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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喜从何来-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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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一个考文学的男生居然跑到他们语言研究所的门口扬言要扔炸弹!
  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啊,她忽然觉得好难过,看着眼前这个男生如此卖力地制造了一个大笑话。
  这么丢人……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丢人!
  曾迩气血上涌,不知怎么的,她一下子冲到了警戒线里头。
  “你不知道这是语言所吗?!”
  后面高霏霏还在不住地喊她回来。可她死死盯着炸弹男,丝毫没有要后退的意思。
  “语言所?”炸弹男转头看去,他恍然间发现自己跑错了地方,一时愣住。
  几个警察发现了她,试图将她拉回去。
  可她抢先一步,又走近一些。
  “你要找的地方在后面,不是这栋!”曾迩也咆哮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两个疯子在对峙。
  “你知道你为什么考不上吗?”她继续咆哮着,离炸弹男越来越近,“因为你就是个连地方都搞不清楚的蠢货!”
  “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除了怪天怪地,你有没有怪过你自己!”她步步逼近,连后面的警察都看傻了。
  每走一步,炸弹男的样子就清晰一点。她感觉自己走向的不是别人,而是另一个自己。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看到炸弹男会倍感熟悉了。
  他就像是以前的自己,习惯性地怨天尤人,却从未想过自己有多少问题。那些天生霉运,现在想来,不过都是她为自己的失败找的借口。
  “明知道生病了,药名就更应该看仔细点!”
  炸弹男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考试时间都看错,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
  炸弹男一步步后退,好像拿着炸弹的不是他,而是曾迩。
  “晚上不吃宵夜会死吗!”
  曾迩旁若无人地叫喊着,冲着炸弹男,恨不得打几拳,再踹上两脚。
  “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
  她失控地冲上去,想想以前的自己,真是可笑。
  “你,你别过来!”炸弹男抓着炸弹,眼看着曾迩要抓到自己,又退了一步,不巧踩上一块石头,人一下子失去平衡。
  他两手一抬,缠满电线的自制。炸弹便由惯性带了出去,在围观群众的惊呼中,双双落向研究所的屋顶。
  曾迩有印象的最后一句话是——“快趴下!”
  高霏霏拍拍曾迩的肩:“行啊你,还真敢往前冲!”
  “嗯?”曾迩失神地坐在草坪上。一摸,草还真是湿的,可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高霏霏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搭着她,指指前方的语言所。屋顶已被炸塌,墙体也被熏黑,一队人马正在楼里楼外善后。
  围观群众散得七七八八,就像一场露天电影的散场。
  也许这就是一场电影。不管剧情有多离奇,有多惊心动魄,剧终,拍拍屁股走人便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曾迩想着,望着来来往往的过客,忽然觉得人人身体里都藏着一部放映机,按照各自设定的剧情播放着,迎接各自的剧终。
  每个人都是一部独立电影,你的机器坏了,别人的照转不误,该出现的情节,不管怎样,都仍会出现。我们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不过是一群被剧情不断推进的人罢了。
  “其实他又不笨,至少比我聪明。”曾迩又出声了。
  “炸弹男?”高霏霏环顾四周,估计他已被带走。
  曾迩点点头:“连炸弹都会做,干嘛非要去搞文学,换一科适合自己的不是更好。”
  人有时候就是太偏执,明明不适合这部电影的情节,一定要它出现,却剪掉了那些原本合适的。
  另一头,费秋澍倒没想那么多,他重新掏出手机,删删改改编辑了一条短信,输入那串熟悉的数字。
  这应该是最合适的方式了。
  他想着,按下发送键。
  “哟,李队,你怎么走到这儿了!”副校长洪亮的声音一下子响彻整幢生物楼。
  范澄扉刚和队长聊了两句,就被那声音吓到了。她笑了笑,和队长握手告别。
  李队便和校长寒暄起来,不住说着抱歉。那是,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本来方案都部署好了。
  校长哈哈一笑,和李队称兄道弟起来。
  “诶,刚刚那个老师你们认识?”
