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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全三国文-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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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允、瑁为之先后。琮之有善,虽小必闻;有过,虽大必蔽。蔡氏称美于内,
瑁、允叹德于外,表日然之,而琦益疏矣。出为江夏太守,监兵于外。瑁、允阴
司其过阙,随而毁之。美无显而不掩,阙无微而不露。于是表忿怒之色日发,诮
让之书日至,而琮坚为嗣矣。故曰容刀生于身疏,积爱出于近习,岂谓是邪?昔
泄柳申详,无人乎穆公之侧,则不能安其身。君臣则然,父子亦犹是乎?后表疾
病,琦归省疾。琦素慈孝,瑁、允恐其见表,父子相感,更有托后之意,谓曰:
“将军命君抚临江夏,为国东藩,其任至重,今释众而来,必见谴怒,伤亲之欢
心,(“心”字依《三国志·刘表传》注加。)以增其疾,非孝敬也。”遂遏于
户外,使不得见,琦流涕而去,士民闻而伤焉。虽易牙、杜宫,坚牛、虚器,何
以加此!琦岂忘晨凫、北犬之献乎?隔户牖而不达,何言千里之中山。嗟乎!父
子之间何至是也。表卒,琮竟嗣立,以侯与琦,琦怒投印,伪辞奔丧,内有讨瑁、
允之意。会王师已临其郊,琮举州请罪,琦遂奔于江南。
    昔伊戾费忌,以无宠而作谗;江充焚丰,(“焚丰”当考。)以负罪而造
蛊。高斯之诈也贪权,躬宠之罔也欲贵,皆近取乎骨肉之间,以成其凶逆。悲夫!
匡、璋、配、图、瑁、允之徒,固未足多怪,以后监前,无不烹菹夷灭,为百世
戮试。(旧校云:“试”恐当作“诋”。)然犹昧于一往者,奸利之心笃也。其
谁离父子,隔昆弟,成奸于朝,制事于须臾,皆缘隙以措意,托气应以发事,
挟宜愠之成画,投必忿之常心,势如忄敦怒,应若发机,虽在圣智不能自免,况
乎中材之人!若夫爰盎之谏淮南,田叔之救梁孝,杜邺之绐二王,安国之和两主,
仓唐之称诗,史丹之引过,周昌犯色以廷争,叔孙切谏以陈戒,三老抗疏以理冤,
千秋托灵以寤主。彼数公者,或显德于前朝,或扬声于上世,或累迁而登相,或
受金于帝室;其言既酬,福亦随之,斯可谓善处骨肉之间矣!(《群书治要》)
    ○篇名缺
    桓灵之际,阉寺专命于上,布衣横议于下;干禄者殚货以奉贵,要名者倾身
以事势;位成乎私门,名定乎横巷。由是户异议,人殊论;论无常检,事无定价;
长爱恶,兴朋党。(《意林》)
    ○篇名缺
    夫阴阳交,万物成;君臣交,邦国治;士庶交,德行光。同忧乐,共富贵,
而友道备矣。《易》曰:“上下交而其志同。”由是观之,交乃人伦之本务,王
道之大义,非特士友之志也。(《初学记》十八引《魏文帝集论》,疑即《典论》
之误。)
    夷吾侈而鲍叔廉,此其志不同也。张竦洁而陈遵污,此其行不齐也。(《意
林》)
    ○篇名缺
    主与民有三求,求其为(道藏本作“谓”,依官本改,下放此。)己劳,求
其为己死,求其为己生。(《意林》)
    ○篇名缺
    法者主之柄,吏者民之命。法欲简而明,吏欲公而平。(《意林》)
    ○内戒
    三代之亡,由乎妇人。故《诗》刺艳妻,(《治要》作“女”,依《意林》
改。《书》)戒哲妇,(《意林》作“晨妇”。)斯已著在篇籍矣。近事之若此
者众,或在布衣细人,其失不足以败政乱俗。至于二袁,过窃声名,一世豪士,
而术以之失,绍以之灭,斯有国者所宜慎也。是以录之,庶以为戒于后,作《内
戒》。
    古之有国有家者,无不患贵臣擅朝,宠妻专室。故女无美恶,入宫见妒;士
无贤愚,入朝见疾。夫宠幸之欲专爱擅权,其来尚矣,然莫不恭慎于明世,而恣
睢于间(旧校云:“间”疑“暗”。)时者,度主以行志也。故龙阳临钓而泣,
