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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护法崩了对谁都没好处-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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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时分溜出门,荒野漆黑,伍雀磬自命是死过一回的人,没什么好怕。
    至山阴,无光处,伍雀磬与人对上暗号,便问那暗夜中身裹斗篷、将自身由头到脚包覆严实的来人:“你是戚长老属下?”
    “闲话莫提。”那人道,“当年正道为对抗万极,暗中于魔宫安插了十余名内应,但因一年前峥嵘岭之战祸及当中的接洽人,致使那些内应身份成谜,至今也难以起用。此次是东越的密探被一位身份不明的神秘人主动联系,戚长老已下令甄别其身份,若果真为失散内应,廖姑娘可与对方接洽行事。”
    “这么说是要我前去东越了?”
    “由荆湖返万极,东越也算必经之路。毕竟此人是寻访当年内应的唯一线索,廖姑娘日后深入总坛,也需我方人从中扶持。”
    伍雀磬想了想:“你们果然相信我?我可是当今万极宫主的亲生女儿。”
    那黑衣人回应:“戚长老的眼光定不会错,况且日前君山一事,廖姑娘惨遭累及我等都有眼目睹,定然不会怀疑姑娘。”
    伍雀磬仍觉疑惑:“你想必在荆湖分坛已潜伏许久,此次丐帮经逢大变却也未能迫你暴露身份。我真好奇,究竟你们潜伏魔道的准则是什么,什么才是最终目的,又要于何等危急关头才能令你们不惜泄露身份?”
    那人的回答显然没有一丝犹疑:“每名内应潜入敌营的目的各不相同,除非是影响本身任务达成,否则即使亲朋手足丧命眼前也绝不可有半分动容。这是身为内应最基本的素养,并非我们冷情,而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迫不得已所做的牺牲。”
    “那……”
    “如若连这些都做不到,自身不保倒无关紧要,若然连累事态大局功亏一篑,那么罪责便是百死莫赎,岂非几条人命、又或一个丐帮总舵所能比拟?”
    伍雀磬不知如何回应,径自揣着心事一路回了马含光居所。
    那人还躺倒在桌案旁,伍雀磬好不容易才给他摆了个舒适的趴姿,如今推门一眼见到,又觉他身姿太长,连那设计多时的姿势都太过蜷缩与别扭,实在委屈了那一双笔直的长腿。
    伍雀磬向人走近,顺手点亮了油灯。她如今的视力,多少已能于黑夜中视物,况且即便看不见,她仍能游刃有余应对。
    只是对这人,再也不想雾里看花,更不想唯独自己沦于黑暗。
    马含光睡时气息极浅,发丝遮了大半脸。他曾经也提过自己无需入眠,入眠还不如潜心打坐。伍雀磬将头搁在桌案,试图细细将对方看清楚。
    那样苍白而丧失活力的面色,令昔日两人曾调侃的闲话变得那般讽刺。
    伍雀磬曾失了一对明眸,便换以手掌视物,她曾一次次抚遍这人的五官还不够,还要问:“为何皮肤不似我以往想见得那般好,明明该是滑不溜手的,糙成这般是为哪样?”
    马含光那时已不似早初还会脸红羞涩,便拉回她的手:“师姐当初只是远视,我又不是女子,也不乐意有那般的皮光水滑。”
    “那师弟想要自己什么样?”
    马含光细思一番:“粗犷且有历练,蓄些胡须,且我日日于日头下练剑,为何却没能有师兄弟那般栗色的肌肤,我也想要黝黑一些,不沾半点胭脂粉气。”
    伍雀磬微张了嘴,竟没能说出什么。
    “师姐不待见?”
