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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木本雅彦]恋声优宝贝-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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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帮我分担。
  《我终究还是个麻烦的家伙吧……》
  《像我这样的角色,还是搭配小樱悦子或金田朋子的声音比较好吧?》
  《不过如果换我的立场来看,也许改用关西腔说话也不错。就用久川绫的声音搭配关西腔来说话呗——》
    《虽然我这个样子还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不过我其实是个善良的家伙——就叫我小黑呗——》
   ——揍它吗?要揍它吗?要把它打到说不出话来吗?
    此时的沙奈歌完全不理会我内心差点要爆发出来的焦躁情绪,自顾自地谈论着她为何想当一名声优的心路历程。
    我们一行三人搭上JR往新宿移动。由于今天适逢假日,加上这个时间恰巧来到移动的尖峰期,电车内挤满乘车的人群。我们试图滞留在两节车厢衔接的通道上,却也难以抵挡其它乘客从背后推挤的压力。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真的能当上声优,那么平面媒体——」
    沙奈歌话没说完便皱起眉头忽然噤口。
    「什么?」
    「啊、没、没有……」
    《是要电车狼,吵奈歌的臀部现在遭到对方袭击了!》
    哦……这样啊……
    在这一带听到有电车色狼出没不足为奇,因此即便听到黑球提起沙奈歌整个人忽然僵住的原因,我也不觉得惊讶。毕竟我早就听过班上的女生们提起,曾在哪条铁路在线遇到电车色狼的事。当然啦,我并没有刻意凑过去听她们谈论这类话题,只是她们在聊而我碰巧在一旁听到而已。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高喊「有色狼」。可是话说回来,这么一来对方也可以轻易抽身……要是我就这么闷不吭声,沙奈歌就会继续受人摆布……总之不能轻举妄动,免得对方逃走。
    电车即将到站而开始减速,乘客也因此跟着车厢稍微摇晃起来。此时沙奈歌的眉头皱得更紧,看来那个电车色狼越做越过分了。叫出来就好了么,这家伙还真是到紧要关头却无法果断应对的人呢!
  《咬咬、咬咬、咬咬……》
  「咬咬?」
  我别过头窥视沙奈歌的身后。确实有一只手贴在她的臀部上,而那颗黑球此时正紧紧地咬住电车色狼的手。他拚命地挣扎想要挣脱,然而那只手却受到黑球紧实的牙齿牵制,完全无法动弹。
    黑球似乎是为了阻止电车色狼变本加厉的骚扰行动而出面制止,不过实际上除了我之外,其它人根本看不到那颗黑球,所以电车色狼此时陷入一整个慌乱的状态。说到慌乱,看到黑球竟然可以做出具有伤害性的物理攻击,这般突如其来的事实,几乎要将我的理智夺走。偏偏现在的情势不允许我这么做——
  《咬咬、咬咬、咬咬……》
  我抓住那名中年男子的衣领。
  「住手,你这个色狼!」
  周围见状一片哗然。老爹寻求站务人员的协助,而我则将中年男子拉出车外。
  站内广播以深怕没有人听见的音量大声宣布:「现在本列车为处理电车色狼骚扰妇女事件暂缓发车,请各位乘客梢候。」
  这名站内广播人员说话的方式实在有趣,让我忍不住笑出来。然而一旁的沙奈歌却狠狠地赏我一记白眼。不过算了,毕竟她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体会。
    一会儿后,我们一起被带到车站内的办公室,协助赶来处理这件事情的警察调查案情。说是协助调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简单问几个问题也就了事了。毕竟在这场骚动中,已有不少乘客实际目睹电车色狼被逮的情形,嫌犯也乖乖俯首认罪了。除此之外,我想因为有老爹在旁边说明的关系,也是让我们两个未成年人能够早早脱身的主要原因。碰到这种事情,我也只能乖乖认同成年人的存在价值。毕竟针对自己未成年这点,就目前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们再次搭上JR,在新宿分道扬镳。
  「啊、那个……」
  「怎么了?」
  「……谢谢你在车上帮了我。」
  「……哪里。」
  沙奈歌说话时,羞怯得就连试图遮掩双颊的手指也泛起红潮。照这样看来,她大概就连衣服底下的肌肤都染成困脂色了吧?例如……
    不过话说回来,真正帮上忙的人其实并不是我,是那颗黑球。如果真要道谢,应该对妳身后那个脸带得意笑容的黑麻糬说。
    对,它笑得可开心了。如同报纸四格漫画中用线条勾勒出来的得意笑容般。要是那家伙有手,肯定正趾高气昂地竖着大拇指吧——「GOOD JOB!」
  好吧,我只能称赞你了。同时我也会认可你存在的事实。因为只要我相信,你存在的事实就会更佳稳固。虽然目前我还无法得知你的存在,究竟能够创造何等程度的价值,不过我想你希望得到的也就是我的认同吧?
