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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一念成婚,为爱偏执-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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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看着她有些无奈,因为每一个生命的离去,对于患者家属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打击,他不忍开口,却又不得不说,摇摇头:“太迟了,送来到时候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

    向晚从没想过医生嘴里蹦出来的是这句话,来的太突然了,她们几个小时之间还在吃饭,她的笑依旧清晰,她的味道还是那般的浓烈,向晚不相信一个活鲜鲜的生命说没就没了。

    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腿如灌了铅一样,直到医生进去了,向晚也没想起说什么,好一会,当她回神时,才发现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医生,第一反应就是冲进急救室,但是刚握上门把手,手腕就被一个人擒住,制止了她的动作。

    “苏洛,我要问清楚”向晚声音微弱的开口,她只觉得手脚发软,胸口发闷,快要窒息了一般。

    “她已经走了”苏洛的话再次的刺激到了向晚的神经元,她像是刺猬一样甩开他的手,脚下失重的靠上了身后紧闭的门扉,她奋力抓住玻璃,想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但是最后却滑坐在了地上,泪像掉了线的珍珠,却落地无声。

    “不会的……不会的……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要做手术的吗……秦离”向晚痛哭失声,埋头藏在自己的膝间,她抓着自己的手,抽动着双肩,她依旧无法相信,依旧幼稚的期待,这只是一场噩梦。

    但是,她却在此刻陷入了这场再也醒不过来的噩梦,今后,也许她都无法醒来。

    秦离的葬礼安排在三天后,期间,向晚随着苏洛来到了秦离的公寓,苏洛说有东西要交给她,向晚其实不想触景伤情,但是,又怕那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只好去了。

    客厅里,向晚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等候着,不久,苏洛抱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这是秦离的日记,一直到她去世的前一天”

    向晚转身,痴傻的看着箱子里堆积的笔记本,满满一箱,她知道,秦离从初一就喜欢写日记,没想到这个习惯延续到了今日,向晚突然眼眶一热,眼泪落下的瞬间,又迅速的抹去,然后靠近了茶几随手拿了其中一本,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1996年10月1日。

    今天我第一次发现向晚有个哥哥叫池正,他在丰中上高一,丰中是我们市重点中学,所以我断定,他的成绩一定很好,他个子很高,喜欢穿白色的衬衫,就像是降落凡间的天使。

    1996年10月15日。

    今天我很开心,因为我和向晚去路边吃了考撸串,最主要是池正也来了,他连吃饭的样子都好迷人,我想,我是喜欢上他了,人们常说,遇见喜欢人的时候,体内的额尔蒙就会急速上升,然后整个人会头晕目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像我每次都是这样,而且心跳的好快。

    1999年8月2日。

    池正考上了麻省理工大学,时过不久他就要飞去美国,也许我们再见面会是多年以后,我很担心,他会在国外交女朋友,那样我就没有希望了,所以我决定去向他告白。

    于是当晚我就让向晚把他约了出来,我告诉了他我的心意,但是,他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因为女孩子要矜持。

    …………

    2010年9月4日。

    这天池正喝醉了,我送他回家,但是就在这晚,我们发生了关系,醒来后我不敢告诉他,所以一个人悄悄离去,事后,我悲伤的是,他竟然不记得那晚的事情,我当时的心,好痛,但是,我无法告诉他我是误给他吃了药才会让他失控,我不想在他眼里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我决定让这件事成为一个秘密。

    2010年10月12日。

    这天,我的生理期没有光临,我有了不好预感,我没想到我就这样轻易的怀孕了,于是我想到拿掉这个孩子,所以我下午就去了医院,但是进了手术室,我被里面的血腥场面吓退了回来,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2010年10月14日。

    为了让这个孩子名正言顺的生下来,我背叛了我最好的姐妹向晚,她很生气……。

    向晚看不下去,合起了日记,脸庞划过一丝冰凉,抹了抹,才发现那是眼泪,短短几字,就已经把当时的一切旧镜重演,她清楚的记得秦离当时表情,而自己,就在那时恨上了她,若不说,她此时后悔莫及,那是假的。

    可是这个世上,时间不会轮回,也不会有回到过去的时光轴,她错过了,就连一句抱歉都没能给她,一直以为她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来共处,一直以为彼此不计前嫌之后,还可以找回这六年里曾经失去的友情,但那一切,只是她一个人美好的理想而已,现如今,她只剩一人,她的喜怒哀乐又向谁去诉说?她的遗憾又补偿给谁?

