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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女尊]匪类-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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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烈鸿被她脸上的笑给弄得晃眼,狼狈的别过了头,心中腹诽她又在使美人计,心却是狂跳不已。
  心跳的同时,仍有一些苦涩噎在喉咙,楚烈鸿就将整个人埋到了枕头里。
  “我。。。不愿意你嫁我是为了报恩。”闷在枕头里的声音有一些闷闷的,他将自身置于黑暗,生怕自己转头去看到她,就改变了心中想法。
  “那就算了。”龙丘渊淡淡的回答,放弃纠正他是娶不是嫁。毕竟,他连刀和剑都每次叫错。
  楚烈鸿听到这话只是‘啊’的回应了一声,能够预料的回答,心里却没有预想的放心的轻松。
  她从来都不是个会对人过多纠缠的人,行事干脆利落的令人。。。。苦涩。
  他不想做出令自己都感到唾弃的决定,他虽绝不算是个光明坦荡的人,但也绝不想让她沾染尘土。
  他就像是那个客栈的地字间,是绝不适合她安息的所在。
  楚烈鸿实在是很想说些漂亮话,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然而有些东西梗在喉咙里,总觉得没办法发出声音。
  道理都是这个道理,可他就是感觉有些难过。
  “哇哇哇!怎么这么轻易就算了啊!”在一旁嗑着蛇胆炒的瓜子的黄粱神医见情况不对,也是忍不住出声。
  “哪怕寻遍世间珍奇药材,我也会治好他。”龙丘渊淡淡的做出承诺。
  “啧,你不以身相许了吗?”黄粱神医拔高了声音,对于八卦没有出乎意料的发展而感到有些惋惜。
  “我并非趁人之危之人,我会治好他,然后让他心甘情愿嫁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在笑,不是他曾见过的那般勾起唇角,而是让埋在黑暗之中的他都能听见的愉悦笑声。
  妈的,这女人要用这种笑声杀了他吗?楚烈鸿感觉心脏就像是快挣脱开自己身体那般的剧烈跳动,简直恨不得把胸口跳动的那玩意儿一把揪出来塞到她的手里,哪管什么鲜血淋漓。
  “哎小瞎子,你是想让这小伙子把自己闷死吗?”黄粱神医忍不住打趣道。
  龙丘渊轻轻的摸了摸他通红的耳朵,又是勾唇一笑:“我去给你熬粥。”
  被耳朵上那轻柔的触感给弄得心神大乱,楚烈鸿连她后面说的那句话都没听清楚,狠狠的点了点头。
  龙丘渊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去了厨房,擅使剑的手拿起菜刀也是轻巧,切菜的动作利落而准确。
  “你。。。不会真会做菜吧?”黄粱神医跟着她走进厨房,表情有些犹疑不定。
  “不太会。”龙丘渊诚实的摇了摇头。
  “你们铸剑山庄祖传的不会做菜,你就别挣扎了吧。”黄粱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
  “你知道?”
  “老朽有位旧友正是出自铸剑山庄。”黄粱目光闪烁的回答道。
  “嗯。”龙丘渊没有探寻的意愿,又专心应对手中的蔬菜。
  黄粱却没有给她沉默着继续做菜的机会,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
  “老朽倒是想也未想过竟有一天会听闻你舍剑救人。”
  “毕竟将你治好的那一刻,你便是跑向了铸炉。”
  “老朽本以为你心中只有剑,并无他人。”
  “你没想错。”龙丘渊垂着眸默默的淘着米。
  “你后悔吗?你的剑以以寒晶为基,烧毁后,再重铸不能。”
  “你如何得知?”龙丘渊停下了手中动作,皱起了眉头。
  “这你不需要回答,你只要告诉老朽,你后悔吗?”黄粱注视着她,眸中燃烧着一些莫名的情绪,就像是透过她去看着其他的人。
  “不悔。”龙丘渊继续淘着米,淘好了米就将刚切好的菜一起倒进锅里,升起了火就一起煮了起来。
  “当真不一样了。”黄粱叹了一口气,就从厨房里退了出去。
  龙丘渊抱着手臂,静静的注视着那升腾的火焰,映着那明灭的火光,轻轻的抿着嘴唇。
  就在龙丘渊本以为黄粱已经退回了房间的时候,没等水烧开,她却又走了进来。
  她捧着一个覆着白缎子的鸡翅木盒子缓慢走来,见龙丘渊在看她,便加快了步子,回了一个笑。
  “此剑是老朽故人所铸,名为‘墨回’,你且拿着防身吧。”苍老的声音透着一些怀念,打开盒子的动作极为小心。
  那是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没有过多的装饰,花纹质朴,剑身宽厚,剑光也是极为清冽,龙丘渊初见便知非是凡品。
  “湛卢剑的铸法,精妙至极。”龙丘渊轻抚着剑身,语中难得赞叹。
  “得铸剑山庄少主的赞缪,故人听闻也会欣喜吧。”黄粱失笑。
  “待我回庄,便将其送回。”
  “你不必送回了,老朽知你只喜佩带你自己所铸之剑。但将此剑赠你,是老朽故友的心愿。”黄粱摇了摇头:“你好收藏古剑,此剑虽非古物,但置于你的藏剑阁,也不至辱没。”
  龙丘渊皱着眉,探寻的看着她:“你我仅数面之缘,你为何对我知之甚清?”