  “她原来是我们局的法医。”
  “法医?”校长尴尬地笑了笑,心想好端端一个法医怎么跑来做实验室助理了。
  李队赔笑道,正想着该怎么解释这事,正巧助手小顾跑来解围:“李队,局里还有会要开。”说着,冲他使了个眼色。
  “哎呀,看我这脑子!那我们先告辞了。”李队说着,同校长握握手,带着小顾离开了。
  范澄扉回到二楼,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她现在不需要润口,但需要醒脑。
  看着桌上的手机,一想到间歇性黑屏,她便一把将它抓起,玩心渐起,对准了垃圾桶。
  也该换个新的了。
  就在手机即将脱手的时刻,它垂死挣扎地嘟了一声。
  范澄扉一愣,点开收件箱,屏幕上安静地出现一条短信——
  你周六在家吗?我可能有些东西忘记带走了,方便的话我来拿。
  范澄扉放下手机,凄然一笑。
  可能可能,你总是可能,坚定一点会死吗?费秋澍。

  03 傲慢与正见(一)

  “好多标本啊!咦,这个红毛丹的颜色怎么那么深?”
  “这是紫海胆,不是红毛丹。”
  “你连这都知道?”
  “蠢货!标签上不是写了学名吗。”
  一群学生叽叽喳喳地冲进楼。曾迩背着书包,手捧大纸箱,低头走在最后。
  自从语言所被炸弹男袭击过之后,便进入了大修程序。资金倒不用担心,反正有卢氏负责,可大修期间这帮师生怎么办?
  曾迩回想起开学那天的协调会,仍觉得像一场梦。
  院系领导打了若干通电话,总算有了解决方案。反正语言所的老师们访学的访学、进修的进修,剩下来的人并不算多,只要找栋人数同样不多的楼合用一段时间不就成了,至多不超过一个学期。
  于是……
  曾迩看着陈列柜里这些标本叹了口气。
  于是他们就被分到了生物楼。
  “二楼走廊还有两栖动物的标本!”高霏霏冲曾迩喊道,“快上来看呐。”
  “你当心点,别把人家的标本碰坏了。”
  “我还担心人家把我的东西碰坏呢!”高霏霏说着,举起她新买的马克杯。
  听到高霏霏这番吆喝,大伙儿乐呵呵地带着自己的杯具往上走。曾迩撇撇嘴,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看上去都像是来开茶话会一样。
  她在原地站了三秒钟,终于发觉思考这种问题实在没什么意义,便抱紧纸箱,跟着大部队上了楼。
  “他们来了没?”
  “哎,你让开点,看不到了!”
  周凛的研究室里一片狼藉,学生们却毫不关心。趁老师不在,一群人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着。即使是少数几个仍坚守在实验桌前的人,嘴巴也没闲着。
  “听说语言所有个白富美啊。”
  “是啊,卢氏的千金嘛。”一个男生说着,腾地站了起来,试管里的溶液差点晃出来。
  曾遐见状避远了些,绝望地想:雷亦清这个八卦男又要开始了。
  果然,那男生继续说:“人家不仅有钱,还很有头脑。”
  见众人不信,他滔滔不绝道:“之前卢氏的大公子想搞个什么生物制药公司,老爷子不看好那项目,就没给钱。她听说之后就把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投进她哥这家公司。现在公司越办越好,她这个股东也赚得盆满钵满。”
  大家听了,不住感叹资本累积的重要性,只有曾遐一人对着显微镜叹气,心想还真是处处都有八卦的家伙。
  “这你都知道!”一个男生拍拍他的肩。
  雷亦清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女生便抢先说:“这可是我们八卦界的高富帅,哪有他不知道的事!”
  话音刚落,一阵哄笑。曾遐仍旧面对显微镜,搞不懂为什么连雷亦清这样不务正业的家伙也能直研。她腹诽几句,觉得无趣,索性从包里抽出一本书来看。
  “这种环境下你也能看得进书?”一个师姐在聊天间隙凑了过来。
  “那得看情况。”曾遐头也不抬地说。
  “看这本书有多有趣?”
