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满发,亦算白头-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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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面？”秦澈看着眼前没什么汤水的一碗面，有些艰难地开口，“炒面？”
　　陆岐绮尴尬地笑了笑，“一不小心把水烧干了。秦澈，你说不嫌弃的。”
　　陆岐绮自己先夹了一筷子，结果就吐了出来。
　　“秦澈，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吃吧。”陆岐绮以为秦澈应该会假装很好吃然后把面吃完，结果他说好的。
　　陆岐绮于是黑着一张脸，跟着秦澈出去找饭馆，结果春节都没开门，最后只好找了家肯德基将就一下。
　　秦澈看着陆岐绮忿忿地啃着汉堡，不觉好笑。
　　“我没很受用地把面吃掉，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在想，你房间该重新刷个颜色，最好是蓝色的。”
　　“为什么？”
　　“因为清澈就应该是蓝色的。”
　　秦澈愣了愣，低头说好。
　　两个人解决完晚餐已经快十点了，大街没什么行人，现在都走亲戚呢，谁没事出来闲逛吹冷风。陆岐绮挽着秦澈的胳膊，看天上几个还算明亮的星星，突然觉得很幸福。
　　“秦澈，你说我怎么没早点遇见你呢？”陆岐绮嘟哝，“不然我就是爸妈再不同意也一定嫁给你，嫁给你一定很幸福，不像如今——”陆岐绮声音低了下去，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慢慢踱到家，连澡也懒得洗，直接拥着睡了。
　　难得的冬日阳光透过窗帘撒了进来，陆岐绮慢慢挣开眸子，看到秦澈躺在旁边，偷偷亲了一下他的肩膀。
　　秦澈被她痒得憋不住，欺身压过去，声音带着醒后特有的低沉，“大早上别闹。”
　　陆岐绮笑了笑，穿好衣服下了床，就去刷牙了，徒留秦澈一个人在床上不甘。
　　突然，手机响了一下，陆岐绮划开，看到萧殊的短信有点惊讶，不是说不回来了吗？怎么，而且暗示要她去接机，奇怪。
　　秦澈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岐绮脸色不太对劲。
　　“怎么了？”
　　“秦澈，他要回来。”陆岐绮突然有几分愧疚。
　　秦澈刚要摸上头的手顿了顿，“那你吃完早饭就回去罢。”
　　“秦澈，你别生气，我一定一解决就回来。”陆岐绮声音带着几分撒娇。
　　“我没生气。”秦澈声音平静
　　“秦澈，你别生气嘛，我也不知道会这样。”陆岐绮带着几分求饶讨好的意味。
　　“岐绮，我说了我没生气，你一定要说我在生气，又让我别生气，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说你吃完饭就回去，我做的不对吗？你一定要我明显地告诉你，我生气了，然后你才觉得正常吗？”秦澈的声音带了几分无力。
　　“秦澈。”陆岐绮低低喊了声他的名字，“对不起。”
　　秦澈静静地看着她，看着那个曾经跟他说，“我结婚了，但我不想和他结婚，所以，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的陆岐绮，突然有些心疼，是自己当年贪图她给的温暖，这些不是早就料到了，如今有什么好怪的。
　　“好了，我去烧饭，今天我们吃馄饨。”秦澈摸了摸她的头。
　　“好。”
　　一顿早饭吃得安静，谁都不愿意提及刚刚的事，就像濒临爆发的火山，只差一个合适的机会。
　　陆岐绮吃完饭就匆匆赶向了机场，萧殊是早上十点的飞机，为了早点打破压抑的气氛，就匆匆出来了，以至于现在陆岐绮看着一个个出来的人，有点百无聊赖。
　　突然，走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男人背脊挺得很直，眸子深沉而又迷人，路过的姑娘几乎都要驻足看上两眼。陆岐绮也看到了，走过去喊了一声。
　　“你今天怎么来接机了？”
　　“你告诉了我时间，机场，不是让我来接机吗？”
　　“恩，我还以为我又要失望了呢。”萧殊的笑有点意味不明。
　　“你是回家还是回公司？”陆岐绮没接他的话。
　　“小绮，你平时也是这么说话的？难为你把公司经营得还行。”萧殊毫不留情地嘲讽。
　　陆岐绮差点没被他气死，马上换上一张笑脸，“老公，我们先回家吧。毕竟好久不见了。”
　　“恩，好。”萧殊好像很受用。
　　陆岐绮坐在副驾驶，打量大半年没见的萧殊，好像更好看了。
　　剑眉入鬓，薄唇轻抿。
