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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鸢回前堂-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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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别又是一副作小服低的样子,像我又欺负你了似的。”
  季华鸢笑了,道:“你不欺负我,堂堂北堂王,还要我天天哄着你。”
  “晏存继、谢司浥,都不需要你哄。现在圣旨在你手上,你接或不接,随便你。”北堂朝又冷了脸。
  季华鸢轻叹了一声,道:“你既然接了你皇兄的旨,就是已经争取过了,哪还有我回旋的余地。好在皇上通情达理,没有真的允了我随晏存继到西亭去,不然,真的是酿成笑话了。”
  北堂朝冷哼一声,斜了季华鸢一眼:“他要带你走,也要看他自己有没有命活着回去!”
  “北堂朝,”季华鸢的手抚上北堂朝的胸口,低声劝道:“你也别太意气用事了。他要我陪他,我便陪他在帝都转转也好。我跟在他身边也能为你探一探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种事,用不着你去做。”北堂朝冷着脸道:“你说一句不,我立刻就回了皇兄去,他总不能勉强你!”
  季华鸢叹着气:“这不过是委屈你我二人一阵子,又怎么能和国家大计相比较。你都把圣旨拿回来了,应该比我明白才是,又何必非要逼我说不呢。”
  “你是嫌我没有本事,护不住你?”北堂朝闷声道。
  “我哪有?”季华鸢无奈地叹着气:“我这一天难也难死了,被逼着去陪晏存继那个滑头,还要为这事和你赔不是。”
  “呵……反正你不是也觉得我对你不是真心的、一直备着鹤顶红吗!你还介意我再多欺负你这一次吗?”北堂朝言罢,低低地苦笑了两声。他明白季华鸢此次实在难以拒绝,这其中关系太错杂,着实不容他二人任性。他也知季华鸢只是陪晏存继逛一逛帝都,称了那人的意,但却也对南怀一方有些好处。他什么都明白,可他还是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挫败感。
  季华鸢本是高傲性子,能在北堂朝面前低伏这几句已经是极限了,他见北堂朝还是冷言冷语,不由得皱起了眉,没有想到北堂朝竟会这般……无理取闹。
  “北堂朝,事已至此,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绝不会亏负你。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就和你说这么多。你要生闷气,就自己闷着吧!”季华鸢也冷下脸,丢下这一句,转身便走,却听北堂朝身后低喝道:“站住!”
  季华鸢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他:“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去陪晏存继本就不是我的意愿,我知道你心里气不顺,已经百般忍让了,你却还要拿这个数落我!北堂朝,你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北堂朝听季华鸢一声高过一声,心里滋味更是难受,他也阴沉着脸,声音里全是压抑的不满:“你说我过分,你自己不也是抬脚就走,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季华鸢冷笑一声:“行,你也过分,我也过分,我们干脆以后都不要说话,省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
  “王爷!”北堂朝正气得瞪眼,翟墨却突然敲门进来,面上尽是汗水,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末将失职,王爷息怒!”
  北堂朝瞧他神情狼狈,皱起眉:“又怎么了!”
  翟墨的嘴唇上遍布了被咬出的血口子,他顿了顿,还是如实回道:“我们押送秋雨来的消息漏了,晏存继派人在郊外设了伏!”
  北堂朝瞬间攥起拳:“伤亡?”
  “回王爷,来敌一人,我方无伤亡。”
  北堂朝松下一口气,却是冷笑一声,目中闪过一丝恨毒:“好一个晏存继,手下真是藏龙卧虎,只一个人,就从我东门人手中把人劫走了!”
  “王爷……”翟墨有些犹豫地打断北堂朝,低声道:“不是劫走,那人并未和我们过多交手。”
  北堂朝眸中倏忽一炸,目光直逼着翟墨,翟墨叹了一口气,果然如北堂朝预料般答道:“那人是个死士,拿着刀冲过来,我们都以为他要劫人,几刀砍在他腿上,他却拼着死将秋雨来……刺死了。”
  砰!
  北堂朝怒摔飞了一个杯子,碎玻璃飞溅得到处都是,有一枚险些擦过了翟墨的脸颊。翟墨一个头叩在地上:“属下失职,请王爷降罪。”
  北堂朝怒哼一声,道:“他下手杀秋雨来,哪里是真的担心秋雨来坏他事!这是在和本王,叫板!”
  翟墨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季华鸢仔细打量了一下北堂朝震怒的面色,上前来低声道:“有什么可气的,秋雨来不过一个男妓,拿在手里也没什么用处。”
  “我气的是秋雨来吗?我是在气晏存继狗胆包天!”
