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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寄奴-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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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阿魏不明白,莫荼又岂会不懂?
  
  一招直击要害,正戳中他的痛脚。面色一变再变,胸膛一阵剧烈起伏,最终,他闷闷的别过脸,未再吭声。
  
  阿魏左左右右不停的来回瞧。
  
  她有满肚子的疑问。关於莫荼的,关於苍木的,关於她的城主和小姐的。
  
  目前是个什麽情况?接下来怎麽办?最重要的是──时间紧迫,还要不要继续赶路?
  
  赤焰凶光燃烧在刘寄奴眼里,寒冽气息弥漫在其身周。紧绷,肃煞,一触即发,这些她都能感受得到。
  
  所以她什麽都不敢问。
  
  背後汗津津,高吊著一颗心,她只能暗自慌张。
  
  
  一分一秒,在无言对峙间流逝。追赶的脚步自远方逼近,嘈杂动静由模糊变为清晰。
  
  火把驱赶了昏暗,白苏在前,杗肖廖岚在後,另有两位族民随同。
  
  阿魏哭丧著脸,一垮双肩──这下是来不及了,哪也去不了了……
  
  莫荼表情复杂,刘寄奴却是镇定。转眼缓缓一扫,她直挺挺的立於原地,一动未动。
  
  杗肖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去。滑至莫荼,略一停顿,薄唇勾起一抹似讥似嘲的弧度,视线定回刘寄奴身上,他率先动作,跨前一步──
  
  “过来。”
  
  一没发作,二没责难,他平静的命令道,态度甚至是温和。
  
  木木的望向他,刘寄奴微微皱眉,像是迷惑。漆黑瞳眸酝集著暴风骤雨,再一看,又仿若空空,什麽都无。
  
  白苏不甘示弱,一伸手紧跟著踏前:“走吧,姐姐,随我回去。”
  
  论此刻心情,绝非是佳。许是怕惊吓到了对方,白苏尽可能的收敛,将翻江倒海压制在内,小心翼翼的,把语气放得柔。
  
  注意力移至白苏,刘寄奴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反应。
  
  阿魏已怯怯的挪去廖岚身边,莫荼稍作迟疑,跟著迈开了脚。
  
  廖岚一言未发。仅是注视,未有躲闪,未有避让,深远、幽长且坦然,不带半分愧色。
  
  阿魏一下下的偷瞄,此情此景,她辨出了一丝别样意味。
  
  城主他……怎的还不表态呢??
  
  “小姐……”焦灼并著关切,阿魏抖著嗓子微弱唤道。
  
  一,二,三……
  
  刘寄奴默数。
  
  一,二,三。
  
  妖、冥、魔。
  
  三个位置,三个方向,面朝著她各自排开。
  
  这样的画面,颇是微妙。这样的画面,似乎是预料之中的。
  
  好比做梦梦到某一场景,醒来就忘了,然後突然某一天,梦里经历的在现实中一模一样的发生了,诸如此类的体验相信许多人都有。
  
  她并没有预知的能力。不管在近的未来还是远的未来,眼前一幕,总会降至。
  
  因为在那最高的顶峰,没有并肩而立的道理。
  
  龙争虎斗,野心勃勃,即便她再不甘愿,卷入已成不争的事实。
  
  被推动著前行,当站在分岔路口,要朝向哪一边?走往哪一方阵营?势必面临选择。
  
  她趁夜潜逃,他们谁也不提。与她保持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谁也没急著上前。
  
  他们在等待。
  
  无需挑明,她看得清清楚楚。
  
  一道选择题,他们在等她的答案。不论抱著怎样的初衷,在今夜,在此时,他们向她索要明确。
  
  选择……
  
  只是,她真的可以选择麽?她真的有选择的权利麽?
  
  那些苦与痛,那些强迫与威胁,若决定权握在自己手中,若真的能简单选择,她的人生,她的命运,一切的一切,又怎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选择?!
  
