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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西琉皇朝系列之二]金丝雀皇帝-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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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蹙起眉,他没料到西琉国境内,还残留这等驭气高手是他所不认识的,蒙面男子这等身手和目前西琉皇朝内最高等级的首席祭师,恐怕有得拼。 
  飒亚收敛起散漫的态度,既然敌手不弱,他倒打出兴趣来了。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种能令自己热血沸腾的场面,再继续在宫中做只养尊处优的肥羊,迟早有一天,会像父皇那般整日纵情声色,搞得身材日益臃肿肥胖、行动迟缓、脑筋也糊涂了,朝政乱成一团,最后葬送的不但是自己的命,还赔上更多黎民百姓的命。 
  “你很厉害,朕就陪你玩几招,先声明禧沙可是一点事都没有,你这样闯入禁宫来兴师问罪,罪倒是不小。你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了吗?” 
  “有这种闲工夫聊天,不如放马过来,狗皇帝。我要拿你换取禧沙安全!”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飒亚取下置放在床首、自己心爱的宝贝兵器——银天剑,这也是历代西琉帝王的御用宝剑,摆出万全的战斗架式。 
  先前的交手过招,飒亚非常清楚敌人的实力,比气论术,对方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可是为了补强天生的驭气不足,像他这样利用兵器来增强能力的后天锻炼,也未必会输给这男子。 
  “喝——发!” 
  连续数个光亮的气团,朝飒亚袭来,飒亚深吸口气,一眼便挑出气团的中心点,以银天剑个个击破并借着对方散乱开来的气,反手来个天女散花、百剑齐鸣,逼得对方不得不步步后退,反攻为守的布下严密的护身壁。 
  “乖宝贝,就这样!” 
  飒亚高兴的频频赞美手中宝剑,抢得优势后,他灰眸也跟着迸射出咄咄逼人的银芒。“不还手了吗?鲁莽的家伙,躲在护身壁后面也是没有用的,瞧我可爱的小银天怎么突破你的防守!” 
  “可恶……嚣张什么……”对方眼看剑尖就快刺穿他的防线,不得不收起防护壁。“吃我一记炎弹!去!” 
  “呜蛙!”飒亚跃上桌子大叫着。“你以为自己是吐火龙啊,小心点,别把朕最喜爱的寝宫给烧光了!” 
  “我就偏要烧光你所有的一切,哈!”一道刺目的火光从他掌心直冲飒亚所站的小桌而来。 
  “该死!朕真的火大了。看剑!” 
  两人就在飒亚的寝宫中轰轰烈烈的撕杀起来,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的状态下,不顾逐渐残破的牺牲品越来越多,势均力敌的两人,站得地暗天昏。 
  最后,打破这不知得打到何年何月的,才能分出高上低下的缠斗局面,竟是一只意外闯入的鸟儿。 
  率先注意到那抹金黄色身影的人是飒亚,他从眼角看到‘小金’飞入窗内,也正好是男人不知第几次发出手中的炎弹时,炎弹行进方向不偏不倚的与‘小金’冲入的路线交错,眼看一只火烤小鸟就要诞生,说时迟那时快,飒亚纵身一跃大手一捉,把小鸟搂入怀中的同时,炎弹也结结实实的击中他。 
  “唔!“飒亚重重的跌到地上,手臂上的衣服被烧破一个大洞。 
  对方则满是意外的喊叫着。“‘翠儿’!” 
  鸟儿听到主人的召唤,啾啾一声从飒亚的手飞出,来到主人身前。 
  “你……”飒亚捣着手臂,痛苦的皱着眉头。“叫它什么?” 
  “为什么‘翠儿’会……”对方也讶然的回视着他,万万没想到堂堂的皇帝,竟会为了一只小鸟儿而奋不顾身。 
  “这只鸟是你养的?” 
  男子点点头。“我从不会错人自己养育的鸟儿,‘翠儿’也认得我。” 
  飒亚苦笑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是吗?它叫‘翠儿’啊!” 
  正统的主人都现身了,鸟儿自然是倚偎眷恋着饲养者的怀抱。这也算另类的赔夫人又折兵吧?幸好伤的是左手臂,而非持剑的右臂,这点伤不碍事。 
  “把‘翠儿’放出窗外吧,咱们重新打过,这场胜负可还没打出结果。” 
  男人凝视他片刻,缓慢的摇头,丧失斗意地摸着手中的鸟儿说:“够了,你救了‘翠儿’一命,姑且相信你一次也无妨,我只是想把禧沙带走,并非有意与你为敌。一个连鸟儿都不会错杀的人,应该也不至于对……” 
  “陛下!” 