    沙奈歌这家伙明明是个小女生,背上却长了这样一颗黑麻糬——真是个狠角色呢!
    我的内心为此烙下深刻的记忆。
2nd  S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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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图:Ozzie
发布于轻之国度…轻小说论坛
    如果要叙述老爹这个人,我可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讲。
    首先,我虽然叫他老爹,不过他其实也没那么大岁数——至少不超过四十。不过……应该也三十岁几了吧?大概啦……
    其实在我的印象里,能否一眼就看出对方的年龄,是个人成长的有力证据。至于我,只能目测老爹大概超过三十岁,个位数则猜不出来。面对一个跟自己同性别的男人如此,想必我对女人的年龄应该更没辙了。我想,一个成年人为了要看穿对方的年纪,想必要消耗不少精力才行。
    至于老爹为何会被冠上这样的称号,那是因为我们这些黑客网友初次碰面的时候,大家全都异口同声这么称呼他。
    老爹的本名十分帅气——熊原零一,个人已经出版不少计算机技术专业教学书籍。除此之外,就连「雷」这个笔名也因为发表许多计算机软件而广为人知。
  简单来说,老爹是个计算机黑客。
  而且,我得用最高级的尊称指出,老爹是个出神入化的计算机黑客。
  黑客这个词汇现在人听了也许会觉得反感,然而它的本意并非如此。所谓黑客是指一群熟知电脑应用技术,面对艰涩问题能够轻松解决的程序专家。
  我第一次知道所谓计算机黑客的真正涵义时,就是某人这么称呼老爹的时候,因此对我来说,所谓计算机黑客的定义,就是老爹本人。对于一个在东京长大,生活圈仅限于自宅跟学校的小孩子来说,跟老爹在网络上的相遇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我跟老爹在网络上相遇的契机,理所当然跟撰写程序有关。也许是深受父亲影响,在我懂事以后就学会使用计算机(我所谓「使用计算机」是指撰写计算机程序一事)。我时常解析别人写好的程序再加以改良,自己也发表过几个独自开发的软件。在父亲那个时代,似乎曾经有过「计算机少年」这种词汇,不过到了现在,几乎无人使用。然而令人感到讶异的是,随着科技进步,懂得使用这些技术的青少年却相对减少。也多亏这个现象,我于是成了众人眼中稀有而显得珍贵的怪男孩。
    我将老爹撰写的程序加以修正,促成我跟老爹认识的契机。起因是父亲购买了一台小型监视器主机,而我对于这个主机的运作方式有一个问题难以理解:问过制造商也得不到答案,于是我自行解析其中的韧体(注6)。经由这个动作,使我得知这台小型监视器主机,其实是采用一款知名的免付费嵌入式操作系统再输入众所皆知的秘技,让原本应该出现监视器影像的画面显示成开发者的照片;这款韧体的开发者便是老爹。
    老爹收到我寄过去的韧体修正档后,似乎对我产生了兴趣,在几度交换电子邮件后,他便找我参加PIIXIE操作系统同好会。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始末。
  「你就是广野呀?你听好了,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会写程序的人,另一种是不会写各式的人;欢迎你来到我们这群以生命成就软体的电脑骇客世界! 」
  经由他这么一段话,我成了他们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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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6:韧礼,firmware,内嵌于硬件内部用以c动装置的软件。是不会写程序的人。欢迎你来到我们这群以生命驱就软件的计算机黑客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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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成了他们的同伴,就计算机黑客的情况而言,终究也只是单打独斗的几个人偶尔聚集在一起而已。也因为我们就是这么一群伙伴,不用迁就彼此,在各自独立以生命成就各种电子硬件崭新价值的同时,就自然而然地将彼此视为伙伴。
  老爹看中我的技术,以此作为信任我这个伙伴的条件:相对的我也经由同样的理由信任老爹。
  今天我接到老爹的信,由于我信赖老爹这个伙伴,所以他信中提及的任何内容都不会令我感到惊讶。
  「——广野,你还记得姬野吗?就是之前在展览认识的那个女生。她说想知道你的联络方式,我可以告诉她吗?」
  老爹果然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他绝不会自作主张,将我的联络方式告诉别人。虽然这种想法只是微不足道的体贴,却是累积成就一个人信赖价值不可或缺的一环。
  问题是那个叫做沙奈歌的女生,为何想要得到我的联络方式?是有什么事吗?嗯……对啦,我是她的男朋友啊。唉唉唉,我完全忘记这档事了……
  ——最好有这回事!