　　“小绮，我以前没觉得你花痴，看来一段时间没见，你病得不轻啊。”
　　“萧殊，你倒是没变。”陆岐绮撇嘴，“从小你就爱嘲讽我，就连我到美国念书，还得受你奚落。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了。”
　　“小绮，你够优秀了别人自然没法说你什么。”
　　“萧殊，你这是嫌弃我。你说说，我陆岐绮哪一点还配不上你，家世，学历，样貌我都是佼佼者了。”
　　“小绮，你最配不上我的是忠诚。”
　　陆岐绮刚想说什么，发现已经到了，便下车了。看着萧殊进门的背影，陆岐绮隐隐觉得有什么要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萧殊是男主角。我本来想写个撩妹十级的男主，然而总是控制不住女主撩汉的心理。。

　　☆、分手秦澈

　　第三章
　　“萧殊，你说的忠诚是什么？”陆岐绮进门，叫住正要上楼的萧殊。
　　“小绮，嫁给我你很不乐意吗？”
　　“你什么意思？”
　　“小绮，上楼。”萧殊没再说什么，管自己上楼了。
　　陆岐绮没多想，就跟着上楼。刚到卧室门口，就一下被萧殊拽了进去，背一下子抵住了墙。
　　萧殊眸子沉沉地望着她，良久，放开了她。
　　陆岐绮揉揉被他攥过的手腕，看到萧殊递过来一个信封。
　　陆岐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了信封，里面居然是一沓照片。
　　她和秦澈的照片。
　　“小绮，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你就是为了这回来的。”陆岐绮把照片放到一边，“没什么可解释，我就是喜欢秦澈。”
　　“那你何必嫁给我。”
　　“因为嫁给你的时候还没遇到秦澈，再说我本来就不愿意嫁给你。”陆岐绮轻描淡写地说了原因。
　　“小绮，你就不怕我告诉爸妈。”
　　“萧殊，你以前可最讨厌威胁人的。”陆岐绮笑了笑，“你威胁我，我就放心了。证明你对我没有别的法子。”
　　“我就不明白了，你也不喜欢我，你就跟我离了算了。”
　　“是吗？”萧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就算你舍得，你爸也舍不得。”
　　“萧殊，我结婚那天就说了，我们以后各玩各的。”陆岐绮冷笑，“再说，我们每年见面没到三个月，你一个正常男人在美国就没女人？”
　　“小绮，只是应酬，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你就可以随便玩了？”陆岐绮看他想要申辩，“你别以为我是因为想气你才和秦澈在一起。我是真的喜欢秦澈，你也别想逼我，你知道的，我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好。”萧殊没什么表情，“从现在起，你不许踏出房子半步。”
　　萧殊刚走，就有几个人站在了她的门口守着，摆明是跟她来真的。
　　陆岐绮看着被他锁上的门，心里五味杂陈，萧殊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关着她。
　　若是他喜欢她，那似乎什么都解释得通了。可哪有一年九个月不见面的喜欢，见面还是谈工作的爱情。
　　再说，他亲口说过不喜欢自己。
　　陆岐绮眸子暗了暗。
　　时光好像回到那个晚上。
　　那是大四毕业狂欢的party。
　　要毕业了，陆岐绮特别开心，喝得就有点高了，只看到几个美国男孩走过来，手搭在她肩上，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不太分得清非母语的语言在说什么。
　　只是被他们架着走。
　　陆岐绮之后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在萧殊的家里。
　　陆岐绮后来知道几个美国男孩想对她不轨，幸好之前打了电话让萧殊来接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陆岐绮看到西装有些凌乱的萧殊正推开房门进来，萧殊看到陆岐绮已经醒过来有些惊讶。
　　“小绮，醒了？”
　　“嗯。”
　　“我平时就告诉你，女孩子少喝点酒，你看，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以后该怎么办？”
　　“萧殊，我知道了。你只知道批评我。”陆岐绮酒精未退的眸子带着水汽，朦胧而诱人。
　　“好了，你今儿先在这睡。”
　　“等一下。”陆岐绮踩上拖鞋就走到他跟前，“萧殊，如果我今天真的被――你会怎么样？”
　　“小绮，实在不行我娶你也行。”萧殊笑了笑，只是眸子突然暗了暗。
