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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奇案醉探-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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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被刺毙命的刘太福便是这个样子,由此可见一个人的富有和显赫、俊伟和俏丽,皆是因为生命而依存、显现和展示的。人活着,这一切对他才有意义,才有作用;如果死了,生前即使再显赫富有,再俊伟俏丽,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和作用呢?《红楼梦》中的那个痴癫道人大唱的《好了歌》,从某个角度来看是很值得人深思的。
    此时已成为血淋淋僵尸的刘太福就是这个样子,随着他生命的被人剥夺,以往的富有和风流,已经随风消逝不复存在,不复拥有也不能享用了!
    站在刘太福的血淋淋僵尸面前,吴探长定睛细看。只见刘太福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双眼圆瞪,脸肌扭曲,口斜鼻歪双拳紧握,样子十分痛苦和恐怖。他的身上沾着鲜血虽然有很多的刀伤,但最醒目的还是当胸的那两个带血的刀口。吴探长仔细地察看了一下,这两个刀伤才是刘太福的致命伤。
    再仔细观察吴探长惊讶地发现,尽管刘太福浑身是伤创,胸前又骇然有两处致命的刀伤,但他身下却积血不多。房道走廊及卧室里也血迹暗淡,似是有人揩抹擦洗过。吴探长心想:莫非此地不是杀人第一现场?凶手在杀死刘太福之后还从容不迫地清理过现场?
    为了压制住现场那呛人欲呕的血腥气,吴探长从身上掏出那个小酒瓶儿灌了一口烈酒,稳定一下心神然后才凑近前去验尸。他翻来覆去地勘验了刘太福身上的所有伤口,得出了一个粗略的案情走向脉络。
    “老吴,”见吴探长煞有介事地勘验刘太福的尸体,卢警长觉得好笑,“你省省吧,这一切我全都勘验过了,刘太福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被人杀死的,只不过凶手清理过现场,抹去了一些血迹和指纹,给我们侦查案件增加了难度!”
    “是吗?”吴探长笑着问他,“那依你看,杀刘太福的,一共有几个凶手?”
    “一个呀,”卢警长答过后诧异地问吴探长,“难道你勘探出,杀刘太福的有几个人?”
    吴探长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说,”卢警长又问,“参与杀刘太福的一共有几个人?”
    “我要仔细地再观察勘验一番才能回答你,”吴探长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杀刘太福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听了吴探长的话,原来得意洋洋、胸有成竹的卢警长慌神了,赶忙凑近前来再次察看尸体。
    见他这样子,小马不禁撇了撇嘴。在他的心目中,道行肤浅而又贪功自傲的卢警长,其实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一个。
    又经过一番细致的勘查吴探长发现,刘太福胸前的这两个刀口深浅不一,且流出来的鲜血也已经凝结,已经凝结的血渍上还粘着两根长长的柔发。捏着小钢球思忖了一会儿,吴探长便把小马叫过来,吩咐他在刘太福尸身的前胸、口鼻处各收取了一些血样备查,然后才再在房中仔细地接着搜查,寻找新的有价值的破案线索。
    “刘太福是在别的地方被杀,死后才移尸到这儿来的,”吴探长拿起凝血上粘着的那两根柔顺长发,对小马和卢警长说,“从粘在死者身上的这两根长发来看,杀死刘太福的凶手应该是个女的,而且不止她一人参与了此案!”
    “吴探长你说得也对也不对,我认为杀死刘太福的只有一个女人!她再别处杀死刘太福之后,才将他从第一现场移尸到这房中来的,”卢警长自傲而又十分得意地说,“告诉你老吴,我不但已经找到了本案的第一现场,而且还查出了谁是杀害刘太福的凶手!”
    此时,柳妈、罗艳芳,刘玉琴,刘太福的儿子刘以瑞以及众丫环奴仆们皆涌上楼来看热闹,听了卢警长的话不由得齐齐“啊”地惊叹一声。只见卢警长将吴、马二人带到房门口朝着个女人一指:“案发的第一现场就在这个女人的房间里,这个看起来憔悴柔弱的女人,就是凶狠残忍的杀人凶手!”
    第14章:第十三章、寡女刘玉琴
    第十三章、寡女刘玉琴
    卢警长的话无疑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得众人齐齐一愣,因为他所指的,正是刘太福的养女、寡居于娘家的不幸弱女刘玉琴!
    “刘玉琴?不可能!”刘家的人听了都一齐摇头不肯相信,“刘玉琴怎么会杀死对她恩重如山的养父?”
