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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寄奴-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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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仓促促,回眸一望。
  
  匆匆忙忙,顾盼三番。
  
  奈何欲见的,始终不得;牵挂的,依旧遍寻不著。
  
  算了,算了……等不及了,没有时间等了。
  
  纵然不舍,纵然遗憾,或许不见才较容易……对她,对他,或许不见反是最好。
  
  不等了……
  
  那就不等了吧。
  
  站定,璀然一笑,这是从未显露过的明媚,这是不曾展现过的甜美。
  
  “你们不是想开天路吗?”
  
  咯咯笑音,清脆若银铃,透著一股天真俏皮,一种别样轻松。
  
  “今天,我就让你们如愿以偿!”
  
  腕间一转,一角铜色一现,思绪敛收沈淀,她缓缓闭上了眼。
  
  某些事,仿佛是与生俱来。不需刻意,更不需焦躁,只要凝神静气,自有指引。
  
  古老的字符浮显於脑海,接著嘴巴自发有了动作,念诵是顺畅无阻──
  
  “奉应尊令,吾等为守;趋行天地,魂镜为引!”
  
  平地一霎起风,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罩阴霾。大片大片的乌云自远方飘来,呈著汹涌之势,迅速齐集堆聚。
  
  宛如自沈睡中被唤醒,灰扑扑的铜镜在淡淡的发光。镜面中央闪现一抹晕黄,携著不快不慢的节奏开始向边缘扩散。
  
  发丝散乱,裙摆翻飞,刘寄奴执著破天镜迎风挺立。
  
  她的眼角眉梢不似往常,唯庄严肃穆攀爬占据,白苏他们个个大震,未待得动作,那闭合的眼帘蓦地掀起──
  
  “冥渊焚炼石。”
  
  随著沈沈一喝落下,杗肖身形一晃,闷闷的一哼。
  
  这一哼虽轻,但仍被其余几位捕捉了到。
  
  各自暗咦,齐齐侧目,只见他一手捂著眼睛,俊美脸庞半垂,黑发披落绺绺,遮掩不住的,是其面上的扭曲。
  
  滚滚沸腾,熊熊燃烧,显露在外的另一只瞳眸比鲜血更赤,比烈焰更炙。
  
  薄唇抿得死紧,依稀可闻咬牙霍霍之音,仿佛正在承受某种痛楚,又仿佛在与什麽对抗。暗红色的光芒从他指缝间透出,一闪一烁,与破天镜一唱一和,遥相呼应。
  
  一场角力,一场拉锯,最终,幽冥之王竟是不敌。
  
  封存在体内的冲脱了制约,破肤而出。本是米粒般的一颗,浮去半空,转瞬就涨成鸽蛋大小。
  
  椭圆形状,通体泛黑,表面布满了繁复的图腾──这,便是信石。
  
  在观的诸位尚来不及惊讶感叹,且听刘寄奴面无表情的再喝──
  
  “妖境出鼇立。”
  
  “啊!”
  
  几乎是同时,一声惨叫凭空响起。
  
  阿魏捧著脑袋跌坐在地,边上的莫荼诧异莫名,廖岚则是神色一紧。
  
  “疼、疼啊!好疼!!”
  
  不适突然来袭,并且程度不轻,阿魏无力招架,抽气连连,清秀的五官已具狰狞。
  
  她未察觉,一层浅薄的青光正从头到脚的附著。
  
  这层青光会动,像是活的。先渗透了衣服,再渗进了衣衫之内,上由指尖,下从双足,一寸一寸逐渐变得透明,宛如在被青光侵蚀。
  
  阿魏注意到便吓呆了。
  
  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忘却了尖叫,甚至忘却了疼痛,不知所措的,丧失了所有反应。
  
  刘寄奴亦是呆愣。但很快,了然取而代之。
  
  犹记得,廖岚曾自信满满的道说“高下未分”。那时她就有了猜测,他大概已找到了木鼇。
  
  至於木鼇藏在何处,以他的谨慎,这般重要物品若交给别人保管,是决不能放心。所以,她赌了一把。
  
  她猜对了。
  
  廖岚确实得到了木鼇。没想到,他早就找著了,更没想到,原来木鼇会走会动、一直近在身边──
  
  阿魏,就是木鼇。
  
  真不愧为城主,一行险招,算的是高。瞒得严密无缝,骗过了所有人,包括阿魏都是被蒙在鼓里。
  
  可怜的阿魏……还把廖岚视为恩公,始终惦挂著他的救命之恩。正是担心她会被廖岚利用,才会有了之前那一番提醒。
  
  廖岚从不做无意义的事,又怎会突发善心,行什麽搭救之举?
  
