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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三国同人)江风倚马伴君归-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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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符,我就要离开丹扬,恐怕不能与你一起了。”
  “为什么?!”
  “袁术经营江淮多年,一向心狠手辣,最恨豪族坐大。你我二人是故交,天下尽知。如今,你回到丹扬,拥兵近两万,袁术恐有绞杀之心。我叔父愿意重回江北,效力袁术,我也应当随他而去,在袁术帐下效力,以松懈他的防备之心。丹扬此地,你要好好经营,等你实力可与江北相峙之时,我一定回来投奔。再者,我在丹扬为你招募了万余子弟兵,他们与你尚不相熟,做事难免总要问我的意见。如果我在此处逗留,命出二主,难成大事。伯符,这些子弟兵我交与你了,你好自为之。”
  “公瑾,你这样对我,毫无保留,我难以报答这份恩情。”
  “伯符何出此言?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对这些争雄称霸之事最是厌烦。但是伯符,你与他们不同,他们是想争夺江东,你是想安定江东。江东父老有你这样的主君,才是福气。大乱才能出大治。我能助你一臂之力,也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已是寒冬季节,森冷江风,穿透营帐的门帘扑了进来。烛火明灭之中,他定定望着公瑾。几乎五年不曾相见了,公瑾比以前更高更俊朗。本以为这次相逢之后,又可以如同当年一般常伴左右。可谁知,见面后的第一件事竟是分离。他想多看公瑾一会儿,把他的样子牢牢刻在心版之上。他本来以为,自己欠了公瑾一份恩情,如今看来,他欠公瑾的不知是几份恩情了。这笔人情帐,一辈子也算不清。可是,能和公瑾有一辈子都算不清的账,他心里却莫名地开心雀跃。
  “公瑾,我等你回来。”

  三

  建安四年,岁在玄枵。
  他从居巢回转吴中投奔伯符,已是第二年了。丹扬早已平定,吴军剑指皖城,直取江北刘勋老巢。
  皖城离舒城不远,自古相姻亲,同是江北父老,他不可能不生怜悯之心。此战最好不要给皖城百姓带来太多灾难吧。这乱世之中,以乱治乱是唯一的途径,然而,民心并不蒙昧。谁同情百姓、顾及百姓,谁就能得民心,能得民心,才能得天下。
  虽然入城前已经再三申明军纪,但刀枪无眼,恶人难绝,多少还是会有灾乱之事。他今天不就从泥泞中救回两个被流民追逐的姑娘吗?
  本想带她们回军营,等战事安稳后再送她们返回家园。谁知,清理整装之后的她们竟是国色天香。识得的人说,那是本地乡绅乔公的两位女儿,素有美妍之名。乔公早逝,而她们的母亲听说也不在了。
  攻下皖城的将士们正处于一种难以名状的亢奋之中。吕范大呼:“如此美人,当配我们孙郎、周郎,才是千古美谈!”麾下将士齐声高呼“成亲!成亲!”。伯符今天仿佛特别高兴,他的眉眼里全是笑意:“好!”
  这一声“好”不知为何,格外刺耳。
  吴夫人也不是没有催促过伯符的亲事,伯符总是说来不及成亲。不错,这几年伯符东征西讨,几乎全在军中,确实没有什么机会成家。他有时候总忍不住妄想,伯符是不是与他一样因为心里有人所以并不想成亲?他从没有见过伯符把儿女之事放在心上,今天为何如此爽快地答应了?难道大乔的倾城之姿果真在一霎那间就夺取了伯符的心吗?
  他不禁又打量了乔氏姐妹一番。确实是美丽不可方物。但他的心,为什么堵的难受?伯符看向他道:“公瑾,如何?”
  “我不忍其二人轻生,故将她们暂时带入军中,徐图后计。如今若纳二人为妻妾,岂不是让天下人以小人之心度我二人君子之腹?”