    “不。”她忍了好一会儿,答道,“师弟喜欢就好。”
    而他心中向往的,终究也没能成为现实。

  ☆、第37章 故梦

廖菡枝出现以前,马含光已许久不曾有过梦境。
    哪怕睡穴的银针于事后及时被取出,又或偷袭时他并无应变,但遭人算计这一茬,马含光谨小慎微这许多年,不是说蒙混就能被蒙混过去的。
    他对廖菡枝的把握,早已由不可反抗改作了半收半放,掌控一个人如同春日放它高升的纸鸢,不能太松,也无需太紧,他没将她一身破绽点破,是留足空间随她翻腾。
    但就因这样配合,马含光数年都未曾正视的梦境,一次比一次频繁且清晰。
    他曾为独赴万极做过许多准备,其中就包括一项训练,无论遭遇何种折磨又或蚀人意志的药物,都可保持精神上最后一道防线的坚守不辍。这很难,难如登天,但若做不到,便是身体与意志双双的灰飞烟灭。
    与此相仿的,则是强迫躯体习惯于常年不得酣熟的浅眠。而即便是入眠,也有时刻高度的警觉,不能有深陷其中的迷梦,因谁也不知哪一刻便梦呓出最不该被泄露的隐秘。
    即便如此,马含光也并不必日以继夜的强行清醒,他其实可以入睡,那曾经非人的训练自然有其成效,他不会那般轻易被梦境所扰。
    只是谁也不能保证所谓的人之极限会在何处,兴许可强大到支撑天宇,又可能仅仅一根银针,就足以瓦解其全部意志。
    马含光正是明了自己最大的弱点,宁愿无梦,宁愿空想多年连虚幻一面都无缘相见,他也不愿放纵沉沦。于他而言,那意志上所能坚守的最后一道防线,其背后,并非鬼域幽冥,却是韶光繁花,是青涩美好,是那些年穷极他一生好运才得以相遇的短暂依存。
    总有一日,他会义无反顾阔步重返故地,却是在一切终结以后。
    而此刻,马含光从未期待有一日,便如此猝不及防梦回那九华山间麦穗起伏的田埂,又或那个仰首朝天、可比任何人都毫无顾忌双目迎向日光的伍雀磬。
    她并不知他是如何心疼。伍雀磬总说自己是心宽之人,残了双目,失了视力,她尚还有大好人生,实在无需怨天尤人。
    可那明明就是嘴硬,是天底下最会将伤痛以笑颜一语带过之人。她总说马含光厨艺好,自己便只需摊开双手,才懒得去灶火油烟间受罪。
    可其实马含光不在之时,她有多少次跑去厨房想要做一餐四菜一汤给他惊喜,最后却总是付诸农肥。
    马含光从来都知,伍雀磬骨子里有天下女子共同坚持的那份传统,想要为相爱之人付出,无需感天动地,单单只是一顿便饭,又或衣衫上一道针脚,总不该一无是处。
    可她偏偏是习武之人,本就不擅那些,马含光倒擅长一二,教予她,可她又因眼疾诸多粗笨。伍雀磬不愿马含光看出她在乎,她也不想眼盲被看做一种可悲,她其实从里到外都掩饰得极好,不擅厨艺便不入后厨,不懂针黹便由着它去,反正她又看不见马含光着装。即便是弄花伺草,伍雀磬也说麻烦,说有马含光一个顶她十个。
    她已习惯于将最负面的情绪隐瞒,连对自己,也警惕着不许挫败抑或低落流露。
    这些微不足道的心思,除了马含光,世间并不会有第三人知晓,也不会去在乎。
    后来伍雀磬终于选定了样轻巧的活计为马含光尽心,抱着他穿过的衣物去溪边浣洗。
    “师弟每日都有干净衣裳替换,那些冷眼看你出丑的、抑或落井下石的,便会知你一点都不落魄,相反却过得很好。还有那些溪边与我一道浣衣的,也会知那衣衫的主人并非孤家寡人,有我顾着他。”
    马含光只点头,他会于每日固定的几个时辰从她身边退出,因为伍雀磬好强,没人能理解的那种最为别扭的要强,马含光插手,即便是好心,也会让她自愧于本身的无能为力。
    每一次浣衣,农妇少女都会见到一名男子追随于伍雀磬身后,远远地朝他们摇手,示意无需声张。
    伍雀磬摆在木盆里的干衣被风吹走了,手边的胰子滑落进溪水跌跌荡荡飘向远处,马含光便踏叶飞花、凌波踩水,不着声息地将物件追回来。他小心翼翼将所需之物摆在她触手可及之处,却不只是浣衣之时。
    她躲着他在厨灶间忙活,那滚落的瓜果,即将伤到她的利刃……被他一一归置原位。
    她缝补时戳伤手指,他将每一根细针愤愤磨粗了针尖,害她抱怨:为何怎么戳都戳不动?
