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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金庸武侠小说(飞狐外传 +雪山-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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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笔峰后」。
  宝树大叫:「啊哈,天下竟有这等巧事?咱们所在之处,就是乌兰山玉笔峰啊。」
  众人瞧那图上山峰之形,果真与这雪峰一般无异,上峰时所见崖边的三株古松,图上也画得清清楚楚,当下无不啧啧称异。
  宝树道:「此处庄上杜老英雄见闻广博,必是得知了宝藏的消息,是以特意在此建庄。否则此处气候酷寒,上下艰难,又何必费这麽大的事?」刘元鹤心中一急,忙道:「啊哟!那可不妙。他这庄子建造已久,还不早将宝藏搬得一乾二净?」宝树微笑道:「那也未必。刘大人你想,要是他已找到了宝藏所在,定然早就去了别地,决不会仍在此处居住。」刘元鹤一拍大腿,叫道:「不错,不错!快到后山去。」
  宝树指著苗若兰道:「这位苗姑娘与庄上众人怎麽办?」刘元鹤转过身来,只见于管家等庄上佣仆,个个已走得不知去向。田青文从门后出来,说道:「不知怎的,庄上男男女女都躲了个乾乾净净。」刘元鹤抢过一柄单刀,走到苗若兰身前,说道:「咱们所说之事,她句句听在耳里,这祸根可留不得。」举起单刀,就要往她头顶砍落。
  突然间人影一闪,琴儿从椅背后跃出,抱住刘元鹤的手,狠命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刘元鹤出其不意,手腕一疼,当啷一响,单刀落地。琴儿大骂:「短命的恶贼,你敢伤了小姐一根毫毛,我家老爷上得山来,抽你的筋,剥你的皮,这里人人脱不了干系。」
  刘元鹤大怒,反手一拳,猛往琴儿脸上击去。熊元献伸出右臂,格开了他一拳,说道:「师哥,咱们寻宝要紧,不必多伤人命!」要知熊元献一生走镖,向来胆小怕事,谨慎稳重,不像他师兄做了皇帝侍卫,杀几个老百姓不当一回事,他听了琴儿之言,心想若是伤了苗若兰,万一她父亲逃脱罗网,那可大祸临头了。殷吉和他心意相同,也道:「刘师兄,咱们快去寻宝。」
  刘元鹤双目一瞪,指著苗若兰道:「这妞儿怎麽办?」
  宝树笑吟吟的走上两步,大袖微扬,已在苗若兰颈口「天突」与背心「神通」两穴上各点了一指。苗若兰全身酸软,瘫在椅上,心里又羞又急,却说不出话。琴儿只道他伤了小姐,横了心又抓住了和尚的手,要狠狠咬他一口。宝树让她抓住自己右手拉到口边,手指抖动,点了她鼻边「迎香」、口旁「地仓」两穴。琴儿身子一震,摔倒在地。
  田青文道:「苗家妹子坐在此处须不好看。」俯身托起她的身子,笑道:「真轻,倒似没生骨头。」走向东边厢房。
  那东厢房原是杜庄主款待宾客的所在,床帐几桌、一应起居之具齐备,陈设得甚是考究。田青文掩上了门,替苗若兰除去鞋袜外裳,只留下贴身小衣,将她裹在被中,垂下了罗帐。苗若兰自七八岁后,未在人前除过衣衫,眼前之人虽是女子,也已羞得满脸红晕。田青文望著她身子,笑道:「怕我瞧麽?妹子,你生得真美,连我也不禁动心呢。」抱了她衣衫走到厅上,道:「她衣衫都给我除下了,纵然时辰一过,穴道解了,也叫她走动不得。」群豪一齐大笑。
  宝树道:「咱们大家来瞧瞧,从这刀子之中,到底如何能寻到宝藏。」说著从怀中取出铁盒,打开盒盖,提刀在手,见刀鞘上除了刻得有字外,更无别样奇异之处。他一手持鞘,一手持柄,刷的一响,将刀拔了出来,只觉青光四射,寒气透骨,不禁机伶伶的打个冷战。众人同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他将宝刀放在桌上,众人围拢观看,见刀身一面光滑平整,另一面却雕镂著双龙抢珠的花纹。两条龙一大一小,形状既极丑陋,而且龙不像龙,蛇不像蛇,倒如两条毛虫,但所抢之珠却是一块红玉,宝光照人,的是珍物。
