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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寄奴-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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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刘寄奴强颜欢笑的安慰,“我有的吃有的喝,一点都不辛苦。”
  
  抹了把眼睛,认真端详一遍又一遍,阿魏的脸上一派忧色:“小姐骗不过阿魏的。阿魏曾随小姐去外,不是没有体会。日常起居,府里一应周到,外头哪能比的??小姐不怕苦,可阿魏心疼……阿魏原本有气、有怨,如今见了小姐,阿魏不怨了不气了,阿魏求求小姐……这一离,已是够久了,小姐也该回去了……”
  
  阿魏言辞恳切,刘寄奴盯著她,表情忽然变得古怪。
  
  “廖岚派你来当说客麽??”
  
  静默後,她幽幽启齿,语调也变了,若有似无,一丝冰冷弥漫其中。
  
  阿魏一怔,赶忙辩白:“不是不是!城主没有派阿魏!这一趟是阿魏自己硬要跟来的!城主出发在前,阿魏晚他动身,莫大人留守在府!阿魏方才刚到的!停都没停就直奔这儿来了!阿魏压根不知小姐也在的!城主他、阿魏尚来不及与城主说上话呢!”
  
  阿魏万般无辜,比手划脚的一通解释,只差大呼冤枉了。
  
  虽然刘寄奴未说什麽,但紧绷的神色明显有了纾缓。
  
  阿魏便松了口气。且不论自己,城主明明啥也没做,可不能被误会了。
  
  “想小姐回去,是阿魏自个儿的意思。阿魏猜著,这应该也是城主的意思。因为城主与阿魏一样,都是一门心思为著小姐好。”
  
  瞄著刘寄奴,阿魏小声嘀咕。
  
  “小姐向来把心事闷在肚子里,阿魏知道,小姐这一走,定是有难言之隐。阿魏没能力为小姐排忧解难,但城主可以。有城主在,小姐无需自己背著扛著,城主定会护著小姐,替小姐挡去骚扰,冥王再厉害,总不至只手遮天,等著瞧吧,城主自有办法对付他的。”
  
  “在外多有变数,若横生了意外,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谁来帮小姐呢?所以阿魏觉著,回府才是稳妥,城主看著顾著呢,出不了差错的。小姐啊……”
  
  叽里呱啦,阿魏的话匣子一开便关不上了。
  
  她的倾诉欲望强烈,絮叨著近况,絮叨著归返,絮叨著她的城主。问询了苍木,提及了苏苏,她表示当初未怀疑错,苏苏的来历果然有问题。
  
  刘寄奴听著听著,几分心不在焉,几分恍恍惚惚,耳边阿魏的声音逐渐飘远,连著她的思绪一同,缠绕牵扯,飘至远方。




(9鲜币)155。白苏的办法

  对阿魏,自然有著牵挂与想念,只是重逢的喜悦维持得不久,很快就被现实冲淡。
  
  到後,廖岚未再现身。这是在撇清什麽证明什麽,刘寄奴不想去揣测,也无力去揣测。
  
  推开房门,白苏已在里头等待,一见她便快步迎来。
  
  “姐姐去哪儿了?”
  
  白苏张嘴就问,“廖岚那?”
  
  刘寄奴轻轻一点头,白苏长长的一“哦”,似乎是意料之中。
  
  稍一顿, 白苏又有了新的疑问:“姐姐见到丑八……额,阿魏了?”
  
  刘寄奴撇去一眼,“嗯”了一声,白苏则响亮的一嗤。
  
  “连阿魏都搬出来了,想使苦肉计?哼,也不嫌老套!”
  
  她不加掩饰的表达了鄙夷之情。
  
  “面上装得滴水不漏,暗地里就会动些歪脑筋!我是大度不计较,他们还真是半点不客气!知都不知会一声就把什麽阿猫阿狗全领进来了,他们以为这里是自家後院啊??这里可是平都!是我家!”
  
  白苏先牢骚了一通,字里行间颇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意味。
  
  在旁的刘寄奴垂著眼帘,呆呆滞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知倒底听进了多少。
  
  呼了口闷气,嘟嘟囔囔暂作休停,这时,一直安静的刘寄奴忽然发了声──
  
  “我……有件事……我想……”
  
  她欲言又止,话不通畅,白苏楞了楞继而低下了头:“哦……什麽事?”
  
