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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会穿越的狗尾巴草-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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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子昂睁眼看着他,眼里尽是血丝。
  “这位大哥,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救我才搞成这样的。我不会相信的。”马啸啸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出于报答,我也会救你的。”
  说话间,马啸啸便伸手抱住了他。
  “以后,你可千万得报答我啊。”
  墨子昂不再看她,闭上了眼睛。马啸啸不禁伸手替他擦掉额上的水珠。
  她趴回他身上的时候,听见他心跳极慢,一下一下,不那么有力。
  “喂喂喂,你不会是要死了吧,你可千万别死啊,说不定呆会儿我们后面还有追兵呢,喂……”马啸啸说着拍着他的脸,他只微皱眉并不睁眼。
  他的脸似乎越来越凉,马啸啸搓热掌心,又呼了几口热气,伸手就像他脸上招呼。
  马啸啸一面搓着,一面不禁感叹他的皮肤真好,渐渐地不再那么凉了。
  马啸啸小有成就感,小心翼翼地打量墨子昂,他没有反应,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不介意。
  低头却见他洁白的长衫上全是血迹,吓得她一激灵,再定睛一看,她的胳膊上身上也全是血迹。
  对的,这全是她的血。
  直到这会儿马啸啸才渐渐觉察出肩上的痛,只得安静下来。
  马车向前行着,后面似乎没有追兵,却也不停地向前跑着。
  马啸啸摇摇晃晃地竟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马啸啸感觉到马车好像已经停下了,头下软软的,马啸啸眯着眼睛摸了摸,恩,绸缎的感觉,于是又摸了摸。
  原是一只枕头。
  恩,枕头?马啸啸一下睁开眼,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坐了起来,只见空旷的屋子里只有这一张床板和枕头。实在太诡异了。
  她四下望了望,房间不大,只有一扇门。
  她寻思着睡前的情况,对了,墨子昂?
  想到这里,马啸啸立马跳下床,匆匆就往屋外走。
  刚开门迎面便上来了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孩。
  “啊,马公子醒了?”
  “啊……厄……”马啸啸胡乱应着,眼睛不住往外望,是一个很大的园子,类似于她记忆中苏州园林式的样子。
  小童见她张望,笑说道:“公子不要担心,这里很安全。公子先随我来吧。”
  话音未落,小童便转身往园里走去。马啸啸快步跟了上去,走了许久,才绕过一条长长的回廊,马啸啸正思索这是何处,这么大的排场和贾超那种土霸王不是一个级别的,转眼却看见一间木屋,立在花园之中。
  一棵奇大的树立于旁侧,像柳树又不像柳树,颀长的枝条垂了下来,掩去了屋顶的大半。
  小童回身笑道:“公子随我进去吧。”
  马啸啸答应着往里走,只一转头望了身后一眼,回身进门却不见了小童的踪影。
  “人呢?”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却无人回答。
  莫不是撞了鬼?饶是马啸啸胆大,到了这个地方也不觉有些心虚。屋子因为被大片树枝盖着,本就不甚明亮,加之又十分阴凉,马啸啸四处看了看只见一些十分古质的木制品,心里愈发紧张。
  人说大难之后,容易成为惊弓之鸟,眼下她就有了这层意味。
  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间杂着器具撞击的声响。马啸啸一惊,顺手胡乱抓过桌上的一方砚台,紧捏在胸前。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端着白盘走了进来,见到马啸啸戒备的神色,微微一愣,后笑道:“马公子,不要担心,公子吩咐我们来照顾你的午膳,喏,你看。”
  说话间,她朝身后挥了挥手,几个同样打扮的女子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马啸啸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们,竟然有这么好的事?她想了想放下了砚台,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公子是?”
  为首的女子笑了起来:“我家公子,马公子自然是认识的。”她一面说着一面将白盘放在了圆桌上。
  哎呀,全是她最爱的肉类。见到此,马啸啸终于放下心来。
  “那墨子昂人呢?”