    “是啊,”柳妈也说,“玉琴小姐还是老爷用重金从醉香楼里赎回,对她疼爱如掌上明珠,父女俩的感情非同寻常,她怎么会杀死她的养父呢?”至此她还话有所指地望了罗艳芳与刘以瑞一眼:“我看杀死老爷的,应该是别的什么人吧?”
    在谁是凶手的话题上,吴探长见柳妈与卢警长说的截然不同,不觉又关注地看了她几眼。
    “你们要相信我桂东神探卢有林,”卢警长抬高了声音加重了语气,身子向前一伸,手指快没指到刘玉琴的鼻尖儿上,“杀死刘太福的,正是刘玉琴这个孤僻憔悴的病态不孝恶女!”
    “啊?!”再次得到卢警长的指认,柔弱憔悴的刘玉琴听到这句话后更是犹如遭受到霹雳殛顶一般,身子连晃几晃,差点儿栽倒在地。
    “卢警长,”刘玉琴恨恨地瞪着卢警长,连气带哭地问,“我怎么会杀死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养父呢?你别血口喷人诬赖我!”
    “你这门框上有刘太福留下的血手印,房中有你来不及处理、销毁的杀人尖刀和带血的睡衣,”卢警长从房中找出一把带血的尖刀和一件溅满鲜血、已被撕破的长裙睡衣,“另外房中的床上和地板上还有你未能擦洗干净的血迹,”说到这儿卢有林得意洋洋地盯住刘玉琴问,“铁证如山,你无法抵赖自己弑父的罪行了吧?”
    吴探长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捏动着手中的小钢球,看看被撕破的睡衣看看门框上的血手印,时不时盯一眼刘玉琴久久地思量。
    “不错,是我杀了刘太福,”突然刘玉琴用力地将胸一挺将长发一甩,如火山爆发般咬牙切齿恨恨地叫道,“他不是我的父亲,他是个淫魔,是个畜牲!他倚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在家中是个横蛮霸道的霸王,在外沾花惹草包杨名妓不说,还诱奸府里的婢女,就连我这养女也不放过!以前他就曾丧心病狂地多次强暴过我这个养女,昨夜他又瞪着发红的眼睛,喘着腥臭的粗气闯进我的房中,死死搂住我要强逞兽欲。我挣扎,呼救,和他扭打,但人被凶狠霸蛮的他抓伤,睡衣被撕破拼命挣扎我也不是他的对手。百计无施之间我摸出早就藏在枕头下面自卫的匕首,一刀当胸向他刺去。中了刀他的鲜血‘扑’的一声直喷在我的睡衣上,他惨叫着出门而逃跑回自己的房中去挺尸。而我却被这一切给吓瘫了,不知道怎么擦血迹也不知道怎样销毁这件带血的睡衣……”
    “刘太福他既然这样猪狗不如地摧残你,”小马问刘玉琴,“那你干么不报警寻求帮助,逃出他的魔爪离开他?假如你早日报案或离开这肮脏的太福别墅,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只是自己也陷身入这件骇人的血案中了!”
    “他每次强暴我过后都挺后悔,痛哭流涕,向我下跪,抽自己的嘴巴表示忏悔!为了求得我的原谅,他给我钱给我物,还说要把全部家产分一半给我,”刘玉琴亦怨亦恨地说,“我正是因为顾念他与已故大太太的养育之恩,并且因为舍不下他许诺给我的那一半家产,方才忍辱负重地在这儿留下来的……”
    “吴探长,这次我可是没有借助你的一丁点儿力量就侦破了此案!”卢有林得意洋洋地对吴雨克道,“这一下,再也没人会说我冒认你的功劳,不会破案只会领赏了!”
    “卢警长你的确有两下子,据此看来你又可以立下大功接受上司的嘉奖了!”吴探长思虑着对卢有林道,“只是我觉得此案还有一些很大的疑点没有查清……”
    “吴探长你别在节外生枝,为难我了!凶手刘玉琴都已经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此案还有什么疑点可查的?”卢有林不耐烦地打断吴雨克的话,叫来同行的警察,用钢铐“咔嚓”一声铐住了刘玉琴的双手,然后严厉地对在场的刘以瑞、柳妈等刘家的人道:“在此案尚未结案之前,谁也不准进入作为案发现场的那两个房间,谁若不听我劝告贸然进去留下痕迹,别怪我卢有林将他作为此案的嫌疑犯给抓起来!”
    “我们不敢!”刘府管家婆柳妈说,“卢警长您神智破案,人人敬佩,我们听您的!”