以塞美人之路;郑袖伪隆其爱,以残魏女之貌。司隶冯方女,国色也,世乱避地
扬州,袁术登城,见而悦之,遂纳焉,甚爱幸之。诸妇害其宠,绐言将军以(
“以”字依《御览》三百八十一加。)贵人有志节,但见时(《治要》作“当时”,
依《御览》改。)宜数涕泣,(“宜数”二字依《意林》改。)示忧愁也。若如
此,(“也若如此”四字依《意林》加。)必长见敬重。冯氏女以为然。后每
(“每”字依《意林》加。)见术辄垂涕。(《意林》作“泣”。)术果以为有
心志,益哀(《意林》作“宠”之。)诸妇因是共绞杀,(“杀”字依《意林》
加。)悬之于厕梁,(《治要》作“悬之庙梁”,《意林》作“悬之于厕”,
《御览》作“悬之厕”,今依改。)言其哀怨自杀。(“其哀怨”三字依《意林》
加。)术诚以为不得志而死,厚加殡敛。袁绍妻刘氏甚妒忌,绍死,僵尸未殡,
宠妾五人,妻尽杀之。以为死者有知,当复见绍于地下。(“于地下”三字依
《三国·袁绍传》注加。)乃髡头墨面,以毁其形。追妒亡魂,戮及死人,恶妇
之为,一至是哉!其少子尚,又为尽杀死者之家。嫔(旧校云:“嫔”疑“媚”。)
说恶母,蔑死先父,行暴逆,忘大义,灭其宜矣。绍听顺妻意,欲以尚为嗣,又
不时决定,身死而二子争国,举宗涂地,社稷为墟。上定冀州屯邺,舍绍之第,
余亲涉其庭,登其堂,游其阁,寝其房,栋宇未堕,陛除自若,忽然而他姓处之。
绍虽蔽乎?亦由恶妇!(《治要》)
    上洛都尉王琰,获高干,以功封侯,其妻哭于室,(《意林》《御览》作
“内”。)以为琰富贵,将更娶妾媵,而夺己爱故也。(《三国志·袁绍传》注。
《后汉书·袁绍传》注,《意林》,《艺文类聚》三十五,《御览》四百八十七)
    ○酒诲
    酒以成礼,过则败德,而流俗荒沈,作“酒诲”。(《北堂书钞》未改本一
百四十八。)孝灵之末,朝政堕废,群官百司,并湎于酒,贵戚尤甚,斗酒至千
钱。中常侍张让子奉为太医令,与人饮酒,辄掣引衣裳,发露形体,以为戏乐。
将罢,又乱其舄履,使小大差,无不颠倒僵仆,委跌手足,因随而笑之。
(《北堂书钞》一百四十八。《御览》二百二十九,又四百九十七,又六百九十
七,又八百四十五)
    雒阳令郭珍,居财(一作“家有”。)巨亿。每暑夏召客,侍婢数十,盛装
饰,被罗,袒裸其中,使之进酒。(《御览》四百七十二,又八百四十五)
    荆州牧刘表,跨有南土,子弟骄贵,并好酒,为三爵:大曰伯雅,次曰中雅,
小曰季雅。伯雅受七胜。(《御览》作“升”,下同。)中雅受六胜,季雅受五
胜。又设大针于杖端,客有醉酒寝地者,辄以刂刺之,验其醉醒,是酷于赵敬
侯以筒酒灌人也。大驾都许,使光录大夫刘松北镇袁绍军,与绍子弟日共宴饮。
松尝以盛夏三伏之际,昼夜酣饮极醉,至于无知,云以避一时之暑。二方化之,
故南荆有三雅之爵,河朔有避暑之饮。(《意林》。《初学记》三,《御览》四
百九十七,又七百六十,又八百三十)
    ○论俭等事
    夫生之必死,成之必败,天地所不能变,圣贤所不能免。然而惑者望乘风云,
与螭龙共驾,适不死之国。国即丹溪。其人浮游列缺,翱翔倒景,饥餐琼蕊,渴
饮飞泉。然死者相袭,丘垄相望,逝者莫反,潜者莫形,足以觉也。(《文选》
郭景纯《游仙诗》注,张孟阳《七哀诗》注)
    然人形性,同于庶类,劳则早毙,逸则晚死。(《意林》)
    淳于意诊赵章,谓其命在五日,后至七日乃死。章嗜粥,内脏充实,故得延
日也。(《北堂书钞》未删改本一百四十四。)
    颖川俭能辟谷,饵伏苓。甘陵甘始亦善行气,老有少容。庐江左慈知补导
之术,并为军吏。初,俭之至,市伏苓价暴数倍。议郎安平李覃学其辟谷,餐伏苓
,饮水中寒(《华佗传》》注,“寒”字在“水中”上,今依《博物志》乙转。)
泄利,殆至殒命。后始来,众人无不鸱视狼顾,呼吸吐纳。军谋祭酒弘农董芬为
之过差,气闭不通,良久乃苏。左慈到,又竞受其补导之术,至寺人严峻,往从
问受。阉竖真无事于斯术也,人之逐声,乃至于是。光和中,北海王和平亦好道
术,自以当仙。济南孙邕少事之,从至京师。会和平病死,邕因葬之东陶,有书
