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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女医明妃传同人)女医明妃传番外之半缘修道半缘君-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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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祁镇其实早就知道那日程村霞所言不尽不实,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反驳。而曹吉祥,也是没有想到,以程村霞作为突破口,来翻案却是容易得多。
  “哦?程大人乃是朝廷命官,难道还有人敢威胁你不成?”
  说话者却是汪国公,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丝不易于外人察觉的胁迫之意。
  “汪国公不必如此捏着嗓子和我徒儿说话,”刘平安白了汪国公一眼,“我徒儿的母亲,前日已经被这位王道长接出,不劳烦您和沛国公操心了!”
  “你。。。。。。”汪国公倒是沉得住气,只是沛国公又惊又急,整张老脸通红。
  “皇上,”刘平安没给沛国公说话的机会,义正言辞地道,“我徒儿村霞于大是大非面前不能明辨立场,致使好人蒙冤,还险些牵涉皇后娘娘清誉,是下官教导无方,还请皇上降罪!”
  “好了,”朱祁镇一摆首,“母子亲情,乃人伦大常,其情可解。只是程村霞,从现在起,你不得再有半句虚言,原原本本地将当日之事给朕说来,再有半句虚言,朕便新账旧账和你一起算!”
  程村霞毫无畏惧,“是,当日的情景,大体上与吴太后所言无差。只是确实是太后拒绝了下官的诊脉,而且,当天晚上便传了谭大人去给太后诊治。师妹说太后身体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所以才开了药膳予以慢慢滋补。说来也是师妹慈心,说是这样缓缓而治,既不损太后根基,又可彻底去除太后体内湿寒之气,寻常太医怕招惹是非,能用药快速治愈,便绝不会如师妹这般。至于那药膳,我是亲眼见师妹送进了万安宫,方子原料我也细细查探过,绝对是滋阴补气的良药不假。”
  “皇上,”凌霄因执意不肯卸下佩刀,一直被御前侍卫拦在殿外,便是一直吼着和皇帝说话。声若洪钟,震得大殿嗡嗡之响。
  “皇上,那日程村霞在乾清宫不是如此说辞。不为别的,便是为他这前后反复,谁又知道他眼下不是在这颠倒黑白?”
  “我徒儿已经说了,前番作伪证,是因了有人挟持他的母亲,他才不得不如此!”刘平安道。
  “哼,”凌霄冷笑,“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耍的把戏?母亲遭劫?证人在哪?”说着,轻蔑的眼神,往王道士身上一溜,“便是这个游方道士?这种靠骗人吃饭的江湖骗子,说出的话又有几分重量?”
  言及于此,双方的较量已是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不论是确凿证据,或是伪证,都已列举无遗。如何断案,便是看朱祁镇如何把握了。只是,诸如于东阳和赵国公之类,心里虽然清楚此番事故定是汪国公和吴太后等人故意栽赃陷害谭允贤,只他们冷眼旁观,朱祁镇一方举出的证据总是能被凌霄找出各种破绽予以回击。胡搅蛮缠也好,谎话连篇也罢,却也是实实给朝野史官留下了话柄。偏这天下臣民百姓中,就有那种爱生是非之徒,好话不传,坏事千里,更何况涉及大内秘闻和景帝,如若不能妥善处理,只怕朱祁镇失了民心,后患无穷。
  “咯。。。。。。”王道士倒是一脸的淡然,打了一个酒嗝,恍若宿醉未醒的样子。
  “人人皆说这皇宫好,我看啊,也不咋的嘛。还不如我那戏班自在。”
  “大胆刁民,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王道士呵呵一笑,一副市井泼皮的无赖样。
  “本来嘛。说是这皇宫里锦衣玉食,可我到晚上饿了,想弄点下酒菜都弄不到,还得到御膳房找残羹剩饭。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这些日收获倒是颇丰,日日所见万安宫端出的膳食,都是一口未动,倒是便宜了老夫和收膳的那些太监。。。。。。”
  “你说什么?”朱祁镇眼中掠过一团狂喜,于东阳等人的心也瞬间搁下。
  “老夫说,咯,”王道士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仿佛自己说的话全部都是醉酒之言。
  “老夫说,近日万安宫膳食几乎一口未动,倒是便宜了我这张嘴。哦,昨个剩的枸杞珍珠鸡,不知小林子他们给没给我剩一口。。。。。。都怪这刘院判,偏偏让我替他去找什么人。。。。。。”说罢,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嘟起了嘴。
  “ 好好好,若是此话当真,朕便赏你一百只珍珠鸡,随你怎么吃。”朱祁镇言语间,掩饰不住的欢快和喜悦,更衬得汪国公和吴太后面色如纸。
  曹吉祥乖觉,急忙唤过东厂众人,“来人,去把御膳房收膳太监全部带上来。记住,”说着,阴阳怪气地看了凌霄一眼,“给我看紧了他们,中间若有走失,寻死的,或是与他人传话儿的,本都督拿你们是问!”
