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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卿伴君眠-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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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角余光瞥向铜镜,那镜中的如花容颜果然勾了樱红的唇角,她该是高兴的,在少卿起身的刹那,从宽大广袖里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这香,她再熟悉不过,每次与皇帝欢爱,事前必要用那香密密的涂了全身,皇帝记住了那香,也沾了那香。
  她该高兴的,她再不必担心自己会如同那未怜宫的疯妇一般日夜哭嚎,也再不必担心卫家失宠于皇帝,但……她低下头,怔怔的看着指尖几颗水珠,不知何时,那泪,已止不住。

  第五十一章

  “怎么哭了?”
  卫凝儿慢慢抬头,那挂在眼角的泪却因见到了耀眼的明黄|色,反倒纷纷坠下。
  “哭得这般伤心,凝儿存心让朕心疼。”皇帝笑着,穿过一室薄曦晨雾,轻轻替她拭了泪,柔声细语,似乎她比那摆在妆台的琉璃瓶儿还要脆弱,声音稍大一些便被惊得碎了。卫凝儿轻轻摇头,偏开皇帝的手,却正让一丝秀发刷过皇帝脸颊,留下一缕清香。
  “难道是奴才们怠慢了?”
  身体一暖,卫凝儿瞥见肩上多了一幅明黄的广袖,遂垂头不语。
  皇帝顿了顿,笑道:“别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今日真不由得朕不信了。凝儿担忧什么?让朕想想……恩,是担心朕嫌弃你,是不是?”在卫凝儿颊边吻了一吻,调笑着,“傻凝儿,朕是那样的人么?不用急,来日方长,朕就等着你再给朕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儿。”捏着她下巴,迫着她转过头来,细细端详,“这般容貌,生出来的孩儿定是俊秀无双,就像……就像你一样!”
  万乘之尊少有的柔情蜜语,哄得卫凝儿笑颜逐开,长睫尤自带泪,红樱薄唇却浅浅的勾了起来,仿若带露梨花。皇帝看着她,眼底忽然微妙的闪过什么。
  被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逼迫得喘不过气来,卫凝儿垂下了头,“皇上……”
  皇帝目光一跳,有些茫然,但只一瞬,又复了那个深沉难测的君主,“少卿呢?姐姐病了,也不来问候一声。”皇帝说得漫不经心,但那目光却不像他话中那般毫不在意,几乎是急切的在殿中搜寻。
  卫凝儿玩着带子,“皇上错怪少卿了,天蒙蒙亮时他就来了,说了好一会子话,是臣妾说累了,才让他离去的。若皇上要见他,臣妾即刻让人去寻。”
  “不必了。”皇帝摆摆手,似乎有些懊恼,“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他也累了。日子还长得很,他是朕的臣子,难道还能不见面?”
  卫凝儿自铜镜中端详皇帝神情,见他微笑的同时,眼底流露一抹怨恨。
  皇帝俯下身子,目光与她在铜镜中交汇,她一颤,忙垂了视线。皇帝一边笑着,一边在她颈间轻轻一咬,混合着杀气,怨气,柔情,让她生出一种濒临死亡的错觉,她忽然很想知道,若坐在这里的不是她,是那个人,皇帝会怎样……
  “你这个做姐姐的也该说说他。”皇帝为她拢了发,执了木梳细细梳理,“你是朕的妃子,少卿也是朕的亲人了,裙带相连,按理该比别人更亲近些,可他却总远着朕,总那么小心翼翼,倒像朕是那桀纣一般的暴虐之君了。”
  “少卿是内敛了些,想必在他心中,男儿的功业该建在沙场上。”
  皇帝轻轻哼了一声,忽然道:“凝儿这般绝色,想必做男儿打扮更别具风情。”
  这一日,从温室殿的露台上,可清晰见到盈盈薄纱间,皇帝手执木梳,小心翼翼的为凝贵妃梳理鬓发,甚至连更衣着衫,也不愿让奴才代劳,那轻怜蜜爱,着实让人羡煞。一时间,宫中无人不知温室殿主人尊宠已极。
  这一日,露台之上,皇帝以手支颌,笑看从幔帐之后款款走出的绝色少年。此时天上忽降瑞雪,纷纷扬扬,将个天下裹成一片银白。皇帝眯了眼,竟将那满天的银白看成满天的桃红,被蛊惑般伸出了手,将那柔顺的少年揽在怀中,吻上他的眼。
  “你再躲,也终躲不过我的手。”
  卫凝儿看着皇帝的眼,九五之尊深不可测的眸子,此时却赤裸裸的,满是让人无法承载的温柔怜惜。
  这一刻,卫凝儿深深明白,这尊宠之极的云端上的滋味,比冬夜无人的冷宫,还要凄凉。
  这一刻,皇帝觉得他拥有了天下。