  姿态不怎麽自然,还刻意避开了对视。站在刘寄奴的角度,其实这样也好,不然,她启齿更是难。
  
  “苍木……杗肖抓住了苍木……还派了娑罗看管。我想请你……请你帮我……如果你还当我是姐姐……可不可以帮帮我……救苍木出来……”
  
  即便已猜著已有预料,白苏仍控制不住脸色的变化:“姐姐的好意苍木未必领情啊!且不论我做不做得到,姐姐明知杗肖是何样角色还要我去招惹?姐姐光考虑他,可有为我考虑过??我倒要问问姐姐,姐姐又当我是什麽??”
  
  “你、你别生气……”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满与不平,刘寄奴急急道。
  
  “我知道我的要求是过分了,如果可以,我是绝不会开这个口的!我也不想连累你,但靠我自己根本救不了他!我是真的……真的……”
  
  刘寄奴有些说不下去了。还有什麽办法呢?还有谁能帮她呢?廖岚?娑罗?还是杗肖?思来想去,她哪还有别的办法?
  
  “苍木是无辜的,他会受苦、受折磨都是因为我……”哀哀切切,黑眸内波光粼粼,闪动的是痛与愧,“他在替我受罪啊……他已经全身是伤,如果再有点什麽……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我从没有求过你什麽,这一次,请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求求你……你帮……”
  
  “求我??”怪腔怪调的打断,白苏蓦地抬头。
  
  “当姐姐决意要走,我苦苦挽留,恳请姐姐念及过去的情分,莫将我抛下。那时,姐姐铁了心置之不理,甚至扔下重话,要与我恩断义绝,再无牵扯。”
  
  “奈何我百般哀求,姐姐未有丝毫动容。如今,姐姐却惦记起了昔日情分,为了他……竟要来求我麽??”
  
  面对这一番指责暗讽,刘寄奴反驳不了,唯有沈默。
  
  阴沈沈的盯其半晌,白苏眉目间一松,转而悠悠道:“我倒有个办法。能彻底解了姐姐的烦忧。”
  
  刘寄奴一怔,下意识的接口:“什麽办法??”
  
  持著高深莫测,白苏的视线缓缓移至刘寄奴的小腹,两排浓睫颤了颤,她古怪的一笑──
  
  “这里……只要这里有了娃娃……所有的麻烦事,就都迎刃而解了。”
  
  什麽??
  
  刘寄奴顿时懵了。
  
  “廖岚他们为何紧咬著不放?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喜族’二字?”
  
  “关键之一是喜族,关键之二是喜族仅剩了姐姐。若姐姐怀了娃娃,那可就不一样了。”
  
  说著,白苏举手轻轻触上刘寄奴的腹部,刘寄奴僵著无法动弹,更别提闪躲。
  
  “姐姐怀的娃娃继承了姐姐的血脉,便是喜族的後代。到时,所谓的喜族後裔,不单单只有姐姐了。”
  
  白苏以掌心一遍遍的轻抚,因著兴奋因著期待,漂亮的银眸一片迷离。
  
  “姐姐……我们生个娃娃吧。”
  
  刘寄奴狠狠吓了一跳。白苏一无所觉,自顾自的继续柔柔喃语。
  
  “我本就打算与姐姐成家,生子亦是在计划之内。”
  
  “我与姐姐的娃娃定是可爱,定是出色。唔,一个太孤单,兄弟姐妹要多些才好。我呢,保证不偏心,无论年长年幼,我个个都是宠个个都是疼。”
  
  “待喜族一支壮大了,廖岚、杗肖还有上头那帮子,哪顾得上姐姐呢。让他们乱去吧,让他们伤脑筋去吧,让他们去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和和乐乐热热闹闹的,姐姐,你说好不好?”
  
  刘寄奴脑里嗡嗡嗡的,已是炸开了锅。
  
  生孩子。
  
  白苏说得轻巧,就如吃饭喝水那般简单。
  
  退一万步来讲,没有月事,还能否怀孕?她早就怀疑,自己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就算怀得上,难道要为了自己脱困生个孩子出来?
  
  如果是抱著这样的目的,那麽孩子一出世就注定了悲剧。
  
  兴许换得太平,但太平只是一时的,是非不会永离,卷土重来早晚而已。
  
  她一个不幸还不够麽?怎麽能牵连自己的孩子??
  
