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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喜从何来-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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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曾遐捧着一大叠资料,跑着跑着也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我?
  她停下脚步,吸了吸鼻子。
  如果那些劳苦大众知道生物系直研上来的“骄子”干的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心里估计也就平衡了。
  她瞄了眼手表,时间所剩无几,必须把资料准时送达。
  差一秒都会让她觉得不安。
  倒不是因为这些资料有多重要,而是……她无法接受计划之外的状况。
  她讨厌意外,也讨厌不确定。在她的生命中,所有变量都必须可控。就连看电视剧,也必须先知道情节走向才能看下去。
  从小到大都没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她才更加不会让任何一件事情变成意外。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愿意提前来实验室报到的原因。
  说起报到,今天是新生正式报到的日子,那自己的妹妹曾迩也应该到学校了吧,如果她没有坐错车的话……
  她学的是什么来着,语言学?
  语言学不错啊,小姑娘嘛,文科正合适。曾遐神游着,忽然迷茫了。那自己究竟为什么要选生物呢?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植物学。她像是发现新物种一般地重复这句话,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问题的时机,因为——她快来不及了!
  她抱紧资料,跑得更急了。
  日头将她的影子拖出一道椭圆形的痕迹。这阴影跟随主人的步伐前进着,划过草坪,划过砖墙,转而进入大楼,消失了。
  也许连曾遐自己都不曾想到,她所纠结的问题,正如自己的影子所暗示的那样,冥冥之中已有了答案。终有一天,她会发现,所有留下的足迹都会被串连起来,指向一个早已明确的终点。
  熟悉的霉味扑面而来,曾遐总算把资料安全运回生物楼。她长出一口气,走向走廊深处。
  第四实验室。
  面对一间自己从未进入过的实验室,曾遐本想用手肘敲敲门的,可谁知,才一碰,门竟自己开了。
  “请问,周老师在吗?”她喊了两声,发现无人应答,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实验室关着灯,窗帘也拉着,光线不佳,只能依稀看出些轮廓。房间两侧是书架,中央则是一张高高的实验桌。桌上堆着书,书本旁边是一个盒子,连接着一段筒状物以及一台相机。相机延伸出一截类似快门线的东西,拖到桌子底下便看不到了。
  整个实验室安静极了,曾遐屏息顺着快门线找下去。
  不想,却对上两片闪闪发亮的玻璃。
  “你是哪位?”玻璃说话了。
  曾遐一愣,才看清是一个躺着的男人,眼睛月牙似的半睁,实验服的袖子被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细长的小臂,手指关节分明,紧紧攥着那截快门线。
  “老师你好,我……”
  “嘘!它们刚醒。”他腾出一只手,竖起食指。嗓音低沉,隐隐的,像是覆盖了一层薄土。
  它们……是什么?曾遐听了,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一路蹿上脑门,她放低声音继续说:“我是来送调查资料的。”
  “哦,新来的?”玻璃起身,仍旧眯着眼,凑近端详曾遐。除了镜片表面偶尔的反光之外,他的瞳孔里一片寂静。声音倒稍响了一些,像是有种子破土而出。
  “对,我是研一新生。”曾遐勉强笑了笑,也不知对方看不看得清,“老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不等对方回答,曾遐放下资料便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麻烦把门带上。”那人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兀自说着,又躺了回去,“谢谢。”
  曾迩看着头骨一怔,猛地转身。只见死党高霏霏一脸兴奋地站在自己身后,一只手还搭在她肩膀上。
  “你吓死我了!”曾迩小声道,心里恨不得把高霏霏就地正法。
  “有没有良心啊,我向你表示欢迎,你却怪我吓你。”高霏霏撇了撇嘴。
  这俩家伙原先是想一起考E大的,可高考时曾迩发挥失常,所以只有高霏霏一人来了E大。所幸研究生阶段她们总算会师了。
  本来两人约好先在语言所门口碰个头,谁知曾迩一激动,直接跑进去了,让高霏霏好一通找。
  我以为……曾迩看了眼高霏霏,没好意思开口,总不能说自己以为是那个头骨在说话吧。
  “看什么呢?”高霏霏凑过去,指着里头那位问,“屎SIR又开始喷人了?”
