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如果我 作者:与君行(晋江2014-04-07完结)-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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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班主任还真是……准备的相当齐全。
　　“本次辩论赛，是由赤司你来负责吗？”身体探过不算宽的通道，少女看着纸张上的安排，语气有点佩服般的喟叹。
　　“嗯，不过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相信老师已经很妥善的安排过了，交给我只是走一个形式而已。”少年身体稍微后倾，靠在椅背上，他抬手抚着下巴，红色的眸子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纸张。
　　“说起来，你是第二辩手，汐。”少年把少女谈过身子看了半天的纸张递过去，修长的食指点在写着她名字的地方。
　　“啊，真想知道田中老师那一般人绝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安排出来这份东西的。”第二辩手什么的，这种集体活动她真的不喜欢参加好吗？她更愿意去参加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怎么？”少年看着她有点懊恼的神色，不自觉的出声询问。
　　“只是觉得，跟人打口水战什么的，一点也不适合我。”双手向前伸直，少女眼睛直直的盯着第二辩手那一栏里“桐原汐”三个字。
　　视线一移，看到第一辩手那里少年的名字跃然其上，机打出来的字体，整齐的有点不自然，但是就这样看着仿佛能从那个名字上，感受到少年的气息一般。
　　“第一辩手……老师果然还是要让赤司你这张王牌出马啊。”
　　“这种已经被安排好，且可以预料出结果的事情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趣。”少年这样说着，安静的眸子里完全没有面对篮球时，那种肆意的模样。
　　“我想老师看中的就是你的实力吧，尽可能地利用所有资源，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这种可以掌控全场的实力。”少女眼睛带笑，出口的话笃定意味十足。
　　“时间是下周一，准备时间还真是相当充足啊。”不得不感叹一下，他们班主任的心思缜密程度，不管是整体还是细节全部安排完毕，就连比赛所用到的准备时间也算的相当到位。
　　“对了，听五月说篮球部的部活强度又有所增加，身体没关系吗？”红色的眼睛不避不闪的看着少年，关切的话就这样容易地说出口。
　　“嗯，没关系，这次全中赛虽然得冠，但是一天连续的两场比赛让所有人都有点吃不消，不仅是体力方面，就连篮球技巧也亟待提高。”少年修长的手指握着笔，让尾端轻轻在桌面上敲击出不大的声响。
　　不经意的小动作，由少年做起来却好看的让人连嫉妒都不忍心，盯着少年握笔的指尖一会，然后少女回过神：“比赛时制定的营养菜单我会继续，能够迅速补充体力，提升体质的话，对于部活所要达到的目的，也会有所帮助。”
　　少年点点头，唇角勾起点点笑意，带着些许的暖意。
　　想了想，她从书包的夹层里拿出几张照片，然后递给少年：“赤司，夏日祭的照片，我有洗出来。”
　　少年伸手接过，五寸大小的照片，看得出来那台相机的像素非常的好，画面很清晰，甚至连少女吃炒面时嘴角沾到的一点点酱汁也看的一清二楚。
　　第一张是他，站在那个集合的路口的树下，少年为自己在照片上温和的有点不像他的神情稍微愣了愣，然后继续翻下一张。
　　第二张依然是他，微侧的身体，轻仰的头，那是他在祭典上抬头深呼吸的一刹，他的脸颊被他身后当成背景的红色灯笼晕上一层红晕，他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如此放松的姿态。
　　第三张是和青峰他们走散之后两人的合照，少女咬着鲷鱼烧，嘴角还沾着炒面的酱汁，而他的手中拿着浅绿色的苹果糖，眼睛没有看着镜头的正前方，而是带着笑意看着身侧头发被夜风吹得有点糟糕的少女。
　　第四张是在观看焰火时，和青峰他们集合之后由五月抓拍的两个人的合照，她被熙熙攘攘的行人撞到，身体倾斜撞在他肩膀上，他下意识的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但是从抓拍的角度来看就像是一个姿势不太标准的拥抱。
　　第五张是他们所有人的合照，他站在中间，紫原和绿间在他的两侧，青峰一脸的不情愿，被桃井拉着勉强没有露出不耐烦，只有少女一个人蹲在他们的前面，双手交握放在唇边，眼睛弯的像是二月底的下弦月，在漫天的烟火照耀下，他们所有人美好的有点不真实。
