒。
  
  布针的手指指骨修长,肌肤如玉。抬手,下针,稳而果断,光是观看的话,不由得让人沉醉。
  
  但此时坐在床边看的人们却心神不宁的,全无心思去欣赏这一只优雅的手。
  
  三天了,单小公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转醒的迹象。
  
  是毒蛇实在太罕见,还是柳小神医医术欠佳?所有人的心里都吃不准。
  
  就算神医招牌被砸这种事很精彩,却没有人希望发生在自己这里。
  
  而这些悬着心的人中,又有那么一个人,视线随着布针之手移动,死盯着仿佛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单姑娘,”柳小神医下针的手微微一顿,停在空中,侧首道:“你若一直这么像是挑错一般盯着在下,再熟练也会手抖的。”
  
  单夭夭依旧目不转睛盯着他,嗤笑道:“难不成小神医就这点本事?连看都看不得?”
  
  一旁的单夫人忙不迭道:“夭夭,你出去跟小红小花她们扑蝶去,别在这里打扰柳公子施针。”
  
  单夭夭翻了翻白眼,扑蝶?!嫂子你几时见过我玩过这么闺秀的事?
  
  “单夫人,”序生微笑着低眸下针,“您也请回避吧。与其一屋子的人围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去做点别的什么,也好让在下别那么有压力。”
  
  “可是……”单夫人不情愿地迟疑,身边单渊拉了拉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垂头丧气道:“好吧,一切就拜托柳公子了。”
  
  不多时,原本围了一屋子的人都散了个尽。
  
  柳序生重新打开了随身的医药木箱,拿出那一张别着一排排银针的白布,躬身耐心将插在单小公子周身的银针一根一根取下放回。
  
  等拔/出了最后一根,序生直了直身子,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十二岁的少年,背过身整理着银针,漫不经心道:“单小公子,该醒了。你身上的毒昨天就无大碍了。”
  
  床上的人没动静。
  
  “别在一个懂医之人面前装死,”序生细致将每一根用过的银针放在火上翻转,语调依旧慢悠悠的:“在下为了招牌不被砸,可是会用非常手段的。”
  
  床上之人依旧没动静,一切仿佛只是序生在自言自语。
  
  “比如……”序生挑了根最细的针放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底下,晃了晃,慢慢回过头:“为了让病人苏醒,我指不准会朝最痛的地方下针。”
  
  床上的人一个激灵弹起来,捂着裤裆缩在床头恐慌地看着柳序生。
  
  序生觑了他一眼,满意地将细针放进针袋里,“既然小公子醒了,我这便去请单寨主与夫人。”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要!”单小公子轻喝,“不要让他们知道!”
  
  序生闲散地拉了张椅子坐下,和煦一笑:“理由是什么?”
  
  “我不想……不想练功。等我康复了,爹一定会逼着我天天练功,我不想成天满身是伤,不想……好起来。”十二岁的少年,在这件事情上,异常的偏激。
  
  “练功是吗?”序生笑着看向窗外,大致能理解单渊的做法。整个妖月寨,他若倒下了,便要有个继承人撑着整个寨子。单小公子身上的担子,不仅仅是单渊加上去的,更是整个妖月寨的形势造成的。这两天除了施针,病人的体格筋骨他亦大致了解了,的确是练武的材料。若这几年不抓紧,便是他也会替单小公子可惜。
  
  “你的爹娘会逼你练功吗?”单小公子怯生生问道。
  
  序生摇摇头:“我不是练武的料,倒是很羡慕你,有个人愿意倾尽所有教你,而你,又有练武的根骨。”
  
  听小神医说不会武功又羡慕自己,单小公子诧异睁大眼睛:“可我听他们说你很厉害。而且……十二岁就一个人闯荡江湖了。我也十二岁了……却只能受爹爹摆布,又不能像寨子里其他男孩子那样聚在一起玩,要是能跟你一样……”
  
  序生笑容一敛,正色道:“小公子此话差矣。这整个寨子的祥和,是你爹单渊一手撑起来的,日后,这片祥和需由公子你继续撑下去。公子若一走了之,恐怕……会令单寨主失望的。”
  
  单小公子垂眸努了努嘴,“可你当年……”
  
  序生站了起来,打断他的话:“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当年离家亦是被迫……小公子有疼爱你的爹娘,与小姑姑,望自珍惜。”说着,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单小公子委屈的喃喃自语:“你不会懂……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
  
  序生失笑,他这样的人?在他的心中,他柳序生是怎样的人?又为何会不懂?
  