百余卷,药数囊,悉以送之。后弟子夏荣言其尸解。邕至今恨不取其宝书仙药,
刘向惑于鸿宝之说,君游眩于子政之言,古今愚谬,岂唯一人哉!(《三国志·
华佗传》注,连江叶氏本《博物志》七,今本五)
    陈思王(此当是后人所改,论内称文帝为太子,则其时植为临侯也。)
《辩道论》云:世有方士,吾王悉招至之。甘陵有甘始,庐江有左慈,阳城有
俭。始能行气,俭善辟谷,悉号三百岁人。自王与太子,及余之兄弟,咸以为调
笑,不全信之。然尝试俭辟谷百日,犹与寝处,行步起居自若也。夫人不食七
日则死,而俭乃能如是!左慈修房中之术,差可以终命,然非有志至精,莫能行
也。甘始老而少容,自诸术士咸共归之。王使孟节主领诸人。(连江叶氏本
《博物志》七,今本五。案:《三国志·华佗传》注,《艺文类聚》七十八、
《辨正论》、《广宏明集》并载此论,合录之,得千二百数十字,尚有佚脱《典
论》,未必全载,故但据《博物志》录之。)
    一说皇甫隆遇青牛道士,姓封名君达,其余养性法,即可放用。大略云:体
欲尝少劳,无过虚;食去肥浓,节酸咸;灭思虑,损喜怒,除驰逐;慎房室施写;
秋冬闭藏。详别篇,武帝行之有效。(《博物志》同上。)王仲统云:(此有脱
落,据《博物志》下文是东阿王及仲长统也。)甘始、左元放、东郭延年行容成
御妇人法,并为丞相所录问,行其术,亦得其验。降就道士刘景受云母九子丸方,
年三百岁,莫知所在。武帝恒御此药,亦云有验。刘德治淮南王狱,得枕中《鸿
宝苑》秘书,及子向,咸共奇之,信黄白之术可成,谓神仙之道可致,卒亦无验,
乃以罹罪也。刘根不觉饥渴,或谓能忍盈虚。王仲都当盛夏之月,十炉火炙之不
热;当严冬之时,裸之而不寒,桓君山以为性耐寒暑。君山以无仙道,好奇得为
之,前者已述焉。
    (《博物志》同上。)博物志又云:魏王所集方士名:上党王真,陇西封君
达,甘陵甘始,鲁女生,谯国华他字元化,东郭延年,唐,冷寿光,河南卜武,
张貂,蓟子训,汝南费长房,鲜奴辜,魏国军吏河南赵圣师,阳城郄俭字孟节,
庐江左慈字元放,右十六人。魏文帝、东阿王仲良长统所说,皆能断谷不食,分
形隐没,出入不由门户。左慈能变形,幻人视听,厌刻鬼魅,皆此类也。《周礼》
所谓怪民,《王制》称“挟左道者”也。
    ○自叙
    初平之元,董卓杀主(《御览》九十三作“弑帝”,五百九十三作“弑主”。)
鸩后,荡覆王室。是时四海既困中平之政,兼恶卓之凶逆,家家思乱,人人自危。
山东牧守,咸以《春秋》之义、卫人讨州吁于濮,言人人皆得讨贼,于是大兴义
兵,名豪大侠,富室强族,飘扬云会,万里相赴:兖、豫之师战于荣阳,河内之
甲军于孟津。卓遂迁大驾,西都长安,而山东大者连郡国,中者婴城邑,小者聚
阡陌,以还相吞并。会黄巾盛于海岳,山寇暴于并、冀,乘胜转攻,席卷而南。
乡邑望烟而奔,城郭睹尘而溃,百姓死亡,暴骨如莽。余时年五岁,上以四方扰
乱,教余学射。六岁而知射,又教余骑马。八岁而知(《御览》作“能”。)骑
射矣。以时之多难,(“难”字依《御览》九十三加。)故每征,余常从。建安
初,上南征荆州,至宛,张绣降,旬日而反,亡兄孝廉子修、从兄安民遇害。时
余年十岁,乘马得脱。夫文武之道,各随时而用。生于中平之季,长于戎旅之间,
是以少好弓马,于今不衰,逐禽辄十里,驰射常(《艺文类聚》七十四作“出”,
《御览》七百四十六无“驰”字,作“射常出”。)百步,日多体健,(《御览》
九十三作“日夕体倦”。)心每不厌。
    建安十年,始定冀州,貊(《北堂书钞》十作“貉”。)贡良弓,燕代献
名马。时岁之暮春,句芒司节,和风扇物,弓燥手柔,草浅兽肥,与族兄子丹,
猎于邺西终日,手获獐鹿九,雉兔三十(《御览》五百九十二有“余”字)。后
军南征,次曲蠡,尚书令荀奉使犒军,见余,谈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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