  “不。”曾遐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当下的环境有多无聊。”
  师姐讪讪一笑。
  “不过这本书确实不错。”曾遐也冲她笑了笑,“比如里面奈斯的理论,看完后别的帮助先不说,至少眼界会开阔不少。人类啊,有的时候就是……”
  曾遐忽然来了兴致,想和师姐好好探讨一下人类与其他生物的关系。就像奈斯的观点当初是如何在一瞬间影响了她那样,现在的她也很想将这些闪光点分享给别人。
  但对方却在此时匆匆打断她的话。因为,周凛回来了。
  “这是茶馆还是实验室?要喝茶聊天的出门左拐到底。”周凛一进门便皱了皱眉头,才离开几分钟,自己的研究室里就闹翻天了。
  雷亦清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出门左拐走到底,不就是厕所嘛……
  周凛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而指着桌上半袋珊瑚藻问:“这是怎么回事?”
  “实验剩下的废料,等会要拿去丢掉的。”
  “这些都没用了?”
  “是啊,老师你不是说要选饱满的用吗,你看这些都瘪了。”
  周凛挑眉,打开袋子,沉吟良久,忽然道:“那只说明它们不符合你的要求,并不代表它们没用了。”
  他说着,伸手取出一截珊瑚藻,在水龙头下一冲,便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不管怎样,它们总是有用的。”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他唱的这是哪一出。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呃,老师,核酸染料快用完了……”还是雷亦清先回过神来。
  “这么快就没了?”周凛狐疑地看着众人,记得上周分明还剩了小半支。
  雷亦清低头不语,心想总不能把自己无聊时拿GelRed染口腔细胞玩儿的事说出来吧。
  见无人回答,周凛摆摆手,无奈地念叨着“再这么大手大脚,下次给你们换EB得了”之类的话,再度出门。
  他刚走,实验室又沸腾起来。
  “他竟然生吃珊瑚藻,早知道就放点泻药进去了,拉死他。”
  “泻药哪够,直接上EB!”
  听着师姐们的一句句狠话,雷亦清不禁感叹,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他就这么遭人恨?”
  “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凶残!”师姐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那家伙好像跟学生有仇似的,各种折磨。别的也就算了,最惨的就是打扫这间实验室。”
  师姐喝了口水,继续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所以每天的日常打扫并没有包括他这里。可这里杂物多,很容易脏,总有他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吧。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心血来潮地挑一个学生问问题,答不上来就负责把这里彻底清理一遍。你知道这工程量有多大吗?我花了大半天打扫完之后,足足请了两天病假!还有那些问题,没一道正常的,想到什么问什么,怎么可能答得出来。”
  “这么惨?”
  “没办法……其实你们男生还算走运的,他刁难得不多,女生可就不一定了。”
  “有时候我真觉得,他根本就是在针对女生。”另一个师姐附和道,“平时不管不问,关键时刻就各种挑刺!”
  “还有啊,办完事连句谢谢也不说。”
  师姐们越讲越激动,雷亦清则开始后悔自己挑起这话题了,只好转移话题:“实验室难道没有保洁员吗?”
  “别提了。”师姐摆摆手,“自从冰箱上的一个锥形瓶被大妈当成垃圾处理掉之后,楼里就再没请过保洁员了。”
  “为什么?”
  “因为烧瓶里的东西是某师兄毕业论文的实验对象……”
  雷亦清耸耸肩,很自然地说:“但学生打扫时也有可能犯这种错误啊。”
  “嗯?唔……这办法不错!”先前那个师姐一下子站起来,由此想到对付周凛的好办法,“下次周扒皮再喊我打扫实验室,我就把不该扔的都扔掉!”
  语毕,众人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曾遐在一旁翻完整本书,终于受不了这群聒噪的人,幽幽地插了一句话。
  “那我估计被下EB的就是你们了。”
  曾迩跟着卢秉一走进办公室,轻轻放下箱子。
  其他学生都去了各自的教室,只有曾迩主动要求多干半天苦力。权当是赔罪吧,她想着,活动了一下手脚。
  想到刚才那些标本,她不由得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你怕那些东西?都是死的,别怕。”
  曾迩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只是怕撞到它们,再闯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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