  太搞笑了,太滑稽了,太荒诞了。这两个字的存在根本就是虚假。
  
  “奴儿。”
  
  杗肖再掀唇,是提醒,是催促,不耐搀著,还有压力蕴含其中。
  
  “姐姐在发什麽楞呢?夜已深了,快随我回去休息吧。”
  
  温言细语,诱哄般的,白苏挤出一抹笑,把胳膊再往前伸了伸,状若轻松,笑得十足牵强。
  
  阿魏目露忧色,无声的嗫嚅,像是期盼,像是乞求,欲诉还休。
  
  莫荼冷眼旁观,隐隐闪烁的异光,像是内疚,像是同情,矛盾混杂。
  
  廖岚定定的凝望,依然未置一词。沈著从容一如往常,仿佛不受干扰,没有任何事能令他乱了阵脚。蓝眸映著夜幕,平寂无波,却被折射出的一束热度泄露了不平静。
  
  一。二。三。
  
  妖。冥。魔。
  
  刘寄奴仔仔细细的逐一看过来。
  
  带著肃穆,无比的认真,脚下忽轻忽重,抓地不稳的感觉又来,她便摇晃著大退一步。
  
  陷於急流,漂漂浮浮一路至今。退,能退去哪里?退路早被堵得严严实实。
  
  小脸灰白,呈现出一种透明,凄凄惨惨。
  
  脑子里突然涌入许多声音。吵得双耳轰鸣,吵得她晕眩。
  
  它们齐齐叫嚷,交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网,她几乎窒息,死死咬住唇,发出模糊呻吟,喉间猛的窜上一股腥甜。
  
  一盘棋局,是谁布下?
  
  谁在翻云覆雨,是谁主宰?
  
  被摆放其中,她是一枚棋子。
  
  怎样努力都是无用,怎样争取仍是不由自主,不断的兜圈,不断的碰壁,试图挣脱,却始终冲不破重围。
  
  是她错了麽?
  
  条条枷锁,是否注定沈沦?注定毁灭?
  
  百般抗争,是否终为徒劳?终是无望?
  
  是她错了麽??
  
  错在本不该挣扎,本不该存有希望。
  
  除了遍体鳞伤,牵连无辜,她得到了什麽?改变了什麽??
  
  何去何从……
  
  何去,何从??
  
  找不到答案,无尽悲哀。




(24鲜币)161。崩塌

  火光照亮了周遭,却无法为刘寄奴脸上添得半分暖色。
  
  微蓝之芒宛如点点星辰,闪烁在黑眸,频率极快。夜风吹拂,纤瘦的身躯仿佛不能承受,瑟瑟缩缩,摇摇欲坠,一副随时会晕倒的模样。
  
  万籁俱静,使气氛更显凝重,僵持抑或等待,倍增肃然。
  
  杗肖廖岚且沈得住气,白苏的耐性显然是不及。
  
  她忽然动作,似无法再按捺。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过了刘寄奴掉头就走。
  
  这突如其来的一举,杗肖廖岚也是未料。
  
  要追要拦麽?
  
  他俩一对视。
  
  “日子还长,不急在一时”,许是抱著诸如此类的想法,於原地立停半刻,两位男子先後转身,暂是作罢。
  
  白苏目视前方,健步如飞,完全没管身後的女子能否跟得上。
  
  五根芊芊玉指像铁钳似的,攥得刘寄奴死紧死紧。刘寄奴被大力拖著,磕绊狼狈,数次游走在摔与不摔的危险边缘。
  
  几乎是百米冲刺了,可白苏仍嫌不够快。一方面,也是察觉了刘寄奴的勉强,她松了手,索性将其拦腰抱起,一路不停不歇,犹如一支离弦的箭,嗖的朝家府冲往。
  
  待踏进了刘寄奴的房,白苏的眼角眉梢便卸了遮掩。
  
  放下刘寄奴,接著去关门。双脚踩地重重,她的吐息重重,娇美面庞乌云密布,神色之难看是一览无余。
  
  一个杗肖,一个廖岚,一个自己。刘寄奴信任的是谁,会如何选择,原本,她是极有把握的。
  
  论亲疏远近,哪还需比?廖岚杗肖,狡猾狠辣,各存图谋,各有算计。谁才是真情真意?
  
  唯属自己。
  
  她等著她走来。想象他们备受打击的模样,她暗怀得意,暗觉痛快。
  
  然而,一切未按她所预计的发展。
  
  当目光交触,所见的哀怮、绝望、冰冷,甚至陌生,令她错愕,令她大为震动。
  
  胸内一沈,自信动摇,突然,笃定就变成了不确定。
  
  看著她後退,她怔住僵住。
  
  一种感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
  
  隐约望见事态的走向,有违她的想当然,是她所不能接受。她惊跳,她无措,她简直恐慌。
  
  不行……不可以……
  
  还要傻站著麽?还要等麽??
  