  “哈!老朽可是神医,怎会凭那小公子几句言语就救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老朽自是将你了解清楚才选择救你的。”
  龙丘渊怀疑的看着她语气浮夸的说话,但终究是没有深究。
  “龙丘渊自会珍惜。”
  “你珍惜或不珍惜,不干老朽的事,就算你拿它去烧火,老朽也没什么好反对的。”黄粱将手中盒子推到了龙丘渊手里,语气平淡的说道:“剑对老朽而言,就是废铁一块。”
  龙丘渊皱着眉,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却只看见黄粱已经退了出去。
  龙丘渊轻抿了抿唇,然后收好了手中的剑,便又转头静静等待着锅中的粥熬好。
  ——————
  楚烈鸿到龙丘渊把那青菜粥给端了上来,才反应过来龙丘渊走之前说了什么。
  到龙丘渊端着那碗卖相很好的菜粥坐到他旁边的时候,楚烈鸿的心情是忐忑的。
  经过上次的水煮鱼,楚烈鸿是不怎么信龙丘渊的厨艺的。
  但当龙丘渊将碗送到他嘴边,眸中闪烁着威胁的眸光的时候,楚烈鸿还是从了。
  这小娘皮行事一向能动手绝对不动口,不吃她就掐着他的下巴直接灌。
  他原本就没想过拒绝,但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往嘴里倒的动作还是能有多快就多快,嚼了两下就连忙往下咽。
  到一碗菜粥都咽下了肚子,楚烈鸿才意外的发觉并没有料想过的恐怖味道,带着一点薄盐的味道,说不上好吃,但也算是平常。
  “这次味道不差。”
  “嗯。”
  楚烈鸿看着她脸上不变的冷淡表情,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沁着稀罕,逮着她看了几遍,一下子就注意到她腰间挂着的那把漆黑的长剑。
  那是一把和穿的一身白的她格格不入的长剑,没有多少的装饰,古朴而宽厚。
  “那是?”
  “神医所赠之剑,名为墨回。”龙丘渊伸手摸了摸剑柄,而后回答。
  楚烈鸿眸色一黯,想起了她那把从不让旁人碰的雪白长剑:“说起来,你的剑。。。。。”
  龙丘渊摇头打断了他:“不必在意。”
  “难过吗?”
  “啊。”龙丘渊点了点头。
  楚烈鸿稍稍起身,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怜惜。
  “我再去给你弄新矿石,陪你铸新剑。”凶神恶煞的脸上堆满了哄人的温柔,只想让她不再难过。
  龙丘渊侧身躲开他的手,摇头:“旁观铸剑,无趣之极。”
  “有什么无趣的,我就喜欢看你铸剑。”楚烈鸿摸了摸鼻子。
  “如此一说,我倒是知晓为何你能将一筐矿石搬了七次了。”
  “呃。。。。让你分心了吗?那我还是在外面候着?”
  “不必。”龙丘渊又是摇头,认真无比的说道:“你若影响到我,我自会逐你出去。”
  楚烈鸿有些愕然,而后又觉得这种回答果然像是这个小丫头会说的,不觉得失望,反而越看她越觉得稀罕。
  他喜欢看她铸剑。
  因为只有那时她只不像是高高在上,落入到红尘紫陌之间,沾染了灰尘,再也不那么可望而不可即。
  楚烈鸿喜欢她,但从不觉得她会同样的喜欢自己。
  一个人就算再喜欢月亮,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它只为自己照耀。
  “怎么?”