  

  ☆、相斗(二)

  
  案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简单明晰。
  东厂的人一向雷厉风行,朱祁镇审问也单刀直入,不消片刻,便取得了收膳内监的证词。证词证明,王道士所言不虚,自允贤给吴太后开药膳之日起,吴太后的饭量似乎一下缩减了大半,餐餐几乎只是动了几口就送出来。而她宫内的小厨房打杂的宫人也供说,近日厨房的劳作莫名的多了起来,以前只是煮个宵夜做个点心,现在的工作说是每日给吴太后做正餐也不为过。
  听到这,钱皇后嘴角衔起一丝冷笑,“怎么,娘娘是嫌御膳房膳食不合口味吗?如此说来,还是儿臣伺候不周了。。。。。。”
  “啊。。。。。。我。。。。。。”吴太后求助地看着汪国公,汪国公却是目不斜视地盯着脚尖,好像突然对自己的鞋产生了兴趣。
  朱祁镇颠着笔官刚刚抄录上的证词,无所谓的笑笑,睨着台阶下跪着的兰草,道,“兰草,朕再问你一遍,你手里这份假药膳,到底从何而来?”
  “是。。。。。。是。。。。。。”
  “不说也罢,哎,”朱祁镇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上的翠玉扳指,“擅离职守,愚弄君上,朕便开恩,本应诛九族,朕便留你家人性命,只将你腰斩如何?”
  兰草顿时慌了神,“皇上,皇上,奴婢招了,奴婢什么都招。是。。。。。。是我家老爷,托人带话进宫,要。。。。。。要奴婢到吴太后身边,借机谋划。。。。。。”
  “哼,”朱祁镇冷笑,寒声道,“汪国公,你可知罪!”
  “老臣。。。。。。老臣知罪,可老臣只是受沛国公之托,替他传递了消息而已,具体详情,老臣实在不知啊皇上!”汪国公以首触底,高声喊冤。
  “你。。。。。。”沛国公未曾想到汪国公如此轻易便将自己出卖。虽然行动之前他们便有协议,万不得已的关头,沛国公便出首顶下所有罪责。皇上念在他三朝老臣的份上,定不会重责,汪国公还允诺事情平息之后,保他子侄仕途畅通。
  想到此中关节,沛国公不再争辩,颓然道,“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不满皇上宠信那杭氏妖女,明明是前朝贵妃,却硬充什么女官。像她这种,在瓦剌都不清不白的女子,给景帝殉葬都是抬举了她,凭什么还能食朝廷俸禄,做朝廷命官!老臣不服啊!!人伦纲常何在啊。。。。。。”
  “我的钰儿啊,”吴太后突然从座椅上跌落下来,哭天抢地,“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又是这个老东西生事,她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朱祁镇心中怒气一涌,立时便想将她废为庶人,赶出宫去。
  忽然,未待多想,朱祁镇只觉耳边一凉,只听得利刃破空,却是一个小太监,手持一把短剑,直直向朱祁镇刺来。
  殿内一时惊慌,便是吴太后和汪国公等人也未想到有如此巨变。
  “来人呐,护驾,快护驾!!”于东阳大步向朱祁镇跑来,无奈距离太远。一时寒光闪烁,好歹朱祁镇有些身手,算是招架了片刻。可这行刺太监貌似武功极高,眼看着朱祁镇便被他扭在身下,半分动弹不得。霎时,寒光凛凛,刀尖朝着朱祁镇心口的方向刺来。
  “皇上,小心!”
  一声惊呼,原来是钱皇后奋不顾身的朝朱祁镇扑来。大殿之上,也只有皇后至尊的她离朱祁镇的龙椅最近。
  “皇后,不要过来!〃朱祁镇失声喊道。
  钱皇后充耳不闻,不顾一切地扑向挺身扑向朱祁镇。只听得刀尖刺入躯体的钝响,钱皇后胸前一片血红,面色惨白的晕了过去。
  “皇后!!!”
  只一瞬的空隙,于东阳和曹吉祥便一拥而上,共同制服了那刺客。
  朱祁镇眼底一片血红,森然的杀机弥漫了平日里炯炯有神的眼睛。待得将钱皇后交给刘平安照料,自己冲到刺客面前,拾起滚落在地上的短剑,用力朝刺客的大腿处刺去。登时,血光四溅。
  “说,”朱祁镇恶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是谁指使你?”