  若穿越时空是命运,是注定。
  
  喜族的责任抑或使命,就让她来背负。
  
  因与果,债与罪……
  
  一切的一切,到她为止。




(14鲜币)156。杗肖的逼迫

  门前,除了直挺挺的站著,刘寄奴没有别的动作。
  
  表面看来在发呆,兴许脑里自有一番斗争。几分肃煞,几分麻木,几分不甘愿还有几分惧怕,糅合在一起便凝成了一股复杂。门的另一边仿佛有洪水猛兽在等待,故因此踯躅,因此拖延不前。
  
  不甘愿,一千一万个不甘愿。想到要再一次面对那一张脸,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都在抗议。
  
  可她还是来了。遵从他的召令,乖乖的来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处於劣势,只能任其摆布。
  
  就算被要挟的滋味再苦再涩再不好受,只得咽下忍下。
  
  白苏不肯出手,希望的火苗摇摇将熄,她已陷入绝境。
  
  推开门,带出一声“吱呀”。低低哀哀,正如她心内的呐喊。
  
  腿似灌了铅,重得几乎抬不起。
  
  迈步,需用上全身的力气。一步两步,仿若走向断壁悬崖,三步四步,像是跨往地狱深处。
  
  内室,水汽缭绕,偌大浴池,男子背靠池壁,神态悠闲。
  
  “来得倒快。”
  
  阖目轻吐,薄唇扯出一抹讥讽。
  
  她不言,他未再语。一段安静,他简短的命令:“过来。”
  
  衣物褪尽,杗肖披著发,赤溜溜的泡著热水,白苏的家府俨然成了他的寝宫,一派自如自然,果真不存半点客气。
  
  机械式的动起双脚,刘寄奴慢慢的走近。
  
  一片水雾朦朦,视物不甚清晰,包括池中的他。而此时,模糊并非为一种不便,她反觉庆幸。
  
  杗肖掀了眼帘一扫,继续命令道:“下来。”
  
  ……下来?下到水里?
  
  刘寄奴站著没动。
  
  杗肖再度扫去一眼:“下来,陪我。”
  
  淡淡的语气,不带丝毫的压迫,重复补充,似乎颇具耐心。
  
  刘寄奴僵住。一个“陪”字富含深意,她脸上忽红忽白,半是恼怒半是难堪。
  
  等了一阵,见其仍杵著不动,杗肖懒懒的拨了拨头发,慢条斯理道:“死,未免太容易。生不如死的活著才是折磨。法子多种多样,你若有兴趣,我可以说与你听一听。”
  
  什麽生生死死,生不如死,直令刘寄奴心惊肉跳。
  
  他的暗示,她懂,他暗指的是谁,她明。他说得出做得到,她早领教过他的手段。木头已经受了重伤……她不敢冒险,她不敢不屈服。
  
  隔著雾气,见他似笑非笑,势在必得。窒息般的憋闷感,使她胸间生出痛楚,使双颊颜色沦为灰白。
  
  他抓住她的裙摆,轻轻一扯。
  
  那一丁点的力道足够将她击垮。她宛如一只折翼蝴蝶,以惨烈的姿态,重重的坠落。
  
  水花四溅。
  
  耳鼻口皆被水流侵袭,失去了空气,更无法呼吸,她抑制住本能,她并不挣扎。
  
  腰上一条手臂,迅速把她捞起。一出水面,她拼命的咳,狠狠的咳,咳到近乎呕吐。眼里一片热辣,不知流淌的是水还是泪。
  
  修长的手指撩开贴面的发,游移划过她的脸颊,定在她的下巴。他缓缓施力,她被动的仰头,感觉到他的目光停驻,她把眼闭得紧紧。
  
  他的气息,携著浅淡的冷香欺近。温热的唇,落在她眼角,长时间的停留,接著再转去她的耳朵,大力的一咬。
  
  这一下未留情,她吃痛的一缩。
  
  伴著呜咽,条件反射的睁了眸,正对上两抹暗红。
  
  血般色泽,那样的深,那样的浓。炙热如火,燃烧著的是什麽?恨?抑或怒?明确的,熟悉的,她辨出一样,原始的,纯粹的,它名叫欲望。
  
  他俯脸倾来,一点不急切,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她可以看见,水珠顺著高挺的鼻梁滚落,一颗泪痣彰显著婉转,暧昧并且危险。
  
  宽阔的肩膀,强健的胸膛,被他抱在怀,她显得那般的渺小。
  
  不能抗拒,仿佛本应该奉献,唇舌侵占纠缠,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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