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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媚医 作者:离落城(起点vip2013-07-05完结,权谋)-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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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也罢,恨也罢,不重要了。她现在要所有人,玉石俱焚。

    陆止俞收回落在夏以彤脸庞上的目光,却没弄开她挽着他的手。隔着几层薄袖,肌肤相贴,从她腕上传至他臂上的温度,很凉。

    至于周晓云,对横出的夏以彤,除了惊愕,更多是充满了敌意。

    周海山离开皇城那会,夏以彤还没投身肃王府。虽然之后周晓云也同周海山一起回过几次皇城,却没去过肃王府。夏以彤还在肃王府的时候,直接受命于江予辰,很少和江予辰之外的其他人接触。天下皆知,燕无影投身肃王府,但就算是朝中的人,也没几个见过夏以彤的真容。真正算起来,周晓云和夏以彤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也幸得两人没照过面,不然,夏以彤后面的戏便没法接着唱下去了。

    “陆大人,这位是?”周晓云死死的看着夏以彤挽在陆止俞臂上的手,她上牙紧咬下唇,极力保持着作为千金的端庄,声音却很是生硬的问道。

    “要是做不到,就不要随便承诺。倘若一不小心信以为真,这样,会让听着的人很伤心的。陆大人,你说是不是?”夏以彤不再理会周晓云,转向陆止俞。她向上倾斜的脸庞,散落上几粒金色的阳光,很美。但她嘲弄的声音,沉郁的眼神,却好像是穿透陆止俞,对着另一个人说道。

    既然不是真心的,就不要随便许承诺,希望过后的失望,永远来得最绝望。

    不去想,不要再去想,夏以彤甩开纠缠的过往,勉强的弯起嘴角。

    “周小姐,下官还有点事要处理,如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还有,周小姐贵为千金之躯,府衙里又多是些男人,亲自来衙门实在不便,以后要是有事,可命下人来通传一声便可。”陆止俞言辞客气,但逐周晓云走的意思很明显。至于那幅什么《洛神赋图》,即已落入定远侯的手中,看也只是糟蹋了。

    “陆大人,我……”周晓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陆止俞打断了。

    “来人,送周小姐出府。”陆止俞招来了下人。

    “周小姐,奴婢送您出去。”丫鬟恭敬的对周晓云说道。

    “本小姐认识路。”又是先前阻拦的那个丫鬟,周晓云本来就不顺的心情,更是来气。也顾不得淑女的形象,她丢下一句话,转身,推了一把自己的丫鬟,便愤愤的走了。

    “啊。”走出几十步后,周晓云停下来,放声大吼。吓得迎面过来的几个衙役,各个像老鼠见了猫般,低着头,匆匆绕到另一条道上避开了她。

    不管天下谁做主,在南滨城,基本上是定远侯说了算。要是不嫌自己命长,谁会迎着刀子撞上去。

    “小姐,这里是衙门。”跟在一侧的丫鬟,小声的提醒周晓云。而院子里,还有几个好事的丫鬟偷瞄这边。

    周晓云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丫鬟,攥紧十指,在丫鬟以为她要发作的时候,周晓云克制住了。

    “那个女人是谁?”周晓云回头,已看不见夏以彤和陆止俞。

    “没见过,奴婢马上叫人去查。”丫鬟战战兢兢的说道,生怕哪句话说错,又惹怒了周晓云。

    都说大家闺秀,周晓云却恰恰相反,多半也有被宠坏的因素在里面。骄纵、蛮横、任性妄为,所有富贵人家的小姐有的坏脾气,她无一不缺。

    不过话也说回来,周晓云长了一副姣好的模子,又有显赫的背景。不管冲着哪一点,甘愿拜倒在裙下的王侯贵胄不在少数。但她,却偏偏迷恋上陆止俞。

    扯不清的感情瓜葛,只待后续发展。

    “想和我周晓云争,也该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周晓云咬牙切齿,美艳的脸庞因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陆止俞是他的,她不许任何人碰。

    再回到陆止俞和夏以彤这边。

    周晓云被气走的同时,夏以彤收回了挽在陆止俞臂上的手,并离开他一步的距离。陆止俞一开始便知道夏以彤是借他来气周晓云,至于目的,他还不是很清楚。他默许了她的行为,所以,也没说什么。