  “屎SIR?”曾迩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高霏霏摇摇头,只得拉她跑出语言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高霏霏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清清嗓子,准备开八。
  “你不是总觉得自己诸事不顺吗?我告诉你,你要是个杯具,那语言所里的这几位,就是茶几了!”
  “有这么夸张吗……”曾迩靠着棵树站着,听着高霏霏的叙述,望向远处。背着包的学生匆匆而过,笑着闹着,真实的表情落在她眼里,看得她依旧有些恍惚。
  “所长做学问都做到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成天被隔壁A大的伪学者开会□□。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这么多时间,有空不如完善一下他们自己的体系。”高霏霏一口气说完,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有我们未来的导师。”
  “费老师?他也被人骂?”
  “那倒不是,费哥还没牛到能被人当靶子的地步。”高霏霏顿了顿,想不出什么委婉的措辞,只好直说,“中年失婚,想想也挺惨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现在是不是很暴躁!”曾迩的心一沉,自己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倒霉。
  “据说今年年初离的,不过你放心,费哥为人还是不错的,他又不是屎SIR,动不动就发飙。”
  话题终于又绕回到屎SIR身上。
  “为什么叫他屎SIR?”
  “本来大家也想好好喊他石SIR的,谁让他脾气那么暴躁,喷人更是家常便饭。师兄师姐们一合计,就干脆取了他姓氏的谐音。”
  “可我觉得他有些话说得还挺在理的。”
  “他是不是又在说文科理科的事了?”
  曾迩点点头。
  “那些话他经常说的,你知道为什么吗?”高霏霏八卦地挑了挑眉,“因为就在他结婚前夕,未婚妻的初恋男友突然出现,把她抢走了。那个男人,就是理工科的!”
  曾迩一时没缓过神来,越听越像狗血八点档。
  高霏霏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而且是个有能力的理工男,听说还跟人合伙开了家公司。”
  难道是屎SIR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方,于是自卑,进而又产生了一系列扭曲心理?曾迩越想越像,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究竟是个研究所,还是个火坑……
  就在这时,下课音乐响起。曾迩停止胡思乱想,重新抬头,又是一批学生从眼前经过。
  她想起那个在阴影中讲着光明话语的人:“对了,所里那个扎马尾辫的女老师是谁?”
  “你说小卢老师啊,博士刚毕业。不过眼看着也成剩女了,听说家里给她介绍过几个,但都没看上。唉,可惜得很啊。”高霏霏无限惋惜地说,恨不得自己就是小卢老师的对象。
  在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可能给曾迩造成某种误解时,她摆摆手:“别这样看我,我只是替男人们感到可惜。你知道这语言所是谁出钱造的吗?”
  曾迩讪讪一笑,她怎么可能知道。
  “卢氏集团。”
  一连串咳嗽之后,范澄扉打算给自己泡杯咖啡润润口。
  水刚倒下去,还没来得及搅拌,一只手便伸过来夺走了杯子。
  “你干嘛,贺风帆。”她连头都懒得转了,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做。
  “你病糊涂了吧,感冒喝咖啡。”贺风帆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范澄扉刚想开口,又被贺风帆的话堵住了:“别说你这里只有咖啡,你可以喝白开水。还有,这是你的药。”
  他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大袋子药来。西药,中成药;含片,糖浆……种类之全,简直令校医院药房的大妈们汗颜。
  “我知道你只喝柴胡冲剂,不过一种药吃多了,药效就弱了,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其他药呢?”问句的尾音消失在这房间内,似乎颇有深意。他平静地提着建议,仿佛这件事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也对,确实没有。
  “已经喝惯那种药了。你也知道,习惯这东西,太可怕了。”她避开贺风帆关切的眼神,转而面向窗户。
  她相信他明白她的意思。
  贺风帆望着她的背影,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好,随你吧,多注意休息。”
  “休息?跟以前的生活相比,我现在天天都像是在休息。”范澄扉苦笑着,生物楼的味道仿佛又将她带回到了从前。
  法医,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范澄扉早已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些忙碌却从未想过要休息的日子:在三伏天出现场,面对被泡得发胀的尸体,还不能戴口罩;为了确定死者身份,没日没夜地修复骸骨……
  可如今,日子对于她来说,早已变成虚无。时间还有什么意义?