  直到五年后,皇帝才明白,这天下也有他无法驯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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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朔十年冬,大将军府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萧戟攥着缰绳,由着马儿慢慢的在京城的街道上踱着步子。京城的大青石街道已经看不出昔日的一点绿意,全被白雪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袄子,“一去就是五年,别说别人想不通,就连我也想不通。堂堂的大将军,竟会自请戍边,到那鸟不生蛋的穆凌关去。”狠狠挥动马鞭,将旁边的一根树枝抽断,白雪瑟瑟的落了一地。
  少卿微笑不语,此时天空越发阴沉起来,似乎又有一场好雪。
  萧戟狠狠瞪他一眼,“你笑什么,五年前你不说一声就走了,现在见了面也是不说一句话,你……”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跟那深闺的幽怨妇人没什么两样,用力抿了唇,撇过了头,却正见到旁边树枝上的白雪压得越来越厚,到底忍不住,转过了头,果然那身边的人只在外边裹了一件长袍。“这么冷的天,你就只穿一件衣裳!难道穆凌关没有冬天的?”越说越恼,索性去解自己的披风。
  少卿忙忙挡住,“我的府邸就在前边了……”
  “还有一段路程!”萧戟不由分说拉过他的缰绳,大有不添衣裳便不放他走的架势。
  少卿叹一口气,只得遂了他的意,想不到萧戟还不满意,竟亲自动手替他系上,少卿脸一红,两个男人这般姿势,着实暧昧,亏了这大雪,街上没人。
  “好了。”萧戟得意洋洋,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少卿脸上那一抹淡淡的红晕锁了目光,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早该知道,少卿于他,就像藏在窖中的酒,年代越久远,越是香醇。垂了眸子,掩住眼底苦涩,“到我府邸去吧!前次你写信来,不是惦念着我府中那几坛花雕么?”
  他写过这样的信么?少卿有些疑惑。但萧戟是容不得他疑惑的,早在他的马上抽了一鞭。皇上赏赐的天马,果然好马,骤然飞驰,不嘶鸣不打滑,少卿跨在其上,耳边风声呼呼,那白雪纷纷扬扬,竟是看得见的,就好似一层层的帐子,等着他一一穿过。登时起了豪兴,扬了马鞭,在这天子脚下,在这无人的雪天,纵马疾驰。
  经过大将军府,匆匆一瞥,宽大的匾额早被大雪覆住,只那烫金的四字依稀可辨,门上兽环已冻得严实了,他的大将军府,比这清冷的京城街道还要冰冷。略一分神,萧戟已远远的越过了他,笑了一笑,也不去赶,他知道,萧戟自会慢下来。果然那黑色的骏马渐渐停了下来,立在一家店铺门前。
  “大将军的豪气也被穆凌关的悠闲磨得没了。”萧戟勾起唇角,嘲弄着。
  少卿扫了他一眼,”塞外苦寒,若无豪情,如何当得住那狄人铁蹄?”顿了一顿,眼底光芒微闪,有些黯然了,”京城温软,什么都好,却存不得志气!”
  忽然蹄声踏踏,车轮滚滚,碾得积雪咯咯。两人齐齐抬头,无人的京城街道,竟涌出一片红云,到驰得近了,那红云分明是羽林盔上督缨,映得地上的雪也鲜红起来。当先一人伴在马车旁,手中执了节杖。
  少卿连忙下马,萧戟心中虽然不愿,但触到少卿目光,也终于跪了下来。
  那执了节杖的人尖着嗓子宣读了圣旨,长篇累牍一大章,也不过是宣大将军入宫赐宴。
  少卿苦笑,躲了五年,终究还是躲不过那烦恼的源头。接了旨,随了李福海入了马车。车内布置一如皇帝惯用,软软的垫子,厚厚的帘子,甚至还有一个燃着淡淡清香的薰炉。但少卿却觉得还是骑着马好。行进途中,李福海没有说一句话,只目光偶尔在少卿脸上转上一转,少卿皆装不见。
  到了皇宫,隔了五年,再度跨上那大燕中最傲慢也最华丽的白玉阶梯。少卿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但站在顶端,看着脚下绵延而去的覆了白雪的屋顶,仍生出一种如临深渊的惶恐。
  过了飞阁,李福海并没有将他引到宣室,而转了左边的长廊,直至尽头,少卿见到那宫殿的匾额上缀了三个大字,“温室殿”。
  犹豫了一会,终于推开了温室殿的大门,扑面一阵暖风薰香,少卿眼圈一红,只当是被风吹的。踏进殿内,正见一名宫装丽人掀了帘帐,那人似乎也没有料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少卿,怔怔的立在当地。直到李福海咳嗽一声,才如梦初醒,踉跄着奔去,紧紧拉住少卿的手,哽咽不成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姐姐……”少卿咬了咬唇,将眸中水气逼了回去,“让您担心了。”
  卫凝儿拂拂他鬓边碎发,含泪道:“你也知道让我担心了,这么大的人,还不懂得照顾自己。那时中的箭伤,可好些了?”一边说一边拉了他入座,又忙忙的命人备下火炉热茶,“塞外天寒地冻的,我想早先让你回来,免得到了冬天寒症又犯了,可又怕落下干政的罪名。现在可好了,皇上终于舍得让你回来了。”
  少卿含笑不语,其实何尝是皇上让他去的?皇上倒是接连下了口喻让他回去的,只是都被他挡了回去。其中苦心,姐姐可曾明白?