    “我累了,回房了。”夏以彤冷冷的道,说罢,转身往来时的路回去。

    “怎么,利用完我,立马就过河拆桥。”陆止俞拦在了夏以彤的前面。

卷一 第十二章 一池莲花

    “既然知道,你可以当场拆穿,更可以告诉她我是什么人。”夏以彤没有任何的过意不去。她利用他,他利用她,人和人之间除了利用,还是利用,谈不上谁欠谁。

    “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陆止俞说道。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感动?”夏以彤轻笑。

    “你记住就可以了。”陆止俞也不在意夏以彤眼里流露出的鄙夷。

    记住?哼。夏以彤冷哼,没再接话。她是该记住,和陆止俞对话,根本没办法使用正常的思维方式,她也没那力气和他去争辩。

    “对了,府里的莲花开了,一起去看吧。”陆止俞也不死抓着一件事不放,他忽然想起什么,说道。

    夏以彤本是不想去,但陆止俞那誓不罢休的样,要是她拒绝,他非不依不饶不可。夏以彤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陆止俞非揪着她不放。

    懒得说话,也没心情去欣赏四周围的风景,其实,府邸里除了些规规矩矩的房子和树木,假山流水也是一板一眼,还真没什么好可看的地方。百无聊赖,一路上,夏以彤只是默默的跟着陆止俞。

    走过长长的石板路,再是座木桥,桥下是条小溪,水很浅,细水缓缓流动,可听到轻柔的水声。桥的尽头,视野顿时开阔起来,一亩左右的莲花池镶嵌在绿草皮中间。满池红花朵朵,和着飘飞的柳絮,应着艳阳蝉鸣,把夏天的热情完全展示了出来。

    难怪那么多文人墨客都喜欢寄情于山水,自然的气息远胜过一切的繁华。它们不带任何的虚假,只有你对它们好,它们就会十倍百倍的回报你。而人,一张面具之下,谁也猜不透里面藏的是一颗什么样的心。

    夏以彤站在雨亭靠近荷塘的一面,静静地望着一池其色不一的莲花。粉色坠入她的眼帘,不是醉人的芬郁,一丝楚痛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她神经。

    肃王府也有一座这样的莲花池,比这里大得多,花也更多,每年的这个时候,同样会开出一池的莲花,很美。不过不一样的是,满池的花,沾染上的不是夏的热烈与清爽,淡淡的忧郁浸入清淡的色彩中,总让人觉得有点清冷。而那个男人,则是久久的站立在远处,与一片的沉寂融为一体。

    已经下定决心忘记,为什么还会轻易地,一遍又一遍的想起。夏以彤十指指尖狠狠掐进手心的皮肤中,紧咬的唇瓣深深向下凹陷。她环着雨亭的外围,走到池塘的畔上停下,低头,弯腰,在手触碰到其中一只莲花的桔梗时,她两指用力,‘咔嚓’一声,莲花被拦腰折断。残落的花瓣,犹如纷飞的葬花,最终漂零在水中。

    “你干什么?”后面的陆止俞上前两步,抓住夏以彤的手腕,一把把她拉退了半步。

    “没能力保护自己的东西,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夏以彤使劲扭动被陆止俞抓着的手腕,一圈晕红呈现在皮肤上,可依旧挣脱不开。她愤恨的瞪着陆止俞,声音不存感情的说道。面容也快速降温,冰冷到可怕。

    “你说它们,还是在说你自己。”陆止俞看了眼折落在水中的莲花,再看向夏以彤,他灼灼的目光,想她从过去抽脱出来,正视自己。

    “别以为救了我,就自以为是。你对我的事知道多少?对我又了解多少?”夏以彤左手推向陆止俞的肩膀,右手从他的手心挣脱。她眼瞳几近皲裂,长久以来的压抑,化作大声的吼叫发泄而出。说罢,夏以彤转身,再一次正面对着那一池的莲花。只是当她蹲下身,伸出去的手在碰到一朵莲花枝的时候,停在了半空中。

    它们,不过是些不会反抗的花而已。

    “你说的没错,是我救了你。以江湖中的规矩,你的命,是不是应该算我的?”陆止俞面容也变得严肃,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有,你如果想要我了解你,你以前发生过的事,全都可以说给我听。”