  那刺客将头扭向一边,一副强硬到底的样子。
  朱祁镇见状,一阵冷笑,恍若地狱怨鬼,“你不说也没关系,朕便将你们锦衣卫全部发配充军,路上也好有个伴。。。。。。”
  锦衣卫一向心志坚硬如铁,什么大刑、利诱,哪怕是以死相挟,他们全都不怕。唯独这兄弟情,是他们无法割舍的软肋。
  “朱祁镇!你莫要难为我的兄弟!”
  大殿之外,凌霄早已是在于东阳的授意之下被御林军制服。此刻的他,恍若一头将要弑人的野兽,恶狠狠地等着朱祁镇。
  “你有什么资格做皇帝!你哪里比得上郕王殿下半分!还有那个杭氏妖女,没有她,殿下怎会英年早逝。我便是恨不得你们这对狗男女去死!去死!”
  “皇上,皇后失血过多,还得早日送回后宫诊治。还有,请皇上早日将允贤放出来,皇后伤在隐秘处,微臣实在不便。。。。。。”刘平安悄声在朱祁镇耳边提醒到。
  “皇上,”于东阳道,“皇后娘娘贵体要紧,莫若现将一干人等关押起来,日后再行发落。”
  朱祁镇看了看钱皇后虚弱地病容,心中一痛,羞愧之感冲淡了刚刚的杀气。待得情绪稳定了些,低沉的说,“将汪国公,沛国公一干人,全部押入天牢候审。吴太后,”说着,冷冷地横了吴氏一眼,吴氏颤抖着不敢抬头,“念及年老体弱,押入囚于冷宫,听候发落。”

  ☆、复相见(一)

  
  坤宁宫中已是乱作一团。
  “刘平安,为何还不给皇后止血?!”
  钱皇后的层层衣衫已是皆被鲜血染透,脸色愈发苍白,已是生机渐逝。朱祁镇心里急的冒火,却帮不上任何忙。又一次,他感到自己的无能和软弱。
  “皇上,皇后的伤处伤在胸口处。。。。。。”程村霞悄悄在耳边提到。
  自明朝开国起,由于医者皆是男子,女子但凡胸口等私密处有疾,皆是不能医治,生死与否,全看天命。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朱祁镇气得揪住程村霞的脖子,在瓦剌多年,他的思想早就不比汉人的闭塞。何况皇后跟着他吃了这么多苦,他决不能让她有事!!
  “朕不管,你给朕治,快给朕治,朕不在乎这些。。。。。。”
  “皇帝,”却是久不露面的孙太后,此刻一身素简,安然立在坤宁宫门口。
  “她若只是个普通的妃嫔,危机之中采取权宜之策倒是无不可,只是,她是皇后。天下朝中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她,纵使你这样救得她的性命,日后,却免不了让她站在风口浪尖之上。那时的千夫所指,怕是比今日的死,更让她难以承受!”
  孙太后的一席话,简洁扼要地颠倒了死穴之上。是啊,他朱祁镇可以不在乎,可是满朝文武能不在乎,天下文人墨客能不在乎吗?她又如何继续坐得下这皇后之位?
  “刘院判,”太后问道,“皇后,可还能支持多久?”
  “回太后,下官已为皇后针灸止血,可是伤口得不到包扎处理,只怕最多再支撑一个时辰。。。。。。”
  “好,传哀家懿旨,即刻将女官谭允贤从锦衣卫大牢中释放,不需要任何手续交接,有任何敢阻挡者,杀!无!赦!”
  曹吉祥领了懿旨,小跑着去执行了。坤宁宫中宫人有序而沉默地忙碌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动了此时盛怒的朱祁镇。
  孙太后走到朱祁镇身边,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以示安慰。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经过种种磨砺,此时已是帝王相十足。不管遇到什么,他已是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便是此刻,伉俪情深的皇后垂危,他的面上也是波澜不惊,但是不怒自威的压力,也足矣让整个坤宁宫的宫人噤若寒蝉。
  “母后放心,儿臣没事。”朱祁镇侧首看到孙太后,低声道。
  “只是吴氏和汪国公屡屡生事,此次又伤了皇后,儿臣便是折了千古名声,也断断不能再姑息他们。”
  “你想怎么做?”
  朱祁镇伏在孙太后耳边,低声耳语了一阵。孙太后面上先是震惊,而后却是平静得如一汪海水。
  “你是皇帝,这些事,你做主便是。只一件,切记不可为了个人私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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