  季华鸢扯开一个无谓的笑,好像生怕北堂朝不更生气一样,冷言冷语道:“行,你是王爷威严不可挑衅。只是真要说起来,晏存继在西亭也算是真龙天子,你将他说成狗,未免也太轻敌了。”
  “季华鸢,你到底是哪边的!”
  季华鸢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道:“我是哪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惹火了我,怎么说能让你不痛快,我就怎么说。”他说罢,也不理睬北堂朝黑得要结块的脸,自顾自转身便走。
  北堂朝在他背后气得眼前都泛起金星,他铁青着脸看季华鸢潇洒的背影,真是觉得怒火烧过了头顶,恨不得将那人狠狠摁倒在床上剥光了好好收拾一番,要让他哭着认错、求饶!
  “王、王爷……”翟墨跪在地上轻声打断北堂朝的怒思,咬咬唇,道:“王爷别和华鸢主子置气,此次失手确实是属下轻敌,王爷有气,也应该惩罚属下。”
  北堂朝这才恨恨地将眼光从季华鸢消失的那个门口收回,看着翟墨,却是长叹一口气,道:“罢了,一颗无用弃卒,丢便丢了。这事也不全怪你,你起来吧。”
  翟墨暗下里长松了一口气,起身拱手道:“谢王爷宽恕。”
  北堂朝点点头,目光却是盯着被放在桌上的黄金圣旨上,缓缓道:“晏存继指名要让他陪,就让他去陪吧。你要派东门最精锐的人去跟,不仅要保护华鸢安全,还要给我盯死了,别让晏存继起什么色心!”
  “是,属下誓不辱命!”
  “他要是手脚不干净,就直接杀了,不用客气!天塌下来,有本王给你们撑着!”
  “是,属下绝不会让华鸢主子受半点委屈!”
  北堂朝嗯了一声,又长长叹了口气,揉了揉鼻梁,声音带了几丝疲惫:“去和管家说一声,今夜的生辰宴就不大办了,全府下人领五两银子、一碗长寿面就好。”
  “王爷……”
  北堂朝回过身随便挥挥手,想了想,又道:“对了,今晚不要给飞鸢楼送晚膳。他没有饭吃,自然会来我院里。你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生辰夜

  
  北堂朝生在秋日里,每年的生辰都正赶上海棠花落,遍地芬芳。今年也是一样,白天就很晴,夜里更是清朗爽透,漫天繁星。
  按照惯例,北堂王府所有的回廊今夜是要通宵亮着红灯笼的,远远看去,既能彰显王府尊贵,又不至过于铺张浪费。今年的北堂王生辰夜府上并无往常热闹喧腾,红晕晕的光笼罩着全府,反而是一派祥和温暖。王府主院通亮,北堂朝坐在卧房里外厅的圆桌前,桌上是琳琅满目十八碟精致菜肴,纯银碗碟,红木筷箸,青瓷小勺。
  可是北堂朝面寒如冰,不动一箸。
  如松在外叩门,唱报道:“王爷,雪声堂为王爷献上金玉如意一柄,愿王爷福与天齐,寿比南山。”
  这是今晚最后一拨了,府上各院公子、各院下人的祝福,都到了。
  只除了飞鸢楼。
  北堂朝的声音有些低沉:“赏吧。”
  如松在门外顿了一顿,有些犹豫地应了是,低声道:“这么晚了,王爷还不用了膳休息吗?”
  屋里没有人回应,如松瞬间冒了汗,谁都能看得出北堂王今日心气不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嘴触了王爷逆鳞了。
  许久,北堂朝低闷的声音才从屋里飘出来:“你们都退下吧。”
  如松长长松了一口气,稳着自己声音道“是”,才刚一转身,却又听北堂朝唤他:“等一下。”
  如松躬着身子对着门:“王爷吩咐。”
  “你进来。”
  “是。”如松轻轻推开门,蹑着步子走进屋去,看着一桌子完完整整的菜肴,却是一字不敢劝,收回眼神盯着自己的脚面,又说道:“王爷吩咐。”
  北堂朝看着自己面前的长寿面,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张口了无生气地道:“趁着菜没凉,都端到飞鸢楼去吧。脚步快些,别让他吃到凉饭菜。”
  那声音里有太多的失望和无可奈何,如松一字都不敢多言,低声应了是之后无声地快速出门,叫人将饭菜撤下去。北堂朝看着下人鱼贯而入,端着饭菜进进出出,一会功夫就只留下一张光溜溜的桌面。他将视线从未来得及关上的门缝溜出去,只见皓月当空。晚风拂来,清透之下竟也有一丝冷。
  北堂朝叹了口气,看着最后留在屋子里听吩咐的如松,淡淡开口道:“熄灯吧,本王累了。”
  如松闻言,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恭顺地退下,而是站在北堂朝面前一动不动,拱手道:“王爷,华鸢主子请您飞鸢楼一叙。”
  北堂朝心中骤然一喜,却疑惑道:“他什么时候递来的话?”
