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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

千金笑 作者:天下归元(潇湘vip2012-11-24完结,女强、宠文、专情、搞笑)-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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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君珂看来,就算前三种异变同时出现,后一种也不大可能啊。
  后知后觉并且被欢喜冲昏头脑的君珂同学,被撇在原地傻傻思考了一分钟,思考到周围人经过时都怜悯地看她一眼,心想这小子好眉好貌,可惜傻了。
  一分钟后君珂灵光一现,顿时振聋发聩地发现了问题所在,唰一下就奔了出去。
  “纳兰!”她颠颠地追上去,声音不高不低的喊,“我……”
  纳兰述的脚步慢了慢。
  四面百姓脚步也慢了慢,感兴趣地转过头,看这一对玉树般的少年,要在这大街上搞什么花样。
  “我……”君珂舌头打结,心里明白纳兰述是生气了,可众目睽睽之下能说什么?“我……”
  纳兰述转身,定定地看着她,这丫头,永远要这么藏着掖着,不肯面对吗?如果没人逼她,她是不是就打算这辈子都装聋作哑?
  这还算明朗的性子,怎么遇上感情,就这么不肯痛快呢?
  “我有件事忘记告诉你,”纳兰述脸上看不出喜怒,慢吞吞地道,“前几天我得到了你的朋友的消息,嗯,大概是文臻。”
  君珂脚步唰地向前一冲,一瞬间脸都亮了。
  “文臻!”她狂喜地低叫,“她在哪里?大燕吗?你在哪儿看见她的?为什么没把她带来?啊不,快,快带我去找她!”
  “在哪儿呢?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呢?”纳兰述抬起脸,皱着眉,敲了敲脑袋,“唉,最近经常被一些不开窍的人给气着,气得脑子越发不好用,这点小事也想不起来,真是的。”
  君珂:“……”
  “我错了。”她立即低头,老老实实地道,“纳兰桑,请您划下道儿,把对我的处罚宣判,都给明白宣示吧!千万不要客气,一定要严格严厉,毫不容情,这样才能使我从精神到灵魂,都得到彻底的洗礼,从内心深处得到升华,从思想内部得到涤荡,力保在今后漫长的人生道路中,坚决杜绝一切错误的发生。”她眼一闭,大义凛然,“来吧!”
  “哪有那么严重。”纳兰述闲闲看着她,“小珂,我总是不舍得为难你的。”
  “哦。”君珂怏怏,心想有种人说起反话来溜溜的。
  “看见那座旗杆了吗?血烈军军营最高的那个。”
  “哦。”君珂心中升起不祥预感,那啥,不会要她上去耍猴吧?
  “你爬上去,对着底下,大喊三声,‘君珂这辈子,抢定纳兰述!’,我的记性就会突然变好。”纳兰述敲敲下巴,手一摆,大度地道,“去吧。”
  君珂:“……”
天定风流之金瓯缺 第三十章 告白
  纳兰述施施然向后退了几步,依着墙角,双手抱胸,等待着君珂同学爬旗杆。
  君珂愣在当地,抬头看看旗杆,低头看看纳兰述,某人笑容如常,眼神平静,眼睛里和刚才对峙钟元易一样,写满四个字。
  “绝不妥协。”
  君珂吸吸鼻子,再垂头,求援而哀怜的目光转向幺鸡,幺鸡扭扭屁股,低头看脚边一摊水泊——咦,哥今天怎么又帅了?
  上天入地求告无门的君珂,一转头,眼珠子瞪大了。
  身后什么时候围了这么多人?还人人笑容暧昧、眼神兴奋、表情猥琐,你推我搡?
  西康城的百姓是不是太闲了,八百年没见过八卦?
  “爬!爬!爬!”人群里不知道哪家野小子来了劲,怪腔怪调地喊。
  “爬!爬!爬!”一声出而千人应,声浪迭起,远处不知内情的人也涌来,伸头张望,“啥?啪啪啪的说啥?打老鼠?捉王八?”
  君珂的脸黑了。
  什么爬不爬?有这么难听么?听在不知情的人耳朵里,不得以为她沦落大街人人喊打?
  再僵持下去,以百姓八卦讹传的能力,君珂估计到了明天,这所谓的爬旗杆告白就会变成“爬大街告白。”
  再传传,变成“爬阴沟求饶”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脸丢不起啊,君珂仰天长叹。
  对面那俩没良心的,一个一脸淡定,一个低头照影,一点都没有解救她于危难之中的意思,君珂眼睛里飞出无数嗖嗖的小刀,刀刀向对面猛扎——无良啊,无耻啊,无德啊,刚才还慷慨激昂陈心剖析听得人热泪盈眶,转眼就强讨恶要威胁要挟逼得人爬墙,纳兰述,你个大忽悠!