  这是什么新的推销手法吗?尽管带着些许不安,不过也觉得听听对方想说什么再决定不迟,于是给了老爹一个肯定的答复。接着十分钟后(其实根本不到十分钟),我便收到沙奈歌的来信。是怎样?都已经准备好了哦?这是早就设好的圈套吗?她是只狐狸精?
  我在猜忌心折磨下,依旧持续跟对方交换信件,而沙奈歌仿佛也像个专业狐狸精一样,花不到三十分钟便把我带到隔天下午的约会陷阱里。
  ……我该穿什么衣服去好呢?
  唉呀呀,结果还是制服嘛。
  由于这天不是假日,我们约好在放学后碰面,根本没必要烦恼该做什么样的打扮。昨天睡前花了好一阵子思索这个问题的我,简直就像个白痴。
  我带着睡眼惺忪的表情跟父亲打招呼。
  「怎么啦?」
  「学校。」
  「这样啊——你加油吧!我那还不愿意承担社会责任的宝贝儿子。」
  「工作呢?」
  「哦,中午开始。」
  「不是有交件期限吗?」
  「那工作早就结束了。你也帮帮忙,我在交件期限做不完的工作,谁来做都不可能完成的啦!」
  哼!
  我带着不屑的表情离开家门。
  老爸是一位软件工程师——跟老爹一样。我跟老爹认识的事情老爸也知道,因为没必要瞒他。
  我曾经带老爹到家里,他跟父亲碰过面后彼此交换了名片,相谈甚欢,结果还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餐桌上他跟父亲一人一杯啤酒,大啖厚厚的半熟牛排,口中说着连我都难以理解的技术内容。这种尴尬的情形,让我甚至觉得自己不过就只有那么一丁点程度。最后索性开口问母亲,老爹跟父亲的对话她听得懂吗?结果她说自己大概听得懂五成:她毕竟曾经是个担任杂志技术专栏解说家的女人。即便现在已经离开职场,早期技术方面的话题应该还不至于忘记吧?
  所谓的软件工程师都很孤独,能力越是提升越会觉得高处不胜寒;父亲就时常将这句话挂在嘴上。也许今天奸不容易找到一个程度相当的谈话对象,让他觉得喜出望外吧!
    然而这会儿换我成为孤独的人了。老爸平常肯定是为了让我听懂,刻意降低对话中的技术层面内容。不过话说回来,老爹跟父亲也未必完全认同对方的见解。那天之后,我从未听说过两人私下碰面。从这点来看,我跟老爹是不是真的拥有认同彼此的想法呢?
    我茫然地思考这些问题,一边也妥善应付今天学校的课程:面对讲述两千年前中国古文的国文老师、喜欢吹笛子的体育老师,以及怒不可遏地抱怨着为何高中没有微积分课程的物理老师,一天的行程就这么平和地结束。恬淡的学校生活不至于让我生厌,每当学习到新知识的当下,都会让我觉得十分舒畅。
  「喂,广野,我们待会要去中野区,要一起去游乐场玩吗?」
    「听说有新机台哦。」
    班上的同学钤木跟本田(注7)准备要回家的时候前来跟我搭话。这两位姓氏听来好像早已决定就职去向的男生,其实想念的是生化学系,是我在学校鲜少的谈话对象。
    「中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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