  所谓的偶遇,倒底是怎样一场预谋,怎样一场欺骗,如今,她已无意去探辨深究。
  
  因走到了这一步,容不得退却,即便有诸多同情,诸多不忍……进行到了这一步,是不可能中途叫停。
  
  回神时,阿魏所在的位置仅余一个模糊的影。
  
  青绿色的光将最後一点轮廓抹去,一块木牌样的物件从中显出。细细长长,状似草株,形态纤巧,仿若婀娜少女。
  
  现在,就剩下最後的……
  
  刘寄奴一振精神,再不耽搁:“魔地生三七。”
  
  或近或远,簇簇白茫“腾”的亮起。
  
  遍地皎洁,像有无数颗星辰倾倒坠落,熠熠却柔和,朦胧缱绻,如梦如幻。
  
  朵朵小花,摇曳盛放。它们有名字,并非是野花。
  
  它们看是普通,它们随处可见,要不是从白苏嘴里亲耳听闻,她也不敢相信。三七花扎根在魔地,只在魔界生长,独一无二,但不稀奇珍贵,其貌不扬,任谁都可以采撷。
  
  未料事态发展已脱离所能控制,给了杗肖他们猝不及防,令刘寄奴深怀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唉,怎麽了呢?一个个表情那麽奇怪?
  
  争来斗去,兜来绕去,为的不就是这?心心念念的就快要实现了,他们该高兴才对啊,怎麽不笑一笑?还傻呆著干嘛呢?
  
  冷冷勾唇,似讥似嘲,举手一抛,破天镜滴溜溜的打著转,划了一道优美的弧,高悬在黑漆漆的空中,如旭日般耀眼。
  
  五物齐聚,
  
  天路自现。
  
  不在未来的某一天,而是这一刻。
  
  不是谁的计划安排,而是她的意愿,她的决定。
  
  何去何从,她来选择。
  
  不管之後会发生什麽,她为自己作主。
  
  不再惶惶等待,不再逃避胆怯。
  
  不为棋子,不受摆布。
  
  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飞灰湮灭。
  
  无路可走,便另辟一条。毅然奔赴,绝不回头。
  
  若结局已经写下,若深渊在前方等待,若冥冥之中确有注定,若死亡是最後的归宿……
  
  还等什麽呢??
  
  所肩负的使命,所背承的罪债,就在这一刻履行,就在这一刻偿还──
  
  苦与难,迫与缠,到此为止,由她来结束!
  
  朱唇翕合,念念有词,刘寄奴的瞳色尽变,整张脸泛著一种异常的白。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破天镜剧烈震动,光焰疾速暴涨,交织成一片灿亮,刺目得不可直视。
  
  “轰隆隆”──
  
  伴著一记响雷,信石化作一道红芒,率先投入。
  
  “哗啦啦”──
  
  闪电割破黑暗,木鼇不安份的晃摇,像是感知到了召唤,蠢蠢欲动,蓄势待发,就要朝著破天镜奔去。
  
  白苏一行难掩慌乱,可无形间似有铜墙铁壁阻隔,任凭心急如焚,竟是靠近不得。
  
  及腰乌发随风起舞,衣衫被刮得猎猎作响,刘寄奴的模样看来诡异,点点幽蓝不仅充斥在双眸,它们钻入了毛细管,融入了血液,在皮肤之下如水流奔窜。
  
  而她的表情半是愉快半是悲切,半是期待半是释然,冷漠中透著一股别样热度,却是神圣不可侵犯。
  
  许是感应到了什麽,她的目光忽的一动。
  
  模模糊糊的两道影,一前一後,由远及近。
  
  熟悉的身形逐渐变得清晰,刘寄奴一眨眼,再一眨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你还是来了。”
  
  春暖花开,冰霜消融,她柔柔的,由衷的笑了。
  
  天地变色,娑罗自不能於原地按捺。
  
  既然奉命看守,赶赴便非孤身。苍木形神憔悴,步履蹒跚,发生了什麽尚未摸清,先已惊呆住。
  
  “你呀……”
  
  刘寄奴软软的嗔道,埋怨口吻,似在不满对方的姗姗来迟。
  
  “你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到了我。”
  
  又是吃吃一笑,带了点得意,带了点幸灾乐祸,还有几许同情,几分感慨。
  
  “和你无关的嘛,莫名其妙被牵连,怎麽不是倒霉呢?”
  
