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桃依依-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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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受人之托?
他因不愿被束缚而背弃两人的诺言,现在却告诉她,受人之托而进宫?!
受谁之托?那个人,会比她更重要么……
她扬唇,想要展现出无所谓的一面,殊不知扬起弧度,有的只是无尽苦涩。
夜寒凝露,渗凉的轻风吹拂着她绯色的长裙,肘部缠绕的薄纱随着风势在她身后洋洋洒洒地飘荡着。
她深深地望着他,见他依旧时有时无的拨弄琴弦,她有自知之明地准备转身退去,却一声在沉默中消然响起的吱呀声吸引了注意。
依着声音的来源,她抬眸望去,视线越来重重矮树花草,落在方踏出屋门的那抹纤影上。
那波柔柔的视线与她淡淡的视线交汇,让她顿时怔住。
屋内淡淡的暗黄灯光洒在走廊,映着廊上女子缱绻如眉的面容。
在脑海中快速搜寻一遍过后,她很快认出廊上的女子——裘双双?
在凌云宫的短短数日,虽与裘双双相处不深,却知她是个有着丝丝傲骨,宁可独自把酒对月而酌,也不愿表现出脆弱一面的江湖女子。
裘双双隔着夜风明月,对端木萱萱微微一笑,而后敛裙施施然地朝亭子走了过来。她本就是江湖中人,自是不拘小节,只是微微颔首,道了句,“好久不见,公主。”
柔缓的音调将端木萱萱从怔忡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微扬了扬眉,展颜而笑,“好久不见。只是,你们……”
见端木萱萱将视线移向禇临静,裘双双低眉而笑,“今天刚进宫,除了皇上皇后,还没人知道。”
看到袅袅的雾气缓慢地腾升至眼前,端木萱萱垂眸,才发觉裘双双的手中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裘双双歉然一笑,“失陪。”而后敛起裙角身姿挺拔地走上亭子的台阶,将手中的茶杯放在禇临静放着琴的石桌上,“夜间的水气重,喝些茶暖暖身子。”
禇临静似是没有料到裘双双会突然出现,他抬眸望着裘双双笑意盎然的脸,虽明白裘双双不是无事生非的女人,但依旧对她此时的举动有些不满。
他侧首正欲对端木萱萱说些什么,却发觉池边的人在他抬眸的瞬间已转身,而后悠悠离去。
他望着那抹在月下有些萧瑟背影,欲语无声,即使开了口,他又能说些什么……在此时,无论说什么,都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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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香暗涌,暖风轻拂。
端木萱萱抱着软软的兔子倚坐在桃树下,闭眸浅息。脸颊两道优美的弧线交汇出尖俏的下颌,红唇微微抿着,眼帘轻轻地阖着,偶尔会有轻微的动静,不似熟睡。
怀中的兔子蠕动了两下,睁着红红的眼睛望着她,感到怀里的动静,她垂眸望着那只一直陪着她的兔子,眼睛中而满红红的血丝,显然是一整夜未眠的结果。
纤纤素手拂过的雪白毛发,她不禁低喃,“这么久过去了,只有你还留在我身边……要是没有带走你,现在的我,又是孤零零地一个人……”
兔子似是听懂了她的表扬,嘴巴蹭蹭她的衣襟,蠕动着胖胖的屁股又住她怀里钻了钻。
“他是为了裘双双进宫么……”
“裘双双说过,她与禇临静只是朋友的,不是么……为什么会这样……”
话落之际,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那双翦水般盈盈的眸子眨了眨。当初她问及裘双双与禇临静的关系时,裘双双似乎说,三年前就是禇临静的朋友了,当她问及三年之前,裘双双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
难道说,禇临静与她在一起时,隐瞒了些什么……
午后的轻风微微吹拂,满庭落花雨间,她通红的眼睛又开始渐渐湿润。
她蓦地扬起头,狠狠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为他流一滴泪。
“萱丫头。”一道轻柔宠溺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她抬眸,看到盈盈走来的如鸢,急忙垂眸敛去眼底所有的哀伤,换上最甜美的笑容。
如鸢的眼底漾着淡淡的笑意,以及一些不易觉察的无力。她走到萱萱身边,扶着树在软软的草上坐下,“在想什么?”
