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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卿伴君眠-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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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仅有几百羽林的情况下,皇帝,会怎么做呢?
  靖海侯手指收紧,一扬马鞭 ,率领五百人往麒麟殿宫门飞驰而去。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已经能够看见那紧闭着的朱红色的宫门了。靖海侯忽然回头,往永德门望去。
  “侯爷,怎么?”前将军顺着靖海侯目光看去,手按剑柄,“若侯爷不放心,末将……”
  靖海侯扫了他一眼,“苏睿会背叛我么?”顿了一顿,声音坚定,“不会!”
  须臾,探子急回,“侯爷!羽林!”
  靖海侯愣了愣,几乎不敢相信:“羽林?”是谁?胸中翻江倒海,苏睿背叛了他!五指用力扣住缰绳,微微发颤,脸上血色褪尽。咽了口唾沫,咬牙,眉间已然满盈杀气,将手一摆:“布阵!”
  话音未落,一片银盔士兵已驰入眼帘,当先一人身穿蓝盔,正是大将军卫少卿。
  少卿猛然勒住缰绳,滚滚八百精骑嘎然而止,淡黄的尘土从蹄下飞扬起来,彼此视线模糊,二百米,极近的距离!
  少卿显然也没有料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靖海侯,他以为靖海侯必定会放弃应当重兵防守的麒麟殿正门,而从偏门奇袭。而从永德门到偏门,至少也要用一个时辰。按照计划,一个时辰,足够他们从左右两侧包抄靖海侯了。
  但……此时靖海侯站在了他的面前。
  没有人动,双方兵刃出鞘。
  太液池水声震天,惊涛拍岸。
  靖海侯五指慢慢收紧,扣在柄上。
  忽然一支羽箭从身后射出,斜斜的插在卫少卿前面的土地上。
  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不知是谁先下的命令,双方士兵如潮水般向前涌去,黑甲银盔,交错在一起,辨不出谁是敌人谁是战友。喉咙喊得嘶哑,耳边却只能听见震天的太液池水。兵刃从敌人体内抽了出来,带着血,又刺进敌人的身体里。忽然战马倒了下去,身体翻滚,再也爬不起来,眼睛闭上前,看到湛蓝的天上雄鹰飞过。
  少卿一剑逼退靖海侯,拨转马头。羽林军紧跟其后,小树林里丢下几十具尸体。
  靖海侯催动黑云骢,他不能让卫少卿逃回麒麟殿。
  忽然急驰中的羽林骑兵向两边散开,如同两翼。
  靖海侯手下的兵士虽然能够以一当百,却没有经过战场磨练,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瞬息之间,那分作两翼的羽林士兵已悄然无踪。
  靖海侯暗怒,挥动令旗,重新集结军队,再往麒麟殿奔驰而去。
  忽然大地抖动起来,恍如地震。
  士兵勒住缰绳,看着靖海侯。
  靖海侯心中不安,转头,右边御道尽头,扬起淡黄的一线。靖海侯恼中掠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大叫,急命回转。但已来不及,左右两条御道,左右两支骑兵,如迅雷闪电,转眼已至眼前。
  所有人都错了,卫少卿率领的并不是羽林侍卫,而是跟随他征战沙场的骑兵儿郎。骑兵最厉害之处,便是在急速飞驰中消灭敌人。那些士兵手中的武器,已经换成了沉重的长刀。弯弯的刀刃,在阳光中闪着血色光芒,锐利得连风也能切开。
  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靖海侯的士兵,连一声也没有能够叫喊出来,连同胯下的战马,被剖成了两半,红艳艳的血,淌了一地。两翼骑兵没有停顿,延伸成半月形,踏着飞溅开来的鲜血,横扫叛军。
  等到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麒麟殿前,除了卫少卿的骑兵军团,仅剩几人还能站立着了。
  靖海侯握着剑,慢慢垂下眼眸,他的战马旁边,被从腰间砍断的士兵正在痛苦的翻滚,靖海侯举起剑,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抬头,看着少卿,“想不到我会死在你手里。”
  少卿抽出羽箭,搭在弦上,拇指扣紧。
  靖海侯笑得从容,“你今天杀死了我,明天又会被谁杀死呢?”