  “哈哈,公瑾,你也太妄自菲薄了。乔公二女失怙,又逢丧母,流离乱世。能得我们二人为夫,也不辱没她们吧。”伯符的声音含笑,又低声道:“而且你看,那妹妹可是一直在偷偷看你呢。你二十五岁还不曾有亲事,今天逢一绝色,真是天赐良缘。”
  伯符这番话说完,他竟没言语可以反驳。
  在刘勋的治所里,将士们开起了庆功宴。这一时,群情激昂。这份激昂并非狂妄。刘勋的两万兵马主力被调离至上缭打仗去了,距此有好几日的路程,回救不及。况且伯符早已安排吴景、孙贲带着一万伏兵等在路上,只要刘勋大军敢驰救皖城,他们的两万兵马与伏军将会里外夹击,将刘勋的队伍全部拿下。胜利,已经在手中了。
  大厅里,一时间觥筹交错,怪歌乱舞。喝红了脸的仲谋小弟也跑过来拉着他说话:“阿兄!我看还是小嫂子最美!比我大嫂子美,嘿嘿嘿。”这十七岁的少年,是酒后真言吗?于是,他不禁笑了:“阿兄不想成亲,小乔许配给你,好不好?你和她年龄相近,最是相配。”红脸的小少年却突然严肃起来:“阿兄哪里话。我怎么配的上她。她就应该和你这样的大英雄在一起。阿兄你要爱惜小嫂子才是!”他闻言,不禁怔忡了。
  酒过十巡,将士们已渐渐不支。张长史催促大家赶紧回营房休息,不要误酒坏了大事,又命人给值班将士送酒肉去。大家眼看着就要散了,可是伯符还抓着他不放。
  说到喝酒,有的人千盏不倒却不爱喝酒,有的人几盏便醉却偏偏爱喝。前者如他,后者如伯符。
  “公瑾,走,上,上你房里去,咱,咱们,接,接着,喝,喝!”
  吕范在堂下又喊:“将军别喝多了!大乔还在房里等你呢,哈啊啊哈!”堂下将士们全哄笑起来。
  伯符也笑了,一手执酒盏,一手指着吕范等人道:“就你们,满,满脑子,声色犬马,看,看人家公瑾,谦谦君子!去!去!去!别瞎起哄!”
  “新郎倌儿害臊啦!哈哈哈……”众将大笑着散去了,伯符也笑,拉着他往他暂住的房间走。伯符揽着他的肩,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在他身上,却并不觉得沉。回房的路也近,仿佛几步就到了。推门的一刹那,他有点迟疑,如果小乔在房里,该怎么办?身旁的伯符,仿佛看透了他似的,又低声笑了:“房里没人,尽管进去吧。”
  一进屋,伯符就拉着他跌坐在席上。
  “成亲的事情不急,怎么也得禀告母亲。咱们俩的事情一起办,得热热闹闹。来来来,先喝酒。”
  伯符满脸通红,一身酒气。他有点不放心:“明天还有军事,还是别喝了。再说,我这里也没有酒。”
  伯符突然低头吃吃笑起来,他从衣裳下不知何处又摸出一小坛酒来。“来来来,自从你回到吴中,我们天天脑袋别在腰带上,我还没有和你单独喝过酒呢。”
  他叹口气,迎着伯符坐好。伯符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一个酒盏递给他。
  他以为伯符要说点什么的,但是伯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盏盏地和他喝。眼看伯符的脸越来越白,他按住了伯符的手。
  “别喝了,喝酒太多伤身。”
  伯符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你是不是千盏不醉?”
  “没有,我也很难受,所以咱们还是别喝了,误了明天的军事,就不好了。”
  “哼,哼,我告诉你,我也是,也是,千盏不醉!看到没,看到没?啊,看到没?这就是最后一盏酒!是我的,不是你的!我才是千盏不醉!”伯符颤颤抖抖地把坛子里最后一些酒倒进酒盏里,端起来,伸在他的面前。酒盏晃啊晃的,酒也洒了好些出来。他知道,伯符再喝下去估计真的不行了。伯符正把酒盏靠近唇边,将饮未饮之时,他看见了伯符几乎发白的嘴唇。那一刻,鬼使神差,他竟一把抢过了酒盏。这一抢,出乎了二人的意料,伯符兀自瞪着他发呆,而他已一口气吞下了酒盏里的酒。酒太多,一次咽不下去,剩余的酒汁撑起了他的双颊,鼓鼓的。伯符低头看了看酒盏,又抬头看了看他,呆呆地说:“你抢我的酒……”突然天旋地转,下一秒,他已经在伯符怀里了。伯符的唇压着他的,舌头已经伸了进来,一阵猛力吸吮,酒汁竟全部进了伯符嘴里。他的唇间和鼻息之中都是伯符的味道。伯符骑坐在他身上,一抹嘴,打了个嗝,得意地说:“嗝~哈哈,如何,我就说是我的了!”伯符的笑太耀眼,本来发白的面颊此时却如桃花般鲜艳。伯符离他那么近,那么近,近到一说话,他就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起伏。过了今夜,是不是再也不能如此亲近了?他什么也不愿意再想,轻轻扶住了伯符的腰,一个借力翻身,伯符已在他身下。他附在伯符耳边轻声道:“我本来也没有要和你抢的。”今夜,他也许真是喝醉了。

  四

  皖城的夜,安静,清凉。
  他身边的人,是公瑾。手下的胸膛,温热结实。公瑾的睫毛也长,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他攀着那光滑细腻的颈子轻轻探过身去,吻上了那片朝思暮想的唇。
  手下的身体突然变得**,他一抬眼,望进了公瑾血红愤怒的眼睛里。
  “公瑾,我,我,你,你,我……”他要怎么说明,公瑾才不会恨他?