    秦离已不在。

    葬礼很简单,出席的也只是几个要好的朋友,秦离说过她死后一切从简,不要隆重,会很吵。

    原以为这种场面,会在漫长的几十年之后,可是现在,转眼的时间,提前到来。

    葬礼过后,墓碑前只剩下向晚,薄巡,苏洛还有池正。

    他们其中每个人都无法相信,最好最亲近的人,却在这一秒成为过去,向晚想,世上没有比这更悲伤的事情了。

    好久,向晚才说了一句:“阿正,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V102。堂堂的真实父亲

    说完她率先离去,池正留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一处鹅卵石的小道上,向晚在前,他在后,气氛大概沉默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向晚就停下脚步,转身正面对着池正,从手提包中取出一本日记本,递了上去。

    “有些事情秦离不愿意说,是因为她想永远都不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秦离已经不在,向晚替她做了决定,只是不想让她的留下遗憾,不想让她在天堂还为堂堂担忧无人照顾。

    池正目光复杂的看了眼日记本,动作缓慢的接过,仅是一本日记的重量,池正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承受,压在掌心,十分沉甸。

    向晚补充一句:“回去再看”而后她绕过池正,踏上了折回的方向。

    从葬礼回到家,向晚就独自一个人关在房里,直到晚上也没有出来,漆黑的房间内,隐约看见床头坐着一人,这里太过安静,只听得见她缓慢低沉的呼吸声。

    霎时,头顶灯光乍泄而下,照亮整个屋子,向晚一时无法适应,抬起胳膊挡在了额头,待眼睛的胀痛散去,适应了之后她才回神看了眼到来的人。

    薄巡已经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用着心痛的眼光看着她,放在床柜上的白开水,她也一滴未动,嘴唇除了苍白,还有些干燥。

    “晚饭好了,要不要下来吃一点”薄巡温和的开口,抬手捋了捋她鬓边的乱发,她这个样子,让他最是心痛。

    向晚没说话,重新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在掌心,有一块手表,薄巡记得,这是秦离送他们的结婚贺礼,如今,物是人非,薄巡知道向晚一直到现在都不能释怀。

    “向晚,我们不能活在过去,秦离已经不在,你不该这样”

    原本已经干涩的眼,在这时又湿润了起来,晚声音沙哑的说:“我知道,如果那天我不带她出去吃饭,或许她能撑到做手术的那一天,就算她有一天终会离开我们,但是,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对于她的自责,薄巡有些无力,叹息一声:“可是向晚,你要认清事实,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薄巡的话犹如利剑,锋利的划过她的心坎,剑锋之后,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他所说的这些,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而是让她用正确的方式来对待这件事,不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味的自责,即使那样,秦离也不会因此活过来。

    向晚不再说话,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薄巡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也许他的怀抱,在这刻已经起不到任何化解悲伤的作用,但是,陪在她身边,不会让她觉得那么孤单。

    过去了三天,向晚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重新回到公司上班,要说她完全从秦离的离世的事实中解脱出来,那也是不可能,可至少,她不想这么颓废下去,她需要靠工作来麻痹自己。

    而且她不在这些天,公司有很多待处理的文件堆放在她的桌上,她刚进办公室,就开始不断的工作,忘记了时间的概念,她只知道将文件处理好,然后抱着去总经理的办公室。

    但是她敲门,无人回应,稍后之后,她决定推门而入,没有看到池正的影子,而他桌上堆积的文件,已经成山,很明显他已经很多天没来公司了,向晚眸光暗了暗,也许是因为那本日记,那本写了关于他和她,还有堂堂的日记。