如鸢侧眸,瞧出那双眼眸里来不及消退的通红,心里有些不安。
“没什么,昨夜没睡好。”萱萱抬手撩去耳边发丝,略带迟疑又似无意的问道,“昨夜见到为我治病的禇公子,他为何突然进宫?”
她尽量稳住自己的音调,却仍旧有些微的颤抖。
如鸢一怔,没想到萱萱这么快就见到禇临静,眼神黯了黯,连带脸色都跟着苍白了一些。听着萱萱的语气,在心疼的同时,又感到无尽的担忧。
看样子,萱萱与禇临静并不如花子絮说的那般断得干净。萱萱若这么牵挂着禇临静,那跟花子絮的事就会难办很多……
如鸢优雅地笑了,侧过身帮萱萱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发丝,微微感慨,“大概是为了跟他一起进宫的女子吧。”
怀里抱着暖暖的兔子,萱萱却突觉得周身一阵冰冷,似有寒风在身畔撩拨。
萱萱的反应全数印入如鸢的眼底,见状她又轻叹一声,“禇公子是个不错的人,若是你能跟他……唉,你看我这是说什么,他好像都快与那女子成亲了,你瞧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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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端木萱萱的背脊恍然轻颤了下,眸底缓缓漾出轻雾,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袖袍中的手已经因过于用力泛着的酸楚。
她轻轻地笑了,眼在笑,唇在笑,心,却在滴血。
原来疼痛,也能够如此简单。
她认识的禇临静不是这样的人……他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了别人么……
就在她不断地说服自己的同时,忽而响起池月山的那晚,他似乎说过,即使要成亲,也会找一个能永远陪伴他的人。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伴他一生的人是裘双双而不是她么……
他为了裘双双而选择放弃她。居然还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来掩盖他变心的真相。
落花间,她美丽的容颜平静的如一潭死水,良久,她拨开如鸢不断梳理她乌发的手,垂眸道,“母后找我,想要说什么?”
端木萱萱的反应,比如鸢想象的要平静太多,让如鸢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萱萱并没有她想像的那般舍不得禇临静。
“没什么。只是想到,你也到该嫁人的年纪了。”如鸢颇有感慨地轻叹一声,柔和眸子凝住萱萱,“有中意的人么?我让你父皇为你做主。”
中意的人?
心都死了,哪里还有中意的人。
她苦涩的笑了笑,如鸢见状岔开话题,“今晚,你父皇会为禇公子设宴。因为禇公子不喜热闹,所以只会有几个亲近的人在。记得要来。”
他会带着裘双双吧,那岂不是很尴尬。她摇摇头,“这几天太累,我就不去了。”
“来吧,”如鸢握住萱萱的手,慢慢地摩挲,“你与你父皇跟我也很久没有在一起聚了,借这个时间陪陪你父皇,他现在成天念叨着你呢!”
萱萱闻言有些发怔,想起自己回宫,的确因为禇临静的事,整日闷在红雨苑,而父皇也因国事繁忙,没时间来这边,她的确有很久没有跟父皇在一起了。
“知道了,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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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在幽静的厢房内,柳棉静静地站在窗边品着香茗,而屋内另一个侍童模样的人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侍童捧着一件青色的锦袍乐滋滋地跑到柳锦面前,献宝似地摊开,“少爷,穿这件吧!”
柳锦无奈地瞅了眼那件袍子,手指在侍童额头轻弹了一下,低叹道,“你呀!已经忙了两三个时辰了,休息休息吧。”
“休息?”侍童睁大了眼睛,“这可不成,少爷等了这么久,终于能够跟公主在一起了,今晚皇上设宴虽是招待那个神医,但是公主也不会去的!少爷可不能被其他人给比下去了!”
提及禇临静,柳棉唇角收了收,随即哂笑自己想得太多。
“好吧,就这件,放着吧。你也该去休息了。”柳锦瞅了瞅比自己还激动的侍童,不禁觉得好笑,这孩子五六岁被他带回,现在十年过去了,还是孩子心性。
“是!少爷!”侍童将衣袍整齐的摆放在桌上,才心满意足的走出屋里。
柳锦的耳根子才清净没多久,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心知那侍童又回来了,无奈低笑道,“又怎么了?”