  公瑾拿的是谁的剑?
  好吧,他这么卑鄙无耻,公瑾杀了他也是应该。思及此处,他闭上眼,挺直了身躯。公瑾的剑劈下,砍中了他的右臂。
  他的嘴里渗出血来:“砍得好………”
  剧痛。
  从脸上传来。
  他猛然惊醒,却是身在吴县的治所宫室之中,身上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来。
  是了,他在皖城,对自己从小的好兄弟干了什么?!
  不知是脸痛还是心痛,额上又渗出了一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那一夜,虽然他喝得烂醉,很多细节记不真切。但是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许多印记都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和公瑾绝对不是像当年那样只是盖着同一床衾被睡了一觉而已。
  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他好像是笨嘴笨舌地说了一些不知所谓的话。倒是公瑾,仍然如往常一般平静,还能微笑地对他说:“你快点起来吧,一会儿大伙儿就要满院子找你了。”
  从那之后,他有点害怕自己。
  公瑾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总是听不见公瑾说什么,只能看见他微翘的唇角上下翕动,开开合合,好几次差点就亲上去。
  公瑾单独在他房里的时候,不论是看地图还是分析军情,他总是会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好几次差点就拥着公瑾上床。
  公瑾穿长袍,他就会想着衣襟下的胸膛出汗。
  公瑾着铠甲,他就会盯着皮带下的细腰发呆。
  更出格的是,有一次行军中,大家去河里洗澡,公瑾刚刚脱了衣物下水,他竟忽然发作,把河里众将全部赶到岸上去了。
  他也知道自己着了魔。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兄弟有这么龌龊的念头?
  平定江东之后,各路将领都需要镇守一方。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把公瑾的领郡安排得远一点,他就不会因为一时糊涂铸下大错了。上次是喝醉了还有情可原,如果在清醒的状态下对公瑾再做出那样的事情,他肯定会失去这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好兄弟。
  再说,把公瑾安排得远一点,也是为了他们共同打下的江东。孙家老一辈的族人,以前都有旧部,对他这个少主只是暂时的服从。而孙辅那些年轻的族人,如今初尝胜利的滋味,野心早已蠢动,只怕有取而代之之心。自己东征西讨,每天都在刀尖上舔血,时刻有殒命之忧。生死之事,倒不在他的牵挂之中。只是他身后之事,事关江东父老之安宁,不能不细作打算。张昭等人与三弟相亲,但是三弟偏听轻信,有勇无谋,恐怕难以守住江东。倒是二弟心机深沉,谋定后动,最能成守功之主。放眼上下,只有公瑾真心爱惜二弟。让公瑾带着精锐部队远离吴中,便可保全公瑾和江东的实力。思前想后,还是巴丘最好。西邻益州刘焉深藏不出,那里暂时并没有危险,公瑾去那里应该还是安全的。
  只是巴丘,好生遥远啊。公瑾,你在那里可还安好?
  脸上的剧痛一波一波传来,他忍耐不住,**出声。这伤,是如何来的?
  是了,是许贡的门客,在丹徒山里埋伏着,趁他去狩猎时,放冷箭射中了他。当时他眼前一花,箭射中了脸颊。赶上来的护从杀死了刺客,他自己也晕了过去。
  当年他杀了许贡,如今许贡的门客刺伤了他,也是因果报应。他不怕死,更不后悔。
  许贡那老贼,自己多次放他一马,他却处心积虑害人。竟然秘密向曹操上表请兵,好在表书被小吏拦截下来送到了他的手里。
  表上说什么“孙策骁雄,与项籍类,平扫江东,日益作大。周瑜英达,朗心独见,色胜弥瑕,宠逾龙阳。此二人若放于外必作世患。宜加贵宠,召还京邑。”
  看见弥瑕龙阳几个字,他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怒火怎么也止不住。自少年起,他四处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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