  不行!
  她要向这些被蒙蔽的八卦百姓说清事情原委。
  她要向对面那恶质小子表示她由衷的愤怒。
  她要向隔岸观火的幺鸡进行长达一个月的爱主主义教育。
  她要向在场所有人展示她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铮铮风范。
  她要向这朗朗青天呼号——
  她要——
  “嗖!”
  一条纤细的白影突然掠过人群头顶,唰一下便越过屋脊,斜斜一个起落,已经攀上了那座高高的军营旗杆。
  满地“爬爬爬”还没来得及停歇,百姓们一低头,发现人群中那“被爬爬”的白衣少年已经不见,再一抬头,咦,旗杆上蹲着的那个不就是?
  百姓乐了。
  刚才看那小子满脸悲愤目射凶光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还以为有场激愤斗殴可看,谁知道……切!
  纳兰述抬起头,晶莹剔透的眼眸里笑意一闪,并无意外。
  他就知道,这嘴硬脸狠的丫头,心其实软得不行。
  幺鸡一溜烟地窜到旗杆下,蹲守着,准备君珂不喊完三声,它咬也要把她给咬回去继续吃风。
  血烈军军营里,士兵看见旗杆上突然多了一个人,都惊诧地围拢来,看见幺鸡后倒放了心,刚才幺鸡那一吼,已经令它瞬间名闻三军,声名传播速度,比现在血烈军真正老大纳兰述还快。
  君珂蹲在旗杆上,在冬日冷风里凄苦地对下面望,望得肝肠寸断五内俱焚——尼玛!这么多人!
  纳兰述你真狠!
  姑娘我知道错了,不该多嘴、不该不捍卫你的心意、不该大方过分想将名分让出去、不该没和你一样坚决。姑娘我已经打算,在那啥花前月下、墙头马上、月上柳梢,大江东去……等等意境优美人迹罕至两两相对没人打扰的时候,来进行一次深刻的自我检讨。
  你酱紫叫姑娘我以后怎么活?
  纳兰述悠悠然坐到了军营的最高屋顶上,双手抱膝含笑看着她——姑娘,我倒是很想花前月下墙头马上月上柳梢大江东去,可你肯吗?一动真格的你就稀松,两年里几百次花前几百次月下,都被你睡觉睡没了。
  被你逼了那么久,也该你尝尝被逼的滋味儿,你打算等心事烂出芽儿来,也不肯让我吃一口?那我就只好让全天下都来催肥。
  “快点。”纳兰述微笑对旗杆上的那位招招手,“不然我又得忘记了,下次想起,不知道几个月后。”
  君珂迎风落泪三秒,一仰头,拒绝面对底下黑压压的人群,蓦然大喊——
  “君珂这辈子!”
  “哗”地一声,人人伸长脖子如呆头鹅。
  “抢定……”君珂闪电般对纳兰述一指,快到没人看清那动作还以为她搔痒,声音也瞬间小了N倍,“……纳兰述……”
  “啥?”没一个人听见后面三个字,纷纷追问并互相询问,“刚才说的啥?”
  “刚才有说话?”
  “我看见嘴动了,不过没听见什么话。”
  “抢定啥啊?兄台您好歹说完别吊胃口啊,你这么的我今晚睡得着么?”
  百姓们愤怒了,大兵们愤怒了,一墙之隔的百姓纷纷投掷青菜叶山芋大白菜,墙内的士兵们转眼搜罗了一筐,准备晚上烧蔬菜汤。
  有士兵开始蒙面踹旗杆,轮流踹,君珂死命抱住旗杆,摇摇晃晃,咬定青山不放松,继续完成任务,大喊前七个字,闪电般对纳兰述指了两指,再消音最后三个字,在百姓眼里,这货像在跳舞,盘腿绕钢管,出臂如抽筋。
  君珂喊完三声,一脸轻松——姑娘我喊了啊,大喊啊!甚至还附加了指示动作,要求超额完成,该没意见了吧?
  至于有几个字不清楚?啥?君珂侧侧耳朵——哦,没办法,前面几个字喊得太响,嗓子突然破了,最近吃得咸,喉咙不好,你懂的。
  旗杆已经快被踹歪了,君珂唰一下撤退,奔到纳兰述身边,一把揪住他便越过人群,速度之快生平首次。
  “我喊了。”奔过一个街角,眼看没人,君珂才放手,嘿嘿一笑道,“怎么样?记忆恢复了吗?”
  “恢复了。”纳兰述倒没什么愤怒表情,瞥她一眼,淡淡答。
  “真的真的?”君珂眉开眼笑,“我就知道我的诚意感天动地,你一定会顺利恢复记忆的,来吧,说吧,文吃货在哪里?”