    曾经有太多伍雀磬所不察的时刻,马含光便在她身侧,默默地替她化解危机、收拾残局,却从不曾暴露自己的存在。
    即便他当年不曾离开,也永远不会将那些扶持相告伍雀磬,任何人都有其守护对方的方式,身处当下只觉如此平淡,简简单单。
    事过境迁,却已是刻骨铭心。
    云梦之泽洞庭之畔,伍雀磬完成善后,爬上马含光平日只用于打坐练功的卧榻。他小住一年,连寝具都是崭新,可见多么勤奋。
    伍雀磬钻进被褥,漆黑中望向那桌前伏卧之人。
    睡穴已解,只是一个太过忌讳于休憩之人,一旦入梦,身体是那么渴望得到补偿。
    伍雀磬闭目盘算正道内应之事,却不知那几步之隔,有人面枕肘间,已有一小摊微微的潮湿于那衣衫之上晕染开来。
    ……
    翌日,荆湖分坛大门之前,马蹄践踏,草屑翻飞,一人一骑直入分坛。
    坛主官勇久待多时,为迎接这一日,众弟子清扫战场,重整家园,短短时日便将阴霾尽扫,分坛上下万象焕新。
    议事厅前那黑袍加身之人勒缰下马,迎出厅外的官勇等人却俱都一愣,便见对方落地之后径直接了个单膝跪拜:“云滇所派信使参见荆湖坛主?”
    信使?!官勇心中一跳,怎么不是十二密使之一,要知道代宫主意志,行分坛嘉赏之事的可从来都是那几位尊使。不说嘉奖,找到少宫主也是万极近日来的重中之重,前就有沈邑督促行事,那还是人未到手之前,如今万极嫡亲血脉,就这小小一名信使的阵仗?
    官勇不信邪,几步便跨上前去。
    “本坛主听闻此番会有尊使之一随行前来,为何不见?”
    他问得也算开门见山,那负责千里传信的总坛弟子肩上包袱抖落,其中物件翻开一荡,便是这天底下仅次于万极宫主法袍的密使冠服。

  ☆、第38章 出发

云滇信使未达分坛的前一个时辰,分坛主官勇与属下三心腹开台打马吊。
    “可恨!”官勇黑厚手掌重重拍向桌面,张书淮即将前伸吃碰的手默默收回。“坛主又为何事如此光火?”
    “一定是小姐又要与人私奔。”心腹甲。
    “一定是新夫人又与人夹带私逃。”心腹乙。
    “没一个成器!”官勇抚额,慢吞吞吃了上家的牌,“这回明明就是马含光啊……”
    坛主为何如此一言难尽?张书淮按捺着再次想要开杠的心:“莫不是您对副坛主有何想法?”
    “他那张脸啊……”
    “实话说,副坛主那张脸委实不错。”心腹甲。
    “讲真,副坛主颜艺双馨,真是咱们分坛一枝花。”心腹乙。
    “什么东西!仗着那张小白脸人前嚣张人后媚骨,少宫主定是被他灌了*汤,否则仇比天高怎可能如此让他轻易蒙混过关?”
    “……”
    一番沉默。“讲真,副坛主生得男身女相。”
    “实话说,论男子英伟,是大大不及我们官坛主的。”
    “这个嘛……”官勇稍有些羞涩,“我一个老人,不跟乳臭未干的小子比。”
    “坛主您是成熟伟岸,多少女子心生仰慕。”
    “真的么?哈哈哈,你们还真实诚。”
    张书淮放下张西风,略觉尴尬:“坛主眼下有何打算?”
    心腹甲当即追加西风:“还是要给马含光些苦头吃吃,不然不知道谁来当家作主。”
    “做主的自然是正坛主,他一个副职是该受些教训。”心腹乙附上西风。
    官勇手指抚着自己那张尚未打出的西风:“本坛主治不了他,但总坛密使不日即至,马含光博了少主原谅,未必能糊弄得住密使大人。咱们只需在密使面前说道说道,少主她一个小孩子家家哪里懂得找人告状,一定是被马含光打怕了,所以只好由本坛主代为撑腰。到时候——”成熟伟岸的官坛主面现微笑。
    他本来是有选择的,未必要打出那张西风,然而他终归不假思索将此牌推上台面:“怪他狂妄,密使将至,私定刑罚本就是可大可小,以宫规论处,可不止断两根肋骨那般简单,这回还是要送他一命归西。”
    正视台面,加上这一张,四人同归。
    ……
    一个时辰后,信使抖开紫极如墨的密使外袍,乍一看的确与初阶弟子服无分上下,只是那衣料抖动间一层低调不显的华丽暗纹,日照打下,才有了水波般层层漾开的图案显现,再非蟒身蛇纹,赫然便是凶兽穷奇。
    人不到,见衣如见人,官勇私底盘算,恭恭敬敬将此套衣冠请上议事厅上座。
    马含光携伍雀磬到场时,官勇正按原定计划连带几名心腹对杖刑少主一事大加审判。
    信使被安排同坐上首,整个过程心情飘飘然,他只是个送信的。
    马含光入厅便见到上座的衣袍,二话不说一记飞镖直中了侧首落座的信使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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