　　少年弯了一下嘴角，他说：“我很喜欢。”
　　少女眯眼笑了笑，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拿出一张七寸的照片：“那天回去之后，被五月逼着穿浴衣拍照留念了，因为那天没穿浴衣，所以现在把照片送给大家作纪念，几年，或着十几年以后，也许大家还会记得，国一那年的夏日祭，有个叫做桐原汐的女孩子有陪在你们身边。”
　　少年伸手接过来，安静着表情听少女说完这番话，他笑了笑：“一个人为其他人创造的回忆，不会那么轻易的消失不见，几年，或者十几年之后，我会记得，桃井会记得，青峰会记得，绿间紫原会记得，遗忘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且，”少年顿了一下，红色的眼睛深沉一片，他看着她说：“怕被忘记的话，一直在这里不就好了。”
　　少年说完，不看她有点被怔住的表情，自顾低下头，看着那张照片，浴衣是以月白色为底色，衣襟、袖口和衣摆处是银色暗纹的樱花瓣落，同色的腰带上，银线绣出的龙图腾繁复精致，黑色的头发挽成髻，红色的花朵上银白色的流苏垂在鬓边。
　　总觉得非常非常的女孩子气，与和他平时相处的人非常的不像，但是意外的很漂亮。
　　把这张照片和刚刚的放在一起收好，少年在她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的眼神里说：“这张照片，我收下了。”
　　没有直白的夸奖，仅仅一句与夸奖绝对沾不上边的话，却让少女呼出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慢慢缓解。
　　“对了，赤司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突兀的问出这个问题，但是却并不显得刻意。
　　少年侧过头看她，红色的发被窗外逐渐明亮起来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神色有点似笑非笑，眼睛里游离着的笑意如此明显：“12月20日。”
　　“圣诞节前后吗……”表情有点若有所思，她曲着手指抵在唇边：“那么，生日礼物和圣诞礼物我可以一起准备嘛。”
　　少年柔和着表情，他手肘支桌，手撑着下巴，侧脸安静美好，就那样看着他身侧的女孩子，她的头发难得的扎起来，耳垂上小巧的银白色耳钉闪着细碎的光，脖子上靠近耳后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痣，浅色的嘴唇因为说话张张合合，偶尔露出口中洁白的牙齿。
　　记不得究竟从什么时候起习惯一个女孩子靠近他身边，只是每次篮球部活休息中场，她总会为他递来水和毛巾，会说让他珍惜篮球的话，会说让他追寻梦想的话，会因为他们的努力被践踏，而向着对方挥拳。
　　她并不特别，只是会在难过的时候笑着逞强；她不算漂亮，只是一双与他同色但是却干净的几乎可以看清她内心世界的眼睛很亮；她不善谈，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能极快的振奋他们偶尔低落的心情。
　　她和他的相处很自然，没有其他人仿佛他高高在上般带着点敬畏的神情，于她而言，他只是个普通人吧。
　　少年为他所想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什么时候他会为篮球之外的事情思考这么多了。
　　“汐（Ushio）。”少年轻声叫她的名字，温润的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上课了。”
　　少女看了一眼讲台上抱着课本站定的老师，笑了笑，在已经安静下来的环境里，用着刚刚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赤司，诚如你所说，不管过了几年或者十几年，有关于你们的回忆，我不会忘记。”
　　“我会记得为我留下回忆的每一个人，你、五月、青峰、紫原、绿间，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年，我收获了你们，我很幸运。”
　　很小的声音，并没有想让少年听见，但是话音刚落的时候，少年的话就接过来：“你是靠自己得到我们的认同，所谓幸运，也只是你在正确的时间遇见了我们而已。”

　　一叶知秋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看着少女此时非常糟糕的状况，红发少年拿着水杯的手一顿：“发生什么事？”
　　不得不说，此时少女的情况的确是有些糟糕，黑色的额发被汗水浸湿杂乱的粘在脸颊上，校服T恤的左半边袖子上面，明显是被扯破的口子，手臂上一个大大的齿印，还有指甲掐出来的半月痕迹，手腕上一圈淤青，不管是身体，还是衣服，她现在看起来都非常的糟糕。