  这时下人捧了热茶上来,清香扑鼻,捧在手中,暖意宜人。正要说话,忽然忆起姐姐方才提了箭伤寒症,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远在深宫的姐姐又如何得知?盯着杯中晃动的涟漪,慢慢的道:“我何曾受过什么伤,姐姐别听别人胡说。”
  卫凝儿笑吟吟的道:“你让姐姐说你什么好,男儿征战沙场,受点伤也是难免的,又有什么害羞的了。你说姐姐是听人胡说的,难道皇上亲口说的话,也是胡说的?”
  少卿轻轻抬了一下眼,重又看着手中的茶杯,水有点凉了,越发衬得茶的味道有股涩涩的苦。那人到底是皇上啊! 
  卫凝儿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内室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卫凝儿眉头一皱,恨恨的道:“这个天将的小魔星,总不能让我安歇一刻。”说罢便命奶妈将孩子抱了出来。
  小小的孩子,裹在绫罗襁褓里,淡淡的小眉毛拧在一处,还没有一个巴掌大的小脸蛋儿皱成一个小包子,正哭得惊天动地。
  少卿看着这个孩子,早把先前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个孩子……便是文晟了,该有八个月大了吧!”
  卫凝儿慢慢的拍着孩子的背哄着,可孩子似乎一点也不受用,越发哭得惊天动地了。卫凝儿渐渐不耐烦起来,“可不是,这么点大的孩子,将宫中的奶妈都换遍了,也仍哭得厉害,只有等他哭得累了,才缓和下来。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生下他的好。”
  少卿微微摇头,不禁伸出手去顺了顺小文晟淡淡的眉毛,“姐姐只管说狠话,孩子哭坏了,心疼的还不是姐姐?”
  卫凝儿睨了少卿一眼,“你这个握惯了刀的大将军,懂得哄孩子么?”
  少卿笑了一笑,放开了手。
  守在一旁的奶妈哎哟一声,“娘娘,许是奴婢看错了,方才大将军伸手一碰,小王爷竟然止了哭声。”
  卫凝儿不信,“胡说,哪有这样的事。”虽如此说,终究被小文晟的哭声搅得心烦,一边说一边把文晟递给少卿,“我实在是蛞噪得受不了了,少卿你来哄哄这小冤家。”
  少卿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宝宝柔软得不可思议,似乎没有骨头一般。少卿简直不知该怎么抱他才好,唯恐动上一动,他便从怀中掉下去了。说来也奇,宝宝到了他怀里,渐渐止了哭声,两只粉团团的小手也挣扎着从襁褓里伸了出来,软软的抓上他的衣襟。
  “哎哟,哎哟,竟然不哭了,果然是外甥亲舅啊!”
  卫凝儿也松了口气,“早知如此,该早点让少卿进宫的。”
  少卿只一晒,仍旧专心致志的去看怀中的宝宝。宝宝已经不哭了,一边打着隔儿一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睫毛长得不可思议,上面还挂着一颗颗大大的泪珠儿。宝宝眨一眨眼,那泪珠儿便溜溜的滚了下去,落在嫩红的唇上。兴许那泪的滋味有些苦涩,那红红的唇咧了咧,少卿以为他要哭,想不到他却咯咯的笑了,鼓鼓的脸颊上漾出两个小酒窝儿,连圆圆的下巴下也有一个小小的肉坑,少卿忽然觉得怀中抱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白面堆成的包子。
  少卿点一点他软软的唇,“小捣蛋儿,想站起来么?”
  宝宝也不知听得懂听不懂,咯咯的笑得像一朵桃花。
  少卿将他抱了起来,让他站在自己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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