    带着心乱的情绪去安慰池正,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有可能会被他的情绪所影响,但是,即使如此,向晚还是决定去了,并且刻不容缓。

    驱车到了池正的别墅,向晚敲门多次无人应答,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池正就在屋里,而且里面是怎样的场景,她也能想象的到。

    她果断的按了密码,进了屋子,刚入玄关,扑鼻而来的变是浓烈的酒气,客厅的窗帘全部拉起,屋内昏暗朦胧,向晚站在原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在那堆空酒瓶的旁边,坐着一个黑色身影。

    向晚叹息一声,第一时间不是上前安慰,而是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来。

    回首看他时,池正没有任何反应,他一点也不关心来人是谁,单腿曲起,后背靠着沙发,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日记本,就像一个雕塑,没有生命,没有气息。

    向晚在他身边用同样的姿势坐了下来,抽走他手上的空酒瓶,再去拿日记的时候,池正紧了紧掌心,不愿被人夺走。

    向晚作罢,叹息一声:“阿正,秦离她并不希望你这样”

    秦离的离去情非得已,谁都知道她有眷恋,她有太多的不舍,但是,她走了,将曾经的一切都归纳在一本本的日记中,不是为了让活着的人痛苦伤悲,只是把自己一生事迹留下来而已,如同她从来没有离开。

    池正垂着头,零碎的刘海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但,他依旧不语。

    他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她离世的那个晚上,她洒脱的说自己要去日本,还说给她最后一个拥抱,还有那句他现在才明白的那句的意思‘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见你……还有……并且有了堂堂’。

    她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遇见你,然后跟你有了一个可爱的堂堂’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关联,为什么?他曾问过一百次,但,他找不到答案。

    面对一个爱了自己几十年的女人,他却没有给她任何一句话,就连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没能跟着自己的心走。

    突然他改变了身体的方向,换做婴儿般的姿势扑在了向晚的腿上,向晚轻轻抚上他的头发,忽然,她觉得膝盖上有了一丝热度,越聚越多,他哭了,跟他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哭。

    就这样,她不知道池正哭了多久,在悲伤中他沉静的睡去,直到她感到双腿已经麻木,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样,向晚尽量小幅度的调整姿势,但是,刚想动作,池正就动了动身子,随后,他便醒了,精神不济的离开了她的膝盖。

    向晚解脱般的吸了口气,然后垂着自己的膝盖,又舒展了一下关节处,池正抱歉道:“不好意思”

    也许是太久没有睡了,才会在短短的几分钟内睡的那么沉,也是最安稳的一次。

    向晚笑了笑“没事”双腿已经不再那么麻痹,向晚站起身问:“我饿了,冰箱里有没有吃的?”其实她是借自己的嘴,喂饱他的肚子。

    池正捏了捏眉心,起身:“我去给你做”睡了一觉,似乎有了抚平心燥的功能。

    “不用了,我去”向晚拒绝。

    而就在当天的下午,薄巡还没下班,便接到谢琴的电话,听着口气十分的愤怒,即使谢琴没有说明原因,但是薄巡已经猜到了,挂了电话便匆匆赶回薄宅。

    刚进大厅,屋内的气氛就压抑非常,厅内,谢琴坐在一端,池正和堂堂拘谨的站在她对面,另一边陪伴着的还有向晚。

    看着薄巡到来,谢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指着堂堂,口气不善的问薄巡:“我问你,怎么回事?”

    想来是堂堂的身份已经被揭穿了,如果没有猜错,池正是想带走堂堂。

    薄巡对于池正的举动并没有表示什么不满,而且,秦离刚刚离世,池正是堂堂唯一的亲人,池正要回堂堂情理之中,而谢琴对此大发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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