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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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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 重遇
  康熙十八年七月,皇上幼弟纯亲王突疾,不出五日便急急病危,这年,不过十九岁。
  作为世祖最小的儿子,在宫中无论是太皇太后或是皇上等众多长兄,都未曾约束于他,故此到是保有了服合年岁的青春。
  隆禧躺于床榻,面色潮红却满含喜悦:“几位哥哥都在,这等境况便是年幼时也是少有的。”不自觉他笑得有些迷离,“哥哥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没什么时间可以陪着隆禧私玩。到如今隆禧病了却聚在一起……便没有什么遗憾了。”
  玄烨上前把住了幼弟的手,想说些什么却道不出声音。
  “只是可惜了,皇玛嬷不在,皇额娘亦不在这里……自私我全极羡慕三哥与皇额娘的亲厚,隆禧虽有母妃却怎么还是羡慕三哥呢?……南苑时我们钓的那些大鱼,活蹦乱跳的,皇额娘虽不给我们做只给三哥喝的鱼汤,却还是会烤鱼给我们吃呢……”一个个看过围在自己榻前的兄长们,“隆禧……隆禧……怕是……再不能……随着五哥了……再……不能……钓鱼了……只是……每年……别忘了……再钓些鱼……儿……烤……”
  七月十五日,纯亲王薨。帝罢朝三日。
  当许多轮回坎坷,人类解释不清时,便总是寻求某种超脱常理的怪理命说安稳自己。
  七月二十八,京师地震约八极。声如雷,势如涛,顺承、德胜等城门倾倒,宫殿、民居十倒七八。只河道工部尚书王光裕一家四十三口便被压死,其他文武及士民死者甚众。
  本日,帝谕:“朕躬不德,政治未协,致兹地震示警……”
  当日,开设粥厂。随后下发内帑银十万两,无力修葺房屋者每间旗人给银四两、平民二两,不能棺殓者每名给银二两……
  二十九、三十日复大震,裂地成渠,流出黄黑水及黑气。帝避震于景山。此后仍时有震。八月初八、十二、十三日京城附近三百里复又震,压死者极多。十九至二十一日大雨,九门街道积水成渠。八月二十五晚及九月二十四晚复大震。
  不仅仅于此,自江北而南,迄于苏州、松江,飞蝗蔽天。九月,江鸣三日如牛吼。十一月初及末,陕西西安府及江南溧阳先后大地震,略如京城七月。
  玄烨纵使有千万雄心,也不过是封建社会的帝王,更何况即便在当今科学倡明的世纪,中国人又有几人不相信那神命三分。
  而此时,不知宫中是谁人提及皇上有克父克母克辈克妻的石头命,虽被太皇太后及时封了口却还是纠结的玄烨每每被噩梦惊醒。
  午夜梦回,玄烨不只一次质问于己:是不是自己错了?这便是报应?
  八月二十日清晨,一夜不得入睡的玄烨于早朝之后出神武门清装视查粥厂。这日,已是连雨次日,道路泥泞,如线的雨帘子阻不断来食粥的难民。
  粥锅前虽搭了棚子,可秋中的京城夹着雨来又怎能阻了寒风。
  经过近一个月的安抚,人民已安下焦虑,城中多住有朝廷给无所居的平民建的简宅暂时安居,而大学士明珠等亦挪了自家稳健的宅子给周民临居。
  玄烨没有穿龙袍,不过是件深色的常服立在粥窝后亲自给人施粥。虽衣比众华,却也不过是被民众当作一位势臣富子罢了,何况他也不是第一次立在此外施粥,有些见了常面的乡亲们时不时还能他说上几句感谢的话。
  宁芳隐在远处直直打量着眉沉面深的玄烨。这还是她记忆里那个神彩飞扬总爱斜眼挑她的小三吗?只这么看着,便止不住思念与感触的泪水流出,连眼帘都舍不得眨动,生怕少看了他一眼去。
  见他突然向远处望来,宁芳便自觉背过身去,抖动着身背流泪。
  如果不相见,便不识得思念得满盈;如果不再见,便不晓得爱得痛绝。
  温腕扶着哭得有些不能自制的主子,心里亦是百般滋味却怎抵当事人的苦处。
  游大夫与那小石头皆察觉了令宁芳失禁的那个施粥男子。只是前者若有所思,而后者一脸迷茫。
  思念的人就在身后,要当如何抉择?