  “回王爷,主子早就吩咐下了。要奴才赶在您休息前邀您过去。”
  北堂朝顷刻间便是连欣喜的神色都藏不住了,他也不顾下人在场,自言自语道:“真是顽劣性子,非要这样拿捏着我”,一边说着,身子已经站了起来,绕过如松兀自向飞鸢楼赶去。那脚步里,尽是藏不住的心急。
  如松在背后看着北堂朝急慌慌的身影,心道:这王爷的心,真是系死了在楼里那位的身上。这么多年,隆宠浓重的大有人在,却又有谁会让王爷如此心神不安,乱了分寸呢。
  北堂朝推开飞鸢楼门的时候,季华鸢就坐在海棠树下的棋盘前。北堂朝透过夜色看见他清秀的面庞,还有带着几分揶揄的笑。季华鸢开口,声音清清脆脆:“我还以为你存心要我饿肚子,怎么又差人送了这么一大桌夜宵进来?”
  北堂朝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那些与身份面子不相符的小心思又怎么好说出口。他走上前,只是低声问道:“饿坏了吧。”
  季华鸢不以为意地掸了掸衣袖,道:“也只是比平时晚了几个时辰。”
  北堂朝嗯了一声,便不知道该怎么将话接下去。只能是低着头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阵,心道,现在这样,竟然是比当年他刚追求季华鸢的时候还尴尬。
  “觉得熟悉吗?”季华鸢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雾,他看看桌上的黑白棋子,又看看北堂朝,眼里盛满了如这晚风一般自由清凉的笑意:“北堂朝,要不要一起下完这盘棋?”
  北堂朝一愣,像是有一支清泉引流进了心里,清甜感却一瞬而逝。北堂朝缓缓摇头:“还是就摆在这里吧……也是我们从前的,一点影子。”
  季华鸢略略一哂,道:“好吧,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你说得太晚了,我已经自作聪明地毁了一点你珍藏的影子了。”
  “什么?”北堂朝错愕,定眼看季华鸢。季华鸢轻轻一笑,像是洁白的玉兰花骨朵一样青涩又俊朗,转身从身后托出一捧卷轴,道:“听说别的院今天金银玉器送了一屋子,我这贫苦人,就只好出卖些手艺讨好王爷了。”
  北堂朝一惊,不由得侧过身看不远处的画架,这才发现夜色模糊了那画架的颜色,画架竟然已经空了。他又回头看着季华鸢捧着的熟悉的泛黄的卷轴,有些颤抖地接过来,指尖一抖,拉开系着的丝线,将那画铺在地上的海棠花上,缓缓展开——
  那是记忆里熟悉的画面。这半幅残画,北堂朝一个人看了两年,他对着这画醉过,哭过,疯狂地咒骂过,思念过。他的指尖微微扫过那熟悉的带着些岁月痕迹的眉眼,触及季华鸢的那半张脸,食指停在那只清澈的眼眸上,竟是不舍得移动。
  “全打开。”季华鸢低声道。
  北堂朝努力抑制着手臂的颤抖,将画轴一直卷起的部分缓缓铺开。
  季华鸢完完整整的笑颜一点一点出现在眼前。那新补上的另一只眼睛里是一模一样的清澈,含着满满的爱意,带了一丝沧桑,却天真不变。季华鸢延伸了北堂朝的衣角,新作上的半幅画里,自己的指尖轻轻地勾着北堂朝的衣角,神色满是带着些桀骜的撒娇。
  北堂朝看得呆了,他透过夜色死死地盯着画上季华鸢微微泛起两朵桃花的肤色,真真正正是移不开眼。他恍惚间伸出指,却停在那画上方,若即若离,不忍触摸。
  季华鸢看他痴迷的样子,心中甜得像是含了蜜。他微微笑出声,嗔怪道:“我为了讨你欢心,将自己画成这样小家子气,你可得记我的好。不能再为了鹤顶红的事发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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