  “你是倒霉,我却是庆幸。幸好,幸好遇到了你。”
  
  苍木犹在呆滞,呆得是彻底,但刘寄奴并不介意。
  
  “本来,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的,可现在……”
  
  欲言又止,她是苦恼。
  
  该说什麽呢?
  
  “对不起”?“谢谢”?
  
  还是“再见”?“保重”?
  
  千言万语,怎样概括?怎麽表达?
  
  一股脑儿的涌上了喉头,该先说哪一句?要如何诉得清?
  
  “如果重来一次,我希望还能遇到你。如果能再相遇……再一次相遇,我只是我,简简单单的,没有复杂……”
  
  含羞带怯的抿了抿嘴,她鼓足勇气接了下去──
  
  “那麽……我想……我愿意……愿意试一试……”
  
  因为一段过去,她早把心门封闭。
  
  感情二字,只可远望。不敢碰触,避之不及,她如同惊弓之鸟,十足胆小畏惧。
  
  荒芜死寂的田地,如何再焕发生机?扭曲的人生,唯绝望伴随,她已非正常,哪还有资格奢求其他?
  
  她是残缺的。可他是珍惜。
  
  默默守护,悉心关怀,他的笨拙,他的宽容,他的真挚,他的无私……源於他,因为他,温暖她,感动她,或许──
  
  或许有朝一日走出阴影,或许终有一天修复创伤……
  
  如果,能再相遇。
  
  仅仅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
  
  她愿意,愿意试著勇敢。
  
  爱情的单纯美好,每一次悸动,每一幸福点滴……她愿意试试看。踏出一步,跨出那第一步。
  
  双颊红晕晕,眸儿微微弯,小女儿姿态,娇羞腼腆,初次展现,是如此甜蜜。
  
  苍木兴许听懂,兴许并未。只是干裂的嘴唇开始疯狂的抖索,布满血丝的双眼一下子湿润。
  
  视线交触,目光胶著,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她定定的注视,恋恋不舍,哀伤萦绕。
  
  他狠狠的一颤,当头遭了一记重刺,疼得无以复加。缚绑在身,行动不甚自如,他奔跑的步伐狼狈踉跄,嘴里试图发声,无奈只能逸出嘶嘶嘶的沙哑闷喊。
  
  酸涩涨满胸怀。她明白的,那些没有说出的、无法说出的。
  
  他的心声,他的心意,自始至终,她全明了。
  
  不忍再看,不愿再看,她在心底作最後的告别,猛得闭上双眸,坚定并且决绝。
  
  任暗蓝之芒侵占了四肢百骸,穿透了发肤,顷刻将她完整包裹。托著她卷著她,引领著她腾升浮起。
  
  三七花的光华已被悉数吸入,她紧随其後,如同一团正在燃烧的蓝色火球,朝著破天镜直直冲去。
  
  ──“奴儿!”
  
  ──“墨儿!”
  
  ──“姐姐!”
  
  高低不一的急呼,同时响起。
  
   “王!”
  
  娑罗拦住杗肖的脚步。
  
  “城主!”
  
  莫荼挡住廖岚的身势。
  
  称的是王,唤的是城主,意在阻止,更是一种提醒。
  
  统治者的背後是一方土地,一界子民。
  
  权利代表了责任。行事不可任意,每个决定都需顾虑。得到什麽,失去什麽,牺牲什麽……能否舍弃?能否抛下?
  
  飞沙走石。
  
  地动山摇。
  
  天色暗如极夜。
  
  在遥远的前方,风儿呼啸凶猛,集成了漩涡。
  
  漩涡酝集的地方,一条斜长的线拉延伸展,隐隐现出,自滚滚云层探下,把天与地连接──
  通天之路,已具雏形。
  
  鱼与熊掌,孰轻孰重?
  
  杗肖一滞,廖岚一顿,白苏亦是一下迟疑。
  
  犹豫不过一秒,就在这瞬间,始终未吭声的苍木突然发力,闷头冲出。
  
  即便姿态跌撞,双腿跨迈却是又快又稳。一脚重踏,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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