  “附耳过来。”
  君珂挑眉——搞这么神秘?文臻下落对自己来说要紧,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秘密吧?或者有什么不妥之处?她紧张起来,立即凑过去。
  纳兰述笑吟吟靠近来,君珂耳朵贴在他颊边,突然耳垂一痛,她惊呼一声。
  “别动……”纳兰述声音模模糊糊,因为含住了她的耳垂,他的舌尖将玉珠一般的耳垂轻拢慢捻,像一波温润的海水,将明月珍珠蕴在体内滋养,不断地冲刷包裹,起伏来去。
  君珂低呼一声,耳垂上穴道分布密集,最是她的敏感带,她瞬间一颤,一波粉红迅速从脸颊散布到颈项,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可纳兰述就是那么可恶,一察觉到她有微动,立即便咬住她的耳垂,力度不重也不轻,让她不敢拉扯,她不动了,他便立即放开,吸吮挑逗,无所不用其极,君珂身子渐渐发软,不知不觉向后仰,纳兰将她一推,推靠在墙上,手已经紧紧揽住了她的肩,唇齿一滑,已经放过了她的耳垂,顺着颊侧精美细腻的弧线,快狠准地落在了她的唇。
  两唇交接,君珂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带点无奈的意味——就知道这人,恶形恶状,得寸进尺,穷凶极恶,卑鄙无耻……
  她脑子里混乱地骂,身子却在他越来越紧的相拥中越来越软,软如这一刻从头顶迤逦而过的云,纳兰述的气息凶猛地冲下来,连同他的唇齿,将她的天地全部卷掠干净,她下意识地斜身躲避,头越过了墙壁,身子弯折成一个柔韧的弧度,蓝得透明的天空从头顶冲下来,被四面青灰色的墙夹住,一朵云飘进了眼里,搅得意识越发的混乱绵缠,而他的容颜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扫着了眼下的肌肤,似乎扫到了心底,不知道哪里簌簌地痒,全身都起了颤栗和轻鸣,像灵魂发出欣喜的和声,转瞬便要自如涅槃,化为齑粉,她在那样的晕眩里,轻轻闭上眼睛。
  天地明澈,冬日里开了芬芳的蔷薇,彼此的淡淡香气纠缠迤逦,她在一泊柔水般的荡漾里,忽然感觉他微微移开双唇,在她耳侧咕哝了几句什么,可此刻她极度敏感也极度迟钝,敏感他的气息和动作,迟钝一切外界的信息来源。还没来得及捕捉那些字眼,他的唇又不老实地移了回去,她轰然一声,再次被烧着,早已忘记离离原上,来者去者都何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那人轻笑一声,让开了身子,君珂迷迷蒙蒙睁开眼,天地在这一刻似乎还是嫣红轻紫的,柔软混乱成一团,她低低地喘息,偏过头去。
  纳兰述俯首看她,眼神恋恋不舍,果然任何女子,都是在动情这一刻最为美丽,酡红轻软,一簇粉嫩的花瓣般盈盈,让人心头也似跟着发晕发软,想要化成饴糖,将对面可爱的人儿,包裹在自己的甜蜜里。
  然而随即他便叹了口气——时日虽佳,心情也对,奈何不是地方啊!
  “走吧。”他体贴地揽起她的腰,以免她等下发觉自己脚步虚浮会羞愤拿他开刀。
  君珂这才微微清醒,一摸脸热得烫手,顿时大为恼恨——搞咩!咋就成了这样!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何况这猪肉好歹也吃过几回,怎么今儿这么失态!
  恼羞成怒便要岔开话题,她清清嗓子,想到吃猪肉之前的事儿,立即问:“你说要告诉我文臻下落的呢?”
  “我说了呀。”纳兰述一本正经,神情无辜,“就在刚才。”
  “啊?”
  “我还贴在你耳边说的呢,当时我离开你的唇……”
  “停!”君珂大叫。恶狠狠瞪着纳兰述——无耻两个字,你字典里是不是根本没有?
  “总之我说了。”纳兰述雍容微笑,“正如你轻轻地,宣告了我的名字,我也轻轻地,告诉了你文臻的下落。”
  君珂:“……”
  ※※※
  一场告白官司,君珂再次败北,咬牙切齿,指天誓日,终究没能让纳兰述让步,而第二天,又是一个新的日子。
  向正仪将在今天公祭并下葬。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决定反出大燕,就必须速战速决,昨日血烈军很多人已经看见了纳兰述一行,但钟元易并没有立即宣布归顺的命令,他需要一场祭祀,需要一场同仇敌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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