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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西琉皇朝系列之二]金丝雀皇帝-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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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使用的手段不光明,以交换契约为由强迫自己成为他的人,可是飒亚是自愿接受他的条件,他接受司法尔成为自己的男人——从那一点开始,这就无关对错、是非,纠葛在他们之间所有混乱的情感,已不是黑与白能划清界限了。他们交合了身体的同时,也把彼此的生命、命运都缠绕为一体,想斩断而不伤害谁,不过是理想论中的理想,不可能成真。 
  飒亚遗憾自己没有早一点看清这事实。 
  如果他能在今天之前就想通这一点,或许就不会演变到司法尔以这样不可理喻的手段,来捍卫自己的地盘。选后是失败的举动,但如今也无法喊停了,不论司法尔或自己,都只能照既定的剧本往下走。 
  场上两方已经就定位,他们选择以马背枪法作为决斗的方式。北狄亲王身着黄金战袍,手持两丈高的尖头长枪,骑乘的是雪白的骏马,彻底的把贵族之气带到场上来。而相对他华丽的模样,司法尔黑袍、黑马、黑枪的战备,却一点也不逊色的赢得压倒性的注目洗礼。 
  谁都看得出来,光是气势,司法尔那死神般的武装就足以吓退敌人。以中看不中用的奢侈装饰面对战斗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如果非战不可,飒亚将会位司法尔祈祷胜利。 
  他晓得自己的想法非常自私,但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左右手流血倒地,他不会允许司法尔玷污了西琉的门面,况且司法尔誓言要为他守护西琉皇朝的荣光;他说过他会为他杀尽敌人,那么他也会为西琉赢取这场胜利! 
  赢吧!反正赢了,飒亚也会想别的方式,不让北狄与西琉掀起战火,所以——你要赢,司法尔。 
  安抚胯下有些许躁虑不安的爱马,司法尔知道爱马是感受到许久不曾有过的血腥暴力气息而亢奋着。如同在爱抚情人般的,他轻柔安抚着马儿的耳朵,被遮住双眸的马儿听到主人的声音,训练有素的冷静下来。 
  司法尔抬起头,看着前方也在努力控制自己坐骑的北狄亲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让司法尔不觉勾起冷漠的笑。荒谬无用的累赘装扮,正是这些自称文明古国的国家,会接连败战的理由。与其保留这种派不上用场的自傲,何不学习“蛮邦”实事求是、改进自己的装甲坐骑呢?以那笨重的盔甲,想赢他司法尔还得再等上百年。 
  感受到来自观赏台的转注视线,司法尔不必刻意转头也晓得那会是谁。 
  飒亚。对于他会出现在决斗场上,早在自己的预期当中。以飒亚的性子,就算是他竭尽所能不愿意见到的“决斗”,一旦成为既定的事实,他也会以最负责任的态度来面对,任何人都可以缺席,但他这个“主因”绝不会缺。 
  这是司法尔要献给飒亚的“胜利”,他要用这场“胜利”逼飒亚承认他的“失败”。 
  聪明如他,想必知道自己真正的意图。 
  掀起一场流血的战争对他司法尔来说不算什么,与其眼睁睁把飒亚送给哪个不知名的女人,他宁可让飒亚被战争困住。至少当战争掀起时。飒亚就必须依赖他司法尔,他不能不仰求司法尔战场上的经验为他守护江山。 
  所以,看着吧!这决斗的祭品只是开端,不想血流满地的话,就放弃选后的愚蠢想法,飒亚! 
  “请两位战士到观战台前方。”仲裁人遥遥喊道。 
  司法尔与北狄亲王皆依言策马来到台前,此时飒亚从观赏高台上扶着北狄公主晴绍一起从位子上下来,来到两层楼高的观赏高台上,此处是最接近战士的地方,骑士们的头盔只不过比他们稍矮半寸,伸手就能摸到。 
  “朕必须再问你们俩一次。北狄亲王,你决斗的心意不会改变吗?” 
  “多谢您的好意,但我为了自己妹妹的荣誉向这个男人挑战,我是站在正义的一端,相信老天爷也会助我一臂。给这无耻之徒一个血淋淋的教训!”穿戴黄金盔甲的男人,傲慢地说。 
  “你呢,司法尔?”飒亚肃穆的问道。 
  “臣不求战,却也不惧战,我为您而战,陛下。这就是我能说的话了。” 
  “看来……我只能祝福你们都能不后悔这最后的抉择。”飒亚转头问着身边的女子说:“晴绍公主,你有话想说吗?” 