  少卿抿唇,松弦,放箭。黑色的羽箭如同流星,向靖海侯胸膛射去……

  下

  箭头一点一点没入靖海侯胸甲,没有喷薄而出的鲜血,没有痛苦凄厉的惨叫,虎威将军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哪怕失败了,他也仍然是靖海侯。
  狂风起,太液池涛声震天。
  御道之上,腊梅飘香芳草萋萋,其却是血流漂杵尸横遍野。
  闻着那夹着血腥气的冷冷寒梅香,虎威将军觉得恶心,同时心里又生出一股无法道清的孤独。孤独?是的,孤独。他的目光落在了大将军的背上,他不知道此时此地,大将军是否也感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孤独。
  少卿背对着虎威将军,他看着靖海侯。靖海侯躺在地上,一如他身边支离破碎的士兵。他在笑,哪怕已经死了,那眼角斜斜的一瞥,是一种极度的阴冷和轻蔑。少卿只能想到睥睨这个词汇。可是他的神情却是安详的,湛蓝的天空映入眼底,连眼眸也变成那一片纯粹的蓝。
  皇帝说过,靖海侯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少卿却觉得,靖海侯更像只狼,狡猾狠毒却又温情脉脉。
  人在临死前,会想些什么呢?
  瞬息之间,靖海侯流出的血,像一幅铺开的红练,染红了少卿的靴子。
  谁也没有说话,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从树上落了来,浸透红艳。
  远处永德门外喊杀震天。
  “大将军!”虎威将军握紧剑柄,看着大将军。大将军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剑……
  “把这个拿到永德门。”大将军背对着他,声音冰冷,“它比什么都管用。”
  “是。”虎威将军舔舔嘴唇,一把抄起那颗正在少卿脚边滚动的……血肉模糊的人头!
  此时永德门外,赵焱烈正指挥着靖海侯军列阵。伸展开来的巨大盾牌,几乎连天也能遮挡住,盾牌之下,却是闪着冰冷光芒的黑色箭矢。
  武卫将军不怕打仗,纵横战场三十余年,大小战役不下四十场。但现在他既不是站在辽阔苍茫的大草原,也不是站在险峻陡峭的崇山峻岭,而是站在作为威仪象征的永德门上。没有女墙没有武器架,除了两边延伸出去的护殿,可以说没有一点依托之地。
  一定要守住永德门。这是大将军的命令。
  武卫将军挥动令旗,六百名士兵穿过飞廊,越过永德门,跑入护殿。
  护殿建于夯土之上,高二十五丈。士兵将背上盾牌取下,立在露台上,挽弓搭箭。
  令旗挥下,箭矢如雨。但那阵能将猛兽钉死在地的箭雨也仅是让靖海侯军停顿一下。
  正午艳阳下,平平高举的盾牌闪动着古铜光泽。
  武卫将军冷笑,“桐油藤盾,赵焱烈,你个狗娘养的。”
  远处藤盾遮掩下,赵焱烈看着他,目光意味深长。挥手,十余人抬着巨木,向永德门撞去。
  武卫将军大吼一声,抢过士兵长矛,用力向下掷去。武卫将军的矛,万夫莫敌。
  羽林卫士醒悟过来,纷纷举起手中的矛向下掷去。刹那之间,战马悲嘶,士兵惨嚎,喧嚣到极致,反倒一丝声响也听不见。
  盾牌倒了下去,顷刻又被人拾起来。瞬息交错,武卫将军看得清楚,坚不可摧的盾牌之下,分明是红艳得刺目的鲜血。得意的笑了,不畏惧死亡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坚不可摧。
  如果说这场政变是皇帝和靖海侯的较量,那么永德门前的拼杀便是武卫将军和赵焱烈的战斗。势均力敌的元帅,势均力敌的将军。武卫将军舔舔嘴唇,这是一场真正的较量。
  但武卫将军没有想到,赵焱烈不仅有藤盾,他还有一样更厉害的武器,箭弩。
  只见赵焱烈微笑着,将手中的剑挥了下去。刹那间,天空变成黑色,颤动的箭杆密密的钉满了护殿。赵焱烈看不到护殿内的情景,但他看得到露台上蜿蜒而下的红色液体。于是,他露出了和靖海侯一模一样的,傲慢的笑容。
  这一次,靖海侯军的开城巨木再没有收到任何阻拦。
  永德门内,十几名士兵,同样抬着一根巨木,等在门后。苏睿凑近门缝,看到门外巨木撞过来,向下挥手。身后巨木同时撞向城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城门巍然不动。
  城外叛军似乎愣了一下,后退,继续撞击。正在这时,空中风声尖锐,几百根长矛夹着羽箭扫射过来,如同暴风骤雨。金铁交鸣,血肉横飞。战争,不过如此。
  赵焱烈抬头,看向护殿,目光深沉。
  叛军不再进攻,一行执盾,一行挽弓,慢慢后退。
  须臾之间,永德门外,只留下几百具被长矛钉住的身体。
  殿上,武卫将军抿唇,没有说话。
  门后,苏睿直起腰,没有说话。
  寂静,谁也不知道这片寂静背后隐藏着什么。