侍童在门外,对柳锦使了个眼色,两手放在唇边悄声道,“少爷!花子絮来了。”他常年跟在少爷身边,不但知道少爷对公主的感情,更知道禇临静跟花子絮可都是少爷的情敌。
柳锦眉心低垂,不知怎地,忽然觉得天地间空旷了很多,连刚刚欣喜雀跃的心也冷清了下来。
按理说,花子絮已经影响不到这既定的局面,但是这慌乱的心是为何呢?
“知道了,你出去吧。”柳锦的话轻轻飞出,那神情令侍童有些担心。
话音方落不久,一袭玄服的花子絮踏进了厢房。
柳锦慢慢踱步到桌前,嘴角依旧噙着湿润如阳的笑容,礼貌性地倒茶看座,“真是稀客。”他虽与花子絮有交集,花子絮却从未登门拜访过,因此,今天的到访,让他很是不安。
花子絮在柳锦面前停住,那张秀逸的脸上也含着笑,却是不同于柳锦的温和,显得有些城府。他接过柳棉的茶,一口饮下,“这园子够清幽,我喜欢。”
花子絮在放茶杯时,清亮的眸子不经意地扫过方才侍童放下的托盘,里面平整地放着一袭青色锦袍,银丝压边勾画出精致的图案,显得高贵而优雅。
“为今晚准备?”花子絮微微一笑,抬眸看着柳锦,手指扶上光滑的缎面,“你今晚也去?”
柳锦没有回答,看了眼那袍子没有回答,只是浅笑,“我以为,你是改变主意才来找我。”
花子絮闻言展开笑颜,“柳大人真是异想天开。”看起书卷气甚浓的他,笑起来竟难以捉摸,“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禇临静就是知道了真相,才放弃了萱萱,柳锦竟然还会以为他已经放弃了。
闻言,柳锦蹙眉,“那你来是?”
花子絮眉梢流露出自负,不自觉地扬眉,“你听说过锁情环么?”
锁情环?
传说,锁情环由翠玉制成,晶莹剔透,似有青丝游弋,在月光下会发出盈盈绿光,但是它之所以有名,不是因为它的美,而是因为它的毒。锁情环内每一条游丝都是一个暗器,机关发动,游丝便会破玉而出,渗肌透骨,直攻血脉。
而这痴情环一旦扣上,至到死方能卸下。
这是一个诅咒,一个痴情女子对负心汉所设的杀人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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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传说中那个,带有诅咒的锁情环?”想到‘诅咒’二字,柳锦扶着桌面不自觉地收紧,连自己都没有觉察。
“不错,是那个锁情环。”花子絮的手从衣袍上松开,扬眸瞅着柳锦,“或许,有个说法,你还没有听过,也就是所谓的‘诅咒’。”
花子絮扫视了眼屋内的摆设,随意找了把木椅坐下,“记得萱萱手上的那只玉镯么?”
花子絮突然转移话题,柳锦先一怔,随即很快找到花子絮两句话中的联系,“萱萱手上那只镯子是锁情环?”
他当初见那只镯子时,就被光润的色泽和玉的玲珑剔透所吸引,虽觉得怪异,却没有多想,毕竟锁情环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多年不曾被人提起过。
但是,在江湖上失传多年的东西,为何会在萱萱手中?
柳锦望着花子絮只笑不语,眼神微微浮去了一下,“萱萱认识的江湖中人,除过你只有褚临静,我不相信褚临静是这样的人。”
花子絮闻言轻笑出声,文秀的面容从里而外散发出一种愉悦,“看来,我在你眼中,的确不是什么好了。”
“萱萱手上的镯子是我为她带的。”花子絮盈盈地笑起来,双眸波光潋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萱萱只能嫁给我,除过我,她嫁给任何人在一起都会遭遇不幸。”
花子絮就那么漫声随意地说着,柳锦的怒火显然被他的若无其事点起,一阵风掠过,柳锦袭上花子絮,单手紧紧揪住花子絮的衣领,将花子絮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你对萱萱的感情仅此而已?!”
花子絮任衣领在他光滑的脖颈嘞出一道暗红的细痕,也不挣扎,只是笑笑地望着柳锦,“居然将宫中有名的好脾气惹得动手,我还真是有本事。”
花子絮笑呵呵地将手覆在柳锦手上,微用力,掰开柳锦的手,望着那双盈满怒火的眸子,“很憎恨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