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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喜从何来-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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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卢老师打电话跟我说,有几株实验用品要送给我们实验室,在哪儿呢?”
  “实验用品?”曾迩不解地看着他,突然指指那束非洲菊,“难道是这个?”
  雷亦清看到这么一大束花,愣住了,本来还以为只是一些野花野草。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喂,看呆啦?”
  “没有……我在想,拿这么好看的花来做实验,还真可惜。”雷亦清随口说着,继而又问,“这是刚刚收到的吧?”
  曾迩点点头,好奇道:“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看看不就知道了。”雷亦清伸手取下花里的卡片,“华会医院。”
  医院?曾迩接过卡片一看,原来是送给卢秉一的生日花束。
  雷亦清点点头:“小卢老师的生日好像确实快到了,华会医院还真是勤快啊,连这都不忘巴结一下。”
  “华会医院……”曾迩反复念着,“怎么这么眼熟。”
  “这家医院就是卢家开的,能不眼熟嘛。”
  “她家开的?怎么从没听她提起过?”曾迩诧异道,仍旧回忆着。这个名字,绝不是在小卢老师这里看到的。
  “人家低调,不说也正常。”
  曾迩没有回应雷亦清,她觉得自己就快想到答案了。
  “这回换你看呆了?”雷亦清调侃道,话音未落,曾迩忽然兴奋地击掌,把他吓了一跳。
  她终于想起曾在哪里看到过这家医院的名字了。
  是在屎SIR的报告里。那家提供唇腭裂儿童发音问题研究项目的医院就是华会。
  如今哪个高校教师不希望多做几个项目,既然卢家是华会的老板,华会为什么不把这个项目给小卢老师呢?虽说这类项目没什么报酬,但对于评职称什么的还是有些帮助的。
  究竟是她无意于职称,还是……曾迩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在寻找出口的过程中,已经找到提示。她想着,勾起嘴角,尽管绕得有些头晕,但似乎越绕越有趣了。

  08 我的心中分分钟开出一朵花(三)

  餐厅里,食客们手中的餐具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顶灯包裹在藤制外罩中,散出浅浅的光晕。这光线混着各色声响,流经瓷碗,流经白色木椅,流经食客脚边,最终汇入隐秘晦暗的角落。
  卢秉一打完电话,回到座位上。迟立哲坐在对面,笑着说:“你今天还真忙。”
  “向我贺寿的,行不行。”卢秉一吞下整只虾卷才有空说话。迟立哲说要带她去一家东南亚餐厅,她以为是吃泰国菜,还兴奋了一阵,结果到了才发现,是清淡的越南菜。
  其实今天并不是卢秉一的生日,只不过因为迟立哲即将出差,而他又坚持要替她庆生,两人才定在今天提前过一次的。
  “行行行,你倒是吃慢点啊。”迟立哲拿她没办法,“当心旧病复发。”
  卢秉一“嗯”了一声,还是拼命吃。她不是不知道吃饭要细嚼慢咽,只是一停下,她又不知道该和迟立哲聊什么了。
  “这里的陈设还真特别,”迟立哲仿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从容地替她找话题,“欧洲田园风的桌椅配热带吊灯,竟然这么合适。”
  “越南曾经是法国殖民地,都混搭了那么多年,当然不突兀啦。”卢秉一忙着对付牙车快,没抬头便说。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迟立哲笑了笑,“以前学的都还给历史老师了。”
  卢秉一闻言,不知怎么的,忽然抬头。也许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曾经刻意忽略的东西,如今还是会在某些细微的地方显露出来。他们是那样不同,再忽略还是会觉察到的不同。
  她想着,放下餐叉,心中五味杂陈。
  一顿饭吃得地久天长,当她扫荡完所有食物之后,陡然产生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个时间,再看场电影是来不及了,不如就逛逛吧。她提议着,拍拍肚子站起来。
  “你确定不要生日礼物?”迟立哲结完账,把椅子归位。
  卢秉一笑了笑,对于她而言,生日没什么重要意义,不过是提醒自己年岁渐长,徒增焦虑罢了。过与不过一个样,所以也就无所谓期待,更无所谓礼物了。