　　“萧殊，那你喜欢我吗？”
　　萧殊愣了愣，眸子几分晦暗莫测，转而笑道：“你就是我妹妹，怎么会有哥哥喜欢妹妹呢？”
　　“萧殊，不喜欢我何必娶我呢？”陆岐绮勉强笑了笑，“我又不要你负责。”
　　后来，陆岐绮大学毕业就回去了。别人以为她想家了，其实她只是没勇气面对萧殊了。
　　陆岐绮在房间里里被关一天，不过她没做什么反抗。她太了解萧殊了，他说出的事一定会做到。
　　晚上，萧殊破天荒早早回来，他说要在家里吃饭。
　　陆岐绮坐在他旁边，萧殊的气压异常低，弄得陆岐绮浑身不舒服。
　　“萧殊，公司谁惹你了，进来到现在脸都快拉成马脸了。”
　　“小绮，谁惹我你最清楚吧。”
　　“我要出去。”
　　“我陪你。”
　　不仅陆岐绮愣了愣，萧殊自己都愣了愣。
　　陆岐绮眸子转了转，笑着说，“好啊，萧殊，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出去逛逛了。”
　　萧殊以为陆岐绮总会逛个商场什么，结果去逛了高中母校。
　　这是陆岐绮的母校，也是萧殊的母校。
　　陆岐绮是为了萧殊才考进这所学校的，即便陆岐绮高一的时候，萧殊已经在美国念大学了。
　　“小绮，你来这逛街？”
　　“我只说逛逛啊。”陆岐绮不以为意，由于寒假放假，学校根本没人。
　　陆岐绮走在操场上怀念以前挥汗如雨的日子。
　　“萧殊，你说如果我没有上这所高中，没有去美国，没有――”很早就爱上你，陆岐绮笑了笑，“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
　　“你就可以和那个秦澈厮守一辈子？”
　　“萧殊，我倒是挺希望我从头到尾遇到的都是秦澈，这样，我也不用烦恼。”陆岐绮任由夜风拂过发梢，“这样，我爱秦澈就爱得更纯粹。”
　　“陆岐绮，你在你丈夫面前说你爱另一个男人，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萧殊，其实我一直都很纠结，我告诉秦澈，我的心是他的。可是我的心本来就是不完整。”陆岐绮突然转身望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萧殊，我们分开吧。”陆岐绮冷静地望着他，“我舍不得秦澈。”
　　萧殊没说什么，静静地望着她，想看看那个以前问自己“你喜欢我吗”的女孩去哪了？
　　“陆岐绮，如果你今天跟我离婚了，明天我就有办法让你永远看不到那个秦澈。”夜色渐浓，陆岐绮突然看不清萧殊的眉眼。
　　“再给我一天，我要处理好我和秦澈的关系。”陆岐绮吸了口气，“以后，我不会和他来往，你也不必伤害他。”
　　陆岐绮眉目的冷漠让萧殊觉得有些陌生。
　　她真的爱上那个秦澈了。
　　她真的不爱萧殊了。
　　陆岐绮走后，秦澈总有些不详的预感，只是没想到这么灵。
　　“岐绮，你――”秦澈有些惊讶。
　　“秦澈，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到此结束了。”
　　“因为萧殊？”
　　“没什么，是我太自私了。我告诉你，我不想和他结婚，可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他。其实我喜欢萧殊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陆岐绮站在门口，不顾秦澈的目光，进了屋继续道：“萧殊从小爱嘲笑我，他说我手指又胖又粗，我就去学弹琴，直到后来国内没有老师可以教我。手指是修长漂亮了，可惜没人看了。他说我走路姿势不淑女，不优雅，我就去学跳舞。现代舞，古典舞，芭蕾，拉丁，什么舞种都学了，气质好了，可没人在意了。”
　　“不累吗？”秦澈淡淡地问。
　　“累啊，怎么不累。”陆岐绮笑了笑，“可是有动力就不会累嘛。”
　　“可是我跟着他的脚步，去念他念过的高中，即便他不在那所学校了，我也总觉到处充满他的气息。我又跟着他去了美国，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跟了那么久，原来根本就跟不上，或者说根本就是跟错了。他拿我当妹妹，我怎么可以爱哥哥。”
　　此刻坐在车里听着接收的语音的萧殊，正有些失神。
　　“好了，秦澈，我不想连累你。这三年，我是真的爱你。”
　　“你有苦衷？”
　　“这你不用管。”陆岐绮笑了笑，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
　　秦澈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没有追，他知道，她的心里一直住着另一个人。
　　只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