  他必当是没有达成老太太的心愿,不然不会不来寻自己。可到如今偶然相遇,自己真的还能如当初般含泪轻笑着再次离开远行吗?
  如此想着,宁芳便哭得越发痛苦。
  她的脚步如此沉重,是一步都不想移开,离那自己如此爱如此恨的男人再一次的南北相隔。
  宁芳紧咬着下唇,既希望那个男人可以发现她留下她,又害怕被他发现致使二人再陷两难。
  她终究还是迈开了一步,选择咫尺天涯。
  “那位哥哥像是不舒服呢。竟是被身边人扶住了呢。”
  宁芳止不住自己随着小石头的出声望去,果见那人已丢了粥勺被李德全搀扶了下来。视线隔了那么,她就是能清淅发觉他脸色的苍白。
  “咕咚咕咚”的,心脏急速地跳动,宁芳再也想不起什么纠结与苦痛,挥开温腕的手臂便一步不能停地直奔了过去。
  不过是余百米的距离,宁芳却依稀觉得像是奔了一个世纪,仿佛慢了一步便再难相聚的一刻。
  也许人的直觉便是如此叫你不去思考,特别是感情上来,一切后果都不过是后来再去想的结果。
  凭着两个人的直觉,玄烨抬起头来寻找着那种叫他熟悉的心肺跳动,那种越发清淅听到自己呼吸的滋场靠近,擦过李德全的望头,那个越来越向他跑来的女子——那如此清淅的眼泪——竟然迅速灼热了他的眼框,叫他心脏一时间迅速收缩再放大,锁痛了心神。
  李德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着皇上的视线看去,那个被亲卫拦在五人之外的女子,不正是令整个紫禁城混乱多年的皇太后主子吗?可他来不及再细想,突觉手臂一阵剧痛,皇上便直直软倒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
  “小三——”
  玄烨做了个梦,梦里自己被独自关在漆黑的屋子里,辩不清方向,连自己伸出的五指也寻不到轨迹。耳边充斥着各自不同人的声音,或大或小絮絮叨叨,可他却一句也辩不清他们说些什么。看不见,听不真,一切都不被掌控,那种恐惧令他萎缩成一团,越变越小,竟是如个婴儿般哭泣了起来。
  克死了皇阿玛,克死了额娘,所以他被孤立起来了吗?可我有吗?……皇阿玛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我……额娘只知道失宠伤心……那些宫女太监全在那里笑我……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你哭什么?”一个女声柔柔的。
  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
  “你哭什么呢?”那个柔柔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他用力眨动着眼睛,想知道她在哪里。
  “不要哭,我唱睡前小曲给你听好吗?”
  那声音消散了他的恐惧,却仍是止不住他内心的颤动。
  “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
  视线里,那个女人一脸柔和地看着他,只看着他。
  “宁芳?”
  “嗯?
  “我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宁芳闪了闪眼光,记忆似乎一时间被唤醒:“……能……一定能……我们玄烨那么棒,一定是第一个找到路的。”
  “……家里……有你吗?”
  泪水重新滑过面颊,透过衣折滴落进玄烨的心里:“有……我就在家等着你……白天……玄烨出去上朝理事,好好的,我就在家里乖乖等着你回来……等晚上你回来了,我就站在门口接着你,挽着你的手臂问你‘今天好不好呀?有没有责罚了某某和某某啊?’……然后……我们手拉着手……坐在一张椅子上吃晚饭……吃完饭……我们……我们……”
  玄烨一手夹住这个女子的双手,一手拥住哭倒在他胸前的女子。心神重新回到身体里,不知是她的眼泪流进他的身体里温暖了他,还是他的躯体原本便是等着她来温暖的。
  “吃完饭,我们便这般拥在一起,想那些只属于我们的过去,想那些属于我们的——再没有波折的未来……”
  没有火红的夕阳红艳半天,可玄烨的眼前却突然降下一触火红。
  再不要妥协了……再不要痛苦了……生命是如此短暂,不知何时便走到了尽头……而我们……能陪伴对方的时间又能有多少呢?