    明明是个陌生人,可站在他面前,夏以彤却像是一个透明人,被他看的清清楚楚,无处遁形。

    “疯子。”夏以彤别过脸去,避开了陆止俞的视线。

    偶来的晓风吹过,拂动起莲花叶片,池水波澜潋滟。夏天的风,不是很凉爽,还带有股股的燥热。夏以彤和陆止俞只是相互站着,她看着别处,他看着他,却是谁也没有说话,两人陷入沉默中。

    天上的艳阳移了个角度,陆止俞先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不然,先说说刚才的周小姐,你和她有芥蒂?”没错,陆止俞对夏以彤的了解只限于表面,所以,他要知道她更多的事。

    “陆大人,这话从和说起?”夏以彤掩饰起内心的情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从你想说的地方说起。”陆止俞不急,在夏以彤的事上,他有着极大的耐性。

    夏以彤斜眼看向陆止俞,没再继续往下接话,她擦过他的肩膀,朝着背离莲花池的方向远去。

    一整个上午,夏以彤独自呆在房间里,半步不出。

    中午,沛儿端着饭菜进去,没过多久又出来了。

    “她怎么样?”陆止俞站在院子里,往夏以彤的房间看去,一道闭合的门阻隔了他的视线,里面很安静。

    “端坐在床上,让我把饭菜放着。”沛儿说道。

    “我有事要出府一趟,你在这里照看着。”陆止俞停顿了下,像是在想着什么,然后再道。“她要是干点出乎意料的事,只要不出人命不妨碍别人,尽可能的顺着她。”

    沛儿不大明白陆止俞话里的意思,面露疑惑的看着他。

    “没什么。”陆止俞叹息。“要是遇到处理不了的事,就去找忠叔。”

    如果夏以彤能像其他人一样,砸砸杯子丢丢枕头,又或是无理取闹一番,陆止俞便没那么担心了。无限量的把痛苦积压起来,只会使心理病变,直至把人逼疯。

    “大人,您要不要进去看看那位姑娘。”沛儿也不太放心夏以彤。

    “以后,你直接叫她彤姑娘,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远房表妹。”陆止俞说道。既然要把夏以彤留在府里,自然,得方方面面都想周全了。

卷一 第十三章 暗中求药

    “知道了。”沛儿应道。

    外面的对话不是很大声,但房里的夏以彤还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她蹭掉靴子,掀开被褥,把整个人埋了进去。一夜未眠,她突然觉得好困,好困。她轻轻合上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沉沦中,像是梦见了一些场景,一些人,只是,她中途转了个身,又什么都忆不起来了。

    另一边,陆止俞谁也没带,一个人出了衙门。大门往左,他穿过喧闹的街市,一直沿着右边连拐了五个弯,路越来越窄,路人也变得稀稀落落,最后,他走进一条旧巷,在尽头的一户屋门前停住了。大门口栽了棵老樟树,郁郁葱葱的枝叶遮挡住了当空的艳阳,缕缕清风抚过,倒还有些凉爽。

    泥瓦堆砌而成的屋子,百来平米,不大不小,斑驳的大门掉了几块漆,有些岁月了。陆止俞张望了遍四下,只有个老妪搬了张凳子坐在家门口,还有几个小孩在巷道打闹,并没看到其他可疑的人。他这才伸出右手,一敲一停有节奏的连敲了三下门环,没过多久,一个学徒模样的十五六岁少年从里面开了个门缝,看清是陆止俞,才把大门打开让他进到了屋内。

    院子里,两座搭起的木架上晒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陆止俞两脚刚踏过大门,一股浓郁的草药味便扑鼻而来。

    少年在前面带路,陆止俞也不东张西望,他从药架中间穿行而过,来到堂屋最里边的一间房。

    “师父,是陆大人。”房门关着,少年停在房门外禀报。而后,少年推开房门,让陆止俞进去。

    房间的窗户背对太阳,外面又正好有棵大树,正值正午时分,里面的光线也很暗。

    是个药房,里面整齐的摆了五个药柜,药味比院子里的更重。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第三个药柜前,手里捧着个装有草药的簸箕,正往对应的药格中放药。

    少年留下陆止俞,拉上房门走了。陆止俞站在药房的一边,也不催促,直到男人把簸箕里的药全数放进药柜里。

    “参见少主。”男人把簸箕收拾好,走到陆止俞的面前,恭敬的称呼道。

    “我说过了,皇甫家族已去,不要再这么称呼我。”陆止俞很不喜欢被人称为“少主”,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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