  马啸啸围着桌子参观了一圈,想起还是要问一下主人的踪迹。
  抬头的刹那,她看见女子听到这句话时,微变的神色,只有一瞬,她没有在意。
  身后站着六七个人,马啸啸坐在桌前,吃得狼吞虎咽。
  女子们听见杯盘剧烈的声响都暗地里皱了眉,公子哪里带来的人竟然这般粗鲁。
  昨日,她们在别庄门口看见满脸苍白的公子时,都有些难以置信,并且方才他还称他为“墨……墨子昂”。
  等马啸啸风卷残云般地扫荡了整桌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身后的女子十分迅速地收拾好碗盘就消失了,还未等她问个明白。
  一个人困在屋里着实没劲,她很想出门去,可是似乎又觉得墨子昂把她安排在这里是别有用意的。
  等着等着,马啸啸只得做起了眼保健操。
  对的,保护好视力对于一个流氓来说,尤为重要。
  第四节“轮刮眼眶”结束后,马啸啸睁眼便看见墨子昂立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吓得马啸啸一颤。
  几乎大叫:“你属猫的啊,走路没声啊。”
  他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些,只抿着唇不说话。
  马啸啸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好在你没死,不然我就……”还是依然口无遮拦。
  墨子昂摇摇头,依旧没有接她的话,只定定地凝视着她。
  马啸啸大感不自在,手无意识地撑着额头,遮挡他的视线,“你,你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谢谢。”他忽然开口,说话很慢,语气轻缓,几乎像是她自己出现的幻听。
  马啸啸一愣,随即厚颜无耻道:“谁在外面混不遭点罪啊,就靠朋友啊,你别挂心上,没什么的。”显然刻意忽略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墨子昂自然不与她计较,走了两步,坐下,问道:“马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马啸啸想了想,打算?
  当然是找到李彦那个大头蒜。不过转念又一想,要是找着他,不知还有都少倒霉事。算了,我还是自己逍遥去吧。哦,不对,钱都还在他那里呢,还有那块玉可是事关我是否能回去的关键啊。
  马啸啸正想的入神,墨子昂见她表情变换,一时龇牙,一时皱眉,十分有趣,不觉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自六岁后,马啸啸对于轻笑声很敏感。
  墨子昂见她好像有些恼怒,收敛了笑意,问道:“可是想回皇城?”
  马啸啸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决定:“不,去江南。”顿了顿,又问:“你知道镇天府么?”
  墨子昂答得简洁:“知道。”便没了下文。
  “那好样的,你带我过去吧。”
  这就是马啸啸的一贯思维,得合理全面利用周围资源啊。
  让她自个儿去,搞不好还没到一半就小命不保了,这是极危险的任务啊,她必须得到了镇天府,再揪出李彦那个大混蛋,夺回那块玉!
  作者有话要说:  


☆、旅途的狗尾巴草

  从齐州到江南可以走水路,可以走陆路。墨子昂选择的是水路,
  马啸啸站在岸边,抓着缆绳,几乎咆哮:“就坐这!这是啥啊?你看那草蓬的,不翻船才怪!”
  见无人理会,马啸啸再喊:“就靠船夫那两短胳膊,要划到啥时候啊?”
  最后终于咆哮:“不行!换船!立刻!马上!”
  墨子昂默然不语站在岸边,身后的女子一脸不耐,马啸啸瞪着眼,紧紧拽住缆绳不放,船夫立在船头,一派悠闲。
  终于,女子没了耐心,微拂了拂身后轻声道:“马公子,快上船吧,莫要耽误了时辰。”语气里隐隐不容拒绝。
  “不行!要坐你坐去,我不坐!”马啸啸当然不管不顾。
  “马公子。”女子不禁朝前迈了一步。
  “你要干嘛?别过来啊。”马啸啸大喊。
  女子心知有些失礼,停住脚步,眼神却不移一分。
  马啸啸当然瞪回去。两人原地僵持着。
  风吹着船帆呼呼作响。墨子昂抬头看了看远处,只道:“天色不好,恐有风雨,还是叫人备马吧。”
  马啸啸愉悦地“哼”了一声。
  女子垂下脸拂身,正要转身离开,“备马车。”马啸啸大声地在她身后补充道。
  坐在车里,马啸啸满意地哼起了小调,虽然肚子还是隐隐作痛,但是她不在乎。
  车行了没多一会儿,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墨子昂,问他:“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天气预报?”