  她刚想摇摇头,瞥见迟立哲的表情,又不忍拒绝,便说:“附近有家书店,你就送我本书吧。”
  “好。”迟立哲帮她推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
  还没走到书店,卢秉一就被一家婴儿用品店吸引过去了。玻璃橱窗里陈列着一整套婴用新品,鹅黄的色调暖暖的,烘烤得她的心快融化了。想到自己的嫂子,她走进去,顺手提了一个购物篮。
  “我改主意了。”
  说着,她把几条围嘴放进筐里。迟立哲抿着嘴跟在她身后,没有什么表情,然而,弯弯的眼眸已经泄露了他的笑意。
  “现在的奶瓶做的也太可爱了吧。”卢秉一抓起两个类似图案的比较一番,举棋不定,便将其中一个塞给迟立哲,比划着要他喝给她看。他自然是不肯的,捂住嘴想逃。
  卢秉一眼疾手快,勾住他的脖子威逼利诱,丝毫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妥。直到……
  “老石?”她收回勾脖子的手,诧异道。
  隔着落地玻璃和众多陈列品,石正辕夹着两本书站在街道上。两个人四目相接,他也讶异地看着她。发现她身边还有一个人,他下意识地瞥了眼她的肚子。
  卢秉一生怕他误会,急忙摆摆手。石正辕一笑,张嘴说了句什么,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便跑去赶公交车了。
  路上车来人往,喧闹声、鸣笛声,隔着玻璃,她什么都听不到。望出去,石正辕刚刚站立的地方,只剩一排已然枯萎的行道树。绿叶落尽,空余枝桠。
  现在是深秋,离春天还早。
  忽然没了兴致,她放下奶瓶,拍拍迟立哲的肩准备去收银台。心不在焉地看着那些陈列品,一言不发。
  他们之间隔的,何止一层玻璃。
  午后,雷亦清忙完手里的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回实验室,不住喘气。
  “你去干嘛了,这么晚才来?”一个男生跑过来小声问。雷亦清还来不及开口,对方又道:“怎么连衣服都搞得这么脏?”
  雷亦清低头看了看实验服,极小的一块深色污渍沾在衣角。
  白色的还真藏不住秘密。他随手拍了几下,没有回答,只是问:“大家都到了?”
  男生扫视一番:“曾遐还没来。平时早就来了,今天可真稀奇。”他耸耸肩,自顾自地看起书来。
  雷亦清挠挠头,要是没猜错,来的应该还是曾迩。他想着,扯开话题:“你在看什么?”
  一个女生坐过来,替那男生回答了:“他呀,正在找那些还没人工引进栽培的物种,立志攻破人工培育难关。”
  雷亦清觉得这想法霸气,凑过去看看那书。
  “云树?”他念着书中的植物名,心想世间的植物还真是有趣,什么都可以拿来当名字。
  “这是一种生长于潮湿地带的……”男生放下书,介绍起来,但还没说完,一个人推门而入打断了他。
  “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
  曾迩抖抖衣服,吟着诗走进实验室。众人停下手头的事,齐刷刷盯着她看。
  “怎么了?我背错了吗?”她委屈地问,显然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你在念什么?”
  “《春日忆李白》啊,你们不是在说云树吗?云树之思的出处就是这首诗。”
  “我们说的云树,是一种植物,不是一种情感。”雷亦清冲她使了个眼色,其他人倒发现什么不妥,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
  “原来是这个义项啊,你们不早说。”曾迩不屑道。
  “曾遐。”雷亦清咬着牙地喊她,“你不是说你下午还要去看牙齿吗,赶紧去吧!”
  谁要去看牙齿?
  曾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得到的却是一个白眼。他悄声道:“你和高霏霏不是还有课吗,趁其他人没发现之前赶快走。你要是担心点名,我等会儿会帮忙解释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曾迩在这里,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曾迩环顾四周:“可他们又没发现。”
  雷亦清懒得再开口,直接把她拉出实验室,好说歹说才把她劝走。
  “可他们确实没发现啊。”眼看雷亦清转身走回实验室,曾迩站在门口无辜道。
  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不再担心自己,担心自己是否被认出,而是担心另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
  一个都没发现,甚至连怀疑都没有。满屋子的熟人,却找不出一个真正关心你的人。老姐,这真的是你的生活吗?