    “这就好,你们不要自找没趣!”说着他乜斜了吴探长一眼,神气地对部下喝声“走”,扔下大厅里所有的人,与同来的警察押了双手被铐的刘玉琴,神气活现地扬长而去。
    第15章:第十四章、出乎于常理的怪事
    第十四章、出乎于常理的怪事
    目送着卢警长一行走远,吴探长还在一一打量着柳妈、罗艳芳等人,捏动着手中的那对小钢球动心思。
    “刘太太,老爷惨遭刘玉琴杀害,你要节哀顺便,不要太难过了!”柳妈笑着走到还在不停地用手绢儿抹泪的罗艳芳跟前,关切而体贴地对她说,“好在血案凶手已经落网,老爷的大仇已经得报,九泉之下的他也会得到安息的,你要多保重啊!”
    “柳妈,谢谢你!”神情悲愤的罗艳芳感激地对柳妈道,“老爷走了,我又伤心悲痛,刘以瑞刘少爷又经常不在家,刘府的大小事务,就有劳你来操持打理了!”
    “你放心吧,刘太太,”柳妈说,“你和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会将刘府的一切事务打理得整整有条的!”
    “那就辛苦你了!”罗艳芳说,“你也要多加保重,别累坏了身子!”
    “好,谢谢刘太太!”柳妈毕恭毕敬地说,“经这事儿一折腾,你也累了,还是回房休息吧,一会儿我叫下人给你送饭送茶水过去!”
    “好的!”罗艳芳说着凄然一笑,朝吴探长和小马点点头,上楼去了。
    吴雨克见状与小马对视一眼:这主仆二人,还是比较对板的嘛!
    罗艳芳一走,吴雨克就想与刘府的大公子刘以瑞聊聊。然而还未等吴雨克开口,刘以瑞竟连招呼也不合他们打一个,扭头就走了,连吴雨克想叫他都来不及开口。
    “散了散了,你们还傻愣在在这儿干什么?统统的都给我干活儿去!”罗艳芳、刘以瑞二人一走,刘妈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原本的恭敬谦卑之色,立即换上了威严干练的神情,令人耳目一新,对她刮目相看。
    柳妈一下令,奴仆婢女们立即纷纷散去,各干各的,忙乎起来。
    “吴探长,不好意思,”柳妈过来对吴雨克和小马二人说,“我要忙活去了,你俩要怎样勘查,寻找什么,就请便吧,我不陪你们了!”
    “我们也没什么要勘查的了,你忙吧,我们也要走了!”见刘府的管家婆柳妈已经下了逐客令,吴探长也不想再在这儿呆了,于是他和小马与柳妈打个招呼,离开了太福别墅。
    “吴探长,”在回到雨克私人侦探所的路上,小那对吴雨克说,“据此看来,这刘太太罗艳芳,对管家婆柳妈还是蛮敬重蛮信任的嘛!”
    “是啊,”吴探长随口应着,“她俩的关系会不会真像表面上显现出来的一样呢?”
    “应该是一样的嘛,”小马说,“你看那柳妈,对罗艳芳毕恭毕敬,惟命是从!”
    “也不尽然,”吴雨克说,“我看柳妈的眼神和表情,表面上对罗艳芳是毕恭毕敬唯命是从,但心眼子里,好像还有一些令人捉摸不定的东西!”
    “哦?”小马不解。
    “这不明摆着吗?”吴雨克说,“柳妈当着刘太太的面恭敬又谦卑,而面对下人,又威风严厉,指使喝斥,俨然她就是刘府的主人一般,前后判若两人!”
    “嗯,”小马点点头,“探长你说得很有道理!”
    “还有,刘家的少爷刘以瑞我们还没有接触到他,也没有向他了解到情况,”吴雨克说,“他到底在这个家、这宗血案里扮演着什么角色,我们也无法论定!”
    说话间,他们二人已经回到了雨克私人侦探所。
    开门,倒茶。“探长,”小马将倒好的茶递给吴雨克,问他,“据你看来,刘太福真是刘玉琴杀的吗?”
    “刘玉琴恨禽兽不如的养父竟然要再次强暴她,确实是捅了刘太福一刀,”吴雨克放下茶杯,又掏出怀中的那一小瓶烈酒来呷了一口,捏动着手中的小钢球说,“但刘太福是否就丧命于她的那一刀,还很难说!刘玉琴说她只捅了刘太福一刀,但我们验尸却发现刘太福挨了两刀!”
    “是这么回事儿!”小马点头。
    “而且,”吴雨克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据刘玉琴房门门框上的血手印来看,中刀后刘太福还活着,他肯定是跑出房去找人来救治自己,所以才在刘玉琴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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