  御道上,隐隐传来马蹄声,苏睿回头,看到满身血污的虎威将军疾驰而来。与此同时,永德门上,碎石炸开,轰鸣震耳。苏睿倒下了,乱石之下,露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
  虎威将军五指攥紧,几步上了护殿,殿上都是血和尸体。
  “大将军……” 武卫将军腿上流着血。
  虎威将军看着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人头。
  武卫将军笑了,身体晃动,以剑拄地。
  城下抛石机仍在向前行进,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带着呼啸,砸开城墙。
  虎威将军冷笑,大吼一声。
  叛军们抬头,望着虎威将军手中的人头,神情惊恐。
  虎威将军举着人头,大声喊道:“靖海侯反叛,现已奉诏斩杀。”
  赵焱烈目光怨毒,眼角扫去,见一些军士已经放下了手中兵刃。策马上前,剑尖抵住他的胸口,“将剑拾起来。”
  那军士只是看着他,“将军,我们没有辜负侯爷之恩。”
  赵焱烈咬牙,“将剑拾起来,打入永德门内。”
  那军士叹息一声,拨转马头。
  赵焱烈挺剑,穿透他后心。
  周围士兵顿了一下,开始后退。
  远处传来呐喊,虎翼将军率领囚徒冲向永德门,囚徒们武器杂乱,弓箭,枪矛,石头,木棒……
  叛军已经溃散,无力抵挡。
  纷乱之中,朱红色的城门悄然打开。两翼骑兵疾驰而出,长刀弯弯,严阵以待。
  赵焱烈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前面那个一身蓝甲的青年。
  “皇上赦令,只诛首恶,从犯不究。”
  啷锵锵,叛军兵器纷纷坠地,只除了赵焱烈。
  “曾有人说,若要事成,一定要杀了你。”赵焱烈盯着少卿,“可是我和大哥都没有听从。因为你,卫少卿,只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从人。”笑了一笑,“如果能够重来一次,一定很有意思。”
  少卿抬头,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也笑了,“不错,如果能够重来一次,一定很有意思。”
  赵焱烈手腕翻转,剑横颈间,颓然倒下。
  少卿看着这张与靖海侯相似的容颜,神情复杂。
  忽然风声斗起,少卿就地躲开,一把抄起地上散落的盾牌。
  叛军已经放下武器,哪里还有暗箭射来。
  箭头穿透护心境,胸口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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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德门外如此惨烈,而粼粼太液池上,却仍旧金光碧波,涟漪阵阵。 
  皇帝就这么看着池水,靠在软垫上。
  “皇上,叛军首恶已伏诛。”光禄卿李密勋正襟危坐。
  皇帝抬眸,精光闪现。“靖海侯府,兵马大元帅府,该如何处置?”
  李密勋没有说话,虎贲中郎将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字的道:“斩草除根,鸡犬不留。”
  谏议大夫刘文道:“斩草除根不错,鸡犬要留。虽然皇上统御全国兵马,但靖海侯,赵焱烈党羽太多,会结怨太深,太广。”
  皇帝微笑,淡淡的道:“李密勋,传令,京城明日照常开市。只砍树,不斩草。元凶已灭,树根要除。靖海侯长女,清平郡主赵若舟,斩;安禄侯赵紫,斩;赵焱烈之子,梁武侯赵乾鸿,斩;江郡王赵原普,斩;羽阳侯赵坤炎,斩;义郡王赵度明,斩;延平郡主赵粲,斩;太尉许焕成之子,执金吾许苍澜,斩;右京辅都尉丞许琼然,斩;礼官大夫许耀庭,斩。除此之外,一律不问,不许抄没财产。”
  谏议大夫迟疑的道:“元凶的妻妾要除吧?”
  皇帝沉吟一会,道:“将她们送往廷尉,若果真不知情,便把她们放了。你把赵襄的夫人带来,朕要见一见。”顿了一顿,看向李密勋,“赵府的财产,由你监管。约束你的部下,不要惊扰他人。”
  李密勋点头,“是,此次剿灭叛贼,大将军功不可没,臣请问皇上,该如何赏赐大将军?”
  皇帝看向水面,波光流转,“礼官大夫,你主管礼仪封赏,你说朕该怎么赏赐大将军?”
  礼官大夫想了一想,“可以加封大司马,此外多赏赐布帛财物。”看着皇帝,“卫少卿已经是大将军,再赏,也无法可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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