  “。。。没什么。”
  “。。。。。。。”
  “只要不影响我铸剑,你要在哪里都随你喜欢。”
  “呃?!!!”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这么苏!
以及,明天要带我家猫进宫当大官了。。。。。所以今天更新。

  ☆、第 8 章

  这个城镇并不大,却是通往皇城以及凤阳的必经之道。来往的商贾众多,大多行色匆匆。今天又是集会的日子,这让齐三很容易得手。
  齐三是个偷儿。
  好手好脚,胸无大志的那种。
  齐三掂了掂手上的钱袋,对着赌坊的位置吹了一个哨儿,觉得今天运道正好,定是能杀回个本来。
  齐三踩着那烂了半个底的鞋子正往赌坊走,没走几步却突然冒出了一个熊似得男人,落地的时候灰尘呛鼻,齐三愣是被他给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齐三好半天才回过了神,然后又昂着鼻子哼了一口气,往前大跨了一步。她想,不过是个男人,难不成还能抢得了她的钱吗?
  然后齐三就被人给握着脖子狠狠的撞到了墙上,鼻头两条血流下,眼冒金星,脏话粗言没命的往外的冒,一句问候别人亲戚的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又挨了一下。
  她最后看见的画面,就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抱着剑,朝着这边看,眼神凉的像是赌坊的庄家。
  龙丘渊将身上的银钱全交给了神医为楚烈鸿医治,这导致了他们到达下一个城镇的时候,完全没有银钱去入住客栈。
  楚烈鸿身上钱也不多,拿去给她买了几个牛肉烧饼,拍拍胸膛,就说有办法弄钱。
  于是龙丘渊就这么抱着剑,拎着烧饼,默默的看他又做回他的老本行。
  龙丘渊就这么在旁看着他,本来还想说不定能听见他说几句‘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财’之类的话。
  没想到他却速战速决,一句话也不说,将人打晕了,抢了钱就往回走。
  将钱袋往她手上一塞,他便沉下了脸,不说话,也不看她,就这么拖着她的手往前走。
  龙丘渊想,楚烈鸿真不愧是干这个的,和她这种闲来看戏的心态真不一样,抢了钱就走,免得被差人捉住。
  虽说以她和他的武功,捕快要来捉人,怕也是难得很。
  楚烈鸿的背脊绷的很直,他比龙丘渊要壮上一些,站在她的身前,让她的视线被砍掉了一大半,剩余的便全是这个男人的背影。
  他没有说话,龙丘渊向来也不是会主动开口的人,她读不懂他的深沉心思,反而觉得这安静令她心安。
  她就这么安静的任由他拖着自己走了大半个城镇,直到他突然放慢了脚步,揣着沉甸甸的心情,迟疑般的开口。
  “。。。。我这样,是不是让你有些不舒服?”
  龙丘渊愣了愣,花了一些时间来理解他话中的含义。
  然后龙丘渊摇了摇头,盯着与他交握的手,没有回握,但也没有甩开。
  “还好。”
  不喜欢也不讨厌,没有特别的感觉。这么想着,她的手心便突然被攥紧,他突然停下了步伐,龙丘渊险险才没有跟着撞上他带伤的背脊。
  “我以后。。。也不会当着你面做的。”这句话一出,她的手心便又被他更攥的更紧,而他却一直这么背对她,没有转过头来。
  龙丘渊有些讶异,也有些弄不清他的想法。
  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山匪头子了。他做过什么恶事,是怎样的人,早在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
  她没有悲天悯人的心肠,很难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动容。
  只要他做的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极恶之事,她也就只会在旁看看,不会多加阻止。
  他大可不用在意她的旁观,我行我素就好,避着她去做,不是更麻烦?
  她很讨厌麻烦。
  “不必。”龙丘渊想了想,破天荒的又补充了一句:“我很讨厌麻烦。”
  这几乎就是在解释了。她很难得向人解释,多费口舌又麻烦至极,旁人如何去想她,她便由得人去这么想。
  “但,我不想你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些颓然,垮下了肩膀,像是一座正在滚落山石的青山,山崩地塌的特别突然。
  她仍是难解他人心意,但也看出了他的低落情绪。
  “好。”
  她本就不是善解人意之人,没法突然就去懂了旁人的想法。
  既然不懂,那就顺他之意算了。龙丘渊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回握住了那只带着薄汗的手。
  “凉了。”龙丘渊举起手上的牛肉烧饼,仰头看他。
  “我吃。”楚烈鸿接过她手中的烧饼,毫不犹豫的就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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