  墨子昂微侧脸只听着不回答,马啸啸笑:“我一看你就不知道,算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说着很是得意,完全忘了究竟是谁在做主。
  墨子昂转回头,显然对她的说辞不敢兴趣。
  马啸啸觉得眼下他是难得的傲慢,平时的傲慢好在是掩藏在斯文的表面下的。
  她想了想,在身上翻找了半晌。
  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马啸啸半天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开始艰难地叠起纸飞机。
  她叠好后,开始试飞,用尽力气掷出去,因为纸张太轻,飞机只是轻飘飘地越过墨子昂的头顶,险险擦过他的一边肩膀着陆。
  马啸啸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忙捡回飞机,继续飞,嘴里开始配上音效。
  两手捏住,齐平眼睛。“呼……”飞出。
  如此三番,不亦乐乎。
  有那么几次,飞机甚至都擦过墨子昂的脸。连马啸啸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穷极无聊,可墨子昂就是无动于衷,纹丝不动,她有点挫败,决定使出杀手锏。
  她深深吸气,开始“咳咳”发声酝酿,然后啐了一大口唾沫在飞机翅膀上。
  厄,马啸啸的恶心无处不在。
  她擎着飞机阴笑:“嘿嘿嘿嘿。”然后一使力直冲墨子昂扔去。
  马啸啸刚一脱手,就见墨子昂迅速起身换到了车厢的另一边,整个动作奇快,纸飞机落到了墙角,垂着她的丝丝唾液。
  眼见墨子昂靠在另一端闭上了眼睛,马啸啸生气,抓起纸飞机就凑了过去。
  墨子昂忽然睁开了眼睛,开口道:“够了,马公子,请你适可而止。”
  马啸啸乐坏了,忙道:“墨子昂,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只道:“我不姓墨。”连谦语都忘了用。
  马啸啸笑道:“你可真斤斤计较,都说了很多遍了,如果我不叫你墨子昂,那么必定得叫你子昂,可是这么肉麻的名字我也叫不出来,你说你听着也不乐意,是吧?”
  “肉麻?”
  “对了,你就是该给点常人的反应嘛,肉麻,不懂是吧?就是一种感觉,觉得肉很麻。”马啸啸得意的不得了。
  墨子昂不想说话,可是马啸啸怎么肯就此罢休,她都快憋死了。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没关系,我理解,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觉得一切都不顺心,连路边的花花草草都看不顺眼,以前我当乞丐头的时候,有个小弟叫二筒,成天都喊肚子疼,其实他肚子一点都不疼,他只是心情不好,觉得自己的肚子在疼,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眼见墨子昂没有反应,马啸啸又说:“你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墨子昂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追赶马车的情景,马啸啸打岔说:“你想的不对。”
  墨子昂奇怪地抬眼看她,马啸啸笑了笑,
  “我们在乾州的客栈见过,你带着黑面纱,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二筒,因为你和他一样心情不好。”一切都是瞎掰。
  墨子昂眸光暗了暗,问道:“何以见得?”
  眼下,马啸啸觉得他都有点质朴得可爱了。
  “你看你现在问我了,就说明我说对了,是不是,你心情不好,但是这是常事,人人都会心情不好,我刚来的时候,心情也不好,因为我摔残了。”
  墨子昂没再接话,他一直都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马啸啸实在太过怪异,本来她就很怪异,但是他也不是没见过别的人女扮男装,可是说话这么怪异得他却没见过,让人不好理解,倘若不是疯子,那么便不是来自中土。可是她却一点外客的样子都没有。
  墨子昂想了想,问:“马公子祖籍何处?”
  马啸啸爽快地答道:“碧鸡。”快得不可思议。这可是她提前就打探好了的,的确存在与这个大穆国的地名啊。
  墨子昂更加狐疑,还欲问却生生顿住了,细想起来又何必多管闲事,索性闭上眼假寐。
  这段同路之后,他打算往西域去,或者就再见不到这个怪异的马啸啸了。他安心地闭上眼睛,机缘巧合之事,过了便是。
  马啸啸见他又欲睡,老大不乐意,晃了晃他的胳膊,问:“诶,你别睡啊,你问了我答了,我还没问呢,这不公平,你说是吧?”
  墨子昂听着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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