  单小公子可知道,他何等的羡慕他。但凡他柳序生有一半他的幸福家庭,当年也不至于会离家出走的。
  
  家里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被妹妹宛宛逼走的。
  
  然而事实的真相,只是因为他离家的前一晚,也就是娘亲出嫁的前一晚,路过了娘亲的房间,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或者说,不该在那时听到的话而已。
  
  那时,他的姿姨荷姿问他娘亲碧染,何时才会告诉他真相。就是这一句话,他停住了脚步,蹲在窗下偷听。
  
  娘亲说,再缓缓,等他再大一些。
  
  然而,之后荷姿说了句话,令他终身难忘——“你如今也怀了第四个孩子了。家里面儿女众多,你却偏爱他,你可知道宛宛心里多难受?她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娘亲是为了疼一个不是自己亲身的孩子,才疏离她的!”
  
  “我没有疏离她,”娘亲碧染辩解,“只是你也知道,自从收养了序生之后,宛宛才活过来的……总觉得像是因果报应。我想让宛宛平平安安的,所以加倍地想对序生好,希冀能为失而复得的宛宛祈福。(详情请见第一部《君不见路人来见!》)况且宛宛的病适合在南方调养,我不想……不想她每次跟我分别的时候舍不得走,所以总想着对她狠心一点,让她好好养在江南……”
  
  “你那是借口!”荷姿反驳,“宛宛身上的寒毒早就稳住了,如今只需用药物调养。染小妞,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是不想让序生与宛宛走得过近,所以才将宛宛扔到我那里,自己一个人养你的儿子!”
  
  序生蹲在窗下浑身一震,之后的对话仿佛已作云烟渐远,脑子里面纷乱一片,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
  
  整晚,他没有阖上眼睛。
  
  荷姿的话一直清晰地在他脑里翻转重复。原、原来是这样……
  
  他一直都觉得,娘亲疼他多一些,比任何一个弟妹都要多。他原以为只是因为他是家中长子,从娘亲出嫁前就寸步不离跟着她患难过来,所以娘亲待他特别。却不知……原来……是因为妹妹宛宛……
  
  记忆中,娘亲待宛宛不太好,他一直以为或许是宛宛调皮不尽娘亲的意,又或许是宛宛长期在江南与娘亲不太亲近,才……
  
  长久以来,他对这个妹妹的疼爱甚至超过了娘亲对这个女儿的所为,说是同情也好,说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也好,总想着把最好的东西给她,以弥补娘亲没有给的那一块。
  
  就算是知道妹妹宛宛百般讨厌他,甚至对他下毒,他都一笑而过原谅她,只当小女孩闹别扭,想争娘亲的注意。
  
  却不想……他才是抢夺了她本该得到的母爱的真凶。
  
  忽然觉得,这一个家,娘亲……唐叔……还有妹妹宛宛,弟弟淑问、义问、待问还有娘亲肚子里未出生的弟妹,他们是一家人,而他……是外人。
  
  娘亲对他的疼爱或许出自真心,但,这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被自己知道了,是否是时候还回去了呢?
  
  次日,恰逢宛宛初次癸水。
  
  自从前一晚知道了这个小女孩不再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心里多少有些隔阂,少了些亲切。可是……当他看见宛宛死咬着唇忍痛时,伴随着心疼,他心底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想将她护在自己跟前,从此不再让她受任何人的委屈。
  
  就在他转身去为她抓药的刹那,被身后的宛宛抓住,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让他把娘亲还给她。
  
  他在心头苦笑。傻丫头,娘亲本来……就是你的啊。
  
  “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她露出了鲜有的脆弱神情,苦苦哀求他。
  
  “好。”他笑了,像以往一样满足她的要求。
  
  原本属于你的娘亲,我早该还给你了。
  
  小丫头哭完了,就睡着了。
  
  月事布,他来找。
  
  顺经药,他来煎。
  
  脏裤子,他来洗。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为她做一个哥哥该做的事了。
  
  也不知宛宛醒来后,知道他已经离去,会不会拍手欢呼呢?会不会有……哪怕只有一点的落寞想念呢?
  
  她恨他如斯,想必不会有吧。
  
  他离家后,径直去了潋月谷修习医术。后来从娘亲的旧友,他的师父医仙辛夷那儿听说了娘亲四处寻他事情。
  
  责任也好,真心疼爱也好,他能有这样一个娘亲,也是他的福分了。
  
  他修书一封,让娘亲不用挂念。大半年后,他正式出山,行走江湖。
  
  每一年,无论他至何处,总时不时地收到娘亲的书信,一年到头,约莫除夕团圆的时候,他会回去,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作为唐家的儿子在唐家索取那一份本不属于他的温馨。
  
  妹妹宛宛似乎也没有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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