　　今天上午的课她缺席，但是却没有打电话或者是发信息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原因，此时正在用餐的少年们看见她以如此姿态出现在餐厅，表情都非常的诧异。
　　少女呆滞着表情，到现在都有点缓不过来神，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一口，说：“原来生孩子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吗？”
　　五月眨了下眼睛，眼中的担忧褪去许多，她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少女抬头，她环视了一周已经停止吃饭的动作，全部盯着她看的少年：“今早因为部活的关系五月先走一步，而我在去学校的途中，有一名孕妇因为摔跤导致早产，所以我送人家去医院来着。”
　　“我的衣服惨状，以及手臂上的伤口……全部是救护车在去医院的途中被那位孕妇弄得。”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其实少女的耳中到现在依然被那位孕妇的尖叫声充斥着。
　　手臂被又咬又掐，已经疼得有些麻木，她甩了甩还生疼的手腕，看着那一圈淤青，红色的眼睛里满满的无奈：“其惨叫之凄厉，简直媲美鬼片，疼的脸颊都扭曲了，原来生孩子竟然是这么一件痛苦而又恐怖的事情，我想，我的内心已经被深深的留下阴影了。”
　　红发少年顿住的手终于又把杯子送到嘴边，他轻抿一口清水，嘴唇被润湿，粉红的颜色非常的好看，他勾起唇角，神色有点好笑：“你现在考虑这个是不是有点早。”
　　“其实夏日祭那次回去京都，爷爷有说过让我相亲来着……”她侧着头看少年的脸上全部都是无奈。
　　“桐原先生在着急些什么？”少年听见她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有点不能理解的问道。
　　“其实只是用我相亲的名义，把爷爷口中那个‘不孝子’，也就是我的爸爸骗回来而已，”少女顿了顿，“但是，爷爷是个人精，难免不会来个一箭双雕，即把爸爸骗回来，也达到让我相亲的目的。”
　　少年弯起红色的眸子轻笑出声：“还真的像是桐原先生的行事风格，以最简单的方法最大限度的达到他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为什么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啊？”懊恼的抓了下头发，话题已经完全由孩子转移到嫁人的问题上。
　　“或许桐原先生并不是急着让你嫁出去，而是想要像普通家庭的家长一样，为孩子的将来操一下心，毕竟汐你的爸爸并没有让他体会到这种感觉。”少年低着头，伸手拉过她的手臂检查伤口。
　　五月把时刻准备在包里的药水和绷带拿给少年，沾着药水的棉签碰到伤口的时候，少女微微抽了口气，那个齿痕很深，虽然在医院时医生说过不会留下疤痕，但是看着还是有点渗人。
　　绷带一直缠到手肘，手臂打弯有点不方便，从紫原手中接过他帮忙买来的午餐，少女开口：“这种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相亲什么的，他真的不怕我几句话就把对方气走么？”
　　红发少年抬头看她，神情柔和：“说不定桐原先生看到你把对方气走反而会很开心，才回到身边的孙女，轻易交给其他人，这反而不像桐原先生的风格。”
　　“赤司你……好像很了解爷爷。”
　　“从六岁上小学开始，我所学的东西有大半是桐原先生亲自教导，六年多的相处，他的性格我也摸得差不多。”少年握着水杯，修长的手指透过玻璃看着更加的白皙。
　　有点疑惑，少女盯着少年的眼睛认真地问：“那么，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刚开始相处时他很严厉，会要求当时的我去做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情，可是性格却意外的可爱，别扭、不擅长表达、有时候会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你可以想象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向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别扭着撒娇的场景吗？”少年看着窗外，红色的眸子里有点怀念。
　　“这样的性格，我大概了解爸爸为什么会被轰出家门了。”应该是明明很关心，却不擅长表达，然后事情被他的不坦白越弄越乱，才会导致现在的状况吧。
　　“其实桐原先生抱着全家福的照片出神的样子，我有拍下来。”少年自然的说出这句话，愣了一下之后，少女眼睛一亮，追问照片的去向。
　　“在京都的家里。”少年侧着脸微笑，眼睛里难得的少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