  工作与休息,在范澄扉眼里,并没有什么分别。反正——她悲哀地想——自己这颗心永远都无法安歇了。
  她望着四周那些建筑物,理化楼、语言所……那些在里面拼命工作的人们,究竟有着怎样坚强的信念,愿意咬定一个目标而不停努力?她默默想着,眼神浮散开去。为什么她连半分信念都感受不到?
  贺风帆看着陷入沉思的范澄扉,考虑要不要替她介绍一个心理医生。但想了又想,最终还是作罢。
  “我去催一下周凛那份报告,回见。”说着,他缓缓转身下了楼。
  “好,回……”最后一个“见”字还未出口,范澄扉涣散的眼神突然聚焦,盯着远处一个可疑的黑影,抿紧双唇。
  久违的太阳露出一角,试图驱散室外湿润的水汽。大伙儿对这九月的日光既爱又恨,几个学生发现天空放晴,嬉笑着跑进邻近的建筑物。
  校园中一片宁静祥和。
  那个祸害仍站在语言所外,他抬头,环顾四周,面无表情的脸庞在来来往往的人影前变得逐渐冷峻起来。
  人总是无法预知自己下一秒会遇到什么。是惊喜,抑或是悲剧。
  他曾以为自己的将来会有个惊喜,但现实却甩了他一个巴掌。
  他苦笑着,抚上自己的脸,仿佛真有一道鲜红的印记。
  学生陆陆续续从他眼前走过,有的打打闹闹,有的专心赶路。阳光下的他们美好得太刺眼。他垂手,轻轻按在挎包上,冷冷一笑。
  包里的物体给予他安慰,他转身,走回语言所门口。
  这可是我准备了一晚上的杰作。
  这么美好,那就让你们给我的梦想陪葬吧。
  草坪上,曾迩对步步迫近的危险浑然不觉。她盯着高霏霏这个爆料机器,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个赫赫有名的卢氏?”
  “没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商业帝国,老爷子知道女儿要留校当老师,就出钱建了这个研究所。”
  曾迩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语言所,感叹这小卢老师着实低调。本想继续问问爆料机器她怎么甘心到大学里来当老师的,可一琢磨,发现个更大的问题。
  “等一下,这么多八卦,你都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这,这个嘛……”爆料机器一副被人揭了短的尴尬表情,忽然跳起来,“哎呀,你有没有觉得草坪是湿的!”
  “我是站着的,你说我有没有感觉。”曾迩抛给她一个白眼。
  “哎呀!”某机器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又怎么了?”
  “你看语言所门口的那个男生!”高霏霏的口气变得正经起来。
  “你什么审美啊,喜欢这样的?”曾迩抬眼,还没看清那男生的长相,就讽刺道。
  “谁看上他了。”高霏霏回敬曾迩一个白眼,“你不觉得他看上去很可疑吗,在这附近都转了好几圈了。”
  “嗯?”曾迩重新看去,觉得那家伙好眼熟。
  猛地,她一拍脑袋,自己在研究所门口撞到的人不就是他嘛。
  脚步一直在移动,眼神却从未离开语言所。看他的样子,应该在这附近转了很久。
  曾迩想着,不禁打量起对方来。
  男生的刘海搭着,遮了大半边脸。天气还没转凉,却把运动服穿得严严实实的。挎包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不少东西。
  确实很有问题。
  “不会是小偷吧。”曾迩自言自语,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行动,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真是小偷?这回再看,又觉得不大像了。
  她犹豫着,望向语言所,无意识地数着墙上的红砖。一层又一层,越往上越觉得不安。她将视线猛地转回男生那里,他的眼神平静得太过异常,仿佛死水一般。她一惊,某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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