  曹云奇拿起刀来细看,道:「那有甚麽古怪?」宝树道:「这两条虫而必与宝藏有关,咱们到后山瞧瞧再说。给我!」说著伸手去接宝刀。曹云奇更不打话,回刀护身,急奔而出。宝树怒道:「你干甚麽?」追了出去。
  出得大门,只见曹云奇握刀向前急奔,宝树右手一扬,一颗铁念珠激飞而出,正中他右肩肩胛骨。曹云奇手臂酸麻,拿捏不住,擦的一声,宝刀落在雪地之中。宝树大踏步上前,拾起宝刀。曹云奇不敢再争,退在一旁,眼见宝树与刘元鹤一个持刀、一个持图,并肩向山后走去。这时馀人也都涌出大门,跟随在后。
  宝树笑道:「刘大人,适才老衲多有冒犯,请勿见怪。」刘元鹤见他陪笑谢罪,心中乐意,说道:「大师武艺高强,在下佩服得紧,日后还有借重之处。」宝树道:「不敢。」
  两人走了一阵,眼见山峰已无路可行,四顾尽是皑皑白雪,虽然明知宝藏是在这玉笔峰下,但偌大一座山峰,到处冰封雪冻,没留下丝毫痕迹,却到那里找去?若要把峰上冰雪铲除,即穷千百人之力,也非一年半载之功,何况今日铲了,明日又有大雪落下;想到杜希孟已在峰上住了几十年,必定日日夜夜苦心焦虑、千方百计的寻宝,至今未能成功,寻宝之事,自然大非易易。
  众人站在崖边东张西望,束手无策。田青文忽然指著峰下一条丘峦起伏的小小山脉,叫道:「你们瞧!」众人顺著她手指望去,未见有何异状。田青文道:「各位,看这山丘的模样,是否与军刀上的花纹相似?」
  众人给她一语提醒,细看那条山脉,但见一路从东北走向西南,另一路自正南向北,两路山脉相会之处,有一座形似圆墩的矮峰。宝树举起宝刀一看,再望山脉,见那山脉的去势位置,正与刀上所雕的双龙抢珠图一般无异,那圆峰正当刀上宝石的所在,不禁叫了出来:「不错,不错,宝藏定是在那圆峰之中。」刘元鹤道:「咱们快下去。」
  此时众人一意寻宝,倒也算得上齐心合力,不再互相猜疑加害。各人撕下衣襟裹在手上,拉著粗索慢慢溜下峰去。第一个溜下的是刘元鹤,最后一个是殷吉。他溜下后本想将绳索毁去,以免后患,但见众人都已去远,生怕寻到宝藏时没了自己的份,当下不敢停留,展开轻功向前疾追。
  自玉笔峰望将下来,那圆峰就在眼前,可是平地走去,路程却也不近,约莫有二十来里。众人轻功都好,不到半个时辰,已奔到圆峰之前。各人绕著那圆峰转来转去,找寻宝藏的所在。陶子安忽向左一指,叫道:「那是谁?」
  众人听他语声忽促,一齐望去,只见一条灰白色的人影在雪地中急驰而过,身法之快,实是难以形容,转眼之间,那白影已奔向玉笔峰而去。宝树失声道:「雪山飞狐!胡一刀之子,如此了得!」说话之间脸色灰暗,显是心有重忧。
  他正自沈思,忽听田青文尖声大叫,急忙转过头来,只见圆峰的坡上空了一个窟窿,田青文人形却已不见。
  陶子安与曹云奇一直都待在田青文身畔,见她突然失足陷落,不约而同的叫道:「青妹!」都欲跃入救援。陶百岁一把拉住儿子,喝道:「干甚麽?」陶子安不理,用力挣脱,与曹云奇一齐跳落。
  那知这窟窿其实甚浅,两人跳了下去,都压在田青文身上,三人齐惊呼。上面众人不禁好笑,伸手将三人拉了上来。
  宝树道:「只怕宝藏就在窟窿之中也未可知。田姑娘,在下面见到甚麽?」田青文抚摸身上撞著山石的痛处,怨道:「黑漆漆的甚麽也没瞧见。」宝树跃了下去,幌亮火摺,见那窟窿径不逾丈,里面都是极坚硬的岩石与冰雪,再无异状,只得纵身而上。
  猛听得周云阳与郑三娘两人纵声惊呼,先后陷入了东边和南边的雪中窟窿。阮士中与熊元献分别将两人拉起。看来这圆峰周围都是窟窿,众人只怕失足掉入极深极险的洞中,当下不敢乱走,都站在原地不动。
  宝树叹道:「杜庄主在玉笔峰一住数十年,不知宝藏所在。他无宝刀地图,茫无头绪,那也罢了。但咱们明知是在这圆丘之中,仍是无处著手,那更加算得无能了。」
  众人站得累了,各自散坐原地。肚中越来越饿,都是神困气沮。