  晴绍公主忧心忡忡的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解下贴身手绢抛给哥哥说:“我会为你祈祷胜利,哥哥千万小心。” 
  高兴的接下妹妹的手绢系在自己手臂上,得意洋洋的北狄亲王忘形地喊着:“等着好了,晴绍,我会让这家伙把自己的话,连舌头一起吞回去!” 
  冷淡地观看着北狄亲王以炫耀的神情,兴奋地带着妹妹的祝福回到战场,而迟他一步的司法尔,还默默的在台下与飒亚对望着。 
  飒亚的灰眸眯起,高挑眉宇的神情仿佛在说“我科没有手绢给你”! 
  司法尔牵牵唇角扯着缰绳命爱马转向,背对着他而去。 
  可爱的飒亚。他司法尔也不需要这种娘娘腔手绢的祝福,因为他从不把自己的命交给“祈祷”,当你只能依靠着女人的手帕祈求胜利时,不就代表自己的胜利失去自信,而他从不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 
  准备对战的号角响起了。 
  拉下护面胄甲,司法尔高举黑铁长枪,蓄势待发。 
  “决斗开始!” 
  仲裁人一声令下,两端的战士们驾着各自的爱马,从竞技场的一方如同猛兽出闸的笔直冲向对方——以势如破竹的力道突破空气,两柄长枪致命的尖端都狙击着敌人的弱处,无情的刺出。 
  “呀!”晴绍公主闭上眼睛,不敢看的靠到飒亚怀中。 
  飒亚无法移开视线,只能随意的拍拍她的背算是安慰,毕竟现在他的整颗心都在场上,与司法尔同在。 
  两匹马冲刺的速度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可是黑胄骑士的长枪枪尖却在两人交错的瞬间,巧妙的格开了那柄金色的枪,以几乎可说是神乎其技的手法把黄金骑士从马背上击落,失去马儿的优势后,他取出长剑攻向仍在马背上的黑胄骑士。按照惯例,决斗的武器必须是对等的,黑胄骑士也只好放弃长枪,改拔长剑接受他的攻击。 
  两柄剑激烈的擦出火花,黄金骑士在下方占不到任何优势,竟违反决斗规则,攻击着黑胄骑士的坐骑,让他因为无法控制住马儿而摔落。此时,观赏台内弥漫着“卑鄙”、“无耻”、“太小人了”种种的叫声。 
  可是飒亚根本无心取考虑这些问题,他更担心的是——眼看机不可失的黄金骑士,竟在黑胄骑士尚未起身前,就跳上前去做近身肉搏,分明是想趁对方还未能还击前,强抢机先。 
  不过双方能力的悬殊由此可见一斑——起初被压制在底下的黑胄骑士不费吹灰之力的把黄金骑士踢了出去,扭转了局势不说,还顺便把黄金骑士手中的长剑夺走丢到远处去。 
  胜负到此已然分明,黄金骑士一步步的后退,恐惧于敌人手中的那把剑,要是此刻他愿意弃械下跪、认输投降,事情就可告一段落,但他竟不肯认输的在竞技场中跑了起来。谁也没料到他会做出这种不认输而跑的胆小鬼举动,一时间场内寂静无声。 
  紧接着当大家看到黄金骑士因为太过于恐惧,脚步一个颠踬,竟被自己绊倒跌了个狗吃屎,所有观众除了北狄人以外,都哇哈哈的大笑成一堆。 
  飒亚此刻紧蹙的眉头也松开了——决斗的结局已定。 
  他起身,准备要把正走向北狄亲王、寻求最后了断的司法尔叫回来。飒亚不能眼睁睁看他把北狄晴甯给杀了。飒亚料想在众人的面前,司法尔再如何顽固,也不会一手破坏他们辛苦建立的帝王威信,不听从他的召唤——他要赌一赌。 
  “等一下,司法尔!”飒亚圈起手大声的喊着。 
  黑胄盔甲下的人止住不动。 
  “朕命你即刻终止决斗,回来!” 
  黑胄盔甲一动也不动。 
  “司、法、尔,这是朕的命令!” 
  这三道口谕逼得司法尔不得不放弃取那窝囊废的命,他取下头盔重重的叹口气后。往飒亚所在的观赏台走回去。眼看只差那么一步就可以引发战争了,要不是那家伙拔腿逃跑,自己早可一剑挥—— 
  “呜!” 