  玄烨拥紧了双臂,直把怀里的人紧得有了痛觉,却一声不发。过去的时间,他学会的隐忍。无论是作为皇帝还是孝孙或是男人。可这种隐忍,他却无从对宁芳说什么。
  乾清宫的龙床还是黄幔龙绣,可其间的多少心酸是被后人问津的。
  玄烨睁着两只瞪大的双眸直视着头顶狰狞的龙幔。
  谁也别想叫我妥协了!这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查觉身下之人的颤抖,宁芳自觉地拥紧彼此。
  分离似乎总有道不尽的过往,可历尽过万千之人的相聚却不得不夹杂着莫名的薄疏与无言。因为太久没有交集的生活,而迥异的两个人不知道对方还是不是当初分离时保有的心情与认定的情感。
  渴求靠近,又害怕失望;渴望依偎,又恐惧生疏。就这么小心翼翼,生怕彼此早已是面目全非。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时光
  慈宁宫里,得了消息的太皇太后只是安静地坐着,视线在那杯茶的清雾里迷离。不大不小的雨击在黄瓦上,齐刷刷压抑着沉闷。
  皇上不知何时进了来,一句话不说,只是安静地跪在太皇太后面前。
  太皇太后也没去管他。只余二人的殿内听不见其他声音。
  布木布泰今日穿了件藏青色的旗服,手边的衣料子上蔓延着精美的藤花儿,悠悠远远,像是一个人过去的时光,蔓悠过她的心头。
  皇上的面色不好。这一月操劳也终究是苦的。自家的孩子,有几个长辈是不心疼的?可惜,可惜帝王是没得清闲与偷懒的。每每想到此处,布木布泰便觉得玄烨是这世间最苦的孩子,可这又能怨谁呢?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便失去逍遥于世的自由,得与失就是帝王也逃脱不掉。
  布木布泰最终叹息一口:“起来吧。”
  皇上没有起来,亦没有抬头,只是匍匐于地拜道:“求皇玛嬷成全。”
  一道惊雷划过。炸动了太皇太后的心房,却于皇上没有什么反应。
  就着越发黯然的天色,布木布泰突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某一天。当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跪在自己面前瞪大了双瞳直叫自己废后时的狠绝,哪里还有一个儿子的乖顺?
  可如今,同样是自己倾以自志的孙儿跪在面前肯求,明明没有一丝的怒嚣,可她就是能深深感觉到他的坚定与忧伤。
  愤怒有人远没有自哀更叫人生怜。
  布木布泰在心里自笑了一番。个性虽是最大的不同,可不无绝望的是,孙子远比儿子可靠多了。
  “玄烨想求玛嬷什么?”虽然隐隐明白透彻,可布木布泰还是以一个祖母的身份问出了口。或许她对待儿子的方式真的错了,而今,她不希望再铸成一段过错。
  玄烨低眉顺耳,却还是被太皇太后自称的“玛嬷”动容,眼睛里有了一丝挣扎。可他真的不想像个行尸走肉般再过个五年了,谁也不知道彼此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囚禁。
  他再拜了一拜:“孙儿求玛嬷成全孙儿的幸福。孙儿是大清的皇帝,这一点孙儿没有一天忘记,故此,五年前——对于皇玛嬷的决定,孙儿虽有心不甘却在心爱之人的退让下不得不全然妥协……孙儿也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五年一天天的过来,孙儿越发觉得人生无义……劳苦一辈子,争天斗地,为致衡机关算尽、人事全非……到头来,连个伶人都不胜,还要把自己的身体都出卖……美人如花,美人如玉,可孙儿每每违心抱着那些一心皇宠、面目全非的女子只觉得心寒、只觉得是作贱了自己……到如今,孙儿没能完成皇玛嬷的心愿,但请玛嬷怜惜于孙儿……八位阿哥……孙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她回来了……虽然只是偶遇,可孙儿再不想失去她。”玄烨跪着上前几步,拉着太皇太后的旗服,那美丽的蔓藤纠结在他手中,“她已经不年青了,孙儿今年也已二十有六更何况于她?已经有太多人离开,孙儿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她?那些阿哥来来去去是那么简单的事,谁说明天离开于世的那个人不是朕呢?”
  布木布泰纠眉视着眼下泪光闪闪的孙子。是啊,人的命有多长是谁能说的准的?当年正值体健的太宗不就是不明不白的去了。还有她的福临……
  “玛嬷——上天总是会厚待于我爱新觉罗家的,是不是?”
  布木布泰打量着此刻需要她认同的孙儿。五年,那少年自傲的君王竟已“老”了,额发间生的苍白不知耗去了多少青春、磨灭了多少欢喜。
  我们都老了。在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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