  郑三娘伤处又痛了起来,咬著牙齿,伸手按住创口,一转头间,只见宝树手中刀上的宝石给雪光一映,更是晶莹美艳。她跟著丈夫走镖多年,见过不少珍异宝物,这时见那宝石光彩有些异样,心中一动,说道:「大师,请你借宝刀给我瞧瞧。」宝树心想:「她是女流之辈,腿上又受了伤,怕她何来?」当下将刀递了过去。郑三娘接刀细看,果见那宝石是反面嵌镶的。原来宝石两面有阴阳正反之分,有些高手匠人能将宝石雕琢得正反面一般无异,但在行家眼中,仍能分辨清楚。郑三娘道:「大师,这宝石反面朝上,只怕中间另有古怪。」宝树正自旁徨无计,一听此言,心道:「不管她说的是对是错,弄开来瞧瞧再说。」当下接过刀来,从身边取出一柄匕首,力透指尖,用匕首尖头在宝石下轻轻一挑,宝石离刀跳落。宝树拈起宝石,细看两面,并无特异之处,再向刀身上镶嵌宝石的凹窝儿一瞧,不禁失声叫道:「在这里了!」
  原来那窝儿之中,刻著一个箭头,指向东北偏北,箭头尽处有个小小的圆圈。宝树喜不自胜,心想这窝儿正中,当是圆峰之顶,一算距离远近,看准了方位,一步步走将过去,待走到所计之处,果然脚下松动,身子下落。他早有防备,双足著地,立即幌亮火摺,拨开冰雪,见前面是条长长的通道,当即向前走去。刘元鹤等也跟著跃下。
  火摺点不多久就熄了,可是那山洞盘旋曲折,接连转了几个弯,仍是未到尽头。
  曹云奇道:「我去折些枯枝。」他奔出山洞,抱了一大捆枯柴回来,打火点燃了一根火把。他为人卤莽,却也有一样好处,做事勇往直前,手执火把,当先而行。
  洞中到处是千年不化的尖冰,有些处所的冰条如刀剑般锋锐突出。陶百岁捧了一块大石,沿途击去阻路的冰尖。众人上山时各怀敌意,此时重宝在望,竟然同舟共济、相互扶持起来。
  又转了个弯,田青文忽然叫道:「咦!」指著曹云奇身前地下黄澄澄的一物。曹云奇俯身拾起,原来是一支金铸的小笔,笔身上刻著一个「安」字,就和田青文上峰之前手中所拿的一模一样。曹云奇疑云大起,回头对陶子安厉声说道:「嘿,原来你到这而来过啦!」陶子安道:「谁说我来过?你瞧一路上有没人行的痕迹?」曹云奇心想:「这山洞之中,确无人行足迹,那麽他这枚金笔又怎会掉在此处?」他心中想到何事,再也藏不住片刻,当即摊开手掌,露出黄金小笔,说道:「这不是你的麽?上面明明刻著你的名字!」
  陶子安一看,摇头道:「我从没见过。」曹云奇大怒,手掌一翻,抛笔在地,探手抓住陶子安衣襟,一口唾沫吐了过去,喝道:「还想赖!我明明见她拿著你送的笔儿。」
  这山洞中转身都不方便,陶子安那能闪避?这一口唾沫,正吐在他鼻子左侧。他大怒之下,右脚飞出,踢中曹云奇小腹,同时双手一招「燕归巢」,击中了对方胸口。曹云奇身子一震,抛下火把,右手还了一拳,砰的一声,打在陶子安脸上。火把熄灭,洞中一片漆黑,只听得两人吆喝怒骂,夹著砰砰蓬蓬之声。两人拳打脚踢,招招都击中对方,到后来扭成一团,滚在地下。
  众人又好气又好笑,齐声劝解。曹陶二人那里肯听?忽听田青文高声叫道:「那一个再不住手,我永不再跟他说话。」曹陶二人一怔,不由得松开了手,站起身来。
  只听熊元献在黑暗中细声细气的说道:「是我熊元献,找火把点火,两位可别喝错了醋,拳脚往在下身上招呼。」他伸手在地下摸索,摸到了火把,重又点燃。只见曹陶二人眼青鼻肿,呼呼喘气,四手握拳,怒目相视。
  田青文从怀里取出一枝黄金小笔,再拾起地下的小笔,向曹云奇道:「这两枝笔果真是一对儿,可谁跟你说是他给我的?」曹云奇无话可答,结结巴巴的道:「不是他给的,那你从那而来的?为甚麽笔上又有他名字?」
  陶百岁接过小笔,看了一眼,问曹云奇道:「你师父是田归农,你师祖是谁?」曹云奇一怔,道:「师祖?那是我师父的父亲,他老人家讳上安下豹。」陶百岁冷笑道:「是啊!田,他用甚麽暗器?」曹云奇道:「我……我没见过师祖。」陶百岁道:「你没见过,你阮师叔的武艺是田安豹亲手所授,你问问他。」
  曹云奇还没开口,阮士中已接口道:「云奇不用胡闹啦。这对黄金小笔,是你师祖爷所用的暗器。」曹云奇哑口无言,但心中疑惑丝毫不减。
  宝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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