  冰冷的刃器穿透过司法尔身体的瞬间,他难以置信的睁大眼。 
  刺入抽出,原本洁白的剑身沾满了血,北狄晴甯竟从后方刺了他一剑,紧接着把剑从他的背拔出,推倒他之后,还用脚把他踹翻身说:“这是你自找的,本王搞错了,跟你这种卑下的战奴还谈什么决斗,直接把你杀掉就对了!哼,你以为爬到高处就能洗净你一身的肮脏的血吗?太可笑了!要是在北狄,一条狗就永远只能是条狗,绝对不可能会有机会让他穿上衣服作大臣的一天。哈哈哈哈!” 
  这是噩梦!司法尔摸这自己背后的伤口,心里想着。这不是真的,他一定是在作什么噩梦。他早就脱离身为奴隶时代所受的苦难才对。自己是看到幻影了,过去纠缠这他不放的恶灵又从地狱爬回来找他了! 
  “司法尔!” 
  飒……亚……?不,他看错了,这果然是梦,他的飒亚怎么会在众人面前流泪呢?唔,这伤口可真是该死的痛啊!当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受伤了,但受伤次数多,并不代表受伤就不会痛! 
  “司法尔你振作一点!“飒亚红着眼,焦急叫着。 
  “陛下……臣,这点小伤,死不了的……” 
  “别在那边耍什么嘴皮子了!”飒亚气急败坏的叫着。“御医?御医在哪里!快点传御医!” 
  这么多血,天啊!这些血是从哪儿来的!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他叫住了司法尔,要不是他让他背对着敌人—— 
  “喂,堂堂的皇帝还是别和一个战奴太过亲近,小心沾到他肮脏的血,连你都弄脏了。”不知大难临头的北狄晴甯还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说。“幸好我先砍了他,不然要是让他伤了我一根寒毛,你们西琉就惨了,看你们怎么跟我叔叔交代。我说啊……” 
  额际冒着青筋的飒亚,小心的放下司法尔之后,起身捉住了北狄晴甯,迎面就给了他一记铁拳,打得他当下喷出鼻血的晕过去。 
  “他他给我抬出去,永远别让朕再看到这个人的脸,连夜把他给我逐出西琉,并且把北狄国的使节也一并遣回,就说过去签定的所有和平约定都不再算数,如果他们不想求战,最好想个好方法抚平朕的怒火,明白吗!” 
  “是的,陛下!” 
  西琉皇帝动怒了。 他的怒气并非事出无因,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北狄亲王是如何侮辱了西琉皇帝手下的亲信,也看到了北狄亲王使用什么无耻的手段只为了赢取面子,更看见他最后朝着公开公正决斗对手的背,所插的那一刀。 
  会生气也是无可厚非、无可厚非。 
  几天后,一箱箱装满来自北狄赔罪之礼的马车,络绎不绝的驶入西琉皇城。 
  “大人,皇宫转来了一批来自北狄的谢罪之礼,计有整箱珍贵的人参与药材,还有数箱的绫罗绸缎、珊瑚珍宝,都放在大厅里,请问该怎么处置?” 
  躺了整整七天,司法尔好不容易得到御医的允许下床走动,但急待他处理的问题却排山倒海而来。大部分都是来自各界,从朝臣到过去结识的民间友人来的慰问礼。已经把元帅府给淹没了。 
  司法尔推开面前的肉粥,胃口尽失地说:“都丢到仓库里,要是仓库放不下,就拿到外面去散给想要的人,别拿这种事来烦我!” 
  “是,大人。这儿还有来自皇庙的水神派人送达的特制外伤药,特别叮咛说一定要让您亲收,随药的信函在这儿。” 
  “放着吧!”挥挥手,司法尔遣走他们。 
  稍后,他拆开锦童的信,看着上面写满关心自己伤势的问候,并交代他每天涂抹伤口,将可助伤口愈合等等的话语,没把它看完,司法尔便顺手一捏的把信丢进纸篓里去。 
  不过与他睡过一次,想不到他就对自己如此死心塌地了。司法尔嘲讽的笑着,为何人心是如此难以捉摸,自己最想要的人,往往不能如此轻易的到手,而自己并不怎么在乎的人,又对自己如此情深意重。想到当初自己是因为锦童有一双酷似飒亚的灰眸,才会拿他当替身般的和他睡了一次。 
  那次经验后,他就清楚的知道,飒亚是无人能取代的,不论是他的眼神、他的人、他的心都不同于其他人,他是独一无二的——他的飒亚,没有人能取代飒亚弥补他心中那空虚的黑洞。 
  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有形的什么谢罪之礼,也不想要其他人的慰问,他想要的只有来自“那个人”的关心。 
  飒亚自从他受伤后,不是没有派人来关心过他的伤势,也命令御医一定要把他的伤治好,可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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