  伴随轰然剧响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被撞破的房门冲入,带队的当然是脸色铁青的司法尔。“大胆狂徒,戈歆。竟敢擅闯禁宫、使用结界意图暗杀君主,该当何罪!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转眼间寝宫里里外外已满布下数十人的护卫,以及从皇庙中召唤来的祭师、术士,把蒙面男子团团围住。 
  “这是在干什么,司法尔?” 
  “陛下,恕微臣救驾来迟,但您放心,臣不会放过这名叛贼。” 
  “叛贼?你在说什么,把话交代清楚。” 
  飒亚粗暴地擒住司法尔的衣襟,愤怒的咆哮道;此刻在另一端,蒙面男子再度发出炎弹与众人对抗,只是气势大不如前,与飒亚一战,显然已耗费他不少元气。 
  “师傅!”禧沙从众人的脚边钻进来,不顾一切的奔近男子叫道:“师傅!” 
  “禧儿,不要过来!”男子大吼一声,放弃原本与众人对抗的法术,改以自己的身子护住那飞入自己怀中的男孩,刹那间数道来自宫廷祭师的咒缚绳索,如天罗地网的擒住那一高一矮的师徒俩,截断他们所有的去路与反抗,为战斗划上句号。 
  “狗皇帝……想不到……到最后还是上了你的当了!”男子抱箸怀中的禧沙,死命的反抗,那咒缚索也缩得越紧。“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战败的狗,还挺会吠的,我看你就到阴曹地府去吠给鬼听吧!来人,把他们带走,关近皇庙的天牢中!”司法尔冷冽无情的挥手说到。 
  “慢着!”飒亚走出司法尔的护卫,眉头深锁的说:“放开禧沙和他的师傅。这不是什么暗杀,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陛下,不行。”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司法尔示意其他人照他的意思去做。“请您不要插手管这件事,臣会处理一切。” 
  “什么行不行,朕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不,这件事陛下还是不要插手管的好,这个人是丽妃的余党,禧沙的背景不是您所想像的单纯,凡是祸根都该铲除,这份工作就交给臣来进行,你什么都不必知道。” 
  司法尔扣住他的手臂,一边强硬的指挥着他人。“带走!” 
  “你这肮脏皇帝底下最心狠手辣的走狗,司法尔,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敢动禧儿的一根汗毛,我誓言要从地狱里诅咒你,从地狱里爬回来找你索命的!还有你,狗皇帝,我会看着,看着你坐在那沾满血腥的皇位上,能坐多久!连自己兄弟都不放过,逆天而行,你会不得好死的!”戈歆一边被拖走,一边还不甘心的吼着。 
  “你太多嘴了。” 
  司法尔走向前去,啪啪的甩了戈歆两巴掌,男人立刻翻过白眼晕厥倒下。 
  “师傅!”禧沙恐惧的大眼满是问号,太多的不知所以然,已经让他分不清楚这种种混乱,最后他只能把希望放在飒亚的身上,求助地看向他。 
  “陛下……救我!” 
  飒亚从愕然中恢复,立刻踏一步上前。“等棥? 
  “带走!”司法尔没有给他挽留的时间与机会,毅然的一声令下,阻断禧沙与飒亚交流的视线,让飒亚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伙人把禧沙给押走了。 
  “放手,你要带我去哪里!” 
  飒亚一边槌打着司法尔拉扯自己手臂的肩膀,一边企图夺回自由。 
  “您的别馆,陛下。这间寝宫很显然已经被毁了,堂堂的君主怎么能睡在一个连门都没有的方,您就趁这机会搬到别馆去。” 
  他冷冷的回道,飒亚仰视他心意已决的侧脸,不满的再度与他拔河。 
  “朕高兴睡哪儿就睡哪儿,你连续无礼的举止已经让朕非常火打了,朕命令你立刻把我放开!听到没有!司、法、尔!” 
  两人在宫内走廊的争执,已经把左右侍女与护卫,吓得纷纷走避。 
  司法尔霍地停下脚步,差点让飒亚撞上他的背,脚步蹈蹈好不容易站稳的飒亚,忿忿的抽回手说:“下次不许你再有这等冒犯的行为,明白没!” 