  赶在结果生成之前,抢在期待落空之前,她当机立断,强行把她带离。
  
  并非是逃避,并非是自欺,并非是她失了勇气。经斟酌思考方能做正确决定,今夜并非是个合适时机,所以做不得数……
  
  做不得数的。
  
  白苏在门旁站了半晌,勉力平复思绪狂潮。深吸一口气,看向刘寄奴,她力持平稳的开口:“等天一亮,我就把他们一个个统统赶出门去。”
  
  未顾对方是何反应,她兀自接著说道:“我以礼相待,给足了他们面子,已是仁至义尽。既敢背著我搞鬼,他日清算讨还,就算是大动干戈,我也定要追究到底。”
  
  顿了顿,她的语气一缓:“我知姐姐是被逼无奈……都是我疏忽,害姐姐受惊、受委屈了。”
  
  轻轻柔柔的嗓音,表达著歉意,传递著安抚。
  
  “前些日子,姐姐是被我气糊涂了才想著要走……其实姐姐哪儿也不会去的,这里才是姐姐的家啊,姐姐更不会屡次三番抛下我的,对不对?”
  
  一室安静,一个问号悬挂寂寥,白苏迅速扬起嘴角,堆砌成的笑既显飘忽,又含惆怅。
  
  “姐姐不必忧心,天亮之後,家里就会恢复清净。让那一干闲杂滚出平都滚出魔界,有多远滚多远,管他们哭笑唱戏还是要死要活,皆与我俩无关。”
  
  “我与姐姐只管过自己的日子,若再来烦扰,我替姐姐挡,我会处理妥当,姐姐无需顾虑,什麽也不需怕的。”
  
  直到现在,刘寄奴不曾吭过半句。一路返回,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任凭白苏拉扯摆弄,像一具没有生命力的玩偶。
  
  兴许白苏言之切切,将她触动,那木木呆呆的表情终於有了变化。此刻,飞远的魂魄才是归体。
  
  ……清净?
  
  赶他们出门,眼前是可清净,但这只是一时的,问题依然存在,并不能得到解决。
  
  如果把他们赶走……木头呢?木头怎麽办??
  
  被她牵连,木头本是无辜;水深火热,木头的处境艰难……怎麽可以撇下他不管?怎麽可以弃他不顾?不能的……做不到,她绝做不到。
  
  “姐姐在想什麽呢?”
  
  白苏状若不解的问询,一侧脑袋,旋即恍然大悟。
  
  “哦,在惦念他麽?苍木?”
  
  黑眸罩著一层朦胧,泛白的朱唇微微蠕动,却似无力,发不出任何声响。
  
  无言对视。
  
  白苏一正脸色,率先打破了静默──
  
  “助他脱困,并非是办不到。”
  
  一句入耳,黑眸一记疾闪。
  
  怔仲间,木讷渐褪,迷离渐消,几丝异样光彩隐隐折射而出,有什麽正在死灰复燃,点亮了黯淡,把空洞驱赶。
  
  紧盯著刘寄奴,白苏蓦地一转话头:“办得到……可我为何要去做?即便我有能力救他,我又为何要救??”
  
  “有他在一日,姐姐的心就一日不定。若杗肖不欲留他……”
  
  扯开一抹森冷的笑,白苏一字一字的缓慢倾吐:“……就让他去死好了。”
  
  音量不高,但如平地惊雷,一声轻描淡写,堪比那破山重锤,狠狠砸在刘寄奴的心头。
  
  “落入杗肖手里,是何结局他早该料到!与其被杗肖利用,沦为其要挟的工具,他早就该自行了断!省得拖累!”
  
  白苏神色肃然,刘寄奴一下哆嗦。
  
  抽气般的呜咽,几不可闻,白苏根本不给她反驳或呵斥的机会,厉声再道:“我说错了麽?!他活著就是个累赘!”
  
  “自保都不能,还要害姐姐急忧,他有何颜面、有何资格再出现在姐姐面前?!”
  
  “不如结束苟延残喘,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若真是一片痴心,若真为姐姐考虑,就不该成作姐姐的负担,不该令姐姐难为!”
  
  “事已至此,怨不得天怨不得地,更怨不得姐姐。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济!”
  
  明豔的银眸被寒戾占据,因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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