  曾迩无声问道,眼睛有些发酸,莫名讨厌今天的天衣无缝。她独自靠在走廊的墙边,多么期待再出现一次意外。
  只可惜,有的意外很常见,而有的,却近乎奇迹。
  卢秉一在车站与迟立哲分别之后,回到了学校。
  石正辕在橱窗前的现身,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她不想被误会,尤其不想被他误会——没人希望被自己在意的人误会。
  她喜欢了他十年。她从不愿承认这一点,反正承认了,他也不会是自己的。因为她很清楚蒋智瞳对他意味着什么,是初恋,更是一种习惯。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校车停靠点。她下午并没有课,无论是哪个校区。尽管如此,她还是坐上了前往新校区的教师班车。
  那里有她学生时代的记忆。
  两年,整整两年的记忆。
  现在的大学都流行在偏僻的地方建新校区来分流学生,E大也不例外。卢秉一的大一大二,就是在那里度过的。
  大学时代,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个十分遥远的名词了。然而再遥远,每次回到这里,一切还是会鲜活起来。
  她在这里军训,在这里上课,在这里做梦,在这里遇见石正辕。那场她坚持了十年的暗恋,就从这里开始。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下午的课前,班长站在讲台上,手作喇叭状大声宣布,“我们亲爱的班导终于嫁出去啦!”
  话音刚落,底下一片欢呼,扔书的扔书,拍桌子的拍桌子,虽说大一了,但一个个都还和高中生一样。卢秉一才从教务处回来,就见证了这么一场盛大的狂欢。
  “你报完名啦?”室友帮她占了座,关切地问。她点点头,虽然受够了教务处大妈的僵尸脸,但好歹总算报上转专业考试的名了。想到离自己的历史梦又近了一步,她就激动得坐不住。
  “他们这是怎么了?”
  “班导结婚了,他们在表示祝贺呢。”室友边整理书包边答。既然班导请假,这堂课想必也就不用上了。大家默契一笑,纷纷起身。
  “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呢!”班长急了,拍着讲台说,“虽然班导来不了了,但她找了个研究生来代课。”
  底下嘘声一片,众人不情愿地回到座位上,心里咒骂着那个即将到来的家伙。
  上课铃响,一个人夹着教材匆匆走进教室。

  08 我的心中分分钟开出一朵花(四)

  卢秉一回忆着,走上楼梯,来到四教顶楼。走廊里、转角处,甚至还有厕所门口,一路上都有学生同她打招呼。
  她微笑着回应,心里却忐忑不已。她不确定,这个时间、那间教室,是否有人在上课。她踱步到教室门口,探出头去。
  没人。
  她理理衣服,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位于顶楼的教室虽然不大,但采光极佳,显得格外通透。教室外是一条走廊,正对走廊的是一片校园风景。课间,学生们可以凭栏远眺,近处的草坪、灯光球场,以及远处的人工湖都一览无余。
  空荡荡的室内则只有几排课桌椅,她走上讲台,找了一截粉笔,歪着头,看着黑板,然后缓缓写下一个巨大的“籀”字。
  一笔一划,都那样专注,仿佛下面坐满了无声无息的学生。
  大一的小屁孩们坐在位子上,看着那个匆匆而来的陌生人。他将课本放在讲台上,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姓石,是你们的学长。”说着,他握着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姓氏,刚准备写名字,却停住了,“算了,反正就代一节课,知不知道名字都无所谓。”
  他抓起板擦,擦掉了自己刚刚写下的字。
  行书,一气呵成,笔势舒展,标准得无懈可击。她在字消失之前,瞥了一眼,突然对这学长心生敬意。她断断续续练了好几年字,却还是连楷书都写得不成样子。
  而她后来也终于知道,这个写字写得很好看的学长,叫石正辕。
  “请大家把书翻到汉字的形体那一节,我们先来看一看汉字字体的演变……”
  他开始上课。
  时值寒冬,外头冷风呼呼地吹,教室里紧闭门窗,大家聚在一起。在这样温暖的环境中,学生们一个个都倒了下去,趴在桌上补眠。室内安静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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