  “您要去哪儿,陛下。”看着他背转过身,司法尔扬起问道。 
  飒亚晓得要是直接说他要去见禧沙与他的师傅,肯定会受到司法尔的横加阻挠,不想与 
  他硬碰硬,飒亚选择了逃避的言语。总之,能先见到禧沙他们,解开自己心中的困惑就行了,谁叫那男人最后的一句话,始终梗在心头,隐隐约约似牵动了他脑海中的某道门锁,可是他还不知道启开那道门的钥匙是什么。 
  “随便!宫中我哪儿不能睡,朕随便找个侍寝的女人,就睡那儿!” 
  头也不回的,飒亚满腹怒火的搭下话,却没有发现司法尔不知何时贴到他身后,以他高大的身躯掩护住即将而来的行动,迅雷不及掩耳的往飒亚腹部打出一记重拳,连哼都没哼一声,飒亚便瘫软在他的怀抱中,完全失去知觉。 
  “不要怪臣,陛下,非常时期,也只能动用非常手段了。”司法尔喃喃低语着。 
  “陛下累得昏倒了,还不快去把别馆准备好!”司法尔面部表情维持不变,弯腰把飒亚打横抱起的说:“今夜我要照顾陛下,留宿在别馆中,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西琉皇宫中除了飒亚的命令外,司法尔的话形同另一道圣旨,没有人违抗。 
  腹部的疼痛、不是他醒过来的主要原因,飒亚是被手臂一阵剧烈的刺痛给弄得呻吟叫起。 
  “……搞什么鬼……痛死了……” 
  “当然痛,因为您还活着。” 
  飒亚听到那该死冷漠的口吻,马上恢复记忆的睁开眼皮。“司法尔,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你竟敢对你的主子动拳头!” 
  “有吗?” 
  “有……我……你……”气急败坏的飒亚一时间竟无法想出更贴切、更难听的话来骂他。 
  “臣只知道陛下与刺客缠斗,过度耗劳,体力不支的昏倒了,臣亲自抱着陛下回房间的模样,相信全宫内上下也都看见了,您若不信还有许多人证,可以说明陛下是如何‘昏’过去的。臣,怎么会对您动拳头呢?” 
  掐好时机,司法尔在解释完后,用力的以白布条扎捆住飒亚受伤的手臂,效果立竿见影,飒亚痛得脸都皱成一团,拼命的抽着气。 
  “混帐,你轻一点行不行!” 
  “恕臣太笨拙了,陛下。”他低语着,重新替他松开来后,再度包扎着。 
  尴尬的沉没让飒亚不愉快的移开双眼。 
  这时他才看清楚这幢寝宫弥漫这昂贵奢华气息的屋内,从雕金花盒中缕青烟正缓缓飘送出雅致的上等檀香味,四壁以泥金勾勒着栩栩如生的天女画,水晶珠链也在晃动的烛火照耀中映出磷怜七色彩光。看得出这是间需要费神去妆点打理的屋子。 
  可是,飒亚厌恶的看回眼前的男人身上,自己就是讨厌这股时时刻刻都逼得他几近窒息的富贵铜臭。 
  “好了,这样子安静休养两天,手臂上的伤应该会复员得很快。”摸着他手上的白纱,司法尔低头单膝跪下说:“都是臣迟缓的行动,才让陛下受了伤,请陛下降罪。” 
  “……”飒亚最不会应付他这一套了,每当司法尔表现如此谦逊时,自己就会混身不自在,他宁可和司法尔对骂倒还爽快些,相对于繁文缛节的你来我往,快言快语显得真心多了。 
  “陛下?”等不到回答,他抬起头。 
  飒亚微红着脸转开头说:“受伤是朕自己的过失,要你顶罪干嘛!不提这个,我有别的事要问——” 
  “关于禧沙的问题,我希望陛下不要过问。” 
  他不要自己问,他就越是要问个水落石出。“禧沙是我的兄弟吗?那个男人是这么说的吧?” 
  “陛下没有兄弟,您忘了吗?宫中数位皇子们都在斗争中战死或是被处死了,您怎么会有这奇怪的念头。” 
  “你在骗我!”飒亚眼神锐利的追问,扣住司法尔的衣衫说。“我听得分明,连你都说禧沙背景不单纯,我可不是笨蛋,司法尔,我用膝盖也猜得出来,禧沙能闯入皇苑不是凑巧,而是他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缘,所以他可以突破结界!” 
  “您当然不是笨蛋,只是容易受贼人蛊惑的妖言所骗。” 
  “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贼人了,还有谁能贼得过你!”索性用双手架起他衣领,飒亚从床上站起身,低头俯视跪在地上的司法尔说:“告诉我实话,不要欺瞒我!” 
  司法尔眼神晃了晃,接着反